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身世
初晴繞著巴穆勇轉(zhuǎn)了半天,也沒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奪過來的東西。唉,堂堂一個北原王,這樣也有點太寒酸了吧。
巴穆勇看著初晴打量完自己,又一臉失望的樣子,不悅的皺眉,這丫頭,什么意思?看不起自己?隨手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彎刀甩給初晴:“這個如何?”
初晴接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不愧是北原王藏在懷里的東西,果然是把好刀,輕巧,趁手。初晴又隨手丟給阿音,并囑咐道:“阿音,好好收著,北原王親賜的好東西?!?p> 巴穆勇看初晴把他的東西隨手丟給別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初晴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心情愉悅的替阿音道謝。
哼,誰讓你一大早來招惹我!
巴穆勇:“落姑娘可滿意了?”
初晴:“北原王哪里話?北原王慷慨大度,體恤下人,我們定會銘記于心的。”
巴穆勇:“哼,伶牙俐齒?!?p> 這時,何叔也聞訊趕來,對初晴說道:“落姑娘,家主要見你。”
機會終于來了!
初晴:“好的,煩請何叔帶路吧。”
巴穆勇也舉步跟上,被何叔攔下:“王上,家主說您明日便可啟程回去,一切都已安排好了,旅途勞頓,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巴穆勇雖然很想跟去看看,他們帶初晴回來到底所為何事,還有,初晴在這里,也就是說墨凌逸也到了,那他此刻又在做什么?但是巴穆勇更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差錯,他要集中精力做好應付墨凌逸的準備。只要他明天帶著東西一走,隨便墨凌逸和何濟堂怎么樣,都與他無關。況且,何濟堂也說了,嗜血蠱和藥獸,非術家藥毒術精湛之人,是萬萬解決不了的,到時候,就算墨凌逸身邊有初晴,也無濟于事。
巴穆勇看了一眼初晴,抬步離開。
反正以后還會見面的,大不了,再找人多綁她幾次。
初晴隨著何叔見到了傳聞中嗜毒成癡的術家家主何濟堂,他依然沉浸在煉毒的樂趣中。整個煉藥堂里面只有他一個人,盯著煉藥爐一動不動,那背影,有那么一瞬間,讓初晴覺得孤獨。
何叔:“家主,落姑娘到了?!?p> 聽到何叔的聲音,何濟堂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打量初晴。初晴分明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激動,術家家主見到自己,很激動?
初晴出口打破沉默:“嗨,何家主,久仰大名?!?p> 何濟堂輕蔑一笑:“怕不是什么好名聲吧?!?p> 初晴:“呃,藥毒術獨步天下,尤其毒術,更是令整個醫(yī)藥界難以望其項背?!?p> 何濟堂:“還有嗎?”
初晴:“何家主,不妨指點我一下,晚輩洗耳恭聽?!?p> 初晴說這句話,只是想避開何濟堂咄咄逼人的問題。初晴可不想現(xiàn)在惹了何濟堂,百害而無一利。
誰知,何濟堂竟真的開始回憶起來。
像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緩緩說道:“西域術家藥毒術在江湖上盛名已久,可是一直沒有突破。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fā)現(xiàn),毒術可以達到藥術沒有的效果,而且效用更佳。而且本身毒術就比藥術容易突破的多,古往今來,研究藥理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而毒術卻普通洪水猛獸一般,鮮少人問津。每年來術家學習藥毒術的醫(yī)者,最后帶走的也基本都是藥術,對毒術避之唯恐不及??墒撬麄兡睦镏?,毒術并不像他們想得那樣可怕,毒術自有其軌跡和更廣闊的空間,有些藥術解決不了的問題,毒術卻能給出新的救治思路。以毒攻毒,說起來容易,太少人敢嘗試。所以,我立志要把毒術重新介紹給世人認識。”
初晴:“那后來呢?”
何濟堂看了一眼初晴,流露出些許無奈,繼續(xù)說道:“要短時間改變大家根深蒂固的觀念,談何容易?”
初晴正聚精會神的聽著,何濟堂話題一轉(zhuǎn),不繼續(xù)講了,問初晴道:“你的控獸曲是誰教的?”
控獸曲?那是什么?突然又想到,何叔就是因為聽自己吹了一首曲子,而把自己帶回來的,難道那首就是控獸曲?
初晴:“沒有人教過我?!?p> 何濟堂:“控獸曲是我們術家不外傳的秘曲,晦澀難學,沒有人教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西域術家不外傳的秘曲?阿娘怎么會?難道阿娘是西域術家人?可我又從來沒有見過阿娘佩戴命環(huán),所以說,阿娘是脫離了術家之人?
初晴正在出神的空檔,何濟堂示意了一下何叔,何叔干脆利落的取了初晴指尖一滴血。初晴感覺指尖一痛,何叔已經(jīng)帶著取好的血走向了煉藥堂的一個角落里。初晴看著何叔把那滴血滴在了一株植物上,而她竟然叫不出那株植物的名字,這讓初晴很挫敗。
須臾之間,那株已經(jīng)枯黃的植物發(fā)生了改變,竟?jié)u漸地由黃轉(zhuǎn)綠,隱隱有復蘇之兆。
初晴看得目瞪口呆,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血這么神奇!
初晴:“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叔看著初晴的眼神已經(jīng)激動到要老淚縱橫了。
何濟堂更直接,看到變化后,放聲大笑,繼而又轉(zhuǎn)為痛哭流涕,抱著那株植物喃喃自語:“茹兒,你看到了嗎?這株歡誼草終于又有生機了?!?p> 何叔步履蹣跚地走到初晴面前,端正地行大禮:“老奴何丘山拜見小姐?!?p> 初晴:“何叔,到底怎么回事兒?”
何叔:“小姐,你是家主之妹何茹小姐之女,當喊家主一聲大舅舅,自然是老奴的小姐,小主子?!?p> 初晴顯得有一絲慌亂,反駁道:“我阿娘不叫何茹,你們肯定搞錯了?!?p> 何濟堂聽到初晴這句話,也向初晴走來,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搞錯的,這株歡誼草是你阿娘最喜歡的,是由我和你阿娘的血液共同培養(yǎng)的,你阿娘離開以后便枯黃萎縮了,現(xiàn)在你的血可以讓它復蘇,你肯定就是茹兒的女兒,我的外甥女,我們術家這一代唯一的少主人?!?p> 這個消息把初晴砸的七葷八素,她是和墨凌逸來阻止西域術家和巴穆勇的計劃的,現(xiàn)在算是怎么回事兒?西域術家人都變成了我的親人?
我的阿娘叫何茹?不叫初雪?那我到底是誰?阿娘從小沒有告訴過我的阿爹又是誰?阿娘當年為何要離開術家?
何茹?何茹?何茹?!梅妃娘娘不是說她是慕容老將軍的師妹,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會變成我阿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初晴感覺自己亂極了,她沒辦法思考。
何叔:“小姐……”
初晴:“何叔,你讓我靜一靜,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