第四十九章 白飛花的請求(一更)
任霜薄此時卻已經(jīng)想起了白飛花之前說過的話。
“因追查一位朋友的死因,我沿華河自西向東……”
記得今日清晨,白飛花就是這樣說的。
他那位朋友是誰?是交游廣闊的聶北玉?還是連氏嫡孫連無塵?抑或是那四位不在十二天驕之列的少年英才?
任霜薄忍不住思考起這個問題。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思考出什么答案,只是單純對此產(chǎn)生了些好奇。
白飛花并不知道任霜薄心里的想法,只是在言浪又一次說出“有什么事都可以來跟大哥我說”的時候,順勢道:“言大哥,小弟不同你客氣,此番確實有一件事需您幫忙?!?p> 言浪毫不意外地道:“盡管道來?!?p> 白飛花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盡力掩去自己一切情緒波動:“若您發(fā)現(xiàn)了那幕后之人是誰,又使得什么手段,請務(wù)必告訴白某?!?p> 言浪一挑眉,已是有了猜測:“莫非這六人中,有白弟你的朋友?”
白飛花平靜地點點頭:“白某有一位至交好友,便是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p> 任霜薄在心里道,不是不明不白,是中了蠱蟲。
不過她并未說出口。
一來在給陳老爺子看完病之前,她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二來她還不是很信任在場的這些人。
萬一那白飛花其實是幕后之人派來她身邊套她話的呢?萬一言浪這野心勃勃的家伙就是幕后之人呢?
懷疑一下又不會損失什么,任霜薄從不吝嗇自己的謹慎。
言浪聽白飛花如此說,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任霜薄雖然還沒有對白飛花和言浪放下懷疑,但還是決定拐個彎兒打聽一下。
“你們說得那種怪病是什么情況?詳細說來聽聽。”她的眼眸中適時顯露出幾分興趣。
作為一個醫(yī)者,對各種疑難雜癥感興趣簡直太自然不過了。
白飛花看向任霜薄,眨了下眼睛,板著張臉問:“任大夫?qū)Υ艘灿信d趣?”
“自然?!比嗡〈鸬煤唵危瑧B(tài)度卻并不冰冷。
“對,白弟,你把你那朋友的癥狀詳細說與任神醫(yī)聽聽?!毖岳艘彩茄劬σ涣?,催促道。
白飛花有些愣怔的回視言浪,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
言浪見白飛花終于有了點情緒波動,不由大笑道:“哈哈哈,白弟,你難道不覺得‘任神醫(yī)’這三字很耳熟嗎?”
“任神醫(yī)……”白飛花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字,確實感到了一種熟悉。
神醫(yī),姓任。
“神醫(yī)任!”白飛花倏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任霜薄。
“正是?!把岳水敿纯隙税罪w花的猜測。
不是白飛花反應(yīng)遲鈍,叫了一路“任大夫”都沒發(fā)現(xiàn)這件事,實在是“神醫(yī)任”這個名頭,對于他這樣“普通”的江湖人來說,基本上就跟掉下懸崖?lián)斓轿涔γ丶粯樱儗倏诳谙鄠鞯膫髡f。
天下那么多大夫,那么多姓任的人,總不可能見到一個姓任的大夫,就懷疑人家是神醫(yī)任吧?
再說白飛花也只是見識了任霜薄拿出的藥藥效是何等可怕,又沒見過任霜薄的醫(yī)術(shù)。
藥又不一定是任霜薄配的。
就算現(xiàn)在有言浪肯定了任霜薄的身份,白飛花也是震驚大于相信。
這就跟你從小聽什么后羿射日、女媧補天的故事,然后有一天遇見真人了一樣!
完全是不敢置信好嗎?
……好吧,可能不至于那么夸張。
但是意會一下,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了。
“神醫(yī)任……這么年輕?“震驚之下,白飛花不自覺地把心里話禿嚕出來了。
他也不是說年輕人就不能是神醫(yī)任了,只是他從小就聽過神醫(yī)任的故事,再怎么想,神醫(yī)任也應(yīng)該比他大才是吧?
就算不同版本的神醫(yī)任從外號到長相都不一樣,但有那些故事流傳,就證明神醫(yī)任怎么著都得比他大啊。
“白弟,相必你也聽說過許多不同的‘神醫(yī)任’吧?”言浪似乎能理解白飛花的震驚。
“確實?!鞍罪w花點點頭,勉強收斂了表情,只一雙眼睛還出賣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言浪摸了摸下巴,解釋道:“神醫(yī)任并不是特指某個人,不,這樣說也不準確,江湖上確實始終只會有一個神醫(yī)任,不過它是一個一代傳一代的外號。
“當上一代神醫(yī)任覺得徒弟能夠擔得起這個外號的時候,就會把這個外號傳給徒弟,所以同一時間段,不會有兩位神醫(yī)任。
“但是神醫(yī)任這個外號下,也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多代更迭,這也是江湖上的傳說有那么多種不同版本的原因?!?p> “原來如此……”白飛花恍然,“小弟一直以為,神醫(yī)任除了醫(yī)術(shù)外,還擅長易容。”
“也不是沒有過擅長易容的祖師,不過我并不會就是了?!比嗡〉溃骸昂昧?,快把你那朋友的癥狀描述一下吧?!?p> 白飛花這回略顯鄭重地點了頭,邊回憶便道:“白某也是接到傳信后,才知那位朋友突然陷入了昏睡,怎么都叫不醒。
“白某到時,就見到了那位朋友沉睡的模樣。
“那當真是與普通的沉睡別無二致,呼吸均勻,臉色紅潤,完全不像一個已經(jīng)睡了將近一月的人。
“朋友的家人將他照顧得很好,一直給他喂各種流食,并為他清理身體,時常按摩。
“可他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白飛花說得平鋪直敘,似乎沒有半點感情。他模糊了具體的日期,只是單純描述著他所見的癥狀。
“我們延請了許多大夫,然而無論是誰來了,都說他只是睡著了。
“我們只能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可他還是死了。”
白飛花話音落下,已經(jīng)又像塊石頭。
“他死的時候,可有異常?”任霜薄語氣平緩,明明在問著有些冒犯的問題,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討論算數(shù)一般。
白飛花搖搖頭:“沒有任何異常,與往日別無二致?!?p> 任霜薄慢慢地點頭。
她雖然治好了靈曉,并且確定昏睡是由被她暫時命名為“瞌睡蟲”的蠱蟲導(dǎo)致的,但是那“瞌睡蟲”在被她引出靈曉的身體之后,沒研究多久就掛了。
蔥嶺飛雪
感謝天蝎座小可愛的14張推薦票!愛你哦![筆芯] 說起來沒有小可愛選擇加更方式哎?雖然說蠢作者覺得在推薦期間可能也不會有破百加更的需要就是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