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皇子悠哉悠哉的調戲著自家小婢女時,其他的皇子們可就不怎么悠哉了。
二皇子依舊如同往常一般,不停地錘煉筋骨,打熬身子,只想著有一天能夠上陣殺敵,以至于到現(xiàn)在都尚未娶親,更別說那個了!
但是這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實在是心里陰影太重,只要一想到此事就會浮現(xiàn)某個女子的身影!
再說三王府!
“你們說!本王能夠坐上那個位子嗎?”三皇子鼎武正與幾名侍妾嬉笑打鬧著,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何止是二皇子有心里陰影,除了不記事的八皇子,誰不被那女人深深的影響著。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王府一下子變的死氣沉沉,就在鼎武灰心喪氣的就連往日最喜歡的掀桌子也感覺力不從心,揮揮手就要讓她們離開。
“王……王爺……”
“嗯?”
嚴玉露望著自家王爺陌生的眼神,心中一顫,“妾……妾覺得……您……放……放棄……”說到后面,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
三皇子鼎武面無表情,揮手屏退其他幾名侍妾,然后輕輕拉著嚴玉露回了屋子。最后在嚴玉露耳邊輕輕說道:“明日,你與我同去,待朝議之后我們去見父皇……”
嚴玉露當然知道和自家王爺一起去見當今陛下代表著什么了,只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被打斷思緒。
好吧!再說五殿下的情況吧!
“舅舅……”
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來形容現(xiàn)在的五皇子鼎莊再適合不過了!
得體的裝束,略顯堅毅的神情,和不再輕浮的動作,都表面了我們的戶部尚書沈耀沈大人的“教導”初步取得了成效!讓我們先鼓掌歡呼一下!
“你說說看!”
并不回答外甥,而是想看看自家外甥究竟能夠看透多少!
鼎莊沉吟片刻,艱難開口:
初次朝議,一句“不偏不倚”就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露天朝議,一座橋就讓他出盡風頭,而且誰也不能說他偏了歪了,否則就是與天下百姓為敵。
木軌修建,大辯者投誠,讓所有學派不敢再輕視于他,因為這是一個有能力和各家學派領袖掰手腕的皇子。
禮法之爭,兩大顯學雖然爭斗不休,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他們即將融合互補的預兆。
醫(yī)舍修建,整個天下的百姓都將感其恩德,念其功績。
最可怕的是?。。?p> 我等之根基——商雜之學!
已經(jīng)漸漸有人生出別樣的心思,不安于現(xiàn)狀,想要重復當年舅舅之事!
鼎莊雖然那時候年齡尚小,但是也知道那段時間的人們究竟有多瘋狂,受影響的可不只是一個兩個人,說到這里鼎莊已經(jīng)是灰心喪氣了。
“你明白就好!”沈耀沒有說什么,更沒有安慰,只是不帶絲毫感情的陳述著:“你必須自己走出來,否則……”
聽了自己舅舅的話鼎莊點點頭,這些天真正開始做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你手握大權一聲令下就可以的,其中的恩怨糾葛人心不齊,利益分配都是極其重要的。末了,滿腔怨憤化作羨慕妒忌恨:“真不知八弟是如何將他們拿捏的死死的,還游刃有余!”
以前!鼎莊極其自傲,認為幾名皇子當中,就屬自己最有希望榮登大寶。但是現(xiàn)在,他真的沒有信心!“可是……不爭這帝位,我還能做什么呢……”誰也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也沒有人能告訴他!就像他舅舅沈耀告訴他必須自己走出來,否則一切休提。
與此同時的六王府,鼎志依舊是拿著他的才子佳人故事集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
而在皇宮嬪妃所居之處,卻上演了另一出截然不同的談話。
“傻小子!你慢點!”看著眼前已是大孩子的鼎凌,曾雅雅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兒子的頭: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過家了!
“你去看了你外公外婆,他們身體如何,你舅舅的菜園子怎么樣了?”
“嗯!”鼎凌應了一聲,然后放下碗筷將桌子上的青菜豆腐簡單收拾一下,然后將碗筷交給旁邊的侍應,擦了擦嘴才開口道:“外公外婆身體很好,每天都跟著舅舅下地呢!可硬朗著呢!就是怪想您的!”
曾雅雅鼻子一酸,眼淚唰唰的就落了下來。
“娘!您別急著哭呀!我這還有好消息要告訴您呢!”鼎凌看自己把自己娘親惹哭了,頓時急了,連忙拿起手帕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好好好,娘不哭,不哭!”兒子這么貼心,還有什么說的,很快就被兒子所說的好消息給吸引了注意力,“你說的好消息是什么?”
“嘿嘿!您可不知道,現(xiàn)在舅舅多威風!他現(xiàn)在可是鄉(xiāng)里的名人了,您知道村右邊那座山上有一大塊空地吧!”
曾雅雅點點頭:那塊地我當然知道,小時候還經(jīng)常在哪里玩耍呢!也是在那里遇到的你父皇,不過這些你不知道而已,或者說父親母親他們至今也不知道,自家女兒入了宮做了嬪妃。
想到這,情不自禁的又嘆了口氣,卻是想到:“凌兒……你還想……”
哪知鼎凌咧嘴一笑答非所問:“舅舅可是將山上那一大塊地給全部簽了五年契約種菜了,村民們都笑他失心瘋呢!說:咱窮鄉(xiāng)僻壤的種那么多菜賣給誰呢?還不都得爛地里!”
說到這里,鼎凌“噗嗤”一笑,笑得曾雅雅心里很不是滋味。
“兒可是仔細思量過的,舅舅這番動作可是大大的符合了八弟的路子!指不定哪一天八弟就要去舅舅家,將舅舅立為榜樣呢!等到木軌一旦修建完成,也就是舅舅的菜地收獲的時候!到那時……”
“嘿嘿!八弟定然是要前往這有先見之明的‘山村隱士’慰問一番,以便讓他的計劃更快的惠及更多人。只是……不知道等八弟知道他是我舅舅的時候,會不會驚訝的坐都坐不穩(wěn)!”
自己兒子表現(xiàn)的越是輕松曾雅雅就越是心酸,但同時也是如釋重負用力的點了點自家壞小子的額頭:“你呀!正事不干,專喜歡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毫不在意母親的“指責”,吃飽喝足的鼎凌起身拍拍屁股,“娘,我要走了!晚了要被老城頭給堵在宮里了!”說著就直接離開了。
走到殿門口,目送自家兒子離開后曾雅雅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兒子,都明白一件事:若是沒有八皇子鼎云的橫空出世,七皇子鼎凌才是幾位長者們的選擇。早在鼎云還未清醒過來之時,那些隱藏在宮內宮外的隱者們就開始偷偷摸摸的教導著自家兒子方方面面的東西。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八皇子橫空出世,猶如煌煌大日照耀萬物一般,數(shù)年之間經(jīng)營了好大一片基業(yè)!無論是自己還是兒子都知道:比不過!
可是……
爭?
爭不過。
不爭?
這又讓一直被人寄以厚望的兒子如何自處,新君繼位會放任這么一個被當做帝王來培養(yǎng)的皇子獨善其身嗎?
不過就現(xiàn)在看來,自家兒子對八皇子所作所為是認同的,絕不是口是心非,這點是她作為母親的直覺。只是……一直在背后偷偷教導自家兒子的人,會輕易放棄擁立新君光大自家學派的機會嗎?
想到這里,
“小子,站?。 ?p> 早已料到這一切的鼎凌適時的聽了下來。
“老師!”鼎凌躬身一禮,似乎是在告訴眼前之人什么事一般。
“你……你真的不爭了?”老城頭不相信,自己看中的人會是這般胸無大志之人,“你就真的忍心自己滿腔才華付諸東流,一聲平平淡淡?”
哪知,鼎凌絲毫不在意。
“老師!可愿一賭?”
老城頭一愣,“賭什么?”
“就賭二哥日后領軍作戰(zhàn)!我日后封侯拜相!”
眼睛一瞪,老城頭愣住了:自己想過無數(shù)種下場,但是偏偏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一種結局,這讓他情不自禁的開始深思起來。
好一會兒,老城頭一腳踹了過去,“你個小滑頭,翅膀硬了,敢將那一套用到我身上來!”
“嘻嘻!”鼎凌毫不在意,小跑著就出了皇宮。
等到鼎凌走后,老城頭恢復了那副風輕云淡的表情,只是臉上的好奇之色非常明顯,這下子他必須得承認,自己有些被這七小子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