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背著手,巡視著這片祥和跟寧靜,不住的點(diǎn)頭表示贊許,很快心里燃起些許心疼“上祈哥哥,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嗎?”
“偶爾也會是許多人?!蹦蠈m上祈把晾曬在簸箕里的豆子在手里捏了捏,而后放到鼻前嗅了幾下,緊接著就是幾聲灰塵入喉的咳嗽。
夏笙歌剛伸出小手打算替他順順氣,咳嗽倒是戛然而止,置在半空的手轉(zhuǎn)了個彎撓著有些發(fā)癢的脖子?!耙院缶妥屛?,抱抱,師傅一起陪著你,好不好?”
一根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觸上夏笙歌的眉心“傻姑娘,你不去找喬姑娘,不想替你大哥二哥還有全村的百姓報(bào)仇了?”
第一次的親昵讓夏笙歌欲罷不能,得了乖一把摟上他的胳膊,揚(yáng)起笑臉,如癡如醉的緊緊目鎖著他“要啊,我這次來的目的第一是跟你們真誠的認(rèn)錯,第二就是讓你跟師傅一起去崖州幫我接回子雁,再說了你們雙壁合一,天下無敵,對付辛俾那是分分鐘的事?!?p> 這家伙的如意算盤打得是真不錯,說不上算計(jì)但每一步走得都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阿離是你師傅可理所當(dāng)然,我跟你......”
瞧著他似乎撇清關(guān)系的語氣,夏笙歌一急“你跟我的關(guān)系更不一樣?!?p> 南宮上祈明白她接下來又會說什么,及時止住“鬧騰了這么久,想來你也餓了吧,先進(jìn)屋吃些東西。”
小嘴一撅,當(dāng)真是把到嘴邊的愛慕又給憋了回去,算了,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反正已經(jīng)打定主意賴他身邊,那就安安心心的祭五臟廟。
走近門口就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卻是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倒是冒著滾滾熱氣的一桌子佳肴讓人垂涎。“上祈哥哥你什么時候做的?”剩下的半句話是沒有出口存在疑問的好奇:什么時候會做飯的。
“他們做的。”
夏笙歌猛地恍然大悟,對方才所說偶爾的許多人表示了理解?!斑@里有很多???”
“你難道忘了阿離所說我們祭魂一族是干什么的了么?!?p> 怎么不會記得,只是他們做的這些能吃嗎?看著南宮上祈夾到嘴里的青菜,舔了舔嘴唇,飽死總被餓死強(qiáng),吃。嘗到的第一口居然是無盡的鮮美,入口回蕩的清香讓她握著的筷子在菜盤跟嘴巴連軸運(yùn)動。直到鼓囊囊的肚子實(shí)在是裝不下,才停下了筷子。
“這好朋友該不會是個頂尖的廚子吧。”夏笙歌打著嗝的同時,對做得一手好菜的家伙頗為好奇。
“有眼光?!币还杀涞暮畾庾⒌较捏细桀^頂,一個冷機(jī)靈,往側(cè)邊一閃,恰好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跌倒地上,借著桌腿,慢央央的爬起來,今天這屁股看來是跟地面杠上了。眼神四處飄著,第六感察覺到始作俑者,惡狠狠的看著空白的方向。
“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寺?,更何況你還不是....”夏笙歌并沒有將那個字說出口,或許沒有哪一個鬼愿意被人說不是人“光明正大點(diǎn)不好嘛,我到你頭頂上吹氣看你會不會被嚇著?!?p> “歌兒,飯后戒氣,會生郁結(jié),對身體不好?!?p> 聽了他的話,越加哭笑不得,感情他們才是一伙的。
“你們都出來吧,來者是客,互相認(rèn)識認(rèn)識?!?p> 他們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一個個迫不及待的顯出了身體。夏笙歌嘴角抽搐的看著形態(tài)各異的家伙,對于他們生前是人的這件事產(chǎn)生了懷疑。
“你看,你看,我之前就說了,主人帶回來的一定是個女孩,你們輸了,快給我十年的鬼修。”腦袋像個削剪的木頭似得,一雙豆子般大小的眼睛卻是相當(dāng)精神。
“你怕是忘了,某位鬼王先前大駕光臨,還小住了幾日。”長得長手長腳,說話滿條斯文,夏笙歌生怕他這句話說完,天都黑了。
“你們是越發(fā)不把主人放在眼里,沒聽清說的來者是客,叫互相認(rèn)識,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比腔鸬囊簧砑t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xiàn)的胸脯叫人忍不住咽口水,厚重脂粉的臉上帶著數(shù)不盡的風(fēng)塵氣,雖然女性的直覺讓夏笙歌對她們之間定義為情敵的關(guān)系,卻并不反感。“我叫月飛兒,你可以叫我飛兒姐?!?p> 長手長腳的嬉著臉,以龜速介紹著自己,夏笙歌愁著眉,艱難的聽著他的介紹,暗自慶幸他并沒有多長對自我認(rèn)識有過多的修飾“我叫黃奇,叫我奇哥就行?!?p> 木頭腦袋洋洋的介紹“他們都叫我廚大夫,正如字面意思,大廚是我,大夫也是我,但我只治鬼不治人?!?p> 還有一個低著頭蹲在地上,手指不停的在地面畫著圈圈,黃奇先踢了他一腳,見他沒有動作,隨即加重腿上的力道,像是沒睡醒般,錯愕著一張臉不知云霧。一張清秀的臉被木訥給毀了。
“就知道欺負(fù)鐸鐸耳聾嘴啞。”月飛兒用力的將黃奇推開,對他的動作表達(dá)了萬分不滿,說著把他扶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他叫柳鐸,我們都叫他鐸鐸,是個苦命人?!?p> 介紹下來,夏笙歌算是對他們的性格有了幾分的了解“我叫夏笙歌,你們可以叫我歌兒,是龐離的徒弟,也是上祈哥哥......”短暫的停留,考量著在他身上自己該用哪個稱呼,脫口而出的五個字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未來的妻子?!?p> 語罷,帶著溫柔多情的眼神看向只應(yīng)天上有的佳人,沒有真切感受到對方的回應(yīng),倒真真實(shí)實(shí)察覺了濕了一片的衣裳?!吧掀砀绺?,這本來就是我的愿望啊,干嘛潑水?!比崆樗扑幌伦兊脩C怒,趕忙擦著一身水漬。
“嘖嘖嘖,飛兒姐,這話可是你想說可不敢說的,學(xué)學(xué)人家小姑娘,這膽識,歌兒姐,我廚大夫以后為你馬首是瞻。”這家伙倒是來事,一眼就看出了些門道。
“伙夫,你在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的破嘴?!痹嘛w兒咬著牙,恨得不行,夏笙歌的話跟廚大夫的話是雙重刺激著他。
南宮上祈變得有些頭疼,以前大家是不著調(diào),夏笙歌一來恐怕會雞犬升天了,多年來習(xí)慣享受的恬靜看來會被打破。及時止損變成了他的首要任務(wù)。“雞鴨喂了嗎?小羊的草可是割夠了?地里的草也該除了吧?!?p> 明白人一下哄散。
“累了就去旁邊的廂房休息一會兒。”
“上祈哥哥,我剛才的話說的是真的。”夏笙歌絞著手,真當(dāng)然是真,就是沒什么底氣。
南宮上祈沒有回答她,穿過后面的一道石墻,無聲的回響叫夏笙歌給自己了一巴掌“嘴快吧,活該你男神冷落你,下次長點(diǎn)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