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花城。
朱孝茹站在陽臺上,舒展雙臂擁抱著初升的晨光。
黑色的運動套裝使她的完美身材暴露在陽光下,一陣微風拂來,如青絲般的長發(fā)微微飄蕩。
朱媽媽走了過來,看著沐浴晨光的女兒,道:“小茹!下去換衣服吃早點,從BJ難得回來一趟,等會媽媽陪你去逛逛!”
朱孝茹恍若未聞。
朱媽媽見女兒不搭理她,暗自神傷,嘆了口氣后轉身離去。
“媽媽!”
就在朱媽媽走到樓道口時,朱孝茹輕輕呼喚。
朱媽媽欣喜轉身,看著女兒高挑完美的背影,笑道:“欸,孩子!”
“媽媽!我上北大了,我能去找他了嗎?”
朱媽媽內心一震,她怔了怔。
“孩子,媽媽讓你去,媽媽以后再也不反對你們了!”
朱媽媽走到女兒身后,輕輕摟著朱孝茹的細腰,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這些日子看著女兒不言不語,猶如機械般的活著,朱媽媽心如刀絞,她知道,生日宴過后,女兒就一直不開心,她也知道女兒不開心的根源,即使對聶小凡仁有顧忌,但是當女兒說起的時候,她沒有理由再反對。
朱孝茹感受到媽媽的猶豫的和擔心。
想著這些日子對爸媽的冷落,她也于心不忍。
轉身看著淚流滿面的媽媽,朱孝茹的內心一震,她輕輕地抱著她。
“媽媽!”
“小茹!”
中午,砰山監(jiān)獄。
“峰兒!你受苦了……”
陳母看著陳峰,眼神閃過一絲復雜的思緒。
陳峰微微笑著。
“媽媽別哭!我很好!是兒子不孝!”
陳母擦了擦眼淚,道:“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我知道你這么做有你的道理,你永遠是個好孩子!”
陳峰看了看母親身后的聶小凡和虞小伍,道:“媽媽,先別住島上了,以后就讓他們照顧你吧!”
“孩子!別擔心媽媽!你要好好的,爭取早點出來!有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唉,等你出來再說吧……”
看著陳母欲言又止,陳峰微感詫異,不過也沒有多想。
聶小凡看著他們,想起自己故鄉(xiāng)的爸媽,也是淚流滿面。
探監(jiān)時間所剩無幾。
“媽媽,我和他們說幾句!”
陳母點了點頭。
聶小凡和虞小伍連忙向前。
……
一會兒后
在陳峰不舍的目光下,陳母緩緩離開。
虞小伍拍了拍聶小凡,道:“咱們也走吧!”
來到停車場時,司機一直在車上等候著,陳母看了看虞小伍,又看了看聶小凡,語重心長道:“小伍,你的事業(yè)一直都不順!現(xiàn)在峰兒也進去了,你得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事業(yè)了,小凡呢,剛出社會,更是什么都沒有,按道理說,我應該代替峰兒繼續(xù)關照你們,可是,你們也知道,如今什么都沒有了,也照顧不了你們,對不住了,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你們開車走吧,各自走好!”
虞曉五聞言一愣,結巴道:“阿姨,你,峰哥……”
陳母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請你聽我說,你,你們什么都別說,我自有安排,誰也別干預誰,就當是離別時給彼此的尊重吧,好嗎!”
“好吧!”
虞小伍看著態(tài)度堅決的陳母,無奈地嘆了口氣。
聶小凡一直低著頭。
此刻,他和虞小伍一樣,內心很復雜,他們答應照顧陳母,是為了讓陳峰安心,那是義,但是陳母似乎也有自己的打算,兩個大男人總是強跟著也不太好。
另外,正如陳母所言,自己如今一無所有,聶小凡也怕自己照顧不了眼前的神秘美人。
他如果要扛,這個擔子會很沉。
此刻,聶小凡內心的忠義和現(xiàn)實正在交戰(zhàn)。
心,沉甸甸的。
陳母說走就走,對于她來說,聶小凡和虞曉五都是陌生人,她離開根本不需要招呼和交代,她的外貌與步伐是那么的年輕與活力,并不像一個孩子都快三十的媽媽。
轉眼間,陳母來到公交車站。
聶小凡的腦袋昏沉沉的,腳步卻鬼使神差地跟了上來。
虞小伍看著聶小凡,又看了看陳母,叫司機跟了上去。
站臺,陳母笑道:“你們怎么還跟著我呀?”
虞小伍猶豫道:“我答應峰哥照顧你的!”
聶小凡還是低著頭,沉思的樣子像個做錯事一樣。
陳母聞言,臉色漸漸冰冷,他看著虞小伍,道:“我不管你是為了兄弟情義也好,還是樂于助人也罷,你們都很高尚,但你們總得讓我自己愿意吧,難道你們想逼我么!你們是不是還想說擔心我的安全,呵呵~其實你們也都清楚,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又有幾個能逍遙法外,朱家,還有陳峰,他們哪個不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當今天下,法律就是保護自己的最好利器!”
她頓了頓,見二人耷拉著腦袋,接著道:“也就是說我不需要你們!”
說完,她堅定地踏上了站臺。
虞小伍嘆息一聲道:“保重!”
此時,公交車駛了過來,車門緩緩打開。
陳母理了理袍帽,迅速踏上公交車。
聶小凡緩緩抬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似乎在恨自己的猶豫,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委屈。
兩人眼睜睜地看著公交車緩緩離去。
司機看著漸漸遠去的公交車,問道:“五哥,怎么辦?”
虞小伍搖了搖頭。
聶小凡抬眼看向遠方,那是家的方向。
他嘆了一口氣。
“峰哥!對不起!”
風陣陣襲來,頓感絲絲涼意上心頭,不知覺間,已到十月中旬。
……
“安琪,廠門口有人找你!”
“誰?。俊?p> “她說是你親戚!”
臺零電子廠門口,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婦女翹首盼望著。
安琪緩緩走出,高挑的身材和嬌美的臉蛋散發(fā)出青春的健康與活力。
安琪看了看大門只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疑惑道:“誰找我???”
保安指了指門外的婦女,道:“就她嘍,你不認識嗎?”
安琪仔細打量著女人。
“不認識啊!”
“你好,安琪,是,是我找你!”
婦女推門走進,她顯得有些激動。
安琪連忙退到保安身后,疑惑地看著婦女。
“阿姨,我,你認識我嗎,我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婦女見安琪警惕的樣子,她不由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她仔細打量著安琪。
“孩子,沒錯,錯不了,我是,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也是剛知道你出來打工,所以順路就過來看看你,你別害怕,好嗎!”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
安琪看著她關切而興奮的眼神,道:“我爸沒告訴我啊!”
“孩子,我來找你啊,是順路,我沒跟你爸說,我也是在廣東這邊上班的,今天出差順路就來看看你,看看你工作是否順利,生活上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也算是照顧一下晚輩嘍,你別怕嘛……”
安琪眨著靈動的大眼睛,道:“這樣啊,謝謝阿姨好意,我挺好的,我還在上班呢,要沒什么事的話我先上班了!”
婦女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保安和安琪,隨即從包里拿出精致的盒子緩緩打開,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好的,那你先忙,這是我的地址和電話,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安琪接過名片,笑道:“要得,謝謝阿姨,拜拜!”
說完轉身朝著車間走去。
婦女看著安琪的背影,揮了揮手。
“拜拜!”
保安看著女人眼角的淚花,道:“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啊小姑娘!”
“哦,別客氣!”
下午。
帝位家私廠對面停著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
車上,完美的少女緊緊地盯著工廠大門。
突然,少女接通了電話,瑪莎拉蒂緩緩啟動,消失在車流涌動的大道上。
……
砰山
聶小凡從手機維修店走了出來。
“師傅,去農業(yè)銀行!”
他招了一輛摩的來到銀行,看著銀行卡上一位數的余額,不由嘆了口氣。
剛走出銀行,一輛的士停在他的的面前。
“靚仔!打車么?”
聶小凡看了看司機師傅,道:“沒錢!”
“呃!好吧!”
司機笑了笑。
聶小凡一路兜兜轉轉。
傍晚時分,他終于踏上了經過馬蹄崗的長途班車。
車上,聶小凡閉上疲憊的眼睛,深圳一行歷歷在目。
不久前在最高的酒店天臺勾勒美好未來的少年,感受了死亡和煎熬后,如今能帶走的只有愧疚和自責。
不管怎樣,讓過去成過去。
都結束了。
深夜,班車緩緩停下。
馬蹄崗歡迎您的路牌依然光亮。
街道殘存的霓虹閃爍,仿佛在努力地維護著夜色的體面,然而,當人潮盡退,滿街盡是冷清。
聶小凡不禁想起,自己離開已有三個月了,想著即將見到安心的人,面上不禁蕩著笑容。
平安宿舍。
安琪合上書本。
“安琪!”突然門外溫柔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安琪內心一震,迅速起身下床。
“嘎!”
房門應聲打開,青年走了進去。
“安琪,我回來了!”
幾月不見,彼此都高了不少,安琪默默看著青年,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傻了,不認識我了!”
“聶小凡,你舍得回來了!”
安琪語氣很柔和平靜,只是眼眶漸漸濕潤。
青年正是聶小凡,拍了拍安琪的肩膀,丟下背包,隨即躺在安琪的床上,笑道:“我不回來能去哪里,還是這里舒服!”
安琪轉身,視線默默跟隨,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強忍著不哭出聲,只有眼淚不爭氣。
聶小凡看著安琪,他知道,她擔心他了,這平凡而真切的牽掛,讓他的心里既愧疚又安心。
他緩緩起身,走過去輕摟著她。
安琪聞著熟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明明明明說就就去幾天的,幾天啊,這都,快十一月份了,你,你……”
她泣不成聲捶打著聶小凡的背。
所有的思念委屈和擔心化成淚水,肆無忌憚流淌。
濃烈的兄妹之情猶如他們的童年,相互溫暖,相互呵護成長。
聶小凡揉了揉她的秀發(fā),笑道:“乖,不哭!”
安琪靠著他的肩膀,哭聲越來越大。
聶小凡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默默輕摟著他。
一會兒后
安琪哭累了,抬眼打量著聶小凡。
安琪帶著哭腔,“黑了,瘦了,長高了,都那么久了……!”
聶小凡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我回來了!”
第二天
清晨
安琪端著湯面放到餐桌。
此刻,熟睡的聶小凡滿頭汗水。
安琪走了過去,看著上鋪棱角分明的五官,抬起衣袖輕輕擦拭著汗珠,看著這熟悉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揚。
一會兒后,她換了身衣服上班去了。
“早!”
“咦!安琪今天心情不錯喲!”
“呵呵!”
臺零大門,安琪主動打著招呼。
“安琪!”
突然,黃毛跑了過來。
安琪回頭看著黃毛,笑道:“怎么啦?”
黃毛笑道:“你吃早餐沒?我買多了,要不要一起吃!”
“我減肥!謝了!”
“安琪,今天笑得這么甜,是不是要升職啦!”
“呵呵…別說了,快上班了!”
……
蒂衛(wèi)家私廠
陽光格外溫柔,迎著朝陽,剛下班的聶小新緩緩朝著保安室走去。
“張哥!怎么還沒下班?。课疫€想說約你一起去馬蹄崗吃早餐呢!”
“下次吧!保安部有個同事遲到了,得幫他頂一下!走不開!”
“好吧!”
不一會兒,
聶小新出現(xiàn)在馬蹄崗商業(yè)街,他看了看路邊的包子店,轉身走進身后的巷子。
經過一家麻將館時,突然,五個男子從麻將館躥出。
“石安!”
“不是說你回家了嗎!”
“呵呵,到溜冰場聊聊!”
聶小新似乎早已料到,微微一笑,道:“哎呀,原來是王班長,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想知道啊,走吧,去聊聊!”
聶小新看著王保牛皮笑肉不笑的臉,笑道:“好?。 ?p> “靠!”
“走?。 ?p> 光頭推了推聶小新。
聶小新看了看王保牛,又看了看光頭,跟著眾人走向溜冰場。
此時,廣場冷冷清清,六人緩緩走進溜冰場里面。
王保?;仡^看了,緩緩拉下卷閘門,陰聲道:“石安,班長做得舒服么?頂替了我的班長位置很爽吧!”
聶小新雙手抱胸,道:“王班長,你誤會我了,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爽我吧!”
王保牛突然大吼:“我心里是很不舒服,不過也只是不舒服而已,我他媽并沒有想對你怎么樣,我跟本不在乎這工作,傻逼!”
聶小新聞言,笑容漸漸僵住,嚴肅道:“那為何找人跟蹤啊,為何叫人去廠門口堵我呢!”
王保牛皺了皺眉,道:“是,班長的位置我是不在乎,但我絕不能忍受被小人陷害!你,你就是一個小人!我當初對趙金根的工作安排完全可以說是工作調整,卻被你在科長面前添油加醋說成違犯廠規(guī),也正是因為你勾結其他班長一起到科長那里瞎說,我才被開除的!”
聶小新小時候打架前都有這一出,見王保牛神情憤慨,他絲毫不慌攤手道:“你對待工人是對是錯工廠自有公論,我可沒陷害你,是誰告訴你的是我陷害你?”
“你別管是誰!我知道就是你!”
聶小新看著王保牛,他突然想起張群,試探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張群,之前我和他都喜歡一個女孩,我們是有點誤會,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跟他現(xiàn)在是兄弟了,今天出來也是他叫我過來找你們的,叫你們別再煩我了,他說以后會光明正大地和我公平競爭,你們收手吧!”
王保牛聞言一愣,隨即大吼道:“不可能!”
聶小新也提高了聲音,道:“怎么不可能,不信你馬上打電話問問!”
疤臉青年見聶小新咄咄逼人,大怒道:“草尼瑪,讓我們收手,你他媽誆誰啊,如果他真的收手的話怎么沒找我們要回八百塊錢定金,你他媽再胡說老子打死你!”
聶小新笑了,青年的回答無疑告訴他張進就是背后的策劃者。
得到答案,聶小新輕蔑一笑,道:“呵呵,他說只要你們別再為難我了,那八百塊定金的事也就算了,當請你們吃飯了!”
“草你媽,你還說!”
光頭攔住疤臉青年,對著聶小新皺眉道:“張群真那么說?”
“對?。 ?p> 疤年青年捕捉到聶小新眼里的笑意,頓時怒火大盛,道:“他媽的詐我們,靠,你知道個毛,張群給的定金根本不是八百塊,是一千啊,石安,什么八百啊你他媽的露餡了,他怎么可能會叫我們放過你,還跟你公平競爭,哈哈,你做夢吧你,他不草爛陳遙遙怎么可能收手,而且我告訴你,他還要你滾出馬蹄崗啊,離陳遙遙遠遠的!”
黃毛聽著疤臉的話愣了愣,扭頭看著王寶牛,疑惑道:“王哥,定金不是八百么?”
王保牛見幾人被聶小新三言兩語就把底兜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鐵不成鋼道:“草,其他事不用錢嗎!”
聶小新笑道:“呵呵!還真是張群要對付我!”
疤臉突然一愣,隨即大罵道:“草泥馬,詐我!”
光頭對著疤臉怒罵道:“你,你傻逼啊!”
“你!我……”
聶小新掃視眾人一眼,大聲嚴肅道:“你們最好別動我,今天放我走,我以后不會為難你們!”
光頭看了一眼王寶牛,扭頭對著聶小新。
“你還想走!”
王保牛對著四個青年道:“媽的,別跟他廢話了,廢了他一條腿,下手注意點,別搞死人!”
“操!”
眾人動了。
聶小新也動了。
隨著一陣悶哼和慘叫后。
四個青年卷縮在地,雙目驚恐地看著聶小新。
王寶??粗Ш康谋娙耍鞠胧帐叭说姆幢皇帐?,見四人同時出手都不是聶小新的對手,他的心里又氣又驚,他看著角落的鋼管。
“你最好別動!”
聶小新的聲音響起。
王寶牛頓時僵住,聶小新的話猶如閻王發(fā)令。
王保牛大驚,道:“你放了我,我可以叫大非的人不再找你麻煩!”
聶小新一腳踹過去,微笑著走出溜冰場。
“大非是吧,你看到他給他傳個話,老子不怕他!”
王保牛怔怔地看著聶小新的腳步。
聶小新緩緩走出溜冰場,他回頭看了看冷清的廣場,從褲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錄音機,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聶小新出現(xiàn)在派出所。
民警聽著錄音機里的內容,平靜道:“你先做個筆錄……”
……
平安住宿
睡夢中的聶小凡眉頭緊鎖。
“??!”
他大喊一聲,猛地睜睛坐起身子,額頭汗珠滾滾落下。
他喘著粗氣打量著屋子。
“沒事,我已經回來了!”
換了緩后,他看著餐桌上的湯面和留言紙怔怔出神。
一縷驕陽透過窗簾,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
聶小凡甩了甩頭,擦了擦的汗水后探頭看向下鋪。
果然,下鋪床鋪整齊,安琪不見了蹤影。
“我上班了!等我下班給你做好吃的!”
聶小凡跳下床鋪,看著餐桌的留言微微一笑。
“面都坨了!”
簡單的湯面,聶小凡卻覺得是最香的早餐。
安心又踏實。
早餐過后,聶小凡打開自己隨身背包,陣陣臭味使他一陣干嘔,他隨手一丟,背包和里面的衣物一起丟進水桶。
“哦靠!”
聶小凡輕呼一聲,連忙拿起背包,飛快地從背包里取出手機和一些證件。
他看著通行證,不禁怔怔發(fā)呆。
……
10點,蒂衛(wèi)家私廠門口
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聶小凡頓感親切和無奈,他看了看門口的保安走了過去。
“hello”
“咦?”
保安看著緩緩而來的聶小凡,瞇眼打量著他身上的寬松T恤,那花哨的沙灘短褲和黃色的人字拖與周圍環(huán)境相差甚遠。
“瞧這身行頭還沒上班吧?”
聶小凡撩了撩頭發(fā),笑道:“還沒找到工作,石安和陳林昆現(xiàn)在上白班還是夜班啊?”
保安打量著如今比自己高出半頭的聶小凡,不禁感嘆年輕人長得真快。
另一個保安走了出來,笑道:“死叼毛,是不是還想再進這個廠啊!”
聶小凡看了他一眼,笑道:“說我叼毛我忍了,前面加個死字就過分了!”
“你就是個叼毛,搞得車間的工人現(xiàn)在都比我們爽,他們的休息時間比我們多!”
聶小凡攤了攤手,道:“大哥啊,你工作什么狀態(tài),你多悠閑呀,你進車間看看別人上班的樣子再說吧,哎,別扯淡了,幫我叫一下石安,或者陳林昆,他倆總有一個現(xiàn)在沒上班吧!”
“等一下,你個死叼毛!”
“靠,都說了別加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