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zhí)聞言笑了笑,道:“來了你們就知道了,別著急。”
他笑起來的樣子著實是艷麗貴氣,連帶著這個荒蕪破敗的房子,看起來都亮堂了不止半點。
王松見他的心情頗好,一時之間,心頭瞬間松懈了幾分。
他自認(rèn)平時待人也不算苛刻,多半,也不會有什么仇家吧。
而一旁的錢高,更是沒有察覺什么,只以為是上頭有什么任務(wù)要交代。
陸執(zhí)玩心起了,意有所指地開口:“王主編這是剛剛?cè)サ奈牧殖繄蟀桑俊?p> 王松沒有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誠惶誠恐和受寵若驚的情緒:“是的是的,這個月剛剛?cè)サ??!?p> “文林晨報原先的主編,我倒是認(rèn)識。仲瑾頤先生年輕有為,將整個新聞部打理得頗為井井有條?!标憟?zhí)說到這里,笑了笑:“王主編和他的私交怎么樣?”
“仲先生是富二代出來體察民情,隨便弄了個主編當(dāng)當(dāng),我這種正兒八經(jīng)打工的,哪里有本事和仲先生沾親帶故?”王松這一席話,說的不可謂不酸。
“既然是這樣的話,王主編怎么敢動他留下來的人?”陸執(zhí)不緊不慢地,拋出了問題:“鄭小姐可是仲先生最得意的下屬,你今天這樣惡整她,沒有想過后果嗎?”
王松的臉色瞬間灰白了許多,一旁,不明就理的錢高,疑惑開口:“鄭小姐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王松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反而異常冷靜。
王松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語氣有幾分不自然:“我也就是瞎說的,畢竟鄭記者今天出去以后就沒有聯(lián)系過我,我這也是擔(dān)心她,胡思亂想了。”
“這話,你等等和來的人說?!标憟?zhí)輕笑,眼尾的弧度在這樣昏暗的光線里,顯得很深刻:“可是我覺得,他不見得會信你?!?p> 大門在這時被門口的保鏢緩緩?fù)崎_,有一個男人從夜色中走了進(jìn)來。
他穿著薄薄的米色風(fēng)衣,長及腳踝,剪裁挺括而精致。
他的鼻梁上戴著眼鏡,溫潤雅致的面容,眉眼是春日才初初消融的冰雪,那樣不染塵埃的一身氣質(zhì)。
陸執(zhí)看著他,笑著揮手:“陸郗城,人我可是幫你幫你找來了?!?p> 他不語,有一刻,他的面容上有薄薄一層寒涼,可是消失得很快,恍如錯覺一般。
王松不知道這個叫“陸郗城”的男人和晟澤總裁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看陸執(zhí)方才的態(tài)度,大約是匪淺的。
而錢高,他聽著這個名字,眼底有很濃重的憤恨劃過。
而陸郗城似乎是沒有動怒,他只是步伐從容地站在他們的面前,不語,但足夠叫人心悸的姿態(tài)。
有壓迫感很重的視線,落在兩個人身上。兩人再如何心理強(qiáng)大,也在這樣的視線里,感受到了幾分肅殺之意。
“這位......先生,請問您找我們有什么事嗎?”王松終究是見過幾次場面的,哆哆嗦嗦著,總算將這一句話說完了。
而他的身側(cè),錢高臉色已經(jīng)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