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金不換一進屋子,頓時一陣冰涼:遭!她們又不知要出什么花樣了!
作為堂堂吏部尚書,六部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家中只有一個發(fā)妻。在這人人納妾成風(fēng)的大鼎,可是難得一見的個例了。當(dāng)然也不是他沒想過納妾,只是每每一想到家中兩個女人就讓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要是再加那么一個或幾個,那還不得翻天?
當(dāng)然了,這其中有沒有見識過皇家后宮亂象,以至于心有余悸就誰也說不清了。
“娘……錦苑……”金不換一陣心虛,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惹了兩人,讓她們又齊齊坐到一起“笑”容滿面。
金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瞧瞧你那模樣,還不過來挑挑看!用哪匹絲綢替你做一身新衣裳,還有這些稀奇東西該如何個吃法!”
愣了愣,金不換懷著疑惑的心情走了過去。
嗯!是小心翼翼的!
只見一張圓桌之上放滿了物品,就金不換知道的就是布匹、香皂、臘肉、咸魚、還有好幾包雪白雪白的砂糖。
眉頭一皺,聲音低沉,“誰送的?”
金老夫人眉毛一挑,誰都能瞧出她現(xiàn)在在爆發(fā)的邊緣,“呵呵!你以為人人都要向你求官?”
金不換盛怒狀態(tài)驟的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凈,拿著一張禮帖站也不是,坐也不行。
“爹!我有事同您商量!”金雨柔及時解了金不換的窘境。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女兒貼心!金不換心中淚流滿面,險些沒有撲在女兒懷里留下感動的淚水。然后感動之下,女兒說什么也沒有聽清,就光顧著點頭了。
然后,點完頭才發(fā)現(xiàn)不對味了……
豈知是不對味!如果金不換能夠聽到接下來他母親和夫人的對話,恐怕只有高呼:老娘套路深,爹和我被坑!
當(dāng)然了,也不是所有人收到禮物之后都能坦然。
“爹……這太子還未登基,就如此大肆收買人心,難道……”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所以我才不敢放任你為官,所以才安排你當(dāng)個藏書吏,免得你行將踏錯……”
“爹……原來是您在壓著我!我還以為……”
“怎么?你還以為是誰呢!”
“這……”
“你呀!”戶部左侍郎陳德獻無奈的看著兒子,還是解釋道:“你常年呆在館閣,難道就一點長進都沒有?”
很多事情不需要詳述,一點就通!
“據(jù)說……開國皇帝常年在外,是為了躲避朝政!大鼎皇帝晚年什么也不管,成天找太子的碴……”
陳德獻點點頭,這總算沒有道無可救藥的地步,“還有呢!你覺得三相的權(quán)力如何?”
陳遠瞳孔一縮,瞬間醒悟:“這……這大鼎還真是另類……”他這七八年呆在藏書閣不是白待的,閑來無事又不能曠職,只能看看史書殺殺時間的樣子。
“嗯!你明白就好!年后為父帶你去一趟太子府,請?zhí)咏o你安排一個差事!”
陳遠先是大喜,然后又是眉頭緊皺。從這里就可以看出他確實是有了不少進步,看東西不再只看表面了。
“爹,太子似乎并不喜歡玩弄心機之人……”
頭一次,陳遠覺得自己聰明是這么的可恨。
哪知,陳德獻摸著胡子微微一笑,“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太子自然是明白玩弄心機時免不了的。所以,為父便可請?zhí)咏o你安排個專門玩心機的差事,正合你性格!”
陳遠一邊高興自己即將一展抱負,一邊又是擔(dān)心,“爹……若是如此,爹你該如何自處?”
“哈哈哈哈……”陳德獻一陣開懷,兒子這時候還能夠考慮自己的立場,這讓他很是欣慰覺得沒有白白付出。
“這戶部尚書一職終究是那華子恒的,既然如此為父何不賣個大人情討一分好呢?”
陳遠哽咽道:“兒,一定不負父親期望……”
“嗯!”陳德獻點點頭,面無表情,但是心里卻將那些個混蛋不知罵了多少遍:自己不是從縣令起步,因此沒有看過《治刁民》,卻不曾想此書竟如此精妙絕倫。
其實,陳德獻早就有了退位讓賢的意思,只是沒想到正是這一舉動,讓沈耀將他定為下一任戶部尚書,再等時機一到便退位讓賢交給華子恒。也是這時候,他才真正一睹《治刁民》的真面目。
一試之下,果然厲害!?。?p> 某年某月某日,某個情報頭子終于也有緣得見《治刁民》,頓時淚流滿面想讓父親把自己的感動給還回來……
皇宮,除夕夜。
自鼎豐而下,除開前太子文一脈和某陶,其余全部齊聚皇宮。
簡豐帝笑呵呵的忙著給孫子外孫發(fā)糖發(fā)壓歲錢,這組織這大大一家子的任務(wù)就交到了鼎云手里。好在簡豐帝后宮自無皇后以后,一片祥和,各個妃嬪那是真的親如姐妹。
沒辦法,曾經(jīng)各個被皇后駭?shù)耐砩纤X都不踏實,不得不全部一起抱團取暖。雖然終于守的云開見明月,但是誰也不想在成天處于心驚肉跳之中了。
“姐姐,今日是家宴非國宴,有些事沒有比今日更好述說的時候了。”開口的是曾雅雅,是對三皇子母親楊金枝說的。
楊金枝一陣猶豫,始終難以下定決心,一邊想著為女兒出一口氣,一邊又擔(dān)心萬一出了簍子,女兒下半生又沒了著落。此刻的楊金枝,全無當(dāng)年在江湖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風(fēng)采。
“放心吧!太子聰慧,定能將此事妥善處理!再說了,長公主不是回來了嗎,跟她說說就可以了。”曾雅雅輕輕拍著楊金枝的手,提出了可行的意見。
終于,楊金枝下定決心。
鼎玉謹聽完之后,別提多憤怒了,“四姨娘,您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的!索性三弟不知道,否則依他的性子指不定得鬧出什么亂子來呢!”
這時,楊金枝也是醒悟過來,只能拉著鼎玉謹?shù)氖郑坝裰敗?dāng)年就多虧你照顧,沒想到現(xiàn)在……”
“好了!大家都是苦命人,別的就不要說了?!比缓蠖τ裰敽鋈凰奶帍埻幌拢焖俚膶⒁槐緝宰舆f給楊金枝,低聲道:“有空您和幾位姨娘好生研究研究,你們各自出生天差地別,卻又位處巔峰,正是補全我等著學(xué)說重要的一環(huán)!”
然后若無其事的走開,繼續(xù)幫著鼎云處理后宮之事。畢竟,處理政事鼎云游刃有余,但是處理后宮的家長里短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