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遇襲(1/2)
”哈哈哈!!你倒有趣,可惜,我既收了錢,就要幫人把事做好,不能直接給你一刀,讓你走的爽快?!斑@大漢嘴上說的憐惜,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扭曲的喜悅和極端的殘忍。他最愛看到獵物的恐懼,一邊將刀子在布衣上來回磨了兩下,一邊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那人皮燈籠要的是一張完整上好的皮,半點(diǎn)破損都不行,需從你的喉嚨下開一道小口子,慢慢的往下剝開......”話語惡心露骨,配上那張癡迷狂喜的黑臉,說不出來的毛人。
眼前人殺意已濃,盧妙沒了法子,等那人走過來將她抓起的一瞬間,盧妙迅速的抽出頭上的簪子,狠狠的往那人眼睛上一刺!
無奈那名大漢早已看穿盧妙的舉動(dòng),揮手將盧妙一巴掌掀翻在地,一邊抬腳腳狠狠的踩在盧妙的背上,將她往地中踐踏,一邊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繩子掏出來,打算將她綁好后,慢慢剝皮。
“你們這些女的,就愛用簪子傷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還抬腳又給盧妙背上重重一踏!
他本就是習(xí)武之人,身強(qiáng)體壯,又酷愛折磨人,這一腳竟是毫不留情,盧妙被他踏的是鮮血直噴,兩眼一黑,幾乎沒了生息,趴在地上再也動(dòng)彈不得。
冰涼的雨水順著泥地往盧妙的口鼻中流去,天空如同佛經(jīng)中描述的地獄模樣,黑的深沉可怕,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像是助興那般。
盧妙眼睛被雨水刺的巨疼,可依舊不死心的狠狠盯著前方,仿佛直視深淵一般沉靜又冷漠,直到她仿佛看到了一點(diǎn)白光??耧L(fēng)驟雨之下,兩道高矮不一的身影被遮在黑暗中。盧妙努力的將眼睛睜大,想要看仔細(xì),終于天地借光,又一道閃電劈下來之時(shí),盧妙看清了那兩道黑影。
竟是一名白衣少年坐在輪椅之上,身后跟著一名撐傘的女子。
那少年的目光豪無悲喜,就跟這殺人無數(shù)的兇手一般,人性泯滅。
不,他冷的更徹底。
盧妙心中一片冰涼,自己今日這是怎么了,一連遇上兩個(gè)這般泯滅之人,難道世上人人都是如此么?像她雙親那般溫暖之人,卻英年早逝不得善終,她如玉卓雅的哥哥也落得個(gè)生死不明,而這樣的人,不管是身邊將她無情踩踏的殺手,還是眼前藏于黑影之中的少年,這樣冷漠至極的人,卻好好活在她的眼前。
痛極生樂,盧妙不禁露出一個(gè)撫媚而又天真笑容,用嘴型對(duì)著黑暗中的人說了一句。
救我,怎么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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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到底清楚,自己等不到答案,便也學(xué)著這二人一般冷漠的模樣,只是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等那大漢綁好盧妙后,將她從地上抓起來,盧妙便如同一塊木頭,立在了中央。她心中已經(jīng)絕望,只恨自己最后一眼見到的人,竟是這兩個(gè)人間禽獸。似是不愿讓自己眼睛臟污,盧妙再也不愿多看人間涼薄,緩緩抬頭望向了天空。
周圍聲音漸小,竟是雨已停了,剛剛那般的狂風(fēng)暴雨之后,從烏云之下透出了皎白的月亮,而暗中觀望之人乘著月色,從黑暗中走出。
“一個(gè)殘廢,一個(gè)丫頭!難不成還想管他人閑事!”正欲殺人的大漢,被這兩人擾了興致,話剛出口后突然停住了手腳。他道上行走多年,竟是從未發(fā)現(xiàn)有兩個(gè)人在此?他們二人究竟看了多久!
還未等他再開口,那少年只是叫了聲“蘆葦”,他身邊的丫頭就已知主子不悅,側(cè)身將手中紙傘收攏,慢慢往壯漢身邊走來。“主子不愿管他人閑事,奈何你口中不積德,只好讓你早點(diǎn)投胎,下輩子重新修習(xí)口德罷?!北R妙還未看清那女子的動(dòng)作,就見到身邊的大漢大力的拔出了長(zhǎng)刀。
哐的一聲,那明晃晃的刀子正好抵住女子欺身而來的紙傘。盧妙仔細(xì)一瞧,哪里是紙傘,根本就是把鐵傘!那兩人身形交疊,幾方來回后,那名壯漢居然不敵,雙膝紛紛中了女子手中紙傘兩擊,失力跪倒在地。
“來者何人??!”大漢到底是混江湖的,只是幾個(gè)照面,便被那女子打斷了雙腿,他心知今日恐怕不得善了,混他們這行的,最怕的是死都不知道殺自己人是誰。只能認(rèn)命張口發(fā)問,好待有了回答,地獄黃泉,不死不饒!
可惜那女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如同看螻蟻一般望著大漢,朱唇輕輕吐了三字“你不配”便抬手當(dāng)著盧妙的面將那鐵傘砸向大漢天門,一擊斃命!
一時(shí)血花飛濺,入了盧妙睜開的眼中,糊的她半張小臉。盧妙望了半響,腦中還無法接受剛剛要?dú)⑺?,已?jīng)死在了她的面前。
而眼前女子不等盧妙愣神,也不上前幫忙解開盧妙身上的綁繩,反而規(guī)矩恭敬的回到了那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身旁。
盧妙望著眼前的少年,不知該說些什么,畢竟她完全沒想到剛剛那副冷情至極的雙眼的主人,會(huì)出手救她。那人,冰冷的根本不會(huì)救人。
而眼前這少年似乎洞悉了盧妙的想法,饒有興致的張開那微白輕薄的雙唇說道“救你,怎么樣?”
盧妙一聽,才知道剛剛自己趴在地上對(duì)他說的那句‘救我,怎么樣’被他看出來了,而現(xiàn)在這人真的出手救了她,而且還反問了她一句,自己既然救了你,你打算如何。盧妙將打量的眼神垂下,迅速的思考自己究竟能如何回報(bào)。但眼前這人就連身邊的婢女都如此不凡,想必金銀是無法打動(dòng)他,更別提盧妙根本沒有錢。
不僅沒錢,也沒權(quán)力,更沒本事......
那自己到底能用什么東西回報(bào)此人的救命之恩呢?
而且....
恐怕眼前的少年比剛剛的殺手更不好惹,盧妙沒有忘記他那雙比殺手更為泯滅無光的眸子,心知如果自己此時(shí)給不了眼前人滿意的答案,恐怕他不會(huì)介意像丟棄無聊的物件一般,讓身邊的婢女將盧妙從這個(gè)世上抹去。
“小的不過最為卑微無能的賤民,想必?zé)o論如何都拿不出能讓公子滿意的答復(fù)?!北R妙再怎么樣也不敢在這名少年面前稱自己為安安來博取同情,所以她立馬換了副自稱,待身子不再如剛剛那般顫抖之后,篩選著字眼,恭敬的回道
“雖然知道公子身邊并不缺能人異士,但小的深知,報(bào)人救命之恩,定要將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奉上,小的現(xiàn)在最珍貴的東西,只有這條賤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