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秉鈞在顧晨希的唇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抬起頭。
交睫之距,用小小得意的語氣,在顧晨希耳邊輕聲說道:
“這樣的,才能算對你的懲罰?!?p> 顧晨希臉紅到耳根,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太過曖昧。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她在心里默默念讓自己寧神,但卻沒有絲毫作用,她的心依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看著顧晨希的反應,言秉鈞稱心如意的回身坐回椅子上,拿起叉子卷著面條。
“先吃面?!彼D了頓,又補一句,“你以后習慣就好了。”
習慣就好?習慣什么?難道他是指習慣接吻?
顧晨希一細想,臉頰愈發(fā)滾燙。
這那里是習不習慣接吻的問題……她在心里嘟囔,又不敢反駁出聲。
與其說顧晨希今天到言秉鈞家是被叫來看狗,還不如直接承認這根本只是言秉鈞在掛羊頭賣狗肉。
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言秉鈞便橫躺枕在顧晨希的腿上,說什么傷員修復休息很重要。
反正言秉鈞歪道理自有他的一大堆,顧晨希覺得如果言秉鈞再年輕個十歲,一定是個慣會撒嬌賴皮的小無賴。
她真是拿他沒辦法。
她原本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個粘人精。
“你還是不要睡吧?剛吃了飯容易積食。”顧晨希順理著言秉鈞的頭發(fā)。
“我不睡,我就是想在你身上躺躺?!闭f完,言秉鈞還伸手環(huán)住了顧晨希的腰。
顧晨希把手放在言秉鈞肩膀上,妥協(xié)道:“那你就只躺一小會兒,我怕你積食?!?p> “好?!毖员x聽話答應的像個乖寶寶。
沒過半晌,言秉鈞卻又直起身,撐著一只手在沙發(fā)上,看著顧晨希說:
“下午陽光這么好,窩在屋子里多浪費,現(xiàn)在外面應該不冷,我們去陽臺上曬曬太陽?”
“好。”顧晨希應聲而起,往客廳外陽臺走。
她對于言秉鈞的安排從來都沒任何意見,反正只要和他待在一起,記憶中總是愉快的。
言秉鈞拉住她的手,“不去哪兒,去我房間外的陽臺,我給你泡壺花茶?!?p> 言秉鈞房間外的陽臺有十多平,雖然不大,但被他打理成了一個精巧別致的小花園。
盡管已是十月底,但仍有幾色的菊花和千日紅還爭相開著。
顧晨希坐在秋千椅上,晃晃悠悠,陽光照著她,曬的人很慵懶。
言秉鈞取了些干玫瑰、洛神花、檸檬陳皮等,放進玻璃水壺內,注入熱水。
水流打在玻璃壁上,花草隨著水流上下打圈翻滾,紅艷明黃的色彩甚為好看。
顧晨??粗员x注水的方法是茶藝中常用的鳳凰三點頭,內心又一次贊嘆,言秉鈞似乎什么都略知一二無所不能。
言秉鈞拿過兩個精美小巧的瓷杯,倒了兩杯茶水端在手中,走到顧晨希身旁,和她一起坐在秋千椅上。
顧晨希將茶杯端到鼻前輕輕嗅了下,除了淡淡花草香,她還聞到一絲甜甜的蜜桃味。
“怎么有水蜜桃的味道?”
“你鼻子可真靈,我加了些桃干?!?p> “原來如此,很好聞?!?p> “那你喝一點試試。”
顧晨希輕抿一口,清甜的滋味伴著絲絲花草的香氣縈繞在口腔與鼻尖。
“真想時間停在這一刻?!彼蝗话杨^一歪,靠在言秉鈞肩膀上。
言秉鈞伸過手攬住她,“跟著我修身養(yǎng)性提前體驗養(yǎng)老生活還不錯吧?”
顧晨希抬起頭,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言秉鈞的臉,肌膚紋理之間溫暖摩挲的觸感讓人舒心安穩(wěn)。
“我喜歡的一個作家說,肌膚相親耳鬢廝磨是造的極好的兩個詞,我現(xiàn)在終于體會到了?!?p> 言秉鈞笑眼盈盈,“不,你還只體會到了一點點,我還有很多的東西,我覺得你要用一輩子慢慢去發(fā)現(xiàn)?!?p> “好,一輩子去發(fā)現(xiàn)?!鳖櫝肯ι涎员x的目光。
她愿意在此時此刻去相信,這樣的話說了之后,就真的能夠一輩子。
幸福有時候美不就美在讓人心甘情愿去相信一些人盡皆知的錯覺嗎?
言秉鈞低下頭,親吻在顧晨希的額頭,只唇尖輕輕一點。
“過幾天我要去演員集訓了,我不知道要多想你?!?p> 顧晨希低頭不語,摟住言秉鈞的腰。
驀了一會兒,“我也會很想你的?!?p> 話說完,只聽見言秉鈞爽朗的聲音正愉悅的笑著。
甜蜜美好的時光總是快速流轉。
傍晚的時候,顧晨希一進家門,許秋筠就自言自語地說家里一股狗味。
過敏的人向來都對導致她過敏的過敏源最為敏感,許秋筠嗅來嗅去最后找到根源在顧晨希身上。
“啊嚏,顧晨希你今天是去狗窩滾了一圈嗎?”許秋筠捂著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
顧晨希在心底偷笑,按許秋筠的說法,她今天去了趟言秉鈞的狗窩。
“你快去洗澡換身衣服,快去快去!”許秋筠用指尖戳著顧晨希往浴室走,一點多余的身體接觸也不想有。
“噴嚏一直打不停,我快受不……”話沒說完,許秋筠又打一個噴嚏。
顧晨希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換了身衣服,干凈清爽地出來,許秋筠這下才心滿意足。
“現(xiàn)在好點了吧?”
“你今天去哪兒了???一股奶狗的味道……”
許秋筠想著剛剛自己噴嚏不止的情景,不禁又皺了皺眉。
“奶狗的味道你也聞的出來?!你也太神奇了吧?!鳖櫝肯T谛牡赘袊@,許秋筠的狗鼻子還真是名不虛傳。
“你身上奶味和狗臭味都很明顯啊,拜托?!?p> “是嗎?”顧晨希舉起手臂,又低頭聞了聞。
“現(xiàn)在沒有了。”許秋筠按下顧晨希的手,“你今天逛狗市去了嗎?”
“沒有?!?p> 該怎么給許秋筠解釋呢?顧晨希現(xiàn)在并不想有人知道她和言秉鈞的關系,畢竟言秉鈞不是一般人,身份特殊。
而且她和言秉鈞也才剛剛開始,什么也不穩(wěn)妥,也委實沒有向旁人說的必要。
“一個朋友養(yǎng)了只金毛,我就去他家里看了看?!?p> “難怪,只有這些貓啊狗的,能把你魂給吸走。”
許秋筠倒是對顧晨希的性格愛好了如指掌,“以后要是誰想追你,我看也不用瞎耽誤功夫,給你買條狗就行了,事半功倍。”
一語中的,許秋筠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監(jiān)視器?顧晨希心中疑問。
許秋筠拿玻璃杯倒了杯檸檬水,遞給顧晨希。
“你先喝點水,我再給你講我這兩天回家又被我爸媽逼成什么樣!簡直喪心病狂!”
許秋筠此話一出,顧晨希就知道她一定又是被逼著去相親了。
現(xiàn)在的父母也真是奇怪,讀書不準談戀愛,畢業(yè)又讓結婚成家,中間的過程對他們而言大概是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不能如此以偏概全,但是用這番話來形容許秋筠的父母是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