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江月下

　　殷十三面色如常，觀察著李天垣的神色變化，面上露出微笑說著“師傅，殷七或許是身受重傷，此刻目前在外療傷。”

　　“哼，早知道為師派你出來保護(hù)我兒！”李天恒看著海邊，眼瞳內(nèi)泛著淚水，而面色帶著無窮的殺意。

　　“師傅，因?yàn)橥絻撼鲂腥蝿?wù)不能及時(shí)完成，唉，倘若的話便不可能有著悲??！”殷十三在一旁恭敬地說著。

　　“算了，你返回也沒用。我利兒兩人剛剛到達(dá)揚(yáng)州第一天就慘遭殺害，而且是分開兩個不同地點(diǎn)殺害，你覺得這是因?yàn)檎{(diào)戲女子導(dǎo)致的？王家人可笑至極！”李天垣低沉說著。

　　自從李天垣來到了揚(yáng)州，便立刻派往人馬，將準(zhǔn)備行禮在逃路上的王巍宇與王喜義抓住，對二人先是便是嚴(yán)刑拷打。問著種種事情來由，本是過著富裕生活的王家二人，也無法抵住著用刑。將能講的都說了一遍，可李天垣每每問道那面具人是何人？老僧人去了哪？殷七又往何處療傷？可王家之人卻絲毫無法回答，就算是自己承認(rèn)是自己所為來免除用刑。奈何李天垣完全不相信。最后在王巍宇與王喜義死后得出一個那面具人天神神力的線索。

　　“唉，十三？”李天垣疑惑說著，身旁的殷十三跟在其后。

　　“什么？”殷十三說著。

　　“你覺得是不是殷七？”李天垣輕聲問著，而一旁的殷十三眼眶中一動，用著平和的聲音說著。

　　“殷七，徒兒認(rèn)為不可能！”殷十三正色說著，心中想著：這是懷疑我嗎？

　　“我前幾日獲得消息后，我懷疑過殷七，但我也并不相信殷七會這樣做。”李天垣說著，轉(zhuǎn)頭看著殷十三，繼續(xù)說道：“殷七的性格你也知道，是決計(jì)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師傅說的是！”

　　“官府呢？”殷十三故作白癡一樣的問話。

　　“官府不可能，因?yàn)榍皫兹?，為師就?dú)自一人進(jìn)了知府府邸，看那知府模樣？？”李天恒冷哼說著，語氣嘲諷那知府。

　　“那師傅你怎么看待呢？”殷十三躬身問道的同時(shí)，心中想到：昨日居然外出了，看來師傅你還是小心的緊啊。

　　“我小兒子只是中途本性胡鬧，去調(diào)戲了女子，卻是中途被王家那不學(xué)無術(shù)惡劣至極的少爺所殺，再后王家當(dāng)時(shí)在宴會慶祝他家長輩壽誕來場之人混亂至極……除卻那天生神力，或許王家人根本不知曉什么緣由？”李天垣與殷十三站在船頭處說著，李天垣為人數(shù)十年，難道王巍宇那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他會看不出？

　　而一旁的殷十三聽著對方說平靜說道：“師傅所說，讓弟子毛塞頓開！不是王家人，那就是只要尋到那僧人便可解開一些隱藏的線索？”

　　李天垣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繼續(xù)說著：“可惜殷七卻是失蹤了，難道他也知道什么？”

　　此言，瞬間讓殷十三心中一動。

　　難道殷七真知什么不成？莫非是我有些細(xì)節(jié)忘了不成？

　　“知道了，那我們會盡力查詢線索！迅速匯報(bào)！”殷十三隨后反應(yīng)過來說到。

　　“嗯！”李天垣說著。

　　師徒二人商談一會后，殷十三便離開了。

　　李天恒看著殷十三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懷疑之色，自己兩個兒子相繼死去，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殷七又失蹤，唯獨(dú)殷十三是因?yàn)槌鋈蝿?wù)不在現(xiàn)場。

　　是十三嗎？但從在出任務(wù)的所有教徒說：那幾日，殷十三一直在旁邊未曾離開。只是這幾年暗地里打壓十三，對方真的毫無發(fā)現(xiàn)嗎？還是愿意忍受？

　　李天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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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里，殷十三聽到房外不斷走動巡邏的天鷹教弟子，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想到：李天垣，你果然不放心徒兒我！

　　殷十三思緒想著：就算是有殷天正一層關(guān)系，能混到天市堂堂主之位的人，怎么也可能僅是武功高強(qiáng)之輩。我的目的無非是將李天垣引向那神秘人方向，卻是李天垣已經(jīng)完全將這看成陰謀，遲遲不肯出動，每次出動都是自己一人暗自調(diào)查。

　　就連他殷十三也不知他動向。

　　難道要邱開直接前來不成？

　　想到這微微搖頭，估計(jì)邱開來了這艘船上結(jié)局一個——死而已。

　　殷十三推開船窗忽見揚(yáng)州的明亮的圓月與流淌的江水，殷十三神情不由得一愣神。

　　江月年年望相似。

　　活在這個刀劍染血，恩怨不明，漢人不如牛羊，更要對自己師傅時(shí)刻警惕的世界中，殷十三盯著天上圓月的瞳孔中泛起一絲懷念。

　　忽然殷十三眼眸中一動，冷然的看著天上的明月。

　　李天垣你屢次阻我，非要我這徒兒殺你，你也莫怪了，有句話叫做：阻人前途猶如殺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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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以兒，是邱開在關(guān)西認(rèn)識的好友，是一位對易容有著極其高明的江湖人士。殷十三這次出任務(wù)便是胡以兒便在假冒著殷十三擺脫了嫌疑。

　　日出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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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日，在殷十三出去數(shù)次后找尋線索中，殷十三悄悄在一大戶人家的獅子口中放入一塊布塊。等到殷十三與諸多天鷹教教眾離開后，邱開站在獅子口面前，取了那布塊，嘿嘿一笑，便消失在人群中。

　　行之傍晚時(shí)分，經(jīng)過一日的游蕩于搜查也沒查到任何線索，殷十三與諸多天鷹教教眾回了天鷹大船內(nèi)。報(bào)告給了李天垣后，也不見對方生氣惱怒，只是一句讓殷十三等人退了?；氐阶约悍恐械囊笫?，床上躺了兩個時(shí)辰，便起床來到船艙窗口處，看到碼頭之外一只火把。殷十三一笑，便躺在床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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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七，七夕節(jié)來臨。

　　揚(yáng)州城熱鬧了許多，街上雖然不曾見到卿卿我我、樓樓捏捏的存在，但依然有著不少臉色羞紅的少女在大街上小步輕輕小走而過。

　　十幾天的游走、找尋、走訪、暗訪。偷偷摸摸。

　　殷十三依然帶著身后的天鷹教教眾在街道上，走過來走過去，特別到了那酩悅樓那青樓，那些教眾都是直勾勾地看著樓上揮舞秀帕的嬌滴滴喊著公子的‘仙女姐姐’。

　　殷十三照著李天垣吩咐，在各大娛樂場所來回走著，希望發(fā)現(xiàn)可疑的存在……不管是青樓賭場凡是揚(yáng)州見不得人的產(chǎn)業(yè)中，幾乎要殷十三等人暗自搜尋線索。

　　今日本是七月初七，揚(yáng)州街道上人群絡(luò)繹不絕，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就這樣邊帶著天鷹教教眾邊看來往這些古代美女，甚至有人在途中開玩笑：大人，要不我們進(jìn)去一番，我們有銀子的！

　　殷十三聞言身肩顫抖幾分，回首陰陰森森的目光投擲那位提出這等要求的弟子，嚇得那弟子面無人色，剛欲想求放過。

　　“其實(shí)我也想！”殷十三幽幽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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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yáng)州碼頭。

　　一處酒店上層。

　　殷十三坐在椅子上，看著在一旁后再練拳的邱開說道：“時(shí)間定在晚上？”

　　“大人，我想求個情，請大人別殺胡以兒！”邱開突然說道。

　　“哦，你又怎知我會殺他?。俊币笫龑⒁话押谏F刀放置在身后的刀柄內(nèi)，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從大人你傳我武功之時(shí)，您的命令我邱開永遠(yuǎn)不會反抗。但是胡以兒是我好友??！邱開真的不希望！”邱開說道。

　　“所以呢？反抗不成？”殷十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經(jīng)意的說著。

　　“沒有！”邱開聽到后額頭上瞬間出現(xiàn)冷汗。

　　“的確，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胡以兒活下去。畢竟演了我兩次，誰知道他會有什么變故？”殷十三回身一雙淡然的眼睛看著在地上單膝跪地的邱開說著。

　　“我會警告他，不會出現(xiàn)意外！您放心吧！”邱開額頭上大汗流著，說著。

　　殷十三冷眼看著對方片刻后，忽然輕笑便離開了房間。

　　邱開看著殷十三離去后，雙拳緊握的咯咯作響，心中暗道：“胡以兒，你別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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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shí)已然直至黃昏，帶著天鷹教眾繼續(xù)接著殷十三到處游走的胡以兒來到了揚(yáng)州碼頭口，那涼風(fēng)吹得發(fā)絲微微的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