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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謀于我何意

第十六章,本性難移,白府喪事

權謀于我何意 稀飯有點甜X 6386 2019-11-18 22:06:02

  自打回京都后,不用上朝議事,穆寒倒有些無聊了。

  景年夫婦聽聞湖州有一處好玩的地方,于是趁夜離開陸府。王妃倒是很想跟著去,卻被穆寒拒絕了。

  宛兮回來后,見徒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心疼起這孩子,還沒跟王爺打個招呼,就帶著徒弟去附近游山玩水。

  可憐的卿顏整日在府里悶悶不樂,賬目也不愛搭理,在院里無趣地走來走去。

  “我的小姐,你再走下去,我的眼都花了?!?p>  “張媽媽,這還不是怪王爺,兮姐姐和風姐姐都出去玩了,我為何要整日聽他的訓誡?!?p>  “這……”

  “我看他就是偏心?!?p>  “小姐,王爺也是擔心你,上次的事兒,我心里還有余悸?!?p>  “但我跟你說,此事還挺有趣的?!?p>  “哪里有趣?小姐,你萬事要小心,少爺們見你平安,才心安?!?p>  “為何哥哥們不來府上找我?這樣就不必見著王爺冰著臉,像是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王妃……”不巧的是,陳管家剛進來就聽見王妃抱怨,他也不好給王爺辯解,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拿過張媽媽給的賬目。

  “陳管家,以后這府上的事兒,你可要多上心些,王妃心情不佳,怕是不樂意再管這些瑣事。”

  “你大可放心,我會好好打理府上,以報王妃器重之恩?!?p>  “陳管家,王爺在何處?”

  “回王妃的話,小的剛看到王爺在后院亭子里歇息?!?p>  “這天忽冷忽熱,王爺在湖邊,可不怕著涼?你應多照顧王爺才是。”

  “王妃教訓得是,小的這就去給王爺帶件披風?!?p>  “陳管家,你事兒那么多,我去就是了,反正也閑得無聊?!?p>  “好的,王妃。”

  卿顏帶著張媽媽去主屋,給王爺挑一件披風,看這披風做工精致,她倒是贊賞起來。

  “張媽媽,這是哪家的裁縫?居然做得如此巧妙。”

  “小姐……你糊涂了,這是張氏為王爺做的,府上的人都知道?!?p>  “……”

  “我看她就是動機不純,還好咱王爺有定力。”

  “我們不必管她的事,我就拿這件去湖邊,張媽媽不必跟著我?!?p>  “好的,小姐?!?p>  二人在走廊處告別,張媽媽回梅院,卿顏則去找王爺。

  湖邊小亭,微風徐徐,穆寒十分愜意地躺在亭椅上,閉著眼享受此刻的寧靜。

  病癥治愈后,他也能像常人一樣,睡得踏實。

  睡夢中的他感受到一陣溫暖之意,這似乎是多年前,自己就淪陷的溫柔。

  “宛兮……”他脫口而出,然在為他整理碎發(fā)的女子,面部變得僵硬,尷尬地收回手。

  她不愿意哭,因為她知道自己從未走進他的心,陌生的香味,使得男子發(fā)覺有些不同尋常,睜開眼發(fā)現(xiàn)面前的女子紅了雙眼。

  “張管事……”穆寒皺眉,起身準備離開,但想起什么似的,囑咐她道,“今日之事,我不怪你逾越規(guī)矩,但不可再有下次?!?p>  “是王爺……奴婢知錯?!?p>  穆寒眼神變得冷漠,沒了之前的溫和,讓人心生畏懼,張婉兒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言語之中,流露出警告之意。

  行禮之后,她先一步離開湖邊小亭,正好遇見王妃拿著披風走來,她神情恍惚地看了卿顏一眼,匆匆行禮之后,離開此地。

  “王爺,我這剛來你就要走了?”

  “這里有些冷,我打算回去。”

  “顏兒給王爺帶了披風,你瞧,這樣就不冷吧?”卿顏走過去,墊著腳尖,以為自己能給王爺披上衣服,但她似乎忘記穆寒比正常男子要高許多。

  氣氛異常尷尬,好在沒有旁人伺候左右。

  穆寒也不知這丫頭怎么想的,她這么小個子,還想給自己披衣服。但也不能駁了她面子,免得惹她不開心。

  王爺委屈地彎著腰,讓卿顏能給他系上披風,雖然穿得不咋樣,但也算暖和。

  “顏兒,你倒是懂事許多?!?p>  “王爺,我想出去玩,要不你帶我去郊外,可好?”

  “最近外面不安全,還是在府上走動?!?p>  “顏兒不傻,知道王爺在做大事,但在府里悶得慌?!?p>  “不行……此事關乎你安危,不可冒險?!?p>  “好吧……我也不跟你爭,倒是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張氏?”

  “……我……還未想好?!?p>  “若擔心文兒,王爺大可放心,給他母子一筆錢,從此不往來就是?!?p>  “文兒是皇室血脈,與我骨肉相連,若流落在外,實屬于心不忍?!?p>  “唉,誰讓我家王爺心善,罷了,我就不跟張氏計較?!?p>  “你這丫頭,說話怎么沒大沒小若讓外人聽了去,可又要說你不是?!?p>  “隨他們說去,反正也不會說什么好話?!?p>  “我聽人說一品居出了新品,今日帶你去嘗嘗鮮,你意下如何?”

  “真的?”

  “當然,不能去郊外,在城內(nèi)用膳,還是可以的?!?p>  “那我們這就走?!?p>  “急什么?離午膳還有三個時辰,晚些去?!?p>  “我聽張媽媽說,京都來了一班戲子,演技極好,我也想去湊湊熱鬧?!?p>  “改日,幫你請來府上,熱鬧就是了,你可不能得寸進尺。”

  “好吧,王爺反正待我就這般苛刻?!?p>  “你……”

  “不過王爺,張氏今日離你這么近,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既然不喜她,就別對她太好。”

  “知道……”

  “王爺我想穿男子的衣服,咱們步行出府,可好?”

  “嗯……”

  卿顏與王爺坐在亭里,你一言我一語,雖然大多是王妃在說,王爺只是附和幾句。

  京都城內(nèi),最近不太平,皇帝加重賦稅不說,還縱容司徒風的手下四處斂財,據(jù)說是為了新建一座宮殿籌集資金。

  大皇子企圖謀害王妃的事,穆寒心有余悸,讓上官余派人清理殘余。

  一品居人潮擁擠,生意興隆,今日推出一款新菜,名為翡翠白玉,十里飄香,勾人味覺,達官貴人也是為此而來。

  今日的客人極多,所以樓上雅間已經(jīng)坐滿,二人只好在樓下角落處尋了一個位置。

  小兒端來美味佳肴,放置在桌上,為了道歉,老板特意送了一壺上好的酒。

  穆寒倒了一杯酒,自酌自飲,慢慢品嘗起桌上的菜來。

  “王爺,我也想喝一點酒?!鼻漕佄桶偷乜粗滞艘谎叟赃叺目毡?。

  “只能喝一杯?!?p>  “好……”

  “我?guī)湍愕?。”穆寒拿起酒壺,為卿顏倒了半杯,也不顧她的表情有多嫌棄自己小氣?p>  此時,隔壁桌的公子哥們談笑風生,傳到他們耳朵里。

  “哈哈哈……馬公子,你怕是醉了?!?p>  “兄弟,我告訴你這王妃與我可是有宿世因緣?!?p>  “王妃?哪個王妃?”

  “我北梁能有哪位?自然是國色天香,端莊賢淑的柳氏。”

  “哈哈哈……你果真是醉了,我聽說她可是有名的悍婦?!?p>  “那日在她府上,見了一眼,誤了在下終身呀?!?p>  “我對你那點破事兒不感興趣,我跟你們講講,有關柳氏的風流韻事。”

  “說來聽聽?!?p>  “據(jù)說柳氏最愛煙柳之地,女扮男裝,去男人的地方尋歡作樂,你說說,這豈不是有辱我大梁?!?p>  “哈哈哈……這酒雖有些上頭,但口感是極好的,正如……”

  “你小子不要命了?!?p>  “司徒公子,你為何愁眉苦臉?”

  “我?家里的女子無聊透頂,納入府上的姬妾,前些日子被老爺子趕走,你說我怎么能高興?”

  “哈哈……要是圣親王能像兄弟你一樣,那就不會被人恥笑。”

  “啪……”

  “司徒兄你瘋啦,干嘛打馬公子?”

  “你說柳氏如何,我無話可說,敢說王爺,就是和我作對?!彼就匠善鹕?,離開一品居,并未注意隔壁屏風遮擋的王爺一桌。

  “混賬……”

  “何必與這些人計較,我們吃好喝好,就離開此處。”

  “你倒是心寬,還不把手放開?”

  “放開就是了,你答應我不必與他們計較?!?p>  “好。”

  “吃點這個,味道很不錯。”

  “嗯……”

  “司徒成那個瘋子,就像是王爺?shù)墓?,到處亂吠?!?p>  “何必管他?不過是庶子,還真當自己是皇親國戚了。”

  “哈哈哈……來,我們再喝一杯?!?p>  “不過我聽說一個趣事?!?p>  “說?!?p>  “某人寵幸家里的奴婢,放著正妻不要?!?p>  “那妻子,苛責下人,虐待丫環(huán),誰能看得上?”

  “粗魯是粗魯了點,但長得也標志呀?!?p>  “色心不改。”

  幾人聊得不亦樂乎,若是知道隔壁的穆寒,恐怕嚇得說不出話。

  “我肚子疼……”卿顏借個理由離開桌席,然后買了點瀉藥,趁著小二不注意放入酒壺,然后給隔壁送酒。

  那幾人一股腦全喝下肚,突然腹部一陣疼痛,才知曉自己被下了毒。

  趕緊跑去茅廁,拉得有些虛脫,出來之后看到穆寒,也不認識他。

  “小子去給爺買點藥來?!币粋€公子丟了銀兩在地上,穆寒目光如炬,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說,是誰讓你污蔑王妃?”

  “嗚……我……我只是拿人錢財?!?p>  馬公子出來,見到是王爺,嚇得不輕,趕緊讓同伴行禮。

  “今日之事,本王饒你等狗命,我家顏兒下個瀉藥略施懲罰,但再有下次,就不是這般?!?p>  “王爺……小的……”

  “混賬東西,我家顏兒,豈能是你可掛在嘴上的人?”穆寒聽出他就是那個胡言亂語之人,他一腳踢飛馬氏。

  穆寒出夠氣后,回一品居結賬,帶著卿顏回府上。

  “王爺,不是說不惹事嗎?”

  “你還不是?”

  “哈哈……王爺你知道了?”

  “入恭,能這么久?”

  “王爺,我們在玩會兒回去吧?!?p>  “好。”

  他們在集市上逛了一會兒,買了許多卿顏喜歡的玩意,然后回到府上。

  管家見王爺手里大包小包的東西,趕緊讓家丁接過來,送去梅院里。

  喝了一口茶,穆寒才歇息片刻,想到今日之事并非尋常,于是讓人帶信去上官府。

  羅義從邊州回府,直接前往書房稟告要事。

  “查得如何?”

  “回王爺?shù)脑挘瑥埵细改甘潜凰约褐\害?!?p>  “……說下去。”

  “她自入太子府后,不受恩寵,后期與司徒睿合謀,其條件是讓張氏父母死于非命?!?p>  “還真是毒婦?!?p>  “不僅如此,屬下打探到文少爺,不一定是皇族血脈?!?p>  “繼續(xù)查,她所有的事情,本王都要知道,還有派人盯著她,若企圖謀害王妃,就地正法?!?p>  “是王爺?!?p>  “現(xiàn)在留她在府上,還有用,免得被旁人抓去,得知我圣親王府的軟肋?!?p>  “是王爺?!?p>  “羅義,你日夜勞累很是辛苦,在府里休息三日,再著手此事,從司徒暗衛(wèi)查起?!?p>  “是王爺?!?p>  穆寒讓羅義退下,自己在書房思考下一步的計劃。張氏是何人?她目的是什么?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必須查清楚張氏的身世,她的秘密,還有罪行,至于如何處置張氏,他倒覺得,只要沒傷到王妃的姓名,給她母子一筆錢,衣食無憂過下半生就罷了。

  司徒風派去查馬香兒的莫青,一路向東,得知她躲在魔教里,于是回京都復命。

  司徒成自與狐朋狗友不歡而散后,也沒心思去理誰,在府上無所事事。

  這日,看到正在賞花的妻子,他倒是有興趣地走過去瞧瞧。

  “夫人,竟然有如此雅趣,到此處賞花。”

  “……”

  “怎么?多日未見夫婿,可是啞巴了?”

  “你我話不投機半句多,雨兒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當初你我好歹郎情妾意,如今怎么這般生疏?”

  司徒成靠近李雨兒,輕薄地摸著她的臉,笑得十分詭異。

  她怕他,不愿讓他靠近自己,本能地往后退一步。卻被男子狠狠拉著手腕,嘲諷道,“你機關算盡,讓老爺子趕走她們,真是有本事,不就想我對你好?可以,本少爺天天對你好。”

  他強行拖拽著雨兒,到了屋內(nèi),趕走下人,關上門后。

  司徒成一陣辱罵毒打,他恨她的清高,恨她背叛自己。

  女子痛的不是軀體,而是脆弱的心。她以為覓得良人,不顧一切與之偕老,換來的卻是這般落魄。

  司徒成撒完氣,見她楚楚可憐,又是心疼起來,扶著她說:“夫人,我打你是為了夫妻和睦,你瞧柳氏刁蠻任性,王爺另有新歡,夫妻多是不順?!?p>  “……”

  “你莫要善妒,男子三妻四妾很是正常,父親護你一時,可護不到你一輩子?!?p>  “……”

  “那些女人趕出去了,無所謂,但外人對你夫君指指點點,你于心何忍?”

  “……滾”

  “好……我滾,等你想明白了,再來?!彼π潆x開房間,吩咐丫環(huán)給夫人上藥。

  司徒風剛回府上,就聽聞少爺毒打少夫人,他十分生氣,讓人找司徒成去見他。

  書房內(nèi),司徒風查看公文,聽到司徒成入書房后,放下公文,示意仆人離開。

  “混賬東西!你今日為何打她?”

  “父親,雨兒善妒,唆使你遣散我的姬妾?!?p>  “糊涂!你哪些姬妾擾亂府規(guī),欺辱主母,罪當該死,老夫敢她們出去,也算是開恩。”

  “我……我就是不喜她。”

  “當初是你要死要活非她不娶,怎么不到半年,就厭倦了?”

  “……”

  “我司徒氏貪財好色之輩,不是沒有,但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虐待妻子的行為。正所謂家和萬事興,主母管家,萬事如意,你卻任憑姬妾肆意妄為,我怎會忍?”

  “父親教訓得是,兒子會警記在心?!?p>  “我說的,自然是為你好,莫青如今被派去經(jīng)商,以后就讓小石跟著你?!?p>  “是,父親?!?p>  “下去吧,老夫有些困倦了?!?p>  “兒子告退?!?p>  司徒成離開書房,心里很是鄙夷父親的說辭,于是去煙雨樓風花雪月一番。

  夢寐在魔教待了數(shù)月,一直未接到消息,今日陳絡聽聞大皇子之事,決意派她出谷。

  “教主大人。”夢寐行禮道。

  “武林正派剿殺我教之事,已經(jīng)成功處理完畢,我們也是時候行動了。”

  “教主大人請吩咐,夢寐定當萬死不辭?!?p>  “你潛入京都,輔助羅義調(diào)查張氏,把她的秘密公之于眾?!?p>  “是……教主大人。”

  “還有司徒風的兒子,很是可疑,你去查清楚?!?p>  “是……教主大人。”

  “出谷后,萬事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召集教徒?!?p>  “是……教主大人?!?p>  “拿去,每日一粒藥,助你恢復內(nèi)力?!标惤j都給她一瓶藥丸,隨后離開房間。

  夢寐來這里已有數(shù)月,自然是打探了一下關于他的事,說來都是可憐人,也都恨司徒氏入骨。

  她是信任他的,雖然不知為何篤定,但為此付出代價,也心甘情愿。

  出谷之后,夢寐一路向西,趕往京都城內(nèi)。陳絡覺得時機還不夠成熟,所以暫時以神秘人的身份,把打探的消息送去上官府。

  白子時在上官府暫住,白子陽自不敢放肆,對于庶弟想見父親一事,他含糊不清。

  今日朝堂上,被臣子罵得狗血淋頭,白子陽氣得回府里,看見夫人更不順暢。

  書房里的白子陽,心中不悅,自己一心為白府,怎么到頭來還被指責。

  “爺!大事不好了……”管家急匆匆地進書房喊道。

  “出了何事,你竟讓如此慌張?還有沒有家規(guī)了?”

  “爺!老爺……老爺駕鶴西歸了?!?p>  “什么!”白子陽嚇得趕緊起身,誰知腳軟了,吩咐道,“蠢貨,還不來扶我去看看?!?p>  “是爺?!惫芗覕v扶著大少爺,趁夜乘車離開白府,去別苑看父親。

  見母親和仆人在屋里哭得十分傷心,白子陽怎么也沒想到父親會去逝,比起傷心之感,還不如驚訝之情。

  母親見兒子來了,趕緊抱著兒子痛哭流涕,為了避免被他人懷疑,白子陽故作傷心。

  第二日,白府發(fā)布訃告,皇帝下旨厚葬白將軍,全國哀悼三日,不可舉辦宴席。

  上官余、穆寒和景年等人悲傷欲絕,在其葬禮之上,無精打采。

  白府葬禮結束后,白子陽在府上送父親排位入祖廟,白子時恨之入骨。

  單槍匹馬闖入白府,家丁不敢阻攔,他直接奔往白子陽之處。

  “混賬東西!你謀害父親,大逆不道!”白子時緊握拳頭,準備向哥哥襲去。

  白子陽功夫在其之上,躲開他的攻擊。

  “白子時,你好的膽子,竟然敢襲擊家主,該當何罪!”白子陽吩咐道,“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

  “這……大爺,二爺畢竟是……”

  “混賬!我是白府家主,什么事都得聽我的,否則滾出白府?!?p>  “是大爺,來人把二爺趕出府里?!?p>  “是……”家丁們襲擊白子時,將他打倒在地,隨后扔到白府門外。

  白子時身受重傷,強撐著身體離開白府,他發(fā)誓此生定會為父親討回公道。

  不知走了幾里路,天空下起霧蒙蒙的雨,潤濕了他的衣服,鮮血隨著雨水流落在地,他暈倒一輛馬車前。

  “前面出了什么事?”

  “王爺……好像有人暈倒了。”

  “石頭,你去看看,那人可要緊?!?p>  “是,王爺?!?p>  一會兒,馬夫把白子時扶到馬車旁,對主人說道:“王爺,是白家二少爺,像是被人打傷了?!?p>  “……扶他上來?!?p>  “是王爺。”

  穆寒打開車簾,接過白子時,眉頭緊皺,沒想到那人如此狠心,對弟弟也能下毒手。

  回到王府后,讓管家去請住在客房的宛兮,前來為白子時看病。

  宛兮為他涂抹止傷的藥,又下了一副驅(qū)寒的方子。

  這時才發(fā)現(xiàn)王爺也被雨淋濕了,問道:“這北梁的天氣,陰雨連綿,為何王爺?shù)共挥浀脦?”

  “我……想著去看望故人,所以……”

  “還好沒有受到寒襲。”宛兮為他診脈,看無事才覺得放心。

  “多謝。”

  “王爺客氣了,快回去換身衣服,免得著涼了。”

  “好,這么晚,還叨擾你起來,莫要責怪我。”

  “……王爺放心,我不會責怪你。”

  穆寒離開房間后,回到主屋里梳洗一番,才睡下。

  翌日,白子時醒來之后,發(fā)覺四周的環(huán)境很陌生,警惕地張望。

  “公子醒了?來喝點粥,然后把藥給吃了”阿木端著湯藥和粥,放到一旁。

  “多謝恩人,請問這是何處?”

  “王府,我家?guī)煾禐楣涌床?,這幾日還不能下床走動,王爺吩咐說他下朝回來,會來見你?!?p>  “是……”

  “公子吃了藥,早些休息?!?p>  “嗯……多謝。”

  阿木離開房間,關好門,然后去師傅哪里報告。

  昨日,穆寒在送完白將軍入土為安后,心里很是難受,讓石頭駕車去城西郊外的墓地。

  他的母妃被埋葬于此,皇帝守約讓她洗脫罪名,但穆寒認為母妃絕不會想與那人埋在一起,于是自作主張為她尋了這郊外。

  每年他都會去祭拜母妃和外公,血脈親情得之不易,穆寒從來沒受過家庭溫暖,但他從不恨愛他之人。

  夜晚,穆寒回王府的路上,必經(jīng)白府,但他并未停留,走到不遠處,馬夫便看到了暈倒在地的白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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