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始腋偧紙?。
決賽的這天,是一個晴空萬里的酷暑天。
雖然是清晨一大早,但是陽光已然像一個巨大而刺目的探照燈,從天空上劈頭蓋臉地照射下來。
在烈日的照耀下,無數(shù)的蟬就像在比賽大合唱似的,此起彼伏、吱吱呀呀地叫個不停。
秦?zé)o憂帶著四個徒弟從宿舍出來,向皇家競技場走去。雖然路途并不是很遠,但是他們才出來走了一會兒,就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
“哇,熱死我了。今天這個天氣比賽,真的是好遭罪??!”火凌風(fēng)抖著汗?jié)竦纳弦?,不由得叫道?p> “喂,你修習(xí)的是火系靈力,還滿嘴嚷熱,更別說我們了!”小眠接口,她的小腦門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
“誰說的,你看藍茉就不熱。”火凌風(fēng)翻個白眼。
聽了火凌風(fēng)這話,大家朝藍茉望去,哇靠,這貨真的好享受??!
只見藍茉一臉得意,慢慢悠悠地走在一柄巨大的黑傘之下。
黑傘不僅擋住了當頭照射的烈日,在傘下,竟然還縈繞著冰涼的白色水霧!
那水霧像一個冰冰涼涼的屏障,將滾滾暑氣隔絕在外。藍茉置身其中,真的是舒服透心啊!
為藍茉擎著這把運用了黑科技的黑傘的人,正是于好逑先生。
只見于好逑一臉極盡諂媚的笑容,左魚鰭擎著黑傘,右魚鰭舉著一杯五彩繽紛氣泡果汁,肩膀上還搭著一條噴過香水的毛巾準備給藍茉擦汗,魚尾巴搖得像個小泰迪似的,寸步不離地跟隨在藍茉的身邊。
“自從上次犯錯回來,這魚就跟個剛?cè)雽m的太監(jiān)似的,鞍前馬后地伺候著藍茉。真是沒有骨氣!”火凌風(fēng)看著,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emmm,我也想要個意靈。好羨慕。”小眠看得直眨巴眼睛。
自從半決賽的時候,于好逑跑去偷看秋水美女換衣服放了大家鴿子,藍茉是氣得再也不想要它了。
但是經(jīng)過段流天的極力勸解,藍茉終于答應(yīng)給小魚一個機會。
于是呢,小魚一改之前吊兒郎當?shù)臉幼?,立志做一個優(yōu)秀的、努力的、靠譜的好意靈。
從此以后,藍茉的幸福生活就開始啦。
“果汁?!彼{茉邊走邊慵懶地說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來了來了來了。”小魚趕緊將果汁遞上去。
“哎呀,有點酸。不是告訴你要多放蜂蜜了嗎?!怎么這么笨,老也記不???”
“記得住記得住記得住,下回多放蜂蜜?!毙◆~點頭哈腰地趕緊保證。
看著于好逑的樣子,段流天不禁竊笑,秦?zé)o憂搖搖頭表示無語,而火凌風(fēng)和小眠則異口同聲地大叫:“于好逑,你個沒有出息的魚!”
邊說著話,大家已經(jīng)來到了皇家競技場。
雖然天氣很熱,但是皇家競技場的觀眾席依舊是座無虛席。
四年一度的決賽,萬眾矚目,大家都想親眼目睹帝國最有實力的新星的誕生!
秦?zé)o憂他們找到選手準備的區(qū)域,坐下等待。時間已經(jīng)到了預(yù)計開場的時間,但是,原定的主持人太子梁元貞并沒有出現(xiàn)在場中。
正當大家等得焦急的時候,競技場中央突然出現(xiàn)一道耀目的金色光芒。
這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像一匹地毯,由競技場的貴賓入口延展而出,筆直地通向主席臺。
只見金色光芒之上,先是走出了兩隊穿著嚴密金甲的重甲武士。每名武士手中都高舉著印有“玉麒麟馬”圖案的皇家旗幟。旗幟在風(fēng)中獵獵飛揚,重甲武士們的步伐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聽說過天都九營嗎?”段流天突然問藍茉。
“知道啊。想必這些金甲武士,就是傳說中天都九營中的羽林營,當今皇上的親隨侍衛(wèi)吧?!?p> “對的。如此說來,今天的比賽,皇帝梁瑾也會親臨現(xiàn)場了。”
果然,在數(shù)十名身穿金色重甲的武士身后,先是走出了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這兩個人也應(yīng)該是侍衛(wèi),但是是那種高級的貼身侍衛(wèi)。然后便是一個身穿明亮金袍的人。
他便是當今乾坤帝國的皇帝梁瑾。藍茉看著他,不禁有些意外。
當今皇帝梁瑾的鐵血手腕,威震整個大陸,藍茉一直認為他會是一個身材雄壯、面目猙獰的人。
但是沒想到的是,皇帝梁瑾竟是一個身材有些清瘦,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他行走的姿態(tài),會讓人聯(lián)想起一只優(yōu)雅的鶴;他的面目籠罩在他的金色皇冠的陰影之下,讓人難以看清他的表情。如果不是在今天的這種場合見到,藍茉會以為他就是一個風(fēng)雅的書生,絕不會想到,他是整個大陸上最有權(quán)勢的人。
可是,梁瑾看似云淡風(fēng)輕的腳步中,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在他走入競技場之后,原本喧鬧的競技場竟然漸漸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觀眾都默默地注視著皇上的腳步,所有的思緒都被他的出現(xiàn)所吸引。
藍茉就這么安靜地看著梁瑾走過那段金色的通道,走向主席臺最中間的位置,看著他風(fēng)度翩翩地落座。
藍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發(fā)生在皇帝梁瑾身上的事。
那是發(fā)生在十幾年前,前朝末代皇帝“暴云”端木容執(zhí)政的時候。
端木容開啟“冰寒神魄”,企圖快速提高自己的修煉速度,卻引起北域寒族的異動。
眼看北域寒族在當時的寒王鐵應(yīng)的帶領(lǐng)之下,馬上要殺過木沁河,當時還是定北王二公子的梁瑾率領(lǐng)自己的親信,騎著“玉麒麟馬”,從鷹愁澗天險包抄寒族部隊的后路,拿到了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并成功俘獲寒王鐵應(yīng)和公主鐵玉兒,以及十五萬寒族的士兵。
這十五萬寒族的士兵,幾乎是整個寒族三分之二的男性青年。
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戰(zhàn)俘,是不可能全部帶回天都的。
因為寒族人的生活習(xí)慣和木沁河以南的人類差別很大,強制帶回他們,無疑是一項風(fēng)險很高的行為。
于是梁瑾下令,釋放這些寒族戰(zhàn)俘。
釋放的地點,選在木龍峽。
木龍峽是木沁河中游的一處寬闊地帶。
在峽口的上下游,地勢落差極大。所以前人選擇在此地修建了一個閘門。
河的兩側(cè)均是高聳而險峻的山體。
十五萬寒族戰(zhàn)俘到達峽口的時候,正值閘門關(guān)閉,所以水流很緩。
所以,戰(zhàn)俘們只要通過木龍峽,到達河的北岸,就等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
釋放的那天,十五萬的寒族的戰(zhàn)俘來到了木龍峽。
寬闊的峽口就在眼前。
此刻,木沁河寬闊的河面很平靜,河水只到他們膝蓋的位置,在雨后的陽光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戰(zhàn)俘們蜂擁著,迫不及待地向河北岸走去。
有人摔倒,也會被后面的人及時扶起。
家鄉(xiāng),只剩那幾百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