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個樣子?!币褂鹩檬种冈诘厣瞎P畫著,“劍體長而重,算是一種是無法僅憑單手使用的步兵劍。劍體長而窄,且劍體橫截面呈六邊形或菱形,劍尖尖銳。這種剛性,細(xì)銳的巨劍。并不像圖鑒書上平而寬的長劍和早先的巨劍的記載。通體為黑色的,上面有一層細(xì)膩的紋路,刻的是什么記得不太清楚了?!?p> 紅綃撓了一下頭,然后四處打量了一下,“那個……是不是那把……”
在“紀(jì)念碑”群中的中間地帶,有一座“紀(jì)念碑”高處出了一頭,顯得與這地方格格不入,紅綃一下就發(fā)覺了這里。
夜羽抬起頭,將目光看向那與眾不同的“紀(jì)念碑”,這座碑沒有任何明顯的裝飾,但是讓夜羽的心中感覺痛徹心扉的震撼感。他的周圍突然卷起了狹長的幽藍色的波紋,閃閃爍爍著仿佛幻覺一樣的粼光。
這些幽藍色的光芒在夜羽的注視下,即刻轉(zhuǎn)變,變成了緋紅的顏色,像是一把火,一把燃燒世界的火海。
好像是戰(zhàn)火。
戰(zhàn)火的潮汐從這塊碑向著四處發(fā)散,這虛擬的假象讓夜羽忍不住的后退一部,夜羽仿佛看見了多年以前那在火海中的男人身影。夜羽心中突然響起了一種曼妙的歌聲,歌聲神圣致遠(yuǎn)。
“你是我今生的物語,
是我不曾聽聞的傳奇,
你要凝視你的眼眸,
就能看見未知的國度,
想要永遠(yuǎn)守護你,
心中唯有這一個愿望,
于此漆黑的世界之中,
直到光明遍地之時。”
——很多年后,他有時候會夢見自己清唱這首歌之時,那時的自己,站在那把漆黑的劍的前面,不知道那會心中的悲傷是來自哪里,他還在沉思耳邊響起的歌謠是誰唱的。
該不會是自己吧?
當(dāng)時夜羽隨意的將這個荒誕的想法拋在腦后,怎么可能是自己。
命運是一條漫長的曲線,夜羽剛剛從曲線的上的彎跑到另外一個彎,原來這慢長的過程,兩個彎不過僅有咫尺的距離。
那時的夜羽,只時候會驚嘆這把劍傳遞出來的虛假的火焰海,百思不得其解,卻并沒有意識到,燃燒整個帝國、整個世界的戰(zhàn)火是從這把劍上燃起來的。
而這把劍與那個住在夜羽意識中的男人,原來……每次想到這里,未來的夜羽都會感到一陣一陣的寒冷和恐懼。他有時也會后悔,為什么要將這把“漆黑之劍”拔出來呢?命運的玩笑仿佛一種無可逃避的邪惡攫取、抓緊自己,扼想要吶喊想要嘶吼的咽喉。
未來的夜羽站在燃燒的烈焰之中,總會在夢境的最后,轉(zhuǎn)頭看向年輕時候的自己,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漆黑的斷劍,斷劍上還有已經(jīng)洗不凈的血痕,他的周圍沒有任何人,這有這把斷劍。劍身發(fā)出嗡嗡的低吟,聽上去,好像是妖精的悲鳴。
無邊的血色從天際而來,在那天空的幽藍色與大陸上的緋色交織的盡頭,好像黃昏里走來了一倩影。
……
夜羽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褲腿卷起,然后背著紅綃爬上了這“紀(jì)念碑”。
夜羽早就注視到了這些死者的遺物從某種程度上依舊好像是活著在,因為空間的原力就好像是珠網(wǎng)纏繞這這些“紀(jì)念碑”上,不同的“紀(jì)念碑”上的原力流動時的細(xì)微區(qū)別。
夜羽感受到有些武器上只有薄薄的仿佛頭發(fā)絲一樣原力縈繞著,而有些武器就好像被源源不斷地往外噴涌泉水的泉眼包圍般。
而這座“紀(jì)念碑”上的倒插的黑色的巨劍,只露出了一半,劍柄上面的精致花紋好像被多年以來的多次把握給磨損了,只剩下黑色。上面上匯集的原力就好像是深淵。
深淵。
夜羽感受到這劍傳來的無比強烈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他的第二塊心臟,夜羽隱隱能感受到這黑色巨劍上的脈動。一抹淚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從妖精少年的眼角滑落了下來,就好像天空中的悄悄落下的雨滴。
“你怎么哭了?!奔t綃看見了夜羽已經(jīng)泛紅的眼眶與已經(jīng)悄然落下的淚水。
“不知道?!币褂鹫Z氣低沉,在低沉之中他同樣有一種困惑。
“是這把劍嗎?”紅綃看看身后略顯憔悴的夜羽,她的表情非常認(rèn)真,完全沒有了之前屬于女孩的俏皮與童稚模樣,好像在一剎那間長大了。紅綃抓住了劍柄,使出了吃奶的勁,準(zhǔn)備將劍從“紀(jì)念碑”中拔出來。
“停一下?!币褂鹜蝗缓傲艘宦?,于是紅綃一個踉蹌,差點從碑上摔下去。不過劍身也被紅綃拔了出來。
夜羽看著從碑中拔出來的部分,他的腦海中傳開了一聲嘆氣。
這把黑色的巨劍,劍身上面黑色的紋路就像隱秘偉大的創(chuàng)世文一樣,但是這把漆黑的劍只有一半,參差不齊的缺口讓這把本應(yīng)該完美無缺的巨劍變得有點猙獰,不像是劍,更好像是一把殺豬刀一樣。
這把絕世神器,好像被某人故意打破。
夜羽苦笑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紅綃。
“應(yīng)該就是它了?!?p> 紅綃看了看面前這個好像有萬千心事的妖精少年,也學(xué)起他皺起了眉頭。他轉(zhuǎn)過頭去,留給她沉默的背影。
夜羽將斷劍剩下的部分從“紀(jì)念碑”拔出,天地間突然響起一聲恒古的長鳴,這聲廝鳴聲想在維多利亞研究機關(guān)每一處地方,就好像是警告信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驚慌地左看右看,然后在發(fā)展一切如常后,又繼續(xù)干著自己的事情。
洛克先生已經(jīng)站在一座傳送門的出口,等在少年們從“劍?!焙汀皹寜灐敝凶叱鰜恚且宦曮@天的長鳴聲讓洛克臉上的表情太過于詭異,他手中捏起“占星術(shù)”的手印,原力像是星星出現(xiàn)在洛克先生的上方,幽藍色的原力幻化出的星星,慢慢開始旋轉(zhuǎn)。
洛克先生突然吐了一口鮮血,然后看見這些幽藍色的星星慢慢失去了任何的顏色,變成了漆黑的暗黑之星。黑色的星星還在不停地旋轉(zhuǎn),好像是黑色的旋轉(zhuǎn),好像是黑暗的深淵。
“這動靜……怎么可能,那把劍,怎么會是那把劍……”洛克先生聲音有按捺不住的興奮,剛吐的那口血都無關(guān)緊要了,“快,快通知沙夫茨伯里公爵,那個人的劍,居然被人拔了出來?!?p> 洛克先生快速地回到了家中,然后把那個能夠千里傳音的“門”拿了出來,快速而又猛烈的敲著門。
門開了,門后傳來沙夫茨伯里公爵的聲音,“我親愛的摯友,作為一個紳士,這樣的敲門方式太過于粗魯了吧。”
洛克先生這會太過于興奮了,居然忘記對帝國大公應(yīng)該有的禮節(jié),沙夫茨伯里公爵的聲音有點怒氣。
“漆黑之劍?!?p> 洛克先生快速地說完這個詞之后,他感覺到門口有一陣毀天滅地的威能,此刻在帝都的沙夫茨伯里公爵的莊園之中,那方幾千畝的地坪在帝國大公下意識的動作下給毀滅了。
沙夫茨伯里公爵很興奮,興奮控制不住自己強大“圣者”的原力波動。
……
夜羽仔細(xì)在手中觀摩這把斷劍,這把劍雖然殘缺,但是依舊沉重又鋒利,他緊握著這把劍的劍柄,然后心臟居然開始緊促地收縮著。
這把斷劍,好像是活著的。因為夜羽從這把斷劍上感受了律動感,漆黑的斷劍好像在微微的鳴叫,好像在說什么。夜羽靜下心來感受。
“子……寒……”
紅綃皺了眉頭,“什么……孜然?”
紅綃有時候真是破壞氣氛的好能手,當(dāng)“孜然”說出來之后,夜羽感覺心中的一切感受都比不上對于食物的渴望,他們倆已經(jīng)餓了一天一夜了。
夜羽割破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簡易制作了一個劍袋,將斷劍背在身上。
“走吧,咱們差不多也應(yīng)該回去了?!币褂鹫f。
“不,你先等等?!奔t綃肚子也叫個不停了,她四處打量之后,然后靈巧從旁邊一座“紀(jì)念碑”也拔出了一把細(xì)長的白銀長劍,“這下,可以走了。”
“但是我們該怎么回去呢?”夜羽看著這地方不免心中也開始犯了難,“應(yīng)該有什么原力矩陣,能夠把我們帶出去的吧?!?p> 在幾番尋找之下,夜羽在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看見了一些水晶石排列的傳送門。
“走吧。”
夜羽拉著紅綃的手,兩人背上的劍在肩膀不經(jīng)意的碰撞之間,擺成了一個“X”。
強烈的亮光升起,夜羽與紅綃轉(zhuǎn)眼就回到了維多利亞研究機關(guān)的山中城中的一間密室之中。然后還有云想裳與西澤爾也在這房間中,所有人大眼瞪小眼,因為這間密室,好像是一間囚室。
冰冷的鐵窗,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這洛克先生又是在干哪一出呢?
“你們有罪。”
鐵窗外出現(xiàn)了瓦雷拉的模樣,就是那天晚上刺殺夜羽的那個女人。
“有什么罪?”云想裳微微笑著,仿佛這是一個玩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