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陸芫嚇得貓爪一抖,見鬼似的回頭,貓眼瞪大,就看見她身后站在一身水汽的秦歌。
“你在干什么?嗯?”
秦歌俯身看她,性感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沉悶,帶著一絲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險。
他身上穿著一件絲綢睡衣,頭發(fā)還在滴水,發(fā)絲凌亂,渾身氤氳著水汽,微長的碎發(fā)遮住了狹長的眼,有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神秘感。
陸芫看著他,沒由來的心虛跟害羞,喵了一聲。
目光卻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秦歌單手拎起她,兩人目光平視,他看著她,語氣低沉嚴肅,“你瞞了我什么事情?”
“喵~”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陸芫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表示咱啥也聽不懂,兩只貓爪乖巧的放在胸前,一臉我是乖孩子快放手的樣子。
秦歌拎著她,語氣嚴肅,沉著臉,沒給她狡辯的機會。
“我知道你能聽懂。”
“喵~”陸芫歪著頭喵了一聲,繼續(xù)賣萌裝傻。
秦歌單手拎著她,感覺手臂有些吃力,移步將她放在床上,蹲下注視著她的眼睛,抿了抿唇:“別騙我了,如果你聽不懂,那你剛才是在干什么?”
他一出來,就看見自己的貓坐在電腦椅上,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屏幕上閃過一行行代碼。
那些代碼他看得都有些吃力,不用說一只貓了。
就算她很聰明,也不可能會跟人一樣敲代碼吧?
聯(lián)系自己第一次跟這只貓遇見,秦歌覺得,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這只貓,一開始就是沖他來的。
轉而他又想到了陸昭,那家伙自稱是什么道士,或許能看出來,他的貓究竟怎么了。
秦歌看著陸芫的目光逐漸深意起來,心里有了打算,他語氣便軟了幾分,嘆口氣,故作難過的開口。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了……”
“喵?”
陸芫疑惑的看著他,前一秒這男人還在逼問她,怎么下一秒就哀傷了起來?她沒做什么吧?
看到她露出了人性化一幕,秦歌又忍不住開口,“你跟著我,想干什么?”
“喵~”陸芫縮了縮脖子。
她想干什么?想太陽你。
可是她總不能這么回答吧,嗯,還是保持沉默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陸芫一臉天真乖巧的看他。
秦歌眉頭微皺,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語氣柔和,“今天跟我睡好不好?”
“喵~”好。
面前的貓再一次配合,秦歌在她腦袋上的手頓住。
氣氛迷之詭異……
一人一貓眼神一個賽一個的真誠,分別注視著對方,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秦歌覺得,她對他這么好,總是有理由的。
陸芫:打死也不能說!
無形的對峙最后還是秦歌落了下風,他無奈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腦袋,開口:“你不說就算了,餓嗎?不餓我們就睡覺?”
“喵~”
陸芫點頭,同時感覺他這句睡覺有歧義,純潔的主仆關系被他說成了什么?床友嗎?
“在這待著,我去關燈。”秦歌拍著小家伙的腦袋吩咐。
總算躲過去了。
陸芫松了口氣,瞥了眼還開著的電腦,沒管。
秦歌關了燈,又把電腦關了,關之前瞥了眼屏幕,目光一滯。
屏幕上是一個網(wǎng)站,好幾條帖子上都是他的照片,他目光在評論數(shù)那里頓了下,關了電腦。
陸芫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毫無形象,秦歌給她蓋上毯子,然后在她旁邊躺下。
月色綿綿,入秋的夜微涼,窗戶似乎沒關嚴實,隱隱有風聲襲來,漆黑如墨的天空中掛著的一輪圓月,散發(fā)出淡銀色的光,灑落在地面各個角落。
寂靜的夜色中,偶爾傳來幾聲蟲鳴,一切都很安靜。
時間緩慢流逝……
凌晨一點,與男人同榻而眠的貓忽然睜開眼睛,幽綠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閃著光。
陸芫側耳聽了一下秦歌的呼吸聲,舒緩有節(jié)奏,熟睡中。
可以放心跑路了。
她從床上跳下,然后回頭看了眼床上熟睡中的人,沒醒,陸芫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回頭。
總感覺不對勁。
跟狗道士約定的時間到了,陸芫再次回頭看了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窗外傳來呼呼的風聲。
陸芫走后,床上的男人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冷光。
-
這個點,公寓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走廊很安靜,天花板上的燈依舊亮著。
陸昭帶著簫榮恩早就守在了門口,見她出來,還沒等他開口,陸芫身上立刻冒出了很多黑霧,還有陣陣妖氣。
等到黑霧消散,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
赫然是化形了的陸芫。
陸昭神色復雜,作為除妖世家的子弟,他從小接受的理念就是,妖都是壞的。
他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跟妖合作,不過形勢所迫。
這個單子是一個好友介紹的,他那段時間捉了很多鬼,在陰陽圈名氣頗大,有些膨脹了,沒有事先做好準備,更沒想過到個女鬼那么厲害。
他才一出現(xiàn),就被那女鬼困在了幻境里,如果不是陸芫及時出現(xiàn),他說不定會被困在那里,直到力竭而亡。
現(xiàn)在,他跟陸芫還有簫榮恩三個人,都沾染上了因果。
再加上那個女鬼白天都能出現(xiàn)了,再不除了她,這整棟公寓里,所有人都會離奇暴斃。
所以他今晚才會跟陸芫聯(lián)手。
陸芫伸了個懶腰,扭動了下脖子,對旁邊的陸昭跟半空中的簫榮恩開口,“走吧?!?p> “你就這樣空著手去?”陸昭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開口。
“不然呢?扛把大刀?”
陸芫不明所以的看他,語氣里透著幾分古怪。
陸昭還沒開口,飛在半空中的簫榮恩就開口了,“大佬,別理他,我們先走,我跟你說吧啦吧啦……”
兩人一邊走,簫榮恩一邊叭叭個不停,完全無視了陸昭。
陸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最好別給他逮著機會,不然要他好看!
-
走廊里空蕩蕩的,三人結伴而行,路上遇到了幾個業(yè)主,都被陸昭搪塞過去了。
越走越冷清,走廊里溫度也逐漸下降。
附近的業(yè)主都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搬走了一段時間,空曠的走廊里只有陸昭跟陸芫的腳步聲,還有遠處幽冷的風聲。
“那東西就在前面,好幾個房間都被她占領了?!?p> 陸芫停下腳步,皺著眉繼續(xù)說:“不能再往下走了?!?p> “這才幾天時間,她上次還被我們重傷了,怎么這么快就恢復了?”陸昭眉頭緊皺著,蹲下身上,手掌觸碰地面。
“怎么樣?”簫榮恩撲扇著翅膀來到陸昭面前,問道。
“陰氣已經(jīng)侵入地面,前面幾個房間她都能行動自如了,情況很不妙。”陸昭站起來,拍了拍手,對著面前的簫榮恩開口。
“你等會不要離我太遠?!?p> “嗯?!边@個時候簫榮恩沒有跟他鬧,而是點頭應下。
三人傻站在原地沒有動,遠處不斷吹來冷風,四周溫度也越來越低。
簫榮恩飛累了,坐在陸昭肩頭上,看了看陸芫,開口:“我們就這樣站著?”
“等她過來?!?p> 陸芫語氣平淡,說著語氣一頓,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她一直有一種感覺。
變成貓的時候她性子黏人,總是有些迷迷糊糊,就好像腦子里被人糊了一層紙一樣,想問題很慢。
化形后就恢復了她之前的行事作風,這很奇怪。
就像精分了一樣。
“她要是一直不過來呢?”簫榮恩坐在陸昭肩頭,小臉皺著。
“不會。”陸昭搖頭。
兩人的談話剛剛結束,走廊里忽然起霧,濃密的霧氣幾乎凝聚成水珠,像水一樣朝他們涌來。
“小心!”
看見霧起,陸芫立刻開口,結果轉頭一看,陸昭跟簫榮恩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她又回頭看,連場地都變了。
她現(xiàn)在身處一個亂葬崗,四周都是雜草,遠處成堆的樹林,淡銀色的月光落在雜草上,遠處都是白色的霧氣。
“狗道士?!簫榮恩?”陸芫連喊了幾聲,都沒人回應。
她回頭,目光凝住,幾個山頭一片都是小山包,墳地。
連蟲鳴聲都有,還有風聲,甚至還有蚊子,溫度也正常,月色也看不出詭異之處,這幻境也太真實了!
陸芫站在原地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遠處一片大霧上。
都是霧……
她抬腳往那邊走了過去。
“阿白!”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略微熟悉的聲音,陸芫回頭一看。
穿著小白裙的許杏湘站在她前面不遠處,笑的眉眼彎彎的開口:“阿白,你去哪兒呢?我跟媽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不過來?”
陸芫沒動,目光平靜的看著她,細看眼底還有一絲嫌棄。
?_?`
女鬼是不是傻?放這丫頭干什么?好歹把秦歌放出來啊。
她說不定還能看在秦歌的美色份上跟他走,可是這丫頭……
陸芫嘴角微抽。
“阿白?阿白你怎么不理我?阿白你是不要我了嗎?”許杏湘見她一直沒回復,眨巴著大眼睛開口,面容乖巧,有幾分鄰家妹妹模樣,只是陸芫依舊沒動。
許杏湘眼里立刻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欲言又止,“阿白……”
奈何陸芫面冷心冷,眼皮都沒抬,不屑的看著她的表演。
許杏湘嚶嚶嚶哭了半天,結果瞧見陸芫眼睛都不帶眨的,她瞬間怒了,面色扭曲猙獰,長發(fā)無風自動,“阿白!你為什么不理我?!”
陸芫看她,終于動了下。
伸手抓了抓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然后,沒了其他動作。
草木青行
感謝紅袖小柒柒的8紅豆打賞 ????求評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