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些人沒有明顯的壓低聲音,而且又路過他們所住一樓房間的墻邊,因此秦不凡聽得清清楚楚。
他總覺得這個地圖的闖關(guān)沒那么簡單,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這是突發(fā)情況,解決了會獲得高分或好處。不必驚訝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我的一位兄長是圣圖靈學(xué)院的學(xué)長?!?p> 希伯來的聲音從他床上響起。
秦不凡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法國男人也沒睡著,現(xiàn)在至少午夜十二點,自己是有心事,而對方又一直在想什么呢?
“你打算跟去看看?”秦不凡忽然問。
“我們已經(jīng)落后別人一大截了,只有通關(guān)這些小場景,刷刷小Boss,爆爆裝備和評分,才能拉了距離,甚至超越,我可不僅僅是要通關(guān),還要在結(jié)束時得到好獎勵。”
秦不凡沉吟了片刻,有話想說卻沒有把話說出來。
果然是抱著什么覺悟,才踏上的通神之路嗎?
而自己何曾不是這樣。
明知失去了眾神之戒,以自己如今的能力和壽命,根本不足以修煉到能夠復(fù)仇的那一日。
為了殺死逆臣賊子,為了父母的身死,以舊神之身,去習(xí)得屠神之技,來爭抗這悲慘的命運。
希伯來似乎知道秦不凡的遲疑,接著說:“雖然我是個廢材,但我也不希望辱沒我母親給予我的名字,即使我不喜歡我父輩的姓氏?!?p> 德·希伯來,這是他之前未說完的全名。
秦不凡翻起身來,看來對方的心里對父輩的家族有著抵觸,而一直深愛著離世的母親。
當(dāng)希伯來把他抱上輪椅,準(zhǔn)備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男人探險時,小愛那邊傳來翻動的聲音,然后寂靜無聲。
秦不凡見對方在熟睡中,也沒有打算叫醒。
兩人摸著夜色合門離開石屋,在黑暗里,小愛緩緩的睜開眼睛,水銀色的光從動人的瞳孔中宣泄而出。
……
荒郊野外,雜草叢生。
但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地勢的增高。
秦不凡的衣服貼滿了希伯來給他的暖身貼,只是上面的動漫圖案,與張小胖愛好的山口國本子里的女主一樣,露到令他難以想象一個外表氣質(zhì)如此神秘和城府的男子,會喜歡這些?
“這些是我的老婆,我還是第一次分享給別人。”希伯來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但他的解釋卻越說越奇怪。
秦不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愛好這個動漫的,其實內(nèi)心都很天真,很容易相信上一個人。
對方的這些舉動,足以說明信任他了。
寒風(fēng)越來越刺痛著臉。
當(dāng)前方傳來機器的轟隆聲,秦不凡望去,在遍地巨坑的地面上,林立著明克似的機械手臂,它們掉在一個浮空的圓盤上,不推積著樂高般的建筑。
這是座巴洛克式的教堂,但只修造了一半的場景,以及無數(shù)黑色的棺材立在沒有修建的巨坑中。
如果夜空化為了怪物,仲出無數(shù)的古奧手臂往墓園里挖掘著尸骨食物。
半修建的圍墻外,秦不凡與希伯來在重工燈光照不到的隱敝處,交換著意見。
“他們在地底挖出了奇怪的東西,而今晚屋外講話的那些人是礦工,因為他們的嗓門習(xí)慣性的在地底壓低,防止礦難發(fā)生,而有種咽嗓感?!鼻夭环部春罅私饬舜蟾诺那闆r。
“你的意思是在挖出這些東西后,其他的施工人員都走了,只有探地基的礦工留了下來。”希伯來的中文明顯是學(xué)過的,細(xì)滑的還帶來一種東北腔。
聽到對方將英文換成中文,秦不凡的臉都不禁抽了抽,你這是吃了多少蒜下酒?還有種大舌頭感覺。
“現(xiàn)在需要你看下附近有沒有什么陳法?!鼻夭环颤c了點頭,續(xù)道:“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事很少,除去了解逃生的路線以及他們主要人員外,只有繼續(xù)了解他們在干些什么?!?p> 希伯來掃視周圍的海藍色眼睛中亮起繁星般的圖案,宛如古希臘神祗的破妄之眼。
秦不凡看清楚了,那是六芒星的線條,帶著琦麗無比的光。
一段記憶從他腦海中浮現(xiàn)。
萬年前,他曾在妹妹寫畫的圖紙上見過,那是取自于海國舊神信仰的無影之主圖騰,將它加刻在新捏的人類雙瞳中,使他們擁有破妄之眼!
能看穿一切虛妄事物的眼晴。
雖然再具體點的作用他不知道,哪怕自己不是人類的靈魂是否會被對方清,但這是極為罕見的一脈單傳!
轟!
齒輪磨合的重型機械砸在地面的巨響劃破夜色。
白晝的燈光下,約有七、八個礦工聚集在一人操控的巨臂下,他們有的面帶著沉重、有的沒精打采、還有的是帶著恐怖之意。
當(dāng)巨臂再一次砸在他們搭建的厚重木板上,咔的一聲,木板斷裂開來。
濃郁的白霧在這時涌出,然后木板化為冰渣子破碎,一道白竭色的身影從中生長起來,而周圍流動的正方形水銀渠道,皆是被凍結(jié)成冰塊。
“快快!快去鏟車上!不會駕駛技術(shù)的去建筑上方控制巨臂中的鋼筋掉落!我們將他周圍加固一層,重新封進土里!”礦工隊長率先從腰間取出小黃旗,猛的在空中揮下。
就當(dāng)眾人皆去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時,礦工隊長的臉上露出驚恐不已的表情,他的聲音被巨坑中涌出的風(fēng)雪掩埋。
他為什么在嘶吼?
因為他的手臂結(jié)上了一層冰晶,小黃旗都直接在他舉著的半空中紋絲不動,他在傾刻間化作沒有絲毫生機的冰雕。
來到大型鏟車的礦工終于看清了,一個足有他們所修建教堂一樣大小的巨型冰塊,在濃霧涌動的士坑中,而在冰塊的里面,是一個長著犄角的毛發(fā)怪獸。
但下一刻,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從里面睜開。
荒誕的枯老面容下,露出無比詭異的笑容。
“啊!”礦工操控著鏟車,提壩大小的前端從四面八方卷起層屋的厚土,想要將它掩埋。
但在天空中機械巨臂落下鋼筋的瞬間,卻被風(fēng)雪懸掛在上空,形成極詭的場景。
“嗚!”
震穿耳膜的怪異聲音從風(fēng)雪中心傳來,只見秦不凡身后的希伯來第一叫罵著:“這些笨蛋,在原本木板的基礎(chǔ)上土埋就可以了!他們還想著要推掉周圍土加固?這是一個冰制的封印法陣!”
“他們破杯了舊神的封印……”秦不凡喃喃自語,但這些萬年前人類設(shè)下的封印,又是誰教給他們的呢?
雖然他暫時沒有見到今夜的舊神主角是誰,但他和希伯來都能清晰感受到,周圍的棺材響起了統(tǒng)一的清脆開啟聲。
這是要開始災(zāi)難電影里的《喪尸危機》節(jié)奏啊!
最后的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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