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果然棋逢敵手,交手了十多個回合,依然未能分出勝負(fù)。
場下春日跟春石擔(dān)心江言的安全,十分著急,其他人卻越看越興奮。尤其是那些看護(hù)的人,眼神里充滿了嗜血的光芒,比自己上去打斗還激動。
那壯碩女人似是沒有了耐心,手一揚(yáng),猴子便過去了。她對著猴子耳語一陣,猴子便拿了兩把短劍走到擂臺邊上,“老大說了,既然你兩個拳腳相加都未能分出勝負(f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發(fā)了善心,要助你們一臂之力?!闭f完,將手里的短劍扔了上去。
江言跟英紅交換眼神,各自拿了一把。
摸到了劍,江言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在沒有遇到南熙之前,可以說劍就是她的另一半。所以這會有了劍,她是歡喜的。再說那英紅的強(qiáng)悍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的預(yù)想,有了劍傍身,怎么也比先前更有信心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言隱隱覺得,英紅對她似乎有點(diǎn)手下留情的意思。
兩人得了劍,比試較先前更加激烈。金屬相撞的聲音,再配上兩人靈活的身法,看的眾人熱血飛揚(yáng)。
英紅看了江言一眼,劍尖直朝著江言面門刺過來。江言身子一轉(zhuǎn),用自己手里的劍彈開了英紅的劍。。。。。。。。。。
話說自江言出門后,南熙一直寢食難安?;蛟S是因?yàn)榈谝淮谓噪x他這么遠(yuǎn),又或許是他太擔(dān)心了。總之,這十日他過得是度日如年,茶飯不思。
這天他做衣服做的累了,便到床上躺了會。躺著躺著就睡著了,轉(zhuǎn)眼已是過了兩個時辰。
難得睡著,卻睡得并不安穩(wěn)。他做了個夢,夢里江言朝著他笑。他喊她,江言只是笑,并不回答他。他想伸手去抓住江言,奈何江言離他越來越遠(yuǎn)。
“妻主!”南熙驚叫一聲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里衣都打濕了。他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又想著剛剛的那個夢,驚魂否定。
門外的小河聽到動靜,問到“少正君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我沒事。”南熙不想告訴別人他的擔(dān)心,更不希望擔(dān)心變成事實(shí)。
他記得江言說過十天左右就會回來,眼見著都過了十天,江言卻還沒回來。
先前江言離去時候的驚慌,再加上如今的夢,讓南熙更加擔(dān)憂。他再無法忍受,穿戴整齊,朝佛堂去了。
南熙在佛龕前上了一炷香后,才在蒲團(tuán)上跪了。他雙手合十,“佛祖,求您保佑妻主平安?!比缃?,他也只有寄希望于佛祖,祈求佛祖多多保佑江言。
門外,江主君正要進(jìn)來燒香,看到南熙在里面。剛剛又聽見他說的話,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女兒,神色柔和了許多。
他走進(jìn)來安慰道“女婿莫要太擔(dān)心了,言兒這兩天就會回來的?!彪m然這樣說,但是他也沒什么把握。比起南熙,其實(shí)他更擔(dān)心。
畢竟十天的時間已到,江言卻依然沒有信兒。
。。。。。。。
江言劍一挑,英紅握劍不住。反朝著江言握劍的手拍出一掌,于是兩人的劍都掉下了擂臺。
劍落地的瞬間,英紅一把扼住了江言的脖子,江言亦不示弱,手也扣住對方的脖子。
兩人手下同時用力,片刻后,雙雙倒了下去。
猴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對那壯碩女人道“老大,她們暈過去了?!?p> “算了,這兩個都是不錯的。既然打了個平手,那她們二人就都升為看護(hù)好了。”礦場老大喝了一口茶。
猴子得令,宣布了結(jié)果。礦工們有羨慕的,卻沒有嫉妒的,因?yàn)楦敬虿贿^。
有幾個看護(hù)上來,抬了江言跟英紅二人去了房間休息。
看護(hù)的人走了,屋內(nèi)只剩下了江言跟英紅。
此刻,因?yàn)榈V工們都在干活,所以臥房門口并沒有守衛(wèi)。
英紅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狠狠咳嗽了幾聲后才道“別裝睡了,快起來?!?p> 江言也坐了起來,看著英紅,兩人會心一笑。
“虧你想出來這一招,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真要我的命。”江言揉了揉脖子。
“我不是用眼神暗示你了嗎?再說,你也看出來了。”英紅倒是不在意。
“沒想到你有這樣的好身手,為何先前不跑?”
“雙拳難敵四手,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p>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p> “對,因?yàn)槟銐蚶潇o。再有韌性的礦工,開始那幾天總會有不適應(yīng)。而你手上起了水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竟然沒喊過一聲苦。而且你看起來還細(xì)皮嫩肉的,卻那樣能吃苦,所以我就斷定,你在等機(jī)會?!?p>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在等機(jī)會?!?p> “那么你已經(jīng)有了計劃了?”
“山頂?!?p> “山頂形勢太險峻了,周圍多是懸崖峭壁。我們從那里逃跑,太危險了?!庇⒓t皺著眉頭。
“逃跑路線,無非就是兩條,大門口,山頂。如果從大門口逃出去,難保沒有追兵或者埋伏。鐵是官府掌握的,這里很明顯不是官府的人,像這種黑礦,你覺得只會有這么些人看著嗎?”
江言說完,英紅點(diǎn)點(diǎn)頭,“這層我倒是沒想到?!?p> “所以,唯一安全一點(diǎn)的就是山頂。而上面那兩個看護(hù),憑你一人應(yīng)該就可以解決。”
英紅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就能解決?”
江言笑道“因?yàn)槟惴讲鸥掖蚨分畷r,根本就沒有用全力?!?p> “好吧,什么時候?”
“后天晚上,計劃是這樣的,你聽我說。。。?!?p> 英紅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甚好?!?p> 自從江言當(dāng)上看護(hù)以后,伙食都好了很多。如今她是跟著那些看護(hù)們一起吃飯的,頓頓有飯有肉,只是沒有酒而已。
“江言,你可真厲害,你們倆是我見過除了老大以外,最厲害的人了?!币粋€看護(hù)羨慕的說。
英紅聽了并不做聲,江言道“運(yùn)氣好罷了,還是諸位大姐厲害,那么早就當(dāng)上了看護(hù)?!?p> 那看護(hù)聽了果然高興,“聽說你有兩個姐妹是跟著你一起來的?”
“是?!?p> “既然跟你一起來的,那我給她們安排點(diǎn)輕松的差事。老娘做飯都做膩了,這差事可不是男人做的嗎?我堂堂一個大女子,天天做飯算怎么回事?江言,讓你那倆姐妹來廚房做飯吧?!?p> “也好,那就多謝大姐了?!?p> “好說好說?!?p> 江言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檔子事,改變了計劃。逃跑前幾日,只跟英紅拼了命的找安息草,連未長大的苗株也沒放過。
終于到了這日,江言把先前采到的安息草全部交給了春石春日二人,并說了逃跑計劃。
晚上,礦場內(nèi)果然四處鼾聲一片。
江言等人按記憶中的路線,摸索著朝山頂去趕去。眼看著就要到達(dá)山頂了,卻突然聽到一聲大吼“是誰在那里?”這聲音正是那礦場老大的。
江言心道不好,低吼一句“快走!”
那礦場老大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朝江言幾人趕過來。她雖身材壯碩,動作卻并不遲緩,片刻便沖了上來。
江言無法,只得攔住她,催促著春石春日快跑。
英紅跑到一半,見江言跟那礦頭廝打在一起。終是不忍心,又跑了回來,兩個人齊心協(xié)力,好一會才將那老大打趴下。
幾人不敢耽擱,急忙朝山頂子跑了。
不料那老大借著剩下的氣力,臨死前竟然朝江言扔出一支飛鏢。
“小心!”春石大喊一聲,替江言襠下,即刻倒了下去。
“春石!”江言搖晃著她的身子,但見春石臉色漸漸發(fā)青,已是去了。
“姐姐!”春日十分傷心,緊緊抓著春石的手不肯松開。
英紅吼道“還愣著干嘛!那猴子朝外邊跑了,想必是報信去了!咱們快跑!”
江言不敢遲疑,硬拉著春日跑了。
猴子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晚飯吃的不多,現(xiàn)在也并不是很困。這會她出來撒尿,隱隱約約見到山頂有人跑了,即刻大喊“快來人?。∮腥伺芰?。”
聲音雖大,但礦場內(nèi)竟然靜悄悄的。猴子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她覺得不對,朝礦場大門跑出去了。
幾人加快腳步,終于上了山頂。既然到了山頂,也是分道揚(yáng)鑣的時候了。
臨走前,英紅朝江言一拱手,道“江言,我叫洪英,以后有緣再見?!闭f完朝另一條路小跑著離開了。
“原來她叫洪英。”江言自說了一句。
她也不敢耽擱,帶著春日朝著就近的一條路跑。要趕在猴子的前頭,否則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就功虧一簣了。
山里的夜又黑又冷,到處都是荊棘樹枝,江言跟春日只顧著跑,臉上手上被刮破了也毫不在意。
兩人不敢停下腳步,一直跑到了半夜。想來離礦場已經(jīng)非常遠(yuǎn)了,江言才吩咐讓春日坐下休息會。
兩人自礦場出來,跑了大半夜,此刻又渴又累。春日眼尖,瞅到那樹枝上掛著幾個野李子,便要伸手去摘。不料一腳踩空,跌了下去。
江言反應(yīng)快,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沒想到那石壁上竟然長了青苔,滑溜溜的,江言還未來得及用力,兩人便一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