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我可以來看你嗎

　　小音樂廳里，聲樂和鋼琴的專業(yè)考試正在緊張進(jìn)行。

　　第一排坐了班主任馮言和各科老師，同學(xué)們一個一個走上舞臺，表演完了自己準(zhǔn)備的曲子，等待著老師的評分，評分是現(xiàn)場的幾位老師打分后取平均分。

　　可能是第一次考試吧，考官們都比寬容，全班除了吳勇沒及格以外，其他都算過關(guān)了。

　　吳勇哭喪著臉，在興奮的人群中，顯得那么落寞。

　　宿舍里，大家都在忙碌地收拾東西，這時虞子衿的手機(jī)響了。是喬南發(fā)來的：

　　“子衿，能出來嗎？我在宿舍外面等你?！?p>　　虞子衿嘴角往上揚了揚，心情稍微好一點了。她快速地回復(fù)了一個字

　　“嗯?！?p>　　虞子衿換衣服的時候，猶豫了下，選了那件不太常穿的粉紅色的羽絨服，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她對著手機(jī)的鏡子抹了一點口紅，想想怕喬南覺得自己太過重視，又扯了一張紙巾放在嘴上抿了抿，然后才出門。

　　喬南抱著他的吉他，微笑著站在宿舍對面燈光里的大樹下，橘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反射出溫暖柔和的光影。

　　虞子衿加快了腳步，一陣陣寒風(fēng)吹過，虞子衿打了一個寒顫，喬南把虞子衿擁在懷里，輕聲說：

　　“都過去了！”

　　虞子衿鼻子酸酸的，感動的潮水在心河流淌。

　　她什么都沒給他說過，那個女孩的事以后，喬南約了她很多次，她都找各種理由拒絕了，想來他懂得她心底的悲傷，是怎樣地逆流成河。

　　“我們?nèi)デ俜堪?？我給你彈幾首曲子?！?p>　　喬南說：

　　“外面太冷了。”

　　已經(jīng)考試完了，琴房想來也很少有人練琴了，想到這里，虞子衿乖巧地點了點頭。

　　音樂樓里，偶爾有琴聲傳來，與平時的熱鬧相比，這會顯得特別冷清。

　　喬南纖長的手指，撥弄著吉他的琴弦，音樂在空氣里流淌。

　　虞子衿坐在喬南對面，看著眼前的男孩，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情景像是在夢里出現(xiàn)過，那么熟悉，那么溫暖，那么美好。

　　她多想把時間定格這美好的一瞬間。

　　多年以后她想起此刻，眼前還會清晰地浮現(xiàn)喬南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和那雙纖長干凈的手。

　　“子衿，馬上就放寒假了，你怎么安排呢？”

　　喬南把手中的吉他放下，微笑著愛憐地注視著虞子衿。

　　“我還沒想好，應(yīng)該就在家里吧，我還要去補(bǔ)習(xí)英語?！?p>　　虞子衿想到老楊，想到他亭子的那些五彩繽紛的花兒，心里裝滿了陽光：

　　“不知道冬天還有盛開的花沒有?！?p>　　“我可以來看你嗎？”

　　兩人初嘗愛的甜蜜，想到寒假差不多有一個月都看不到子衿，喬南就覺得心里很難受。

　　“不行的，我媽管的很嚴(yán)，不準(zhǔn)我這么早談戀愛?！?p>　　虞子衿其實也舍不得和喬南分開那么久。

　　“那如果有時間，你來看我吧，晉城離邊城也不遠(yuǎn)的，那么久見不到你，我會變傻的?！?p>　　看著喬南說話的樣子，虞子衿覺得好笑又心疼，原來男生撒嬌比女生還無敵。

　　喬南把地址發(fā)在手機(jī)上，讓虞子衿保存起來，虞子昊看了一眼，默默地記在心里。

　　虞子衿想說不用了，反正她媽也不可能讓她出遠(yuǎn)門的，何必去自討沒趣呢，但又不好讓喬南失望。

　　虞子衿看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就說：

　　“已經(jīng)道過別了，快回宿舍休息吧！”

　　喬南依依不舍地牽著虞子衿的手撒嬌賣萌：

　　“五分鐘！”

　　虞子衿笑笑，輕輕打了一下喬南的手，嬌嗔道：

　　“好啦，乖！”

　　離開的時候，虞子衿看到隔壁的琴房的燈亮著，從門縫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她不禁從玻璃窗往里瞟了眼，她看見一個男生抱著一個女生，女生背朝著門口，肩膀一聳一聳，壓抑的抽泣著。

　　那背影那么熟悉，虞子衿呆了呆，給喬南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拉著喬南快步離開了。

　　宿舍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從窗外投進(jìn)來的路燈的光，照在菁菁卓瑪卓瑪空著的床鋪上。

　　虞子衿躡手躡腳溜進(jìn)宿舍，神色黯然地看著菁菁卓瑪床上擺放著的整齊的被褥，燈光把她的影子，隱隱約約投在地上，那么落寞，那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