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左橙圍著左瑩轉(zhuǎn)了兩圈,掏了掏耳朵,“你不是跟我開玩笑?”
左瑩翻了個白眼點點頭,“沒有開玩笑,真的是訂婚!”
“你什么時候戀愛的?。俊痹谧蟪瓤磥碜蟋摼褪请娨暲锬欠N能穿著皮衣騎著機車的朋克女,所以她一直都有做心里建設(shè)若是有天她換男友的速度和換手機同頻的話。然而這么些年她男友一個都沒有領(lǐng)到她面前來過,卻猛地告訴她說她要訂婚了,太令人無法相信了。
左瑩臉微微的紅了紅臉:“早。。。早就談了。。。一直都沒有說而已!”
左橙笑了起來,左瑩被她笑的臉更紅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憋了半天也跟著笑了起來,她的眼里都有光,有種名叫幸福的東XZ都藏不住。
左母拍了拍左橙,“不要笑你妹妹!”轉(zhuǎn)臉溫和的問左瑩,“瑩瑩,什么時候啊?”
“大伯母,這個星期六,就是大家在一起吃頓飯而已??!到時候讓左饒來接你們!”
左父擺擺手,“不用接了,你姐開車去就行了!”
左橙點點頭,“把地址發(fā)我手機上!來來,我們兩個來聊一聊!”
左瑩歪著頭,一副你好八卦的樣子,但還是被她拖到房間里去了。
“老大,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奇了啊!”左瑩往床上一躺,“你的床好舒服?。看矇|哪里買的???”
“說說唄!居然瞞的這么緊!”左橙靠著桌子抱胸看著她,左瑩看她這副樣子立刻舉手做投降狀。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左橙抬了抬下巴。
左瑩清了清嗓子,“其實也沒有什么啦,就是我們之前有過一段之后分開了,然后去年的時候同學(xué)會上重逢了,又好上了,然后現(xiàn)在決定結(jié)婚!”
雖然此刻說來不過是簡單的幾句話,背后的日日夜夜,悲傷煎熬,喜悅幸福,大約也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當初怎么會分開?”左橙微微的蹙眉。她不是一個會吃回頭草的人,于她而言分手之后此生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不管是因為什么而分的手。所以她在和蘇祁寬分手之后才會這樣的決絕,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哪怕她會想念他,哪怕她還沒有能夠?qū)⑺洠墒撬齾s不會再和他走到一起。
左瑩嘆了一口氣,“因為距離!他提的分手!”她看到左橙的嘴張了張,想說什么卻又停了下來。
“我知道若是你的話肯定不會再和他在一起的。可是,姐,你不是我!”
左瑩說的很認真,她是真的很喜歡崔喻,他是她二十六年來唯一的動心,她的青春幾乎都與他有關(guān)。曾經(jīng)她坐四個多小時的火車,跨越兩個省,六百三十公里,只為見上他一面。有一次她沒有買到位置,站了四個小時,下火車的時候小腿都僵硬了,在車站出口看到他的那一刻淚流不止。那一年她聽的最多的歌就是那首漂洋過來看你!那一年她常常替人帶班,將假期積攢,就是為了每次見面的時間可以延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是哪怕相聚的時光再長也是要分別的,回去的火車上她的眼淚總是會掉上一路,期盼著下一次的見面,又開始周而復(fù)始的積攢假期,計劃著下次見面的時間。那個時候的左瑩一直都以為他們兩個最終會去到同一個城市,她一直都在關(guān)注崔喻的那個城市里有沒有合適的工作,網(wǎng)上的簡歷是投了一份又一份,只是一直都沒有看到合適的。
崔喻在和她說分手的前一天她接到了一個工作的面試,工作的地點就是崔喻的城市,她已經(jīng)請好了假去參加面試,準備給他一個驚喜的,然而她卻等到了他的分手電話。但是那個面試她依舊去了,面試的經(jīng)理問她為什么想要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她說她現(xiàn)在不想了。她結(jié)束了面試了之后,坐著車去了這個城市里崔喻帶她去過的所有的地方,最后在他的公司樓下的小咖啡館里坐到他下班,看著他走過那家咖啡館的門口,她沒有叫住他,只是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后她扔掉了他給的鑰匙,回到蕪城。生活日復(fù)一日的繼續(xù),分手也不是世界末日。
“姐,其實在同學(xué)會再見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更他復(fù)合的!我以為我們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左瑩的眼里有淚,她不知道為什么要跟左橙說這些,她家大姐一直都是家里這些弟弟妹妹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在父母長輩們的眼里,她永遠都是那個作為榜樣的孩子。所以一直以來她對左橙都有點小小的排斥,總是時不時的想要給她找點麻煩,對她既有不屑也有佩服,然而當她想要傾訴的想要找人尋求意見的時候,腦中浮現(xiàn)的人選總是她。
左橙上前去抱住左瑩,拍了拍她的后背,無聲的安慰著她。雖然她比左瑩大了幾歲,可是在感情方面的經(jīng)歷她或許都不如左瑩,她也無法給她提供什么金玉良言。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所說的一切于她而言不過是隔靴捎癢。感情這種事情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旁人說的再好,再睿智,卻也替代不了自己的生活。
“我是真的很愛他的!可是我還是覺得難過!”左瑩哽咽著,鼻音很重,愛是真的愛,然而卻終究還是意難平。
“我星期六把他狠狠的揍一頓給你出氣!我可是黑帶,一腳肯定能讓他在床上躺上幾天!”左橙遞了紙巾給她,想了想說,她覺得揍那個誰一頓都是親的了,應(yīng)該把左驍也叫上,他們合伙狠狠的將那個姓崔的給揍一頓。
左瑩破涕為笑,她姐的確是練過的,她還記得小的時候她還有幸見過她打架的英姿,真是無比的颯爽,分分鐘讓人叫霸霸!
“到時候可別心疼??!你姐我下手可真是重的!”
“才不心疼!盡管揍,狠狠的揍!”
左瑩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著說,左橙拍了拍她的背,兩個人一起從房間里走出來,左父和左母正在看著電視里的相親節(jié)目,一邊看著一邊還時不時的點評一下。
“這個小伙子長的就挺好的!個子高,工作也不錯,看看都都選他呢!”
左橙瞄了一眼電視,玩笑的說:“爸,媽,這些類的相親節(jié)目應(yīng)該把你們叫道現(xiàn)場做點評,保證句句都是爆點!”
左母白了她一眼,“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個小年輕人懂什么!”
左橙對著左瑩無奈的攤攤手,后者彎著嘴角笑笑。
“哎哎,這個小伙子怎么覺得像一個人!”左母的注意力還是在電視上,她轉(zhuǎn)頭問左父:“老左,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小伙子好像什么人!”
“是像咱家左驍吧!”左父瞇著眼仔細的看了幾眼說。
左橙和左瑩聽到這句話也仔細的看了兩眼,左瑩實在不覺得自家那位沉迷于二次元的傻哥哥和這個型男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左驍那個傻子哪有這么帥?。 弊蟋撓訔壍耐虏邸?p>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說你哥哥呢!我們左驍怎么就是傻子了呢!”
左驍在長輩面前絕對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即使他上學(xué)的時候成績不好,即使他就喜歡二次元,但是長輩們還是一樣的喜歡他。
左瑩撇撇嘴轉(zhuǎn)頭看向左橙,左橙笑著拍拍她的胳膊,這兄妹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互相吐槽的,剩下的六十多天是在打架。
其實左橙剛剛看到電視上那個男嘉賓的第一眼想到的是趙予良,特別是側(cè)臉的線條。她想若是趙予良參加這類的節(jié)目估計那些女嘉賓也要瘋狂的!
她正在腦海中想象著那副畫面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來了一條微信,左橙轉(zhuǎn)身走到桌子邊看了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趙予良又發(fā)了一張小奶貓額照片來,圖片中的小折耳貓抱著一只圓滾滾的橙子不松手,圓圓的眼睛注視著懷里的橙子,上面還配了一句文字。
“我就是喜歡橙子!”
“姐,這誰在跟你表白嗎?”吃瓜群眾左瑩側(cè)著身子看了一眼左橙的手機說。
“啊?”左橙愣了一下,搖搖頭:“誰跟我表白?”
左瑩指著手機上的那副小貓抱著橙子的照片說:“這不就是嗎?我就是喜歡橙子!你就不是橙子嗎?”
左橙覺得有些失笑,“我名字有橙就是跟我表白??!你們的腦洞也太大了吧!”
左瑩搖搖頭,“不是我們腦洞太大,而是你太不解風(fēng)情!”
她又將左橙上下打量了一遍,左橙被她看的發(fā)毛,“干嘛這樣看我?”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多年都沒有一個男朋友了?”
“為什么?”左橙將手機放回桌子上,抱胸問。
“因為你不解風(fēng)情唄!別人跟你表白你都看不到!難怪有人說你高冷!你不是高冷,而是理解能力太低!”左瑩慣常吐槽她姐的技能滿點。
左橙活動活動了手指,獰笑一聲:“講完了?哼哼,我看你是三天沒有挨打了,趕嘲笑你姐,快來受死!”
左瑩立刻往左父左母的位置跑去:“姐,君子動口不動手??!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不要別我戳到了,就惱羞成怒啊!大伯母救我!”
左父左母笑著看兩姐妹打鬧,“好了,好了,小心點!”
趙予良對著手機看了半響,屏幕亮了又滅滅了又亮。手機信號滿格,WIFI信號滿格,手機也沒有欠費。手機亮亮暗暗的十幾次之后,他頹然的將手機放到一邊,將原本攤在手邊的書蓋了起來,那書的封面上赫然寫著表白大全。
他將書一把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靠著椅背搖搖頭,低笑著說:“我真是昏頭了,居然相信那個萬年老光棍的話,要是有用的話,他還至于到今天單著嗎!”
遠在上海的某位萬年老光棍正在實驗室里講解著實驗步驟,忽然間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一邊的幾個助手們立刻一蹦三尺遠。
“莫非,這是那位小妹妹在想我?”
“也可能是在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