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擺脫賀家，順心的一天
賀家院內(nèi)，賀老太焦急的等著，一旁的賀順見狀，敲了敲煙斗指著賀老太道：
“平時這么會算計，怎么柳家給你銀子你就被套進去了，你看那文書，上面寫了啥，萬一二房傻女不愿嫁，咱家拿什么賠償？難不成逼著大方閨女嫁過去！”
說完狠吸一口煙斗。
“現(xiàn)在知道怨了，拿銀錢買煙葉時你咋不這么說，沒天理了，我老太婆任勞任怨伺候你賀家，到頭來沒得好，還被你個煙鬼嫌棄”
院內(nèi)賀老太痛苦地哀嚎，天色漸漸泛黑，寂靜的南園村此刻回蕩著賀老太的叫喊聲。
左鄰右舍聞聲陸續(xù)趕出來，七嘴八舌議論著，此時趕回賀家的兄妹二人，也聽到了賀家院內(nèi)的哀嚎聲。
真是一出好戲，自己不過是出去一趟，想不到賀老太竟怕她逃走。
“娘你快起來，賀子青被我找到了，已隨我回來，明個您大可安心，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柳家”
賀老太半瞇著三角眼，被賀萬山扶起，看門外圍觀的相鄰，心里有些憋屈咬牙道：
“你個賠錢貨，死哪去了，明個出嫁，還敢亂串，真不省心，今個我替你婆家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看你往后還敢不敢出去丟人！”
賀老太擼起袖子，摸著個掃帚就要往賀子青身上招呼。
賀子青見狀冷笑，瘦弱的身影微微一側(cè)躲過賀老太的攻擊。
蹙眉冷冷道：“你們賀拿我換銀子，讓我嫁給柳村的瞎子，如此狠毒，現(xiàn)在我都答應(yīng)，任由你們將我嫁去那火坑，怎么還如此對我！”
“難道我不是你們賀家的親人？不然為何對我連豬狗都不如”
“是啊，這賀姐兒都答應(yīng)嫁過去，怎么這賀老太還這般對待人家”
“真可憐，要我說賀家沒良心，聽說這兄妹二人的娘親留了一大筆銀錢給他們賀家，如今看來一分都沒花在這兄妹二人身上”
“真的假的，那這賀家真是狼心狗肺”
雖然門外幾人討論是聲音并不大，但賀子青卻聽的清清楚楚，其中最讓她深刻的話就是，他娘親留給他們兄妹的銀子，看來娘親不簡單，只是他沒有料想到，這賀家這般極品吧！”
“好你個賀子青，我沒良心，沒良心你怎么張大的，你看你身上穿的，平時住的，吃的喝的，那件不是我賀家供著。這會竟敢這般頂撞長輩，跟你那死娘一樣，是個賤蹄子”
“教訓(xùn)你這個賤蹄子，是對你死去的娘一個交代，免得你嫁去柳家，再被婆家嫌棄，倒時柳家在埋怨我賀家，教出的孩子沒教養(yǎng)”
“萬山，你去給我抓著那賤蹄子今天我非打的她求饒，那她知道知道規(guī)矩跟教養(yǎng)”
賀子青凌冽著雙眸，帕子下嘴角面帶諷笑。
“看來，你們真的當(dāng)我傻，當(dāng)我是之前任你們打罵的賀子青嗎！今天我就放話在這，明日不管我出不出嫁，都將與你們賀家斷絕關(guān)系，我哥賀子恒也一樣?！?p> 萬山，你看你養(yǎng)的閨女，這反了天，剛幫她尋著婆家，這就翻臉不認咱，快去請里正敢來，今個咱就立下字據(jù)，不管明日如何這兄妹咱家都不管了。”
得令的賀萬山，怒道：“孽障，待會你可別后悔”說完哼了一聲前去找里正”
“唉，這賀姐兒傻不傻，脫離家族，在婆家不得受盡委屈，沒娘家罩著，往后可怎么過活”
“我倒覺得，脫離賀家，也不是壞事，你看在賀家，這賀姐兒受盡折磨屈辱，到不如斷絕關(guān)系”
賀子青發(fā)覺自己的聽力比以往好了許多，難道是以為懷里的羽翼？看來這蠢萌雞崽子倒真有些用處。
“賠錢貨，真是吃了豹子膽，竟然想要斷絕關(guān)系，早想趕走你這傻子，今個你倒自己提出，只是賀子恒倒是個有用的苦力，這么斷絕真有些肉疼，畢竟每日鋤地倒省了我兒勞力了，眼下這賀子恒也該娶妻，趕出去倒也是件好事”
一番算計過后，賀老太面上難掩竊喜。
“傻子，說你傻，還真傻，倒時里正來了，看你還怎么硬氣，呸！”
王春花得意的看向賀子青，見她沒有任何神色變化，有些急促。
“你個沒教養(yǎng)的，活該娘死了，沒人教你規(guī)矩”
“王春花，叫你一聲大伯娘是尊敬，不叫你是因為有些人不值得人尊敬，張口閉口賠錢貨賤蹄子，憑什么我要尊敬你們”
“后悔？如今你賀家有什么值得我后悔之處，難不成脫離你們我們兄妹會被餓死不成？”
“不對吧，跟著賀家我們不僅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我哥撿來的半只野雞你們都要搶奪過去！”
冷冷看向王春花，轉(zhuǎn)身走向越違圍越多的相鄰有道：
“今日我賀子青，就把話說明白，賀家前幾日背著我，將我賣給柳村柳瞎子做媳婦，我不計較這些，答應(yīng)報答賀家嫁過去，算是報答了養(yǎng)育之恩，此后我跟我哥賀子恒便于賀家斷絕關(guān)系，倘若再敢侵犯我們兄妹，我定當(dāng)要其生不如死！”
“眾人唏噓，看來賀子青對賀家真是仁至義盡，甘愿委屈嫁給大他幾旬之人，報答賀家真是一個好孩子”
“聽說那人不僅年齡大，還是瞎子?！?p> “這有啥，我還聽說他經(jīng)常跟村里的寡婦銀錢，滾傳單?！?p> “真惡心”
“賀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讓這么個黃花姑娘嫁進那狼窩”
王春花被賀子青的諷刺，刺激的直哆嗦。
“好你個，小雜種三番五次頂撞我，日后嫁去那柳家，看你怎么嘚瑟?！?p> “以為自己不傻了就了不得，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惡心的臉，的虧娶是瞎子，不然誰敢要你”王春花說完厚嘴唇咧著，不停的笑。
“美丑不在于面上，而是內(nèi)心，有些人長得在美，有一顆陰毒的心，也是丑陋的，依我看有些人該掏出心來，好好洗洗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為太陰毒！”
“你敢咒我”
王春花此時顧不得什么，抬手揮向賀子青。
賀子恒握住王春花手腕警告道：“大伯娘，你敢打下去，我就敢給你一巴掌”
“此刻換你大伯娘是尊重，請你不要傷人，不然我們兄妹定會還手”
“反了反了，娘，看這兄妹這般對俺！當(dāng)家的你不在，小輩都干騎我頭上，沒天理了”
“什么事，這么鬧騰”里正帶著威嚴走進賀家。
“好好的日子，不能好生過活，怎么嫌好日子太多？”
“賀老太，一把年紀(jì)，還跟著瞎搞，不嫌丟人？”
里正來了之后，一頓數(shù)落過后，轉(zhuǎn)身對著賀子青有道：
“聽你爹說，你要分家？怎么賀家?guī)悴缓?？?p> “里正，就跟村長一樣的存在，這人名叫賀鐘祥，跟賀家有屬于老一輩的人親戚?！?p> 此人正直死板，認死理，如果自己不能完全說服賀鐘祥，那么這斷絕關(guān)系是不可能了！
朝著賀子恒一個眨眼，賀子恒會意，悄悄離開。
“里正，你也聽說了，我們兄妹，是跟賀家斷絕關(guān)系而不是分家，十幾年間我們兄妹，過得豬狗不如，鄉(xiāng)親們也能作證，明天我就被賀家逼迫，嫁給柳村柳瞎子，而且不帶走一分一毫的嫁過去。既然這樣，那不如直接斷絕關(guān)系，我跟我哥也不想拖累賀家?！?p> “胡鬧，賀順！你當(dāng)真這么對這孩子？怎么你難道忘了之前那些事？
賀順被吆喝的，拿著煙斗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這事不是我，是我那婆娘干的好事，我是時事后才知曉。”
不是你縱容，賀老太敢這么干，當(dāng)年這倆孩子的娘可交代了，讓你們好好對待他們，并托我每月給你們二兩銀子，直到十歲，平時你們虐待他們，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沒想到，為了區(qū)區(qū)五兩銀子你就將賀子青給賣了？”
“你可知，這是犯了貶賣之罪！”
賀老太一聽，怒道：“她是我賀家孫女，婚姻大事俺做主，怎么犯法了不成?！?p> “哼，你個鄉(xiāng)村老婦，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個我前來，要不是還沒嚴重到抓去衙門，天王老子來了，你賀老太都難逃其咎！”
“老頭子你瞧里正，這是嚇唬老太婆我不懂法，俺沒法活了，好好的喜事咋能說俺犯法”
“消停消停，還不嫌丟人，鄉(xiāng)里八親都看著”賀順說完起火點著煙斗，看向里正有道：
“賀子青方才，已經(jīng)同意嫁給柳村柳瞎子，你看這終究還是喜事?！?p> “沒錯，我是答應(yīng)了，不過我要跟賀家斷絕關(guān)系！”
冷冽著雙眸掃過眾人，腹誹：“果然跟極品沒法講道理，只能用極品的辦法回擊他們”
里正看出賀子青不像是說假，勸道：“你可想清楚，如若你脫離賀家，就等于脫離家族自立門戶，日后你婆家苛刻與你，可就沒地方說理去了”
“說理？我們兄妹二人這些年受得苦，在他們家有理可說么？今日我跟我哥賀子恒，沒別的要求，只想與賀家斷絕關(guān)系。里正您老甭勸我，我意已決。”
跑去喊人的賀子恒敢來道：
“我與我妹，已經(jīng)對賀家毫無留戀，我們想自立門戶還請里正給我們做主”
早該脫離這賀家，從前苛刻你們，現(xiàn)在更是直接送你去地獄。嫁給一個瞎子那不是毀了你”
任寡婦是賀子恒叫來的，之前小妹交代，怕里正不給受理，這才喊來幫忙。
圍觀的眾人也跟著附和道：
“任寡婦，你說的對，前幾日我還看到這賀子恒去給他們鋤地，多好的孩子，你說怎么就攤上這么個爹?！?p> 里正見勸說無用，瞧著眾人七嘴八舌說著賀家的不是，無奈搖頭嘆息道：
“既然你們兄妹已經(jīng)決定，今個咱們就立下字據(jù)，因你們是斷絕關(guān)系，所以沒辦法分得家產(chǎn)，村口那邊有間破廟，你們先酬和住下，過幾日幫你們申請一塊地基，你們想辦法蓋間草棚在慢慢賺錢”
很快，里正便擬好了文書，請來賀老太賀順，跟賀萬山，按上指印，隨后賀子青跟賀子恒也按上，一人一份，里正那邊留底。
“真狠心，就這樣不拿一分一毫，脫離了家族”
“我聽說，賀家根本沒把他們當(dāng)人，這是好事，雖然沒分得家產(chǎn)，至少，日后不需看人臉色過活”
里正吆喝著門口堆積的眾人。
“散了都散了”
識趣的眾人都散去。
賀老太瞪著三角眼看向賀子青道：
“現(xiàn)在你還不能走，明日得嫁給柳家”
“今天我就把話說清楚，不管柳家娶不娶我，現(xiàn)在我們兄妹都與你賀家毫無瓜葛，日后不要想著找我們兄妹麻煩，不然我不會在像之前那般隱忍?！?p> “賤蹄子你能耐了，敢這么跟你奶說話，白眼狼”
“娘，這賤蹄子肯定私藏銀錢了，你忘了前幾日他們還坐著牛車去白果鎮(zhèn)！”
賀老太聽王春花這么一說，剛想起，前幾日牛家上門鬧事，還沒教訓(xùn)這傻子呢！
“私藏銀子？”
三角眼微轉(zhuǎn)看向里正，耷拉著臉哭訴道：
“斷絕關(guān)系，這身上穿的用的吃的那個不是俺賀家供上的，你瞧這還私藏銀子，你得給俺做主讓那白眼狼教出來！”
沒想到，這賀老太這般不要臉，既然無恥到不留一點余地，好很好，想從她身上得到銀子？可能嗎？
“奶，現(xiàn)在叫你奶是尊重你，沒想到，您盡這般無恥！我想問問你，我們怎么私藏銀錢了？”
“在賀家，溫飽都成問題，我想問哪里能有銀子私藏？就算有，也跟賀家沒關(guān)系！”
“里正，賀家婆媳的話，難道您不思量思？”
“賀老太，難道要我道出當(dāng)年之事，你才懂得收斂？這些年我不管，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哼...”
“今后，這兄妹與你賀家沒了關(guān)系，不要想著在收刮他們！”
里正說完，背著手冷哼一聲，便離開賀家。
賀老太思量著：“里正，那邊不能在得罪了，這架勢看樣，沒法賀子青交出銀錢了，哼，相必也沒幾個銅板，只要明個乖乖嫁出去，那她屋內(nèi)那五倆銀子就踏實了”
將賀老太得意的嘴臉盡收眼底，終于擺脫了，穿越這幾日最順心的就是今天。
饒過眾人，對著賀子恒眨眨眼，悠哉悠哉地走向后院。
賀子恒緊跟賀子青來茅草屋內(nèi)。
“小妹，你答應(yīng)嫁給柳瞎子？不行，這不是委屈了你”
“哥，傻不傻？忘記今天咱們找吳半仙，去柳村造謠之事？”
“明天，會有一出好戲，可惜咱們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