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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二十年

茶樓

孤獨二十年 虛度四十載 2335 2019-10-24 10:22:30

  這也叫茶樓?我覺得梁麗的說辭過于夸張了。

  八天后站在姐妹茶樓的大廳里,我瞬間無語。

  大廳約有六十平方。對著門口是吧臺,大廳中間部分擺放著四張麻將桌。靠最里面三分之一的地方用鋁塑隔斷做了三個面積大小的包廂。

  “這不就是個麻將館嘛………”我小聲嘀咕著。

  “這不是顯得高檔一點嘛,叫麻將館多低俗。”

  “麗姐,你耳朵真尖……”我這么小聲嘀咕都被正在吧臺里碼放香煙的梁麗聽見了。

  “視力差的人一般聽力都比較好。”梁麗笑著回答著我的疑問。

  “木起爪子嘛,趕緊過來幫忙仨?!?p>  開業(yè)都前一天,事情確實挺多,這也是梁麗一大早火急火燎打電話給小姑叫我過來的原因。

  掃地、拖地、擦拭桌椅板凳,洗窗戶、洗茶杯、擺放飲料香煙打火機和零食………忙得我和麗姐人仰馬翻。

  中午我和梁麗兩人在樓下小餐館吃午飯的時候,我對狼吞虎咽的梁麗說出了我的擔憂。

  “麗姐,這樣不行哦,我們倆怕是要干到半夜哦。姐妹茶樓、姐妹茶樓,還有一個人呢?”

  “哎呦喂,我也是忙瓜了……我打電話叫我妹妹來幫忙,不能讓她當甩手掌柜。對了,還有她老公的侄女今天也在休息,一起叫來?!?p>  相信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能幫體力活的忙,絕對就是個愚蠢的想法。

  看著我眼前圍坐在一起興高采烈談論著各種化妝品、各式皮包、各款皮衣皮鞋的這三個女人,我有理由懷疑我的智商是不是也發(fā)生了高原反應………

  梁小英,梁麗的妹妹兼茶樓合伙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堂妹或者是姨表妹。

  梁麗的爺爺和梁小英的爺爺是親哥倆。而跟隨十八軍進藏的梁麗的父親、梁小英的父親這對堂兄弟又娶了部隊里的一對姐妹花,生了這兩姐妹。

  這關系亂得我捋了好半天也沒徹底弄明白。不過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梁小英丈夫唐槐的侄女、也就是那個和我年紀相當叫唐芙蓉的女孩長的是真的很好看。

  累得像狗一樣的我,終于在另外兩個男人的到來后得到了短暫的解放。

  勾明全,梁麗的老公,某區(qū)直機關小車司機。偏瘦、和我個頭差不多,不茍言笑的性格估計是和他的工作性質有很大關系。

  同樣為某區(qū)直機關職工卻常年病休的唐槐性格和勾明全有著截然不同,屬于那種見人自然熟。

  不到五分鐘,就和我稱兄道弟;一同圍坐到三個女人的旁邊,抽著香煙評判起此時照樣淪落成苦力的勾明全的表現(xiàn)。

  “老勾!麻將機四個腳腳,還有抽屜都要擦干凈點。對了,還有隔斷,還有靠背椅?!碧苹边何搴攘闹笓]著勾明全。

  “噗”一塊抹布直接飛到唐槐的腦門上。

  “有本事你來,我不干了。再說茶樓也有你們家一份,我們家那份我擦完了?!?p>  扔掉抹布的勾明全,緩緩走到唐槐跟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哈哈哈,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該你了唐槐?!毙奶劾瞎牧蝴愋χ鴰颓?。

  “唐槐,快點去幫忙,人仁義累一天了,姐夫也干了這么久了,輪到你了。你也是個男人,別給我丟人”梁小英說了句公道話。

  “我身體不是有病嗎?姐夫,勾哥,幫幫忙仨?!?p>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年紀不大,放著好好的班不上,千方百計弄個病休待在家里當懶蟲?!惫疵魅珜τ谔苹蓖祽械慕杩卩椭员恰?p>  “還是我來吧,本來也是我的工作?!毙菹⒘诉@么久了,我也覺得自己應該干點事情了,畢竟人出錢就是招聘我來干活的。

  “仁義,我來幫你吧!我也想鍛煉鍛煉,晚上好讓四爸請我吃大餐?!碧栖饺氐纳埔庀鄮统龊跛腥说囊饬现?。

  “沒問題,還是幺女心疼四爸!不像某些人,哼。今天晚上我請幺女和仁義吃大餐,其他人莫得份?!庇腥舜鷦?,唐槐求之不得,樂的清閑。

  美色當前,佳人陪伴。干起活來的我格外賣力。不一會的功夫,我和唐芙蓉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干凈利落。

  晚上的大餐確實讓我大快朵頤,當然所有人都在,不請某些人只是唐槐調侃勾明全的玩笑話。

  人均消費兩百左右的火鍋,放在今時今日應該也算夠檔次了吧,更別說國酒茅臺才兩三百一瓶的2001年。

  餐桌上,茶樓總經理梁麗同志做了簡短、充滿激情的發(fā)言。

  代表茶樓熱烈歡迎了新員工陳仁義到來,也對大家今天的工作予以了肯定和高度贊揚。并對茶樓的未來做了展望。

  餐會在出資人唐槐的一句“毛肚燙熟了”后正式開始。所有與會人員爭先恐后,奮不顧身的投入到了水深火熱的解決溫飽工作中。

  如果說唐芙蓉的酒量就讓我震驚的合不攏嘴的話,那么從飯桌上眾人的談論中得知到唐槐的光榮史和神奇經歷更是讓我覺得猶如天方夜譚。

  唐槐同樣來自成都郊外的一個小鄉(xiāng)村,童年時代正值三年全國人民積極生產自救的歲月。

  由于兄弟姐妹眾多所導致吃不飽,穿不暖的遭遇讓小唐槐很早就想到了自力更生。

  跌跌撞撞長大成人的唐槐實在無法忍受家庭的貧困,瞞著父母偷偷地加入了改革開放后第一批進藏務工人員的行列。

  在經過幾年餐廳幫廚后,學得一身精湛廚藝并榮升為某小餐館主廚的唐槐,因緣際會受到了某位微服出巡到店就餐的大人物的賞識,特招到了大人物所在單位的食堂。

  九十年代初,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的工作了十幾年后,善于鉆營唐槐受到了全機關上下的一致好評。成功的由聘用人員轉為正式編制內的國家公務員,負責管理食堂。

  成為公務員的唐槐經人介紹和梁小英結婚以后,女兒的出生讓唐槐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常年的勞作也使他向往安逸的生活。

  多方打點,在運用各種關系活動一年后,唐槐成了單位的病退職工。

  病退的唐槐依舊有著敏感的商業(yè)嗅覺,主動提出以不拿單位補貼,不降低用餐標準,并且每年給單位上繳一萬元承包費的優(yōu)厚條件承包職工食堂;單位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賦予唐槐十年的食堂自有菜地使用權。

  很快就與唐槐簽訂了合同的單位領導,顯然低估了那塊面積不到兩畝的荒地所蘊含著的巨大商業(yè)價值。

  當投資不到十萬建立起來的四十幾間出租屋,被唐槐以每個月220元一間的價格租賃一空的時候,所有人才意識到商機竟是如此的如影隨形。其實生活處處有商機,普通人只是缺乏發(fā)現(xiàn)商機的眼光。

  受到唐槐的啟發(fā),不甘心人生就在福利印刷廠領導崗位上終結的梁麗女士也打算投身商海弄潮一番,在經過與丈夫勾明全商議后;拉著已經成為收租婆的梁小英合伙開起了這間姐妹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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