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陳正北還在公司辦公室,可一下秒他已經(jīng)換了個地方,坐在了一家餐廳的飯桌旁,然后腦中一連串的信息涌來,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現(xiàn)在是1999年5月22號晚10點,他的身份是牽牛,現(xiàn)年25歲,漢城延世大學(xué)機械專業(yè)大三學(xué)生,2個月前剛服完兵役回來。
坐在他旁邊的3人是他的發(fā)小,就是從小一塊兒摸著小丁丁玩兒長大的朋友,光洙、圣柱和京浩。
他們正在延世大學(xué)校門前的灌腸店里吃夜宵,這是牽牛退役后首次聯(lián)系,也是他們近四年來第一次聚在一起(之前各自服兵役)。
這次的任務(wù)世界是《我的野蠻女友》?
隱約記得是部韓國電影啊,可惜,都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片子,所以他沒看過,也絲毫不知道劇情。
而且,這次是什么狗屁任務(wù)???!
煽別人兩巴掌或者打兩耳光?
發(fā)布任務(wù)的人和這宋明熙有仇嗎?真是的!
上次打球向他下黑腳的人被他煽了一巴掌可是牙都松了兩顆啊,這宋明熙要是體格太嬌小,會不會被他打死了?
哎,幸虧還有打耳光的替代選擇,雖然到時候可能任務(wù)獎勵少了些,但到底讓陳正北心里好受了些。
“牽牛啊,這么晚才當(dāng)兵,吃了不少苦吧?”這時光洙問他。
“是呀。”陳正北整理好情緒隨口回道,然后假裝不小心打翻了碗筷,叫大媽又拿來一套。
穿越前那人雖然和他身份相同,但到底不是他,他可沒吃別人口水的習(xí)慣。
“牽牛在部隊是當(dāng)文職吧?有什么辛苦的?”京浩嘲笑道。
是么?陳正北回憶了下,不全是吧。
這位牽牛的服役地點在江原道鐵原郡(三八線附近),算是半島沖突比較嚴(yán)重的地方。在轉(zhuǎn)文職之前,他曾在航空兵直升機部隊當(dāng)了小半年的乘務(wù)員(不是飛行員),以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獲得了上級嘉獎。而且轉(zhuǎn)文職后這位老兄的表現(xiàn)也還可以,最終是以陸軍預(yù)備役班長身份退役的。
“哎,牽牛,有女朋友了嗎?”見陳正北沒回話,圣柱問道。
女朋友?真是陌生的詞匯,不管是陳正北還是原主牽牛,于是說道:“我退伍剛兩個月,哪兒找女朋友去呀?”
“兄弟,現(xiàn)在這個年月,兩個月連萬里長城都他媽修好了。”京浩笑道。
“你牛?!标愓敝坏酶袊@一句,隨后想了想任務(wù),問他們:“喂,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宋明熙的女人?”
“宋明熙?”三人疑惑。
“誰呀,該不會是暗戀對象吧?”圣柱有些猥瑣地問。
暗戀對象?修理對象還差不多,而就在陳正北想解釋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沒來顯,接了。
“喂,哪位?”
“哪位?我!你個混小子!”對面吼道。
這聲音有些熟悉啊,牽牛之前的記憶很多很亂,陳正北還沒消化完,而且原主之前喝了不少燒酒,所以這會兒腦袋有些暈,一時就沒想起來。
但隨著他的思考,慢慢地也想起了一些,不過,等等!
“老媽,你也穿越了?!!”
是的,電話對面的聲音就是他現(xiàn)實生活中老媽的聲音,而牽牛記憶中他媽媽的樣子,和陳正北現(xiàn)實生活中老媽長得也挺像。
“穿越?穿越你個大頭鬼,我問你,你為什么還不去你姑媽家?????。 崩蠇層趾鸬?。
看來不是,陳正北想道,他老媽很少吼人,大多都是先禮后兵,套路滿滿,實在說不清了,才會吼人。
而且他仔細(xì)整理了下腦中的記憶后發(fā)現(xiàn),雖然人長得差不多,但打扮風(fēng)格和性格沒什么相同的。
而她說的去姑媽家,也確實有這檔事,不過被原主喝酒給耽擱了。
“我馬上就去?!笔懿涣藢γ娴膬蛇B吼,陳正北趕緊應(yīng)道。
“你別嘴上答應(yīng)得好聽,今天千萬要去啊,她已經(jīng)有一年沒見你了。”
一年了么?回想了下,好像真是。
“你知道,去年他兒子死了,她一個人,心情很不好,也挺孤單的,你去陪陪她,她一直覺得你像他兒子,你如果去看她,她會很開心的!”老媽繼續(xù)說道。
這位便宜老媽說的多半是真的,記憶中,那位挺有氣質(zhì)的姑媽,見到牽牛常常是對著他的臉又親又捏,喜歡得不得了,不過牽牛好像不太喜歡她這樣的方式。
“喂,你到底在聽沒?”見陳正北老半天沒說話,老媽問道。
“在聽,我知道了,我剛和光洙他們吃完飯,馬上過去?!?p> “真乖,你去了表現(xiàn)好點,你姑媽可是要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哦?!崩蠇屨T惑他道。
“介紹女朋友?”陳正北嚇了一跳,說:“千萬別,我知道姑媽的品味很好,可是,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陳正北也沒等老媽回話就直接掛了電話,在和光洙他們說了聲下次再約后,急忙往地鐵站走去。
他現(xiàn)在的位置是新村,去牽牛姑媽家所在的浦陽,要乘2號線到新道林站再轉(zhuǎn)往仁川方向的1號線,全程要一個半小時。
今天是周六,都這么晚了,還是有很多人,等他好不容易從新道林站擠出來,頓時松了口氣。
在里面真是夠難受的,今天他喝了酒,人又多,雖然可以仗著身高,呼吸些新鮮空氣,可自己嘴里味道大,又沒買口香糖,也不好肆意荼毒他人,所以一路都是收著氣,挺辛苦。
快步走到了1號線位置,陳正北一邊候車,一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腦袋里想著任務(wù)的事。
也不知道這宋明熙到底在哪兒啊,要是找不到她,他可就慘了,難道真要在電影世界里生活一輩子?
可不劃算啊,原來自己20歲,到這邊都25了,折壽5年哪!
不過也有個好消息,那就是宋明熙應(yīng)該還挺年輕,因為電影名字是野蠻女友,總不能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吧?哈哈,所以自己用來找她的時間還很多。
可是到底去哪兒找她啊,一點線索都沒有,真是夠煩人的。
哎,算了,慢慢來吧,實在不行,就先玩夠了再說,管你什么任務(wù)。
正在陳正北胡思亂想時,廣播里傳來“嗚嗚嗚嗚”的警報聲,他朝左側(cè)看去,是地鐵要進站了。
可這時他卻發(fā)現(xiàn),一個候車的女生是喝醉了還是怎么的,雙腳有一半都踩在了站臺外面,搖搖晃晃,隨時有可能一頭栽到鐵軌里。
他來不及多想,沖上去一把扶在女生肩膀上,在列車到達前的瞬間,把她拉了回來。
那女生一臉呆滯,好像對發(fā)生了什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呆呆地看著陳正北。
陳正北也看了看她,個子挺高,有1米7出頭,長得也挺漂亮,不是韓國女生傳統(tǒng)的大餅?zāi)?,五官很迷人,特別是眼睛,雖然沒了神采,但大大的,還是挺好看。
不過,這滿身比他還濃的酒氣,卻讓陳正北瞬間就有遠離她的沖動,他挺不喜歡喝酒的女生,也不是什么歧視或者大男子主義,而是認(rèn)識的女生,喝了酒一般都又哭又鬧,丑態(tài)橫生,讓他實在沒好感。
也不去管她,陳正北進了地鐵,座位都是滿的,他直接靠在進門右側(cè)座位旁的橫桿上休息。
而那女生也進來了,搖搖晃晃中,用肚子靠在了進門里邊左側(cè)三人座位的欄桿上,剛好和他是對角線,背對著他。
這女生有個性啊,別人都是用腰靠在那兒,她卻用肚子,而且隨著列車行進,她腦袋一點一點的,一頭長發(fā)有時都垂到那個坐最外邊的年輕粉衣男子頭上了。
而就在陳正北無聊打量她的時候,她旁邊走來了位老大爺,穿著馬夾,一頭假發(fā)。
不知道是不滿她渾身酒氣,還是其它什么原因,他咳嗽了一聲。
那女生見了,頓了頓,朝坐著的粉衣男子說道:“呀!站起來,給老人家讓座!”(“呀”在韓國是不滿的語氣詞,對長輩不能用。)
粉衣男子嘴里嚼著口香糖,吹了個泡泡,輕蔑地笑了笑,沒理她。
這好像惹到她了,只見她用手往后拂了下頭發(fā),一巴掌拍在那人頭上,“啪”的一聲,把他口香糖都打出來了!
哈哈,陳正北在那邊笑得開心,這女生有些可愛,可也真夠生猛的,沒聽見車廂里的女性都“omo”地叫出聲了嗎?記憶中傳統(tǒng)韓國女性可沒這么野蠻的。
被她打的那男的,一臉惱火,撿起衣服上的口香糖,塞進嘴里,不滿地看著她。
不過那女生卻沒害怕,反而兇巴巴地瞪了回去,讓他一時好沒面子,左右看了看,雖然他被打了,但卻是自己沒讓座,也沒人支持他,就站起身,灰溜溜準(zhǔn)備離開。
“喂!”
他剛走了兩步,又被那女生叫停。
“不準(zhǔn)再穿粉色衣服!”那女生警告道。
哈哈哈哈,真夠不講理的,陳正北在旁邊樂得不輕,估計那男生此刻的心里在想,老子今天真是日了汪了,竟然遇到這么個野蠻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