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同行,狀況(改)
第二日,藝如塵在刺眼的陽光中醒過來時,就感覺頭暈乎乎的,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一樣,還有點疼。
“嘖,昨晚睡覺撞到石頭了嗎?”藝如塵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從靠著的樹上站了起來,開始回憶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好像睡著了以后被一個黑衣人給吵醒了,然后和宵教訓了打擾他睡覺的黑衣人,還救下了那個被追殺的倒霉孩子,還讓路過的一個劍客把人送走了,后面……后面……”
剛要細想就又是一陣頭暈腦脹,不得不停下的藝如塵皺了皺眉,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這魂體缺失居然還會導致一部分的記憶模糊,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啊……”
“義父,水?!?p> 在一旁守著的宵見藝如塵醒了,便貼心的遞上了準備好的溫水,藝如塵道了聲謝,伸手接過,注意到手套還在后,就沒有多做理會,喝下溫度正好的水,暖意蔓延,那種頭暈目眩的難受感消失了許多。
“宵,謝謝?!彼嚾鐗m不禁再次向宵道了謝,能溫養(yǎng)魂體的水,肯定不簡單,也不知道宵是從哪里找到的。
卻見宵一臉認真的說道:“義父不用謝,這本來就是義父你叮囑過的?!?p> “吾?”藝如塵愣了一下,隨后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他在睡覺之前拿著一壺水,遞給宵后叮囑他在醒來后用內力溫熱一下的畫面,可能是被吵醒后一直都很迷糊的原因,藝如塵也想不起來這水是從哪里拿的了。
不過,光球去給他找吃的時候好像給了他什么東西,這水應該就是光球給的吧,不過光球到底去哪兒找吃的了,怎么找了一晚上都還沒回來?
“唔……”一聲輕吟傳來,藝如塵轉頭看去,貓耳少年揉了揉眼睛,從樹下醒了過來,看見藝如塵早就醒了,嘟囔道:“你起來這么早啊,明明昨晚一直坐在河邊發(fā)呆……”
藝如塵看著貓耳少年,回憶著昨晚發(fā)生的經(jīng)過,大致是這是一個有著叛逆期的小貓崽,因為養(yǎng)育他的那個人間接害死了他的父母,然后捅了對方一刀后就跑了出來,后面不敢回去就一直流浪在外,直到昨晚被打算吃個夜宵的自己和宵碰到。
嘖,叛逆期啊……他也想有。
藝如塵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面容依舊模糊的貓耳少年,然后就打算和這叛逆期的小貓崽分道揚鑣了:“那個……小貓崽?既然沒什么事了,那我們便就此別過了,告辭?!?p> 貓耳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問道:“你要去哪兒?”
“初到苦境,自然是要好好游歷一番?!彼嚾鐗m給了個半真半假的回答,貓耳少年撓了撓頭,不解問道:“你不去找少艾和談無欲他們嗎?”
又是兩個陌生的名字,藝如塵皺了皺眉,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兩個名字,好像……是在光球給的關于素還真的資料里看到過,不過這兩人和自己有關系嗎?還是因為自己伸出援手的舉動,讓這小貓崽誤會了什么。
聯(lián)系自己那空白一片的記憶,藝如塵覺得應該是后面那個,于是開口道:“吾不認識什么慕少艾和談無欲,若是小貓崽你要回去的話,吾可以幫你買份路觀圖?!?p> “???”貓耳少年徹底愣住了,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藝如塵,對上那雙漆黑如墨卻稍顯黯淡的眼眸,忽然想起昨晚和他交談的那人,眼眸的顏色是血色,而且是毫無感情可言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貓耳少年低下頭,忍不住猜想起來:風少俠該不會是得病了吧?或者是受傷的時候傷到了腦子,分裂出了兩個思想,一個有記憶但很惡趣味另一個沒有記憶但性格未變。我記得少艾好像接待過這樣的病人,不過時間有點久了,忘了要怎么醫(yī)治了。
藝如塵見貓耳少年不說話,以為他還在思考,便拿出光球留下來的路觀圖,塞進了他的手里:“你家人可能很擔心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太叛逆了也不好,乖乖聽話才能讓你的家人安心。”
說著順手摸了摸那對毛茸茸的貓耳,然后叫上宵就準備離開了,貓耳少年連忙拿著路觀圖跟了上去,找了個借口:“那、那個,我看不懂路觀圖,而且方向感很差,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很容易就會迷路,所以……你能不能送我一下?”
藝如塵聞言,腦海中不自覺便浮現(xiàn)出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隨后嘴角抽搐了下,拒絕了:“那吾花錢幫你叫個認路的人吧,你跟著那人走就行。”
“不行不行!”
貓耳少年立刻拒絕,見面前的人已有些不悅了,連忙賣慘(萌):“苦境很不安全的,而且騙子很多,你看我長得這么可愛,萬一被抓去賣掉了怎么辦?”
藝如塵冷漠臉:哦,看不到呢。
貓耳少年見藝如塵還是沒有改口的打算,撓頭想著另外能夠讓他答應的辦法,卻聽到藝如塵淡淡的問了句:“你真的想回去?”
貓耳少年連忙點頭,藝如塵嗤笑了聲,拉著宵轉身走了:“那就不要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吾不介意多個人跟著,但吾介意做違背自己意愿的事,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想讓吾去見那個什么慕少艾,但吾拒絕。”
“可是……”
貓耳少年想要解釋,但藝如塵已經(jīng)帶著宵走遠了,只能拿著路觀圖,小跑著追了上去。
臨時的三人行就這么建立起來了,貓耳少年確定藝如塵沒有風愁別的記憶后,就糾正了“小貓咪”這個稱呼,介紹自己叫“阿九”,藝如塵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然后思考著自己要先接近主角還是先去天波浩渺探察,以及想著光球那家伙到底跑哪兒找吃的去了,這么久了都沒回來。
沒山。
守在外面一晚上的秦假仙他們都已經(jīng)快要確定秋宇已經(jīng)涼涼的時候,一抹水藍色身影從里面化光躍出,落地后所露出的面容,正是他們以為會九死一生的秋宇。
三人一同露出震驚之色。
秋宇看到樹后的三人,將手中的東西收入袖中,向三人微微欠身,有禮淺笑:“秦先生,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呃,我們……”秦假仙正想著怎么開口,業(yè)途靈就口無遮攔的說道:“我們是一路跟蹤……唔唔唔?。?!”
秦假仙和陰屍人連忙伸手捂住業(yè)途靈的嘴,秋宇在一旁看著他們,面露微笑:“嗯?一路什么?”
“呃,業(yè)途靈的意思是,我們、我們是一路瞎轉悠,無意間來到這里的,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有錢人你,真巧啊哈哈哈?!鼻丶傧筛尚α藥茁暎缓笱杆俎D移話題:“話說沒山這里陰森森的,有錢人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秋宇聞言,神情黯淡了些:“吾聽秦先生說愁別可能化成了厲鬼,便來到此處想要看看是否有愁別的身影,雖沒看到,但愁別一個人這樣飄蕩在外……唉?!?p> “節(jié)哀順變。”秦假仙見狀,開口安慰道:“既然影霽大大沒在里面,那可能就是并沒有化成什么厲鬼,都說好人有好報,有錢人你也不用太擔心了?!?p> “多謝。”秋宇微微頷首,眸色卻忽然一冷,不動聲色道:“吾還有事,先告辭了,此地對活人影響不好,秦先生也趕緊離開吧?!?p> “好的,Bye—Bye?!?p> 秦假仙擺了擺手,秋宇再次微微欠身后,化光離去。
“走吧老小,我們去找素還真?!?p> “是,大仔!”
偏僻林中,風愁別墓前。
秋宇面無表情的來到此處,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周圍的樹木都出現(xiàn)了攔腰折斷的痕跡,地上泥土翻飛,露出下面的冰棺。
冰棺此時卻是大開著,里面空無一人。
「大人,我馬上去掃描現(xiàn)場,一定給您把罪魁禍首找出來!」系統(tǒng)看著空蕩蕩的冰棺中并未有那白衣少年的身影,莫名生出氣憤之意,隨即就要啟動掃描模式,卻被禁止了。
「大人?」系統(tǒng)看著神情毫無波動的秋宇,十分不解,這煞神不是最關心任務者安危的嗎?
“不用了,你先退下。”秋宇平靜開口,系統(tǒng)還想追問一下,就被屏蔽加禁言了。
系統(tǒng):嚶,我果然好沒用(*?????)
屏蔽系統(tǒng)之后,秋宇攥緊手中折扇,面色冰冷:“出來?!?p> “見過禮司?!卑装l(fā)魔者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走到秋宇身前,恭敬行禮。
秋宇看著冰棺上被抹去的道印,冷冷開口:“吾記得,這并不是殤的計劃?!?p> “自然不是?!苯{殷微笑開口。
隨后風聲一變,絳殷只覺頸上猛的一緊,脊背便撞到了冰棺之上,赤色雙眸對上那化為濃墨色的雙眼,雖已感受到窒息的威脅,但面上淺笑依舊:“禮司何必如此生氣,吾的命可是和主人聯(lián)系在一起的,難道還會害了主人不成?”
秋宇不作理會,只是冷冷開口:“理由?!?p> “只是好奇罷了?!?p> 絳殷抬手按在被掐住的脖頸上,微微起身,笑道:“吾昨晚看到,主人在饑餓之下,竟還有如此特別的一面。作為最了解主人的一員,竟連這個都未曾發(fā)現(xiàn)過,實在是失職,于是便想著將禮司引過來,探知一下吾心里的疑問?!?p> “你只是個為了保護殤才誕生的東西?!鼻镉钌陨允┝?,將絳殷重新按在冰棺上,泛著墨色的眸中依舊毫無情緒波動:“沒資格提出任何的疑問。”
“吾自然不能,那主人呢?”絳殷微微勾唇,輕聲開口:“禮司莫不是忘了,吾是最了解主人的,吾想要知道的,也許也是主人想要知道的呢?”
“殤自會詢問,輪不到汝越俎代庖?!?p> “想來禮司并不知道,主人失憶了,如今的記憶只停留在那段最不堪回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主人……”
話語微頓,赤眸落在那張毫無感情的面容上,一字一句道:“最厭惡的人,可是禮司你呢?!?p> “厭惡?”
秋宇神情微怔,隨后稍稍垂眸,泛著墨色的眼中隱有不解之色:“殤只是想殺吾,何時厭惡過吾?”
“……”絳殷何時都不會變化的笑容在這番話語下,都不禁僵硬片刻,隨后恢復如常,貼心提醒:“禮司,在人類看來,不是厭惡到極點之人,是不會動殺心的?!?p> 秋宇一臉平靜:“殤和那些人類不一樣,汝不是最了解殤嗎?連這點都不知道?!?p> “……”
絳殷明智的選擇微笑,不再繼續(xù)和這位非人的禮司談論關于情緒之類的話題,平靜開口:“禮司難道不好奇,吾昨晚看到了什么嗎?”
秋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上力度稍稍加大:“無論汝看到了什么,都不應該拿殤的安危做手腳?!?p> “禮司果然什么都知道?!苯{殷輕笑了聲,秋宇眼簾微抬,卻是沒有進行任何反駁和解釋,畢竟對方不配。
絳殷見狀,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吾只是把上面的道印抹去了,卻是沒有碰禮司留下的劍氣,而禮司分明感應到了異樣,卻沒有迅速趕到阻止,是因為主人嗎?”
秋宇沒有回答,像是默認了。
“吾倒是很好奇,在主人還沒有成長之前,禮司與大人就對主人青睞有加,甚至在主人差點喪命雷罰之下時,用武力壓制一切反駁之聲,將主人送上了魂司的位置,若是愧疚補償?shù)脑挕?p> 絳殷看著面前之人,微微笑道:“最看中能力與規(guī)則的禮司,可以有一萬種補償?shù)姆椒?,但不會是這一個,就算是大人的吩咐也不例外。所以,禮司你當初能夠答應,是因為主人的身份,還是因為在主人的身上……能看到他人的影子呢?”
秋宇眸色一凜,黑色戾氣泛起:“殤就是殤,若是胡說八道影響了殤的心情,吾現(xiàn)在就抹殺汝!”
“哈,不知在禮司口中所喚的那人,真的是主人嗎?”強大的壓迫感讓絳殷也不由心口震痛,陡然蒼白的面容卻是笑意不變,淡定的與其對視。
“你……”秋宇愣了一下,隨后松開手,然后敲了敲白發(fā)之下的額頭,眉頭微皺:“看來你得好好修理一番了,怎么一直在說一些莫名其妙,又蠢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話語。莫非是中了什么奇怪的病毒?”
說話間已將感知擴散,打算好好檢查一下,畢竟和殤有聯(lián)系,萬一傳染過去了怎么辦?
沒有桎梏的絳殷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微笑解釋:“并不是什么病毒,正如吾所說的那樣,吾想問的,也許正是主人想問的。”
秋宇泛著墨色的眼眸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后一臉認真道:“殤從來都不會有這個問題,看來你身上是個有些棘手的病毒,不過吾可以幫你快速解決?!?p> 說話間,黑色的戾氣沖出,落在絳殷身上:“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完成汝擅自行動的懲罰?!?p> “所以,禮司還是選擇隱瞞嗎?”再次被拍到冰棺上的絳殷依舊微微笑著,不放棄之前的詢問。
秋宇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一個光球浮現(xiàn)在兩人之間,兩人立刻收勢,秋宇恢復如常,低首恭敬輕喚:“父親?!?p> 光球虛化出一只手摸了摸秋宇的發(fā)頂,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左右轉了個圈,看清周圍狀況后,不禁“咦”了一聲:“主角的身體被人帶走了?”
秋宇微微頷首,絳殷稍稍低首,恭敬答道:“是,這是為了主人著想?!?p> 秋宇看了過去,絳殷不急不緩的答道:“主角的消失不能過長,那樣關鍵人物的記憶會慢慢淡化,這個世界就會再次回到最初的劇情?!?p> “汝方才可以解釋?!鼻镉钗⑽櫭?。
絳殷微微一笑:“是吾的錯?!?p> 光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大致能猜出發(fā)生了什么,于是不再繼續(xù):“對了,你們應該知道殤?zhàn)I了,「食物」找好了嗎?”
秋宇與絳殷一同頷首,拿出兩個一大一小的乳白色光團,看著軟綿綿的,卻仿佛有凄厲的嘶喊縈繞四周,讓人在陽光之下都不禁感覺背脊泛冷。
“汝沒有除掉殺戮之氣?!?p> 略帶責備的話語響起,秋宇抬手往絳殷手中的光團一掃,凄厲嘶喊便仿佛遇到什么恐怖存在一般,瞬間消失殆盡,接著淡淡開口:“殤不喜血腥,汝這次失職了,再有下次,汝就可以消失了。”
絳殷的面容微微僵住片刻,隨后低首認錯:“多謝禮司的提醒,吾記住了?!?p> 秋宇也沒有繼續(xù)多說什么,將兩個光團融為一個后,放回絳殷手中,絳殷有些疑惑:“禮司不拿去給主人嗎?”
“此時殤恐怕想要殺吾,若是吾像之前那樣打敗他,只會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好?!鼻镉畹?。
空氣莫名安靜了下,絳殷收好光團,向著兩人行禮后便要離開,身體卻忽然一沉,光球飄至他身前:“等等……”
心口頓時微緊。
秋宇接著開口說道:“雖然汝是為了殤著想,但在沒有殤的命令下擅自行動,依舊要罰。”
瞬間放松,絳殷看著將手抬起的秋宇,赤眸微瞇。
沒發(fā)現(xiàn)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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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一色秋
下次再也不寫這兩人針鋒相對的場景了,頭都要禿了orz 有錯請指出,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