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麥思滿懷期待的時候,又一段文字跳了出來:
【掃描不到守門人任何生命體征,系統(tǒng)繼續(xù)掃描中……】
麥思心一揪,一連串的念頭掠過腦際。
“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是因為地球GSM信號太弱嗎?”
“還是因為這場隕石雨導(dǎo)致了什么異狀?”
麥思繼續(xù)盯著屏幕。
【掃描不到守門人任何生命體征,系統(tǒng)繼續(xù)掃描中……】
還是那句話,每隔半分鐘左右就跳出來,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了將近五分鐘,屏幕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提示:
【掃描失敗,未找到守門人的生命體征,掃描工作將在后臺繼續(xù)運行,請退出?!?p> 沒等麥思有任何表示,手機屏幕已經(jīng)返回到原先“把地穴異族打回老家去”度佬貼吧聊天群的界面。
麥思試圖找到和“主神的主神”聊天的信息,奇異的是,剛才所有的聊天記錄全部消失不見。
甚至,在他度佬的社交聊天軟件的通訊錄中,根本沒能找到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難道所有的信息已自動銷毀?
麥思不甘心,又開始翻手機所有的頁面,居然沒找到任何一個正在運行掃描任務(wù)的后臺。
一切的一切,完全恢復(fù)了最初的境況,除了腦子中多了一些剛才的記憶,他找不到任何曾與“主神的主神”聊天的線索。
就像是有一段記憶忽然被人安插進了腦中。
守門人?護林人?守塔人?信使?
藍海星系戍衛(wèi)者?
藍衛(wèi)?赤衛(wèi)?橙衛(wèi)?黃衛(wèi)?綠衛(wèi)?青衛(wèi)?紫衛(wèi)?
未來時空的女兒?
……
這一切聽起來怎么那么荒謬?
麥思不再猶豫,狠狠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疼。
響聲驚動了前排的柳星文,轉(zhuǎn)頭間,看到麥思正在揉自己的臉,一副痛苦的樣子。
“怎么啦麥思?”
柳星文關(guān)切地問。
“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沒有啊,好幾次我無意回頭,看你刷手機正起興,就沒有打擾你?!?p> “難道我沒有做夢?”麥思喃喃自語一句。
柳星文馬上發(fā)現(xiàn)了麥思眉宇間的疑慮,忙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麥思想起他曾說過是個網(wǎng)絡(luò)方面的高手,忙把手機遞給他:“星文幫我看看,剛才‘把地穴異族打回老家去’群里有人加我好友,我明明和他聊得起勁,可這會兒找不到記錄了?”
“會有這事?”柳星文一臉狐疑接過手機,翻了幾下,搖頭道,“的確沒有,會不會被你刪掉了?”
“哪能?我又沒得老年癡呆?!?p> “對方網(wǎng)名叫什么,還記得嗎?”
“主神的主神?!?p> “好炫的名字……這樣吧,我手頭沒有電腦,我讓我朋友幫你查一查?!?p> 柳星文轉(zhuǎn)身回去,開始給朋友發(fā)信息。
“說不定真是幻覺哦。”麥思吶吶著,突然靈光一閃。
“對方不是說了嘛,我的肚臍上方有一顆黑痣……”一想起黑痣,麥思又是一激靈。
他迫不及待把右手掌貼近眼前。
沒有看到黑痣。
再換另一只手。
手掌剛剛翻開,麥思驚異地發(fā)現(xiàn)在手掌生命線的居中處,赫然出現(xiàn)了一顆黑痣。
“這么說不是幻覺?”
念頭剛過,他又起了疑慮:這顆黑痣會不會本來就有?
此刻的麥思已被一整天遭到的各種古怪的境遇弄得極不自信,他總覺得似乎活在某一種幻境之中。
凝思了好一會兒,麥思終于確信這顆黑痣就是在不久前才有的。
“如此說來,我已經(jīng)成功領(lǐng)受了任務(wù)?”
“可為毛掃描不到守門人的信息?”
“那任務(wù)還作數(shù)嗎?”
麥思時而愣怔,時而頓悟,胸中已然風起云涌,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沒多久,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肚臍上方的那顆黑痣上。
“特么老子是知道那顆黑痣,也知道上面有一撮毛,可至于幾根,還從來沒數(shù)過呢?!?p> 麥思根本不顧及這是在公共場所,也不顧前后左右那么多雙眼睛,連忙掀起胸前的襯衫。
他和那顆黑痣來了一次親密的對視。
接下來,他幾乎是把腦袋貼在肚皮上,反復(fù)數(shù)了又數(shù)。
仔細程度哪怕就連剛剛冒出“幼苗”都不放過!
結(jié)果,麥思失望了。
不多不少,正是四根,梳個中分管夠。
……
這趟旅程在售票員最后一次的報站聲中戛然而止。
終點站一號廢墟只有三位乘客,當他們悉數(shù)跳下車后,211公交車旋即開始了返程之旅,一刻也沒有耽擱。
另一位乘客行色匆匆,轉(zhuǎn)眼間一溜小跑消失了。
四周變得死一樣的沉寂。
麥思四處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腳下所站之地已是這座城市繁華與破敗的分水嶺,往西看,還能看到人煙,而轉(zhuǎn)身向東方看去,滿眼全是了無生息的荒蕪,遍地林立的建筑物除了蒙上一層厚厚的黑色塵埃外,麥思幾乎看不到一扇完整的門窗,所有的玻璃全是破裂的,絕大部分的高樓大廈殘破不堪,不少的水泥橫梁、鋼結(jié)構(gòu)、梁柱紛紛裸露在空氣中,形形色色的霓虹燈箱、廣告牌、廣告電子屏幕均在時光的侵蝕下變得破爛不堪,不同顏色的電線如蜘蛛網(wǎng)一般纏繞在建筑物的外表……
不僅如此,放眼望去街道上雜草叢生,高的已有一人多高,且被各類雜物堵塞,以小型汽車居多,只要是鐵家伙,一律銹跡斑斑……
麥思依稀可以看出這座城市昔日的繁華。
“柳胖,這就是一號廢墟嗎?”
“你不是來過嗎?”柳星文的一句話立即把麥思嗆了回去。
麥思嚇得不敢再問,跟在柳星文身后踏上一條已然坑坑洼洼的街道。
麥思好奇的目光繼續(xù)巡視。
突然就看到東南角有處方圓數(shù)百米的廢墟,堆滿了預(yù)制物和破碎的磚瓦,顯然,此處的建筑物遭遇過坍塌。
“這一號廢墟看上去越來越荒涼了……”麥思大膽試探了一句。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又沒什么人走,不荒涼才怪?!?p> 柳星文淡淡應(yīng)了一句。
果然是一號廢墟。
兩人小心翼翼繞過礙事的各類阻塞物,快速前行,誰都不說話。
不時有窸窸窣窣的響聲從草叢中發(fā)出,聽上去像是鼠類在嬉戲。
忽然,柳胖發(fā)出一聲尖叫,蹦跳起來。
一條三米多長的大蛇從街道西側(cè)的雜草中橫穿馬路,快速鉆進了馬路東側(cè)一輛廢棄的皮卡車下了。
“麥思,走快點,天快黑了!”柳胖臉色一片煞白,低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