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殘月
李邀云也就呆怔了有個兩秒鐘吧,然后一抬腳,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目眩神馳,就已經(jīng)站到了青衣人的身旁。
“我讓你吃了嗎?”
李邀云大叫著一把向雞腿奪去。
他的速度可是夠快了,但是對方一點兒也不比他慢,就在他的手快要抓到雞腿之時,沒見他怎么動作雞腿已經(jīng)到了另一只手中,還輕輕的朝他晃了一晃。
“啊呀,我就不信……”
李邀云大叫,左手抬起還想要再抓的,可是目光一瞥落到青衣人的臉上,心中一震,雙手就僵在那里,過了一會兒才又大聲叫道:“好啊,你個臭丫頭,你還敢出來!”
右手向下一落就朝著青衣人胸前衣襟抓了過去。
青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慍色,搭在腿上的右手向上一豎,食指就要點出。
可是李邀云的手卻在青衣人胸前兩寸的地方停住了,手指接連抖了幾下,然后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步走到火堆跟前抓起烤雞,坐到一旁吃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嗨,你不是要喝酒嗎,這里有!”
青衣人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笑瞇瞇的說,并且拋來一個小酒葫蘆。
李邀云一把抓住,也不看她,只是拔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又給拋了回去。
青衣人接住,但是沒喝,只是說道:“恭喜你逃出生天,我特意帶來美酒祝賀你的?!?p> 李邀云冷冰冰的回道:“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別假惺惺的在這兒貓哭耗子了?!?p> 青衣人即是那位丑姑娘,李邀云在礦山上英雄救美打死監(jiān)工并被送進(jìn)大牢,她卻瞅了個空隙自己跑了。
青衣人有點兒尷尬,訕訕的回道:“我確實有難言之隱,現(xiàn)在也不方便告訴你。好在你已經(jīng)跑出來了,而且看樣子還有些小收獲,我也算心安了?!?p> 李邀云忽然抬起頭,道:“對啊,你那天是不是裝的?看你剛才的手法,絕對不是普通人的?!?p> 青衣人倒沒有否認(rèn),直接點頭道:“我不都說了嗎,當(dāng)時不方便暴露身份的?!?p> “暴露身份?”
李邀云放下烤雞,盯著她的臉龐上下打量,粗聲粗氣的問:“你什么身份,很怕見人嗎?”
青衣女子見他兩只眼睛盯著自己從頭到腳看起來沒完,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露出惱怒神色,叫道:“是,說出來嚇?biāo)滥?。哎呀,別看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p> 李邀云撇了撇嘴,繼續(xù)捧著烤雞大吃,一邊嘴里譏諷道:“稀罕呢,長得又不好看?!?p> 青衣女子眼中露出兇光,怒道:“你說什么?”
李邀云頭也不回,道:“我說酒不錯。你喝不喝,不喝給我?!?p> 青衣女子怒目瞪著他,忽然手一揮,衣袖卷起酒葫蘆朝李邀云拋了過來。
李邀云根本沒往心里去,隨意的伸手一抓,等到酒葫蘆入手這才大吃一驚,再想要用力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右手就好像被一只大鐵錘狠狠敲了一下,痛徹心扉。
“啊喲!”
酒葫蘆掉在地上,李邀云的手心也飛快的腫脹起來,連忙一個猛子從地上跳起來,左手抓著烤雞指點著青衣女子叫道:“你干什么?”
青衣女卻跟沒事兒人一樣,舉著雞腿輕輕的撕了一小口,笑瞇瞇的問:“這酒不錯吧?”
“不錯!”
李邀云瞪了她半天,反復(fù)盤算他能不能打敗她,最后到底還是放棄了,坐在地上抓起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灌酒。
“哎,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忽然問。
李邀云頭也沒抬回道:“李邀云?!?p> 青衣女子點點頭,道:“李邀云。邀云作伴遠(yuǎn)忘返,與鶴同巢寬有余。好名字,是你爹給你起的吧?”
李邀云沒好氣的叫道:“廢話,不是我爹起的還是你給起的?!?p> 女子抿嘴微笑道:“你太抬舉我了?!?p> 然后是一陣沉默。
等到李邀云把手里的肥雞全部消滅干凈,回頭見青衣女子才吃了半條雞腿,就不滿的問:“我烤的不好吃嗎?”
“好吃啊?!迸踊氐?。
“那你這是干什么呢,拿著雞腿相面呢?!?p> 女子笑道:“我不是很餓?!?p> 李邀云哼了一聲,道:“不餓還來搶我的雞吃?!?p> 說著又拿起酒葫蘆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打了個飽嗝,這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微一愣,道:“殘月?!?p> “殘月?”
李邀云歪著腦袋看她,問:“是真名嗎?”
殘月道:“真的假的,不都是個稱號嗎,有那么重要嗎?”
李邀云點頭,道:“好吧,那就殘月了。那個……你能給我說說,那天為什么先跑了嗎,害得我被人關(guān)進(jìn)大牢,還差點兒把小命給丟了。”
殘月道:“我不是也派了人去救你嗎?要不,你能這樣舒服的坐在這里吃烤雞?!?p> 李邀云又是一呆,叫道:“哦,那個叫蟾兒的女孩就是你派來的?!?p> 殘月點了點頭。
“明白了!”李邀云再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她一眼,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這張臉有點兒嚇人,應(yīng)該也是個美人才對。
殘月卻道:“既然明白了,那你什么時候走?”
“走,去哪兒?”李邀云奇道。
殘月道:“離開合田啊?!?p> 李邀云道:“我為什么要離開合田?”
殘月道:“你不走,難道要等著伯明家的人來抓你嗎?你知道嘛,你得罪的那個女人可是伯明玉容,伯明家族在合田縣的二號人物。她要找你,可是輕而易舉的?!?p> 李邀云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但是心里卻有個疑問,就道:“我到底哪兒得罪她了,就因為闖進(jìn)了她的莊園嗎,我也沒干什么???”
殘月輕輕哼了一聲,道:“你殺了他的心上人。你說這算得罪嗎?”
李邀云又吃了一驚,疑惑道:“你是說那個魔修。”
殘月神色變得鄭重,道:“你竟然還知道魔修。沒錯,就是那個魔修?!?p> 然后兩道清澈的眸光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道:“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的,你到底是怎樣殺死那名魔修的,他可是一名剛剛修煉到二十一級的風(fēng)語師,以你這區(qū)區(qū)的風(fēng)師他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施展出來?!?p> 李邀云感覺心跳加速,連忙叫道:“誰說是我殺的他?”
殘月卻追問道:“那是誰殺死的他呢?”
李邀云啞口無言,是誰殺的魔修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就算眼前這個女人幫過他。
“那個,你能不能送我回趟城里?”李邀云轉(zhuǎn)移話題。
“干什么?”
“我想去取點兒東西?!?p> 殘月?lián)]手拋過來一面令牌,道:“記得改變一下容貌,這樣進(jìn)城不被人抓了才怪?!?p> 李邀云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