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寂,荒山野嶺的一塊巨石上,秦非赤著上半身盤坐,周身散發(fā)瑞霞,彌漫出層層煙霧,將他籠罩其中。
將功法運轉(zhuǎn)到極致,調(diào)整好自己心神后,秦非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眼,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赤星草。
看著赤星草在黑夜中散發(fā)出點點星光,秦非嘴角上揚,沒有遲疑,低頭啃咬了起來,最終將那塊破布扔掉。
赤星草一入口,苦澀之意便在嘴中擴散開來,秦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后,一股溫熱的精純能量,直接從嘴中沖進了體內(nèi),頓時,秦非身體猛的一顫。
牙齒緊咬著嘴唇,秦非飛速的運轉(zhuǎn)起畢方功法。
體內(nèi),一團團赤藍色火焰不斷橫沖直撞著,將那股散發(fā)著點點星光的藥力,不斷纏繞包裹,之后開始瘋狂的煉化。
片刻后,開始有一縷縷能量在秦非體內(nèi)生成,不斷壯大著秦非的靈力,隨著藥效不斷被煉化,秦非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臉色也逐漸變得平靜起來。
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不一會兒,秦非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已經(jīng)遍充斥滿了靈力,可依舊有一大部分藥效還未曾被煉化。
煉化依舊在持續(xù),當精純藥力的后繼力依舊不曾減弱之時,沉醉在力量飛速增長之下的秦非忽然猛的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膨脹到了一個不可再增加的臨界點,自己的身軀已經(jīng)開始有承受不住的跡象。
靈力的膨脹,直接導致秦非身體輕輕的抽搐著,一股股劇烈的疼痛,讓秦非痛得直咧嘴。
“畢方”情急之下,秦非再也堅持不住,低聲速喝。
像是早已演練過多次,背后的畢方圖案驀地亮起一陣霞光,將秦非層層籠罩,秦非體內(nèi)各處的靈力,開始同時回縮,不過卻是往背后的圖案回縮,最終凝聚到畢方嘴中,被畢方一口吞下。
體內(nèi)的靈力耗盡一空,不過秦非并不擔心,這是他跟畢方早就協(xié)商好的對策,除了借助藥效熬煉這幅身軀外,還有更深層次的作用。
深呼吸了一口氣,秦非打起精神,再次煉化起藥效來,當身體再次達到極限時,畢方又會將靈力抽走,如此周而復始了多次,直到秦非自己都快堅持不住時,赤星草的藥力才徹底被煉化。
秦非還未來得及休息,在月光下,背后的畢方開始彌漫出一股近乎液態(tài)的靈氣,沿著秦非身軀,開始滲透進他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秦非的靈力。
感受著體內(nèi)不斷游走的精純靈力,秦非凝下心神,不敢有絲毫松懈,這正是他與畢方協(xié)商出來的結(jié)果,這幅身體先天條件實在太弱,所以只好用一部分藥效打熬身軀。
而且作為五品的靈藥,若是全部用來開脈,說不定會直接將他的修為堆積到至少四脈的水準,這不是他想要的,作為曾經(jīng)的一品高手,秦非深知靈力精純的重要性,故而寧愿修為低些,也要畢方幫忙反復提純靈力。
好在畢方不愧是先天生靈,這事對它來說并不難,而且對畢方來說也并不是全無好處,有相當一部分的藥效也被它吸收了。
秦非控制體內(nèi)的精純靈力,內(nèi)視著近乎透明,卻有液態(tài)跡象的靈力,忍不住心生歡喜。
這種純度的靈力,即使是他上輩子也未曾達到。
借助著畢方源源不斷反哺過來的力量,秦非將體內(nèi)的靈力不斷壓縮,終于,秦非感受到自己再次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即使再怎么壓縮,也無法容納更多的靈力了。
“開”
做好了準備,秦非直接運轉(zhuǎn)功法,引導靈力往體內(nèi)一處竅穴涌去。
那是八脈門第一條,督脈。
“嘭!”
一切似乎是水到渠成,那層阻礙了絕大多數(shù)凡人的關(guān)隘,在面對這股被壓縮到極致的靈力面前,猶如紙糊的窗戶一般,一捅即破。
于此同時,秦非的肌體燦爛,宛若渡上一層神金,寶光流轉(zhuǎn),最后光芒內(nèi)斂,又恢復成平時模樣。
秦非重重吐出一口氣,眸子開闔間有符文一閃而逝,那是道字,是上天對于武道的恩賜,凡是開了脈門的武者皆有,武者能一眼看穿低階武者實力,全部依賴于它。
現(xiàn)在秦非就能看到自己體內(nèi)閃爍著一個耀眼光點,那是督脈打開后的標志。
但也僅限于此了,一旦突破了五品武夫,就可獲得第二個道字,那時便可隱藏自己的修為。
感受著體內(nèi)彌漫的力量,秦非內(nèi)心舒坦,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是個武者了。
身后的畢方圖案,也跟著流光婉轉(zhuǎn)起來,似乎多具備了些許活性。
秦非并沒有馬上收功,而是借助著月色開始打坐修煉起來,在他突破了武者后,他發(fā)現(xiàn)不用再被動接受月光洗禮了,自己主動運轉(zhuǎn)功法后,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盡管秦非現(xiàn)在表面很平靜,可是身后的畢方還是感受到了秦非內(nèi)心的激動,一切源于秦非這條脈門的耀眼程度,里面隱隱有一輪大日在綻放光芒。
山寨內(nèi),趙三換好衣服,臉色陰沉的坐于床邊,今天莫名被人敲了兩悶棍,承受了巨大損失,說是斷絕了他修行至今的最大機遇,一點也不為過。
這件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苦于一時也沒線索,他也不敢宣揚,一路上有人問他頭上的包和衣服是怎么回事,他也只是支吾著,半真半假說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偷襲打了,惹來了一陣哄笑。
不過這種事在山寨里也時常發(fā)生,偌大的一個山寨總有一些矛盾是私底下解決的,也沒幾個人真的當回事。
只不過對于那個下黑手的家伙,趙三簡直是恨到了牙癢癢的地步,雖然他不知道一旦將赤星草制作成丹藥,可以讓自己打開幾脈,但五品靈藥的名頭擺在那,是五品高手才能享受的靈藥,那效果對于開脈期的武者來說,絕對是一條通天之路。
對于那個偷襲者的身份,趙三懷疑應(yīng)該是刀手,若是小頭目以上的,壓根沒必要采用偷襲的手段,讓自己乖乖上交就好了。
不是頭目級別的就好,如果讓李大狗知道他偷藏了一株赤星草,估計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秦非那小子到底哪去了,原本還想著借助教他刀法的機會,拿他當出氣筒,結(jié)果卻跟我玩不知所蹤”趙三陰沉的嘀咕著,突然聽到木門咯吱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好你個秦非,頭兒讓你學刀法,你卻......臥槽,你打開脈門了”趙三看到走進來的秦非,剛想借機破口大罵,但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活生生掐住了脖子,驚恐的望著秦非。
在他的眼里,秦非體內(nèi)督穴位置晃著亮瞎人眼睛的光芒。
跟秦非一比,趙三的脈門簡直是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