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煩惱 一更
趙君話一落,郭曉潔接著說道:“是啊!這段路真的太難走了,背著背包徒步,不太可能,不說絕對,至少說絕大多數(shù)打著徒步雪區(qū)的人是做不到的,據(jù)我所知,川藏線另外一條路,跟從這太陽部落進藏是差不多的,所以我現(xiàn)在也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但,這段路帶給人的驚心動魄和風景,卻值得一生收藏!”
“對??!太難忘了!”
等郭曉潔說完后,不少人都表示贊同的附和了一聲。
朱軍跟何志偉聽了他們的言論,兩個人沒有說什么,但從他們臉上苦笑的表情來看。
顯然,身在這個環(huán)境里的他們,此時正在羨慕我們。
以前朱軍跟我說過,來到這里幾乎沒有什么機會出去,只有每年的長假才能回家,回去的時候,自己所在的縣城都找不到路。那時候我還跟他開過玩笑,我說不要說怎么去縣城的路,就連我們村的路我都找不到。朱軍說那不一樣,至少我能清晰的看見,時代是怎么樣漫漫改變的,而在這個地方外面的世界怎么樣變化,他看不見。
走出去的時候,能看見的只有繁華和驚嘆。
由此可見,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太久,真的會厭倦,但是離開了這里,他很難再有相同待遇的工作。
所以雖然很羨慕我們這些在沿海地區(qū)的人,但朱軍卻不敢輕易的離開,車貸,房貸,三個小孩子的讀書費用,日常開銷等等,很龐大。在我們村別的家庭我不知道需要用多少錢。我們家我媽一個人在家,在自己養(yǎng)蠶和畜牧的情況下,都要用四五萬才夠,并且每年我們還要回去還大概三四萬的帳,也就是說,一年到頭我媽買藥什么的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要用大概十幾萬。雖然我這樣說,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特別的夸張,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們家已經(jīng)算是很離譜的,但朱軍家比我們家都要離譜。
朱軍在我們老家結婚的比較早,他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跟他老婆兩個人結婚了,結婚的第一年大女兒就出生了,由于農(nóng)村比較重男輕女,所以哪怕是要被罰款許多錢,我六嫂跟我六哥還是想有個孫子,所以一直到第三個兒子出生,這才沒有再要孩子。我六哥是我們鎮(zhèn)上比較有名的木匠,十三四歲的時候就做木匠,可以說在我們鎮(zhèn)上,幾乎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因此,人情世故特別多。
不說小孩子用的錢,就是他們家一年四季紅白喜事等需要的份子錢,就多達十萬塊。
我們老家的習俗是不管大小生日,都要舉辦一下,平時的生日就簡單的辦一下,就算是再簡單,也有個十來桌,如果是過壽的話,基本最少也是三十桌以上。我們村有差不多1200戶人家,每個生產(chǎn)隊有三百來戶,在農(nóng)村算是比較大的村子,總?cè)丝诮蝗f人。有來往的特別多,所以只要是過壽,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會到。
我家來往的比較少,過壽的時候就兩個生產(chǎn)隊也擺了72桌。
份子錢一般200起步,收了錢,很快就幾乎都會再還給別人,一來一去的,那些錢基本上都是進進出出的,除了錢,就是白糖和酒,關系好的除了份子錢,還會送一瓶酒一包糖。老人過壽的時候,需要發(fā)紅包和回禮,紅包是20,回禮的是一個印有生辰的碗加一張新的毛巾。舉辦一次酒席,差不多要消耗100條煙,200斤白酒,啤酒之類的,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數(shù)不清!
人情往來就去了十來萬,三個小孩子,兩個大人,每天換洗的衣服一大堆。
我去年回去的時候,到朱軍家喝酒時六哥跟我說他們的電費一個月都要一千多塊錢!
所以加上我六嫂跟我媽一樣,身體不怎么好,基本都是藥罐子,故而一年下來需要的錢,真的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朱軍在這里面一年加上獎金以及一些外快,能賺個30萬左右,除去平時自己兩口子和家里的開銷,買了車子和房子,現(xiàn)在還負債差不多50萬,不過好在國家給的待遇不錯,房子是買的第二套,欠50萬對于朱軍來說壓力不是很大。但他的自由卻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等他們幾個七嘴八舌的聊完了,五糧醇也喝完了四瓶后,我才問朱軍:“你老婆呢?”
朱軍說:“媽的,她不在這里面做了,龜兒子的出去回老家有差不多半年了!”
我說:“是不是你們出了什么問題?”
朱軍看了看在場的人,搖搖頭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一直到喝到最后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跟韓雅思還坐在酒桌子前后,朱軍才嘆了口氣,叫了我一生‘二叔’,然后語氣凝重的用我們家鄉(xiāng)話說:“我婆娘那個哈批,媽的,一天到晚就特么的曉得要錢要錢,安排他在這里做飯,一個月6000塊錢,她干了一段時間覺得不安逸,你曉得的,我那婆娘除了會打雞兒麻將之外,啥子都干不來,這不,今年在這上面,來了尼瑪一個月就輸了10多萬,所以現(xiàn)在我要跟她離婚,大吵了一架,她就回老家去了!”
我說:“哎,女人嘛,很正常,那也不用離婚?。】梢院煤谜劦陌。 ?p> 朱軍聽完,更火大的說道:“談個錘子,媽的,十多年了,老子就跟她說球不清楚,你不是不是曉得我家啥子情況,你六哥跟你六嫂特別的要面子,不管大小事都跟人送人情‘份子錢’,走的人戶又多,壓力本來就大得罩不住。我婆娘那龜兒的,又不會賺錢,前段時間她老漢‘爸爸’生病了,狗毛的問我要20萬,媽的,她兄弟,就是我那個爛舅子娃兒,也是尼瑪個賭徒,球事不干,光雞毛曉得花錢。你是不知道,從我跟她結婚,我那爛舅子娃兒從我這里拿了好多錢,媽的分都不還給老子,你說我是不是特么的找些虱子在自己腦殼上爬?”
“這些我都忍了,日媽的,我兄弟娃兒,今年要結婚買房子,找我借10萬,我那死婆娘死活不借,所以你說這日子還有啥子過頭?”
蔓珠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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