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觀朝槿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傊?,只要自己離那個地方遠遠的,他就不會再遇上紅衣女子了,只要不再遇上紅衣女子,他的命就算保住了。
等他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意闖到了一座山門前,回頭望望來時路,觀朝槿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跑上了山來。
山門上的牌匾明晃晃寫著三個大字。
白云觀。
白、云、觀!
無聲的默念著這三個字,觀朝槿頓時欣喜不已,輾轉(zhuǎn)多日,他終于來到了,明覺道長師門所在的清風山白云觀了,這次雖說是誤打誤撞,可也算找到了。
觀朝槿興奮的抱著小白繼續(xù)向前進發(fā)。
他現(xiàn)在雖然饑腸轆轆,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找到了白云觀,一想到自己待會兒拿出明覺道長的玉佩,并將明覺道長的囑托一一向白云觀的道長們說明之后,他就能喝到熱騰騰的粥了,不,就算沒有粥,有一口熱水喝,他也是甘愿的。
山門之后的山道有些陡峭。
即便如此,觀朝槿仍舊還是干勁十足。
即將接近盡頭的時候,觀朝槿突然感覺臺階上的積雪中有些濕漉漉的感覺,他一手扶著欄桿,氣喘吁吁的抬起一只腳,想要看清鞋底踩的是什么。
然而,結(jié)果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鞋底上沾著的全是一層又一層的紅色積雪。
紅色的積雪?
天,會下紅色的雪花嗎?
觀朝槿疑惑的抬眼,望了望還算晴朗的天空,昨天夜里雖然下過一場大雪,可是今天的天氣卻是紅日高照,晴空萬里,再者說了……
如果天降紅雪
那么,他在山下看見的雪怎么是白色的?
怎么偏偏這里的積雪下是紅色的?還是潮濕的?
觀朝槿蹙蹙眉??傆X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到底有哪里不太對勁,他也說不上來,不過比起這些,他現(xiàn)在更急切的想上山去找明覺道長的師尊。
呼呼……
筆直的山道上,觀朝槿累得氣喘如牛,這條山道,越走越陡峭,走到最后,觀朝槿是一手抓著欄桿,又跪又單手爬的爬上了山道的終點。
本以為,自己會被白云觀的道士抓住質(zhì)問從何處來的。
結(jié)果……
觀朝槿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他又累又餓的趴在地上沉沉的喘著氣,期間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飛鳥出現(xiàn),更不要說有什么人了,然而看似莊重嚴肅的白云觀大門卻是敞開著的。
搞什么鬼???
觀朝槿歇息夠了之后,自己從雪地里爬了起來。
山上的風很大,觀朝槿被寒風吹得抖了抖,他將懷里的小狐貍抱得更緊些,可即便有小狐貍這個小暖爐抱著,有明覺道長留下的那幾顆火晶石
觀朝槿此刻依舊冷的夠嗆。
他抱著小狐貍,哆哆嗦嗦的走進了白云觀的大門,可是進入白云觀之內(nèi)后,觀朝槿依舊還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整個道觀之中靜悄悄的,好似無人存在。
怎么會沒有人在呢?
觀朝槿對此覺得有些奇怪了。
明覺道長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風山白云觀的大師兄,他說自己當初他下山的時候是帶了十七個師弟一起下山調(diào)查的,他甚至還留下遺言要他這個為他斂尸的人幫他帶口信上山,告訴他的掌門師尊要盡快做好應敵的準備……
如此看來,這白云觀中應該有很多人才對。
怎么會一個人都沒有呢?
觀朝槿帶著疑惑在偌大的白云觀中走了好幾圈,依舊還是沒有看到半個人,甚至廚房里的爐灶都是冷的,只不過,廚房里卻有不少新鮮的蔬菜。
有蔬菜。
這就說明這里其實是有人的。
只是,這里的人都上哪兒去了呢?
觀朝槿抱著小狐貍,站在白云觀中的大廣場上,環(huán)視著這一整座莊嚴秀麗、環(huán)境幽雅的白云觀,心中只覺得有些奇怪不已。
按理說,這里是有人的,
然而,這里的人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全部消失不見了?
觀朝槿帶著疑問,盤腿坐在廣場上,他覺得這的道士應該是因為某種事情,又或者是因為某種變故離開了白云觀,至于,他們會不會再回來……
這個就不好說了。
觀朝槿拿出明覺道長留下的那枚玉佩直嘆息。
他張了張口,無聲的說道:明覺道長,我已經(jīng)將你的囑托待回了白云觀里,可是你們觀中的人似乎都走了,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我要不要在這里等你們觀里的人回來呢?
唉。
觀朝槿沉沉的嘆了口氣,又將玉佩收了起來,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留在白云觀里,等白云觀的弟子和掌門回來,不過在這之前……
他需要填飽自己的肚子。
雖說,主人不在,客人妄動主人家里的東西不太好,可是他實在是太餓了,如果不盡快填飽肚子的話,他未來能不能撐到白云觀的人回來都不知道呢!
觀朝槿抱著小狐貍來到了白云觀的廚房。
他想要動手做吃的,可是……
當他拿起菜籃子的白蘿卜的時候,他有些發(fā)難了,他長這么大就沒有動手做過吃的,每一次去鳳棲宮廚房的時候,廚房里的宮人們都躲著他,不讓他進,是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白蘿卜究竟要怎么變成能吃的蘿卜。
怎么做呢?
觀朝槿盯著籃子里的蔬菜直犯愁。
咕咕咕~
肚子在不停的唱空城計,觀朝槿咽了咽喉嚨,最終還是伸出了小手,既然,他不會做吃的,那么就這么生吃總是會的。
只要能填飽肚子,怎樣都行。
于是乎,觀朝槿抱著菜籃子左手一顆大白菜,右手一支白蘿卜的大啃特啃,渴了就喝廚房里大水缸里似乎用什么陣法加持過無法凍結(jié)的水。
吃飽喝足,天色也暗了下來了。
觀朝槿抱著小狐貍坐在了白云觀的大堂前,堂內(nèi)沒有一絲燈火,冷冷清清的隱約能看到里面莊嚴的神像,除此之外,整個白云觀依舊安靜得像一汪死水。
人都哪去了呢?
他們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呢?
觀朝槿百般無聊的撐著下巴望著陰沉的天色發(fā)呆,趴在他雙膝上的小狐貍,依舊呼呼大睡,天色漸漸暗下來之后,天空中又零零散散的下起雪來了。
唉。
觀朝槿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又下雪了呢。
他低下頭來,看著蜷縮著身體依舊呼呼大睡的小狐貍,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沙啞的開口低聲說道:“小白呀小白,你到底還要睡多久才會醒來呢?”
“咦?”觀朝槿驚奇的摸了摸嗓子,又開口說了一句,“你好?!?p> 聲音雖然沙啞,可是能讓人聽得到聲音了。
觀朝槿對此欣喜不已,又說了句:“我能說話了,太好了?!?p> “太好了,我能說話了,我能說話了……”觀朝槿高興的笑了笑,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他朝著廣場,朝著一整個空寂的白云觀大聲的喊道:“喂,有人嗎?”
回應他的只有層層疊疊的回音。
根本就沒有回答。
即便如此,觀朝槿打心底里也覺得很高興,因為,他終于能說話了,之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沒有聲音的時候,他心里不知多難受。
他還以為自己啞掉了。
這輩子說話都沒有聲音了呢。
見外面的風雪越下越大,觀朝槿也不在屋檐下坐著了,他抱著小白站起身,轉(zhuǎn)身就要往大堂里走的時候,他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