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屁股借點血
在聽聞入侵者是四人后,壬生狂四郎就已經(jīng)隱隱有所預料。
但當他再一次看見那個仿佛渾身由罪孽組成的污濁之人時,心中的憤怒仍然無法遏制!
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天災信使再逃跑!
絕不會讓他再說一次‘并不是你贏了,而是我不想玩了’這句話!
你不想玩了?
那我偏偏想要玩殘你!
因此當天災信使一行人走到下方墓道,狂四郎拔出大太刀,震開纏刀繃帶,出手便是大招!
「浮舟」!
赤血靈能化為滔天血刃,撕裂地層,斬滅眾生!
就讓此處,成為你的墳墓吧,我的一生之敵,天災信使!
“幽鬼竹仙,退!”
取名短的好處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茶修一邊吐出五個音,一邊轉(zhuǎn)身抱起希路達就跑。希路達此時也不復笑容,表情專注,任由茶修抱著自己跑,她趁機會雙手十指互相捅穿,柔夷輕舞,拉出數(shù)十條鮮血絲帶!
血痕對赤芒!
以攻對攻!
就像無數(shù)弓弦崩裂般,血痕被赤芒連斬十多條,崩出絲絲寸斷的聲音,然而希路達雙手往里一握,崩裂的血痕重新連接,貫穿了赤芒劍身!
轟!
劍芒的爆炸瞬間令這座古墓發(fā)生連鎖反應的倒塌,而且與此同時,茶修聽見其他地方也傳來崩塌的聲音,仿佛上面整個地層在塌下來!
‘想活埋我們?’
茶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位于上方墓室的狂四郎,心想這里的指揮官另有其人,狂四郎這種莽漢哪里會掀地板這等謀略。
只是狂四郎不是在鐘乳洞里的嗎?怎么一周不見,就工作調(diào)動到古墓里了?
下次再見,怕不就是在非洲了。
其實茶修也預料到,這一路上的天魔都是為了引誘他們進入古墓深處,但他們的目標也只是擊殺50只天魔或者鏖戰(zhàn)15分鐘,只要有機會達成目標,他們就能直接離開。
天魔有可能血賺,但他們絕對不虧。
但茶修只是沒想到,天魔居然不跟他們打,直接掀地板弄垮整個大墓,就為活埋他們四個人!
‘這樣下去不行……賭一把吧。’
茶修忽然停住腳步,伸手拉著在前面奪路狂奔的竹仙,他身后的幽鬼也隨之停下來。兩人又著急又疑惑地看著茶修,但茶修這時候卻是看向狂四郎的方向,大聲說道:
“既然這次是你不想玩,那我們就下次見了,壬生狂四郎?!?p> “不!”
狂四郎雙眼如血火燃燒,冷冽的臉扭曲得如同木梁之紋,發(fā)出凄厲的狂嘯:“留下我的坐標……和你!”
游竹笑忽然打起精神——‘我的坐標和你’?在戰(zhàn)場上說得這么直白真的好嗎???
茶修冷聲說道:“你是說那根指骨?那就是坐標?感謝你的答案,我們可以回去交任務(wù)了!”
他知道坐標!
他的目的是坐標!
他想拿著坐標逃跑!
他有這個能力!
狂四郎回想起上一次天災信使在他面前上演了一次‘溶于空氣’,從包圍中直接蒸發(fā)消失,他自然認為天災信使現(xiàn)在也依然擁有這種能力——怪不得天災信使敢孤軍深入,肯定是擁有保命的能力!
何等膽小,何等懦弱!
居然做好逃跑的準備才上戰(zhàn)場,你當神圣的戰(zhàn)場是什么?王者峽谷嗎?。?p> 有死之榮,無死之辱!
哪怕不是為了坐標,也必須給予這種人以天罰!
眼看著天災信使一行人就要在泥石的‘掩護’下安全撤退,狂四郎忽然渾身燃起紅色蒸汽,重重一跺腳,發(fā)出一聲清脆響亮的命令:
“狂,拔刀!”
與此同時,分處于古墓不同地域的七十二名天魔武士,他們的心臟猛地發(fā)出一聲跳動,他們的背甲浮現(xiàn)出一個赤紅色的‘狂’字!
用刀的,斬。
用槍的,刺。
用銃的,射。
他們朝著被墻壁阻擋的方向,毫無遲疑地燃燒靈能,發(fā)出自己最強一擊!
劍之所向,燃我破敵!
與此同時,狂四郎頭上忽然出現(xiàn)一柄倒懸的赤紅小劍,小劍的靈能如同實質(zhì)般澎湃浮動,纏繞到狂四郎身上,令他的太刀血光幾乎燭照萬里,無窮殺意吹拂整個古墓!
先鋒指揮官這一職位,并不僅僅賦予權(quán)力,而且還賦予暴力!
當士兵燃燒靈能時,身為指揮官的狂四郎也會獲得極大增益!
他壬生狂四郎的刀,同樣也凝聚了無數(shù)人的希望!
“斬!”
四面八方的靈能攻擊,如同深海漩渦亂流般席卷殺向茶修等人所在的區(qū)域,但因為巖層阻擋并無太大影響。然而壬生狂四郎這一刀,卻是斬斷萬物,碾碎凡塵,無法阻擋!
希路達急促地抱怨一句:“你惹他干什么啊!這我可頂不住——”
“我來?!?p> 茶修將三人護在身后,連蔡君妍都不例外,然后舉起雙劍抵擋在前——
瞬間被斬碎!
狂四郎那粗大的劍芒灌入茶修體內(nèi),瞬間將他撕成一個稀巴爛!
被茶修擋在身后的蔡君妍受到第二重傷害,但經(jīng)過茶修這個人肉緩沖,她舉盾一拍就把剩余的劍芒拍斜了30°,左半身被斬出一個豁口,而劍芒也成功歪到旁邊土層里,轟出一個窟窿!
失去半身的感覺讓蔡君妍臉色一白,哪怕感覺不到痛苦,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剛才還有感覺的東西,現(xiàn)在忽然感覺不到,這種空虛感就像幻肢痛一樣,是一種真實的心理痛。
“沒事,有我?!?p> 這時候,蔡君妍聽見前面的隊長輕輕安慰了一句,她左半身的豁口馬上泛起翠綠色的光芒并且迅速愈合,所有神經(jīng)血管迅速連接!
“在我答應之前,你們絕不倒下。”
四人小隊打團,除非奶媽死了,否則其他人絕不會死!
“貓女,你抱著竹仙。幽鬼,你抱著我。我們沖向上邊!”
三人愣了一下,她們這時候稍稍一看,才發(fā)現(xiàn)古墓地形徹底改變,因為上邊地宮的崩塌,以及天魔們亂七八糟的攻擊,現(xiàn)在到處都是土堆瓦礫,再無墻壁可言。
本來他們理應被活埋長眠于此,但因為狂四郎的那挖土一刀,他們上方的土層被硬生生斬出一道斜坡,雖然很窄很斜,但確實可以直接跑上去!
“這一切都在你計算之內(nèi)嗎!”希路達大笑一聲,單手攔腰抱住游竹笑搭在肩上,熟練地像是拐賣過好多次少女一樣——然后頭也不回向上奔跑。
蔡君妍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隊長的整個身軀都被斬爛了,腸子內(nèi)臟幾乎全部被捅出來,哪怕隊長一直用符文修復自己,也尚未達到可以行動的程度,的確需要人抱著離開。
但,怎么抱?
隊長在自己前面,自己能選擇的姿勢也只有……
這時候有顆石頭往蔡君妍頭上砸來,‘反射’符文迅速響應,但蔡君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隊長往上狂奔!
這是不是太冒犯了?
他會不會覺得這很丟人?
我能不能用這件事作為把柄威脅他?
蔡君妍的思路迅速從擔憂轉(zhuǎn)變成黑心,而此時茶修卻是看向正站在斷層邊上的狂四郎,往上挑了挑下巴。
狂四郎本來想在他們逃跑的時候直接斬殺,但他看見天災信使被他捅穿了腰居然還敢挑釁,便按捺住這一刻的殺機,也跟著跑向上方。
他并非輕敵,只是他根本沒從天災信使身上感應到‘坐標’的靈漪——他得在天災信使死之前問出坐標的位置!
而茶修此時也是心念急轉(zhuǎn),不?;貞泟偛趴袼睦赏嘎兜募毠?jié)。
圣指骨是‘他的坐標’,是他的,而不是大家的……
這處古墓并非狂四郎的初始根據(jù)地,他是在上周被我們搗毀犯罪老巢后,才轉(zhuǎn)移到這里的……
一路上遇到的天魔是中世紀歐洲型號,跟狂四郎那批東瀛型號也不一樣……
茶修平靜說道:“這里還有另外一名天魔指揮官,這里還有一處天魔孵化池。”
蔡君妍低頭看了他一眼:“另外一名?”
很簡單的推測。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種種細節(jié)表明,此處還有一名細心、謹慎、并且喜歡掀地板的指揮官。而還有一個天魔孵化池,也是理所應當——這里出現(xiàn)了兩個兵種,當然得有兩個兵營啦!
茶修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已經(jīng)從‘完成任務(wù)’變成‘盡可能摧毀天魔坐標’,他摧毀了一個圣指骨坐標就推進了0.2%主線進度,那要是摧毀五百個坐標,地球豈不是能加快腳步進入未來時代?
那么,另外一個兵營在哪?
首先,另外一個指揮官并不是狂四郎這類型,他應該是一個理性邏輯者。基于這個前提,他既然敢掀翻這個區(qū)域的古墓地宮,那就說明兵營不在這里,不然活埋了坐標到時候就難找了。
不過,除非他精通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學,不然這么大規(guī)模的塌陷,很容易就會波及整個古墓……
茶修眼里爆出精光,咳嗽一聲說道:“貓女竹仙,打穿上面!”
“好!”
希路達狠狠一拍游竹笑的心形屁屁,游竹笑嚶嚀一聲,嬌羞問道:“貓女你干什么啊……”
“等下要大戰(zhàn),我要省點血,你先借點血給我!”
借血?
怎么借血?
游竹笑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覺自己屁股被開了五個洞。
而獲得充足血源的希路達,拉出五條鮮紅絲帶轟向上方,肆意張狂地怒吼道:
“我要這地,再也埋不住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