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陌生的一切
前廳的事情不了了之,齊明愷喝了一杯酒丟下了個黑臉悻悻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齊朗笙繃不住的想笑,他想拿這些來說事,準備的還是不足。
其實說起來,齊朗笙能有這樣更合理的由頭向梁軒求親,齊明愷還是幫了大忙的,如果沒有那場刺殺,沒有蘇語歌救他,他也不會確定蘇語歌的就是他要找的人,雖然整個過程不盡如人意,但是總歸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齊明愷走了,眾人重新進入宴會,吃吃喝喝,說著些祝福的話,整個世子府都是顯得紅紅火火的熱鬧。
齊朗笙沒吃什么東西,反而是一個個的應付敬酒的人,一桌一桌的下來,他已經喝了不少了,終于得了點停歇的時間,從下人的手里接過了一碗醒酒湯,幾口咽下,稍稍緩和了些。
整個廳內的布置他都參與了進去,婚禮前一天,他的父王派內侍送來了一個盒子,盒子不大,但是雕刻的很精美,盒子上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鶴微微展翅。
齊朗笙打開那盒子,盒子里面一枚玉佩安安分分的躺著,玉佩上赫然顯著一個“婉”字,看著這玉佩,齊朗笙皺了皺眉,眼眶突然間就變得濕潤了。
這是母妃的玉佩,他有點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經歷了當年的事情,他的母妃不會再有任何東西留下了,他沒想到居然還能留著這塊玉佩,玉佩真正的來歷他不清楚,只知道小的時候母妃就一直戴在腰間。
幼年的他依偎在母妃懷里時,手里就經常把玩著這塊玉佩,那個時候母妃總是笑笑說:“你這么喜歡這玉佩,那等朗兒長大了娶妻時母妃就把它當做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齊朗笙那個時候還不懂這些,但是因為喜歡,就啄米似得不住點頭,只不過還沒有等到這個承諾實現(xiàn),他就再沒見過母妃了。
齊朗笙的母妃叫阮清婉,人如其名,她溫柔婉約,善解人意,很多時候在齊朗笙的心里,他認為女孩子都是要像母妃那樣的溫柔大方才可以,可是現(xiàn)實并不是這樣,反而多的是女子間的爭風吃醋和勾心斗角。
齊朗笙用手揉了揉額頭,轉過身重新入了酒席,了結了前廳的事情以后,廳內的眾人也都安分了下來。
入夜,世子府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賓客們散去了之后的世子府看著和普通的有錢人家的大院沒什么差別,只是看上去要更恢宏、更有氣度一些,府門上的紅燈籠按道理是要掛著亮一夜的,齊朗笙吩咐著下人整理好廳內,然后突然就被一只手抓到了一旁。
吳媽一直關心著他的終身大事,也是操心的不行。
“世子,該休息了?!?p> 作為一個老人,在齊朗笙歸來后,沒了母親的他,很多時候都是吳媽陪著,伺候了母親和兒子的吳媽對齊朗笙的照顧只多不少,對于他而言,吳媽也很重要。
齊朗笙看著忙里忙外的吳媽,撓了撓頭。
“好啦吳媽,我知道了。”
然后朝著吳媽笑了笑,很多時候對著吳媽他才更像是一個帶著些青蔥的少年,不是那個冷靜沉穩(wěn)的齊國世子。
吳媽帶著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齊朗笙轉身向著寢殿內走去,世子府的后院里也有兩房侍妾,說起來以往一個個的天天誰也看不慣誰,總想分個上下,不過今天她們可不敢,除非是不想活了。
齊朗笙穿過后院的長廊,一步步的向著婚房去。
另一邊蘇語歌和蘭兒回到了寢殿內,蘭兒端了一小盤點心在她面前,蘇語歌擺了擺手。
“哎呀,不吃了不吃了,嚇飽了?!?p> “噗”蘭兒沒忍住,笑了一聲把盤子放回了桌子。
吃了不少糕點的蘇語歌被嚇了一跳以后也感覺不餓了,她非要說自己是嚇得飽了,但是到底是嚇的還是撐得蘭兒也不好跟她斗嘴,只能順著她了。
看著蘭兒的背影,蘇語歌開了口。
“蘭兒啊,現(xiàn)在可就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p> 蘇語歌說著癟了癟嘴。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肯定不會讓這里的人欺負你的?!?p> 蘭兒沒有說話,朝著蘇語歌狠狠地點了點頭。
天色漸暗,蘇語歌坐在床邊,戴了一天的鳳冠,她覺得脖子都快斷了,可是又說是必須得夫君在她才可以摘下來,蘇語歌就等啊等,等的都困了,剛想讓一旁的蘭兒幫她揉揉就被打斷了。
“咚咚”
兩聲敲門聲讓犯困的蘇語歌也清醒了些,蘭兒打開門一看結果是齊心和齊盛,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拉到了一旁。
“蘭姑娘,世子過來了,你我就別在這里礙眼了。”
然后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兩人拽走了,蘭兒想既然是世子,也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就留下了蘇語歌一個待在屋里。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上,蘇語歌以為是蘭兒。
“蘭兒,這鳳冠壓的我脖子疼,你快給我揉揉?!?p> 可是等了等沒有回應,蘇語歌一抬眼卻看到了穿著一身喜服的齊朗笙朝著她走過來。
“咕咚?!?p> 蘇語歌悄悄吞了一口口水,這可不能怪她,
“慘了,丟臉了。”
來不及多想,蘇語歌起身微微向前挪了一步,也不忘拐著腿的朝著齊朗笙行了個大禮。
“拜見世子殿下?!?p> 齊朗笙頓了頓,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摘下了她的鳳冠放在了一邊。
“確實是不輕,難怪脖子疼,起來吧?!?p> 被鳳冠包著的發(fā)散下來顯出了女兒家特有的溫柔,蘇語歌感覺頭上輕了不少,而齊朗笙扶起她后很自然的坐到了床邊,
看著眼前的蘇語歌,他眼角戴了些笑意,有些出了神,不可否認的蘇語歌是美的,而且美得沒有攻擊力,讓人看著很舒服。
蘇語歌緩緩的轉過身對著齊朗笙,他是警惕的,而她也是同樣,面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和相對陌生的人,蘇語歌不得不讓自己警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