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p> 變大的千里神官撲過來硬是給了安息一個吻: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安息嫌棄地一把推開她:
“你不打算先跟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千里神官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我用了我新研發(fā)出來的神魂一線牽?!?p> “你這樣一聲不響地跟來,你師傅不會擔(dān)心嗎?”
安息還是有些不放心。
“嘿嘿嘿,你放心,神魂一線牽只是將我的靈識傳遞到這傀儡娃娃身上了,我的真身還留在天宮呢,師傅不仔細(xì)看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常的?!?p> 千里神官拍著胸脯保證。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這具軀殼是打不死的?可以隨意變換?”
驍烈神官來了興趣,若真是如此,以后天兵天將都可以用此代替。
“你想什么呢,我可以冒著很大的風(fēng)險好嘛!如今我靈基在這傀儡娃娃中,肉身在另一處,無論是哪一邊出了問題,都會遭受重創(chuàng),很危險的好嘛!”
千里神官危言聳聽道。
“知道危險還跟來!”
安息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千里神官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終于老老實實閉嘴了。
“你們沒感覺到有什么異常嗎?”
安息剛才就想問的,只不過被千里神官這一鬧騰打斷了。
驍烈神官往安息身邊靠了靠,做出保護(hù)的姿態(tài),回應(yīng)道:
“確實有異常,我剛剛調(diào)動了體內(nèi)的靈力,連正常水平的一半都喚醒不了。這鬼燈長明,果然名不虛傳、有些厲害。”
“戰(zhàn)神不是已經(jīng)在鬼境吃過虧了?”
千里神官眨著她的大眼睛不解地問道,言下之意是你師傅都敗了你當(dāng)然也不行。
鬼王明月剛出世時,戰(zhàn)神曾代表天宮前來討伐,勉力逼出了鬼王一招“山海平”,卻也敗得十分慘烈,之后大多數(shù)時間就在枕戈山閉關(guān)養(yǎng)傷了。
驍烈神官尷尬地咳了咳,說道:
“所以神尊曾叮囑我在鬼境要行事小心些?!?p> “神官,我的靈力也僅剩一半不到了。”
聚魂握緊了破云刀,他不喜歡這種虛弱的感覺。
“哈哈哈哈,那還是我最厲害,我的靈力沒怎么受影響呢!”
千里神官自豪地挺了挺自己波瀾壯闊的胸脯。
驍烈神官與聚魂完全不想搭理她,安息也沒有說話,默默想著什么。
她已經(jīng)從故國重現(xiàn)的驚訝中脫離了,如今在思考的,是一件正事。
她方才說有異常,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與其他神仙不同的反應(yīng)。
她進(jìn)入鬼境后,靈力不僅沒有被限制,反而愈加高漲,她能感受到體內(nèi)洶涌的靈力正在歡快地運轉(zhuǎn)到她的每一寸血肉,甚至有了如今自己的靈力足以跟鬼王一較高下的想法。
這實在是奇怪極了。
就她所知,出現(xiàn)這種情況,原因只有兩種:
要么這里有人供奉她,要么,她的真身在這里?;蛟S,還有第三種,就是以上兩者皆中。
說起來,關(guān)于鳳尾并非她真身、以及鳳尾靈氣正在消散之事,天界大多數(shù)仙友都是不知情的。
剛化仙形的時候,每到月圓之夜,她的靈力便愈加虛弱,前兩百年每到這時都需進(jìn)入凝仙池閉關(guān)將養(yǎng)才可勉強熬過。
后來,她修煉得也算勤奮,但無奈先天不足,無法扭轉(zhuǎn)鳳尾靈氣消散的頹勢,所以靈力一直高高低低,沒有很大的長進(jìn)。近幾年來,更是在逐漸衰退。
可如今,安息卻感受著源源不斷的靈力接踵而至,這是以往再辛勤修煉也未曾感受過的,她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卻暗暗詫異,因為無論以上哪一種原因,都是不可能的。
鬼境中誰會用靈力供奉她呢?至于她的真身,恐怕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
可若是不可能,這突如其來的靈力卻又無從解釋。
莫非,可以容納她魂魄寄宿的新的宿主,就在這鬼境之中?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際,從朝鳳大街的另一端卻隱隱傳來一陣陣悅耳的樂曲聲,頗讓人心曠神怡,內(nèi)心的愉悅之情都被調(diào)動起來了。
“鬼后巡街了!鬼后巡街了!”
街上的眾鬼紛紛高興地大喊,原本在屋里的也出來仰著腦袋湊熱鬧。
安息看到,一輛裝飾地五彩繽紛、奢華富麗、足足有三層高的花車正從朝鳳大街上緩緩駛過。
第一層花車四周各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各挎著一個花籃,姿態(tài)優(yōu)雅地向花車經(jīng)過之處撒下花瓣。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花瓣在半空中時還是輕盈柔美的狀態(tài),一落地卻成了沉甸甸的金子,一時間金屬敲擊地面的叮叮咚咚聲與樂曲聲交織在一起,倒也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美感。
搶到金花瓣的鬼魂們開心極了,發(fā)出各種慶祝之聲,將氣氛越炒越熱。
再網(wǎng)上一層,則端坐著幾位“像模像樣”的樂師。
之所以說是像模像樣,是因為這樂師的構(gòu)成可真是五花八門:
有將腮吹的鼓鼓的人形魚臉的奏笛人,十條腿一起上將七弦琴彈得風(fēng)生水起的大螃蟹,將一口大鼓拍得震天響的獅身人面怪,還有個什么樂器都不拿、時不時引喉鳴叫兩聲的貴公子,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公雞精……
簡直是各種物種精怪大亂燉,每一位樂師都是全情投入、沉醉其中的模樣。
天界雖然也有很多神仙是精怪出身,但基本上都能化成人形模樣,也努力地去遮掩自己的本貌,生怕被其他神仙看不起。
就是冥界的牛頭馬面,也是端端正正穿著冥界的工服,如正常人一般。
唯獨這鬼境,倒真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真正以開放的態(tài)度容納了各種不同的存在。在管理方面,安息倒是打心底佩服這里的鬼王了。
而花車的最高一層,只站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女,唯恐別人不知道她財大氣粗似地,看模樣也就年方十八左右,周身卻散發(fā)著上位者才有的貴氣與霸氣。
她面帶微笑,時不時向四周的鬼魂們招招手,每到一處,便引發(fā)起一陣驚呼,這樣一路走下來,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也離安息一行人越來越近。
千里神官看清楚了之后嫌棄地直撇嘴,吐槽道:
“這是什么俗艷的品味。白瞎了這么多美麗的鮮花。”
安息卻站不住了,這人她是認(rèn)識的,而且她們站的位置太過顯眼,便一把拉住千里神官,混進(jìn)了街道兩邊形態(tài)各異的鬼魂之中。
因著鬼魔是可以自有變化身形的,所以他們幾個人模狗樣的混進(jìn)去倒也沒引起別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