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看病吃藥，安置處理

　　峴匿迷谷。

　　藝如塵邁步進入其中，便看到貓耳少年和滄桑大叔并排坐在躺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可以說是非常悠閑了。

　　看來是小菖蒲還沒把人送過來，不然這兩個不會這么淡定的，為了不讓他們著急上火，還是貼心的保個密吧。

　　帶著和善的笑容，藝如塵來到阿九面前，禮貌開口：“小貓咪，你的那位家長在家嗎？”

　　阿九瞬間炸毛：“不要那樣叫我！”

　　“吵吵嚷嚷的，誰啊……??！”旁邊的孤獨缺慢了半拍，不耐煩的睜眼看去，然后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抽刀擋在身前：“你、你是人是鬼？！”

　　藝如塵看了眼腳下，笑問：“孤獨缺先生覺得呢？”

　　孤獨缺順著視線看去，此刻陽光正好，不算炙熱的傾灑在少年身上，為如雪的白發(fā)覆上一層暖意，可在原本應(yīng)該有影子的地方卻是空蕩蕩的，淺藍足履輕飄飄的踏在草地，仿若無物。

　　“這……那小姑娘真的招魂去了？”孤獨缺在短暫的驚訝后，就鎮(zhèn)定了下來，畢竟在苦境這個地方什么都可能發(fā)生，之前又見過茝蘭與鬼魂交流的手段，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招魂復(fù)生這一層上。

　　見藝如塵淺笑不語，孤獨缺就當他默認了，忍不住嘆道：“那小姑娘還真是重情重義，只不過之前不知道用什么救活了殘林之主，現(xiàn)在又給你招魂……真怕她那小身板要撐不住了?！?p>　　笑容微斂，藝如塵語氣認真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孤獨缺本來就打算提醒一下，見對方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揭過話題了：“你來找慕少艾的？他昨天下來了一次，后面又去崖上照顧病患了?！?p>　　“哦，多謝?！彼嚾鐗m頷首致謝，又隨口問了句：“羽人非獍沒回來嗎？”

　　“羽仔聽說燕歸人中毒了，昨天傷勢剛剛好轉(zhuǎn)就出門看望去了，沒那么快回來?！?p>　　“嗯……”藝如塵輕輕點頭，沒有再多問，就打算去崖上尋找慕少艾了，阿九湊過來說他也要去，就順手摸了摸對方的貓耳，在炸毛之前將人帶上了。

　　會化光的話上山倒不用多少時間，不過也沒趕到要直接出現(xiàn)在屋內(nèi)，于是就落在道路上，帶著阿九不緊不慢的往琉璃仙境走著。

　　“欸，你是不是……另一個？”阿九左看右看了一會兒，然后湊了過來，小聲問道。

　　“哦？”藝如塵有些不解，偏頭看向他，阿九撇了撇嘴，聲音卻越發(fā)小聲：“風少俠是不會那樣叫我的，而且他不記得少艾他們，我回來后問過孤獨缺，他說這是一種叫……‘精神分裂’的病，你來找少艾也是為了治這個病的吧？”

　　藝如塵沒想到阿九會腦補成這個樣子，也沒想到孤獨缺竟然知道精神分裂，不過想到孤獨缺以前做過狂龍一聲笑的手下，猜測了下阿九的描述，倒沒覺得奇怪，頗感趣味的笑了笑：“那聰明的小阿九知不知道，這種病該怎么治呢？”

　　阿九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大夫?！?p>　　“哦~那你肯定不知道，要想治好這種病，就必須得留一個而弄走另一個?！彼嚾鐗m看著他一臉驚訝的模樣，就忍不住想逗逗他，故作傷心道：“沒想到阿九這么討厭吾，竟然想讓吾消失?！?p>　　“我、我不是，我沒有！”阿九連忙擺手否認，雖然對方比風愁別要更加惡趣味一些，但還沒到要讓對方消失的地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一對貓耳都急得豎立起來了。

　　“哈哈哈，莫慌莫慌，吾這次來并不是為了這個，而且這種情況醫(yī)術(shù)再好的大夫也沒辦法治好，需得靠自己才行?！彼嚾鐗m見好就收，溫聲安慰著，抬手又摸了下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然后阿九就炸毛了，氣哼哼的走在前面，一副不想和他同行的模樣。

　　這點小孩子脾氣藝如塵自是不在意，繼續(xù)慢悠悠的走著，見飄在一旁的道無余微微皺眉，流露出些許擔心的樣子，關(guān)切問道：師父，怎么了？

　　道無余嘆了口氣：『慕少艾他們和愁別是朋友。』

　　藝如塵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點頭贊同，后面反應(yīng)過來是他性格變化太大，連阿九都能看出來，更別說是慕少艾他們了，所以師父擔心慕少艾他們會想到奪舍之類，從而好心辦壞事。

　　不過藝如塵倒不擔心這點，若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話，確實要花費些功夫，不過有茝蘭在，加上他們腦補的功力……估計連他的身世都構(gòu)思好了。

　　微微勾唇，藝如塵很欣喜于來自師父的關(guān)心，只是可惜很多事情都不能說，只能看似真誠的寬慰幾句，揭過了這個話題。

　　和阿九一前一后的進入琉璃仙境時，屋內(nèi)隱隱有爭執(zhí)之聲傳來，于是就沒有急著進去。

　　靜靜聽了一會兒后，才知道是在討論關(guān)于陷害殘林之主和殺了點天機的幕后兇手的身份，后面通過鼎爐分峰結(jié)義六人的中除了被茝蘭救下的殘林之主，其余五人的身亡原因來判斷，先行人（秦假仙）覺得死無全尸的鬼梁天下很有嫌疑。

　　不過圓兒并不這么認為，雖然因為秋宇的緣故，他沒有像原劇那樣認鬼梁天下為義父，但他初入江湖心性單純，一顆赤子心懵懵懂懂的，很容易就會被表面的好意所蒙騙。

　　于是兩人就此爭論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阿九聽到這里，伸手拉了拉藝如塵的袖子，投來詢問的眼神：你還記得兇手是誰嗎？

　　藝如塵卻只是淺淺笑了笑，然后抬起腳步，踏入屋內(nèi)的同時，有禮打斷了正在進行的爭論：“在下云游無歸·藝如塵，前來尋藥師幫忙，叨擾了?！?p>　　清朗隨和的少年音悠悠入耳，平復(fù)了因爭論不休帶來的躁動，被點名的慕少艾率先看去，其實屋內(nèi)的人早就察覺到外面有人，不過阿九的氣息他們都已熟悉，只是旁邊那人卻顯得陌生，所以才靜觀其變。

　　只是沒想到氣息陌生，面容卻是十分熟悉的，饒是一臉悠然自得的慕少艾都不禁遲疑了下：“……風大夫？”

　　藝如塵微笑回應(yīng)：“雖然失禮，但現(xiàn)在請藥師喚吾為[藝如塵]?！?p>　　旁邊的道無余皺了皺眉，還未露出擔憂神色，就見慕少艾神情一松，從善如流道：“藝大夫，需要老人家我?guī)褪裁疵δ?？?p>　　……竟是毫不懷疑嗎？道無余有些怔然。

　　藝如塵倒是早有預(yù)料，將那封信拿出，遞了過去：“這是大哥讓吾交給藥師的?！?p>　　慕少艾接過信，摸到里面有東西，便小心打開，見到那熟悉的字跡后，心里的懷疑再次減少，隨即見到了里面的東西，竟是兩管非常小的銀色液體。

　　說小，是因為總共加起來就兩滴，放太陽下頃刻間就能蒸發(fā)，但那上面一層又一層的印記，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個普通的東西。

　　藝如塵自然也看到了，面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隨即只留下無奈，慕少艾心里好奇，見狀問道：“這是什么？”

　　“也許是很珍貴的……藥物吧?！彼嚾鐗m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緒，語氣如常：“大哥沒告訴我，應(yīng)該是寫在信里了?！?p>　　慕少艾聞言就沒有再多問，向素還真討要下廚房后，就先出去了，順便把欲言又止的阿九拉過去幫忙。

　　來到廚房，見沒有其他人，阿九就把關(guān)于“精神分裂”的猜測和慕少艾說了，慕少艾聽了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之前有茝蘭的解釋，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不好解釋，只能故作正經(jīng)的略過去了。

　　含糊過去后，阿九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兩管小小的液體上，面露好奇：“這個是什么？”看著不像藥水。

　　“老人家我也想知道，呼呼~”秋宇并未在信里解釋這東西是什么，只是說用此輔以安神藥做出的藥丸可以緩解藝如塵如今的癥狀，其他的就沒有了。

　　同樣好奇的慕少艾按照信上的步驟，先將安神的藥物放在藥爐里，然后將其中一管上的印記解開，一股很好聞的墨香飄出，接著便是極其濃郁的靈力，瞬間充盈著整個屋子。

　　乍然見到如此充沛的靈力浮動，慕少艾臉上不禁露出些許詫異，僅此一滴就濃郁到要化為實質(zhì)了，秋宇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才得來的這兩滴，而且……竟是這般信任他嗎？

　　阿九也感受到了空中的波動，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不過直覺告訴他這是好東西，甚至忍不住生出些許想要靠近，又莫名敬畏的心思，隨即感嘆：“他對風大夫真好?！?p>　　“這是自然?！蹦缴侔α诵?，將那滴液體放入藥爐中，認真煉化時，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之前風愁別和秋宇切磋時，秋宇那隱含殺意的劍氣。

　　這邊慕少艾在熬藥，那邊的話題依舊在圍繞著當初陷害殘林之主的幕后兇手，藝如塵佇立聽著，臉上的神情倒是十分認真。

　　還在揪細節(jié)的先行人頓時靈光一閃，直接開口問道：“影霽大大，你還記得是誰滅的口嗎？”

　　……注意下馬甲啊。

　　心下無奈，藝如塵微微勾唇，輕輕點頭：“吾自然記得，不過要是說了，會不會讓人覺得吾是在報復(fù)呢？”

　　“當然不會！畢竟影霽大大你才是受害者，還差點就去仙山了。”先行人立刻否認，隨后琢磨出了重點：“為什么說是[報復(fù)]？難道這人和影霽大大你有仇？和影霽大大你有仇的……異度魔界？”

　　素還真搖了搖頭，解釋道：“異度魔界還未出世時，皇甫家的慘案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時間對不上;而且[五殘之招]需要天閹之人才能學(xué)習(xí)，恐怕魔界沒有符合的魔者?！?p>　　先行人也覺得這個猜測有些離譜，干笑兩聲：“也是哦……那會和影霽大大你有仇的，就只有鬼梁天下，畢竟他當初差點弄死了你的那位有錢義兄?！?p>　　藝如塵笑而不語，并不打算告訴先行人他的第一個猜測正確了，異度魔界確實沒有符合條件的，但絳殷除外。

　　“真的是鬼梁天下？”先行人見狀，覺得自己肯定猜測對了，不禁對圓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后就見藝如塵輕輕搖了搖頭。

　　“證據(jù)。”藝如塵看著先行人詫異的神情，解釋道：“會變化面容的能人異士并不少，甚至連身形氣息都能模仿得毫無差別。吾遇害時只有兇手在場，并沒有其他目擊者，所以吾不能妄下結(jié)論。”

　　談無欲聞言看了素還真一眼，表示贊同：“前輩說的是，面容并不能代表全部，除非能有決定性的證據(jù)?！?p>　　素還真自然知道對方是在暗戳戳吐槽他，無奈的笑了笑，隨后認真道：“最好的證據(jù)，就是抓對方一個現(xiàn)行，到時候就能知道是不是易容了?！?p>　　藝如塵笑了笑：“素賢人這是已有計策了？”

　　“耶~前輩這語氣，可是會讓劣者誤會是要當甩手掌柜了?！?p>　　“沒有誤會，就是?！彼嚾鐗m抬手摸了下滿頭白發(fā)，理直氣壯道：“吾現(xiàn)在是個病患。”

　　眾人頓時哭笑不得，談無欲則注意到了那只有白骨的右手，不禁聯(lián)想到之前來琉璃仙境襲擊素還真的神秘人，見藝如塵神情自若，便打算等其余人離開后詳細問問。

　　談無欲：“蒼天之行、五殘之招各有特性，只要運用方法，就可以證明陰謀家的身分?！?p>　　素還真點頭：“這件事必須暗中進行。”

　　先行人十分贊同：“對，但是要怎么做？”

　　素還真：“暫且按兵不動，等待機會。另外公法庭有函來邀，素某將與葉小釵前往公法庭一會?！彪S即看向藝如塵：“前輩要一起嗎？”

　　藝如塵搖了搖頭：“不了，吾剛拉了夜重生的仇恨，現(xiàn)在魂體不穩(wěn)，不適合趴趴走。”

　　“哈?！?p>　　談無欲提醒道：“素還真，萬圣巖高僧亦有言，臥龍行一事必須盡快解決?！?p>　　素還真神情認真：“嗯，我會一并進行。諸位暫別?！?p>　　“暫別?！?p>　　眾人回禮。

　　素還真離開后，圓兒他們也離開去找線索了。

　　“談先生，你有問題想要問吾？”藝如塵率先提問道。

　　談無欲點了點頭：“之前在地之角和琉璃仙境襲擊素還真的人，是前輩嗎？”

　　藝如塵沒有否認：“是吾?！?p>　　“為何？”談無欲皺了皺眉，想不通對方這么做的目的。

　　“之前吾確實失憶了，魂體十分不穩(wěn)定，感覺到素賢人身上有能夠填補魂體的東西，于是就失控了?！彼嚾鐗m半真半假道，談無欲也沒有懷疑，畢竟素還真的體質(zhì)確實特殊，生生死死間肯定蘊養(yǎng)出了能吸引魂體的東西。

　　“原來如此?！闭劅o欲松了口氣，不用成為敵人就好，隨后帶著歉意道：“吾之前不知道那是前輩，害得前輩傷成如此模樣，實在是抱歉。”

　　“談先生不必如此，吾的傷和談先生沒有關(guān)系?！倍际亲约鹤魉赖模苤?。

　　談無欲則認為對方是不想讓自己感到愧疚，不禁嘆了口氣：“還有之前圓教村……”

　　“慕少艾，羽仔出事了！”

　　還沒說完，就被難得驚慌失措的孤獨缺給打斷了，談無欲只好將話收回，和藝如塵一同向外走去，就見到孤獨缺身后還跟著神情憔悴的姥無艷和神情木訥的宵。

　　宵見到藝如塵后，很自覺的湊了過去，站在身旁的位置。

　　“發(fā)生什么事了？”

　　慕少艾聞聲和阿九匆匆趕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小木盒，里面?zhèn)鞒鲡诵钠⒌乃幭?，看來是剛剛煉制好的?p>　　“事情緊迫，邊走邊說?！?p>　　慕少艾見孤獨缺和姥無艷都是一臉著急的模樣，就將手中的木盒交給藝如塵，叮囑要一天服用一粒后，就帶著阿九和孤獨缺他們離開。

　　慕少艾：“到底出什么事了？”

　　孤獨缺：“剛才我正在曬太陽，忽然發(fā)現(xiàn)入口處多了兩個昏迷不醒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談話聲隨著一行人的遠去漸漸聽不清了，藝如塵摩挲著手中的木盒，微微勾唇：看來是小菖蒲把人送過來了，時間倒是剛好。

　　“談先生，吾還要回去吃藥，就先告辭了。”藝如塵收好木盒，拱手行禮，宵也有樣學(xué)樣。

　　“不遠送?！闭劅o欲將佛塵搭在臂間，垂首回禮。

　　回去的路上，宵將自己見義勇為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藝如塵雖然早就知道劇情了，但該夸的還是得夸，順便給孩子拿個粽子嘗嘗。

　　至于為什么不給素還真他們……聊得太開心忘了orz。

　　“義父，姥無艷告訴我[死]就是沒有氣息，沒有心跳，魂魄離體，身體不會再動了，那義父你也會死嗎？”宵一臉好奇的問道。

　　“吾已經(jīng)死了。”藝如塵將剝好的粽子遞過去，拿起宵的另一只手，放在心口處：“感覺到了嗎？”

　　宵感覺著手下毫無波動的觸感，點了點頭，又好奇問道：“義父和我一樣，都是被制造出來的嗎？”

　　“哈，吾倒是希望吾是被制造出來的，而不是作為口糧出生的。”藝如塵溫和的笑了笑，將手放開，眼中一片冰寒。

　　“口糧……？”宵歪了歪頭，不太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藝如塵幫他整理了下紫絨領(lǐng)口，轉(zhuǎn)移了話題：“你要繼續(xù)去幫忙尋找羽人非獍嗎？”

　　宵點了點頭，認真道：“我答應(yīng)了姥無艷，不能反悔?！?p>　　“那就先幫我一個忙吧。”藝如塵將手收回，看了眼他手中的粽子，笑道：“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p>　　“好?！毕皖^咬了一口，料放得很足，蜜棗的甜味混著糯米的清香，讓人不禁覺得暖洋洋的，隨后分了一半給肩上的雪梟，四雙眼睛都亮晶晶的。

　　“回頭吾多給你一些，你可以拿去和慕少艾他們分一分，交個朋友?！毙『⒆庸皇窍矚g甜食的，可惜空間里沒有放零食，后面得備上一些。

　　“嗯?！毕c頭回應(yīng)，然后繼續(xù)和雪梟分享粽子。

　　[此子倒是心思純凈，是枚璞玉。]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道無余目露欣賞，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他身份特殊，準確來說連一歲不到，尚在摸索入世的階段。

　　[原來如此……]道無余心中恍然，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太過純凈，黑白分明，反倒會撞得個頭破血流。]

　　也只有頭破血流，才會成長。藝如塵平靜答道。

　　道無余笑了笑，對此表示贊同，又問了句：[你有愁別的記憶，又為何要吾帶路？]

　　藝如塵微微勾唇，帶著幾分狡黠：能有讓師父幫忙帶路的機會，弟子自然不能錯過啦(＾▽＾)

　　[你啊……下不為例。]

　　是，師父。乖巧.JPG

　　道無余看著比風愁別要更為大膽放肆的少年，忍不住搖了搖頭，回到了琴中。

　　好人幫。

　　藝如塵給盆中的菖蒲澆了些水，又拿了幾個粽子表示感謝后，帶著宵去看了失去一臂，依舊昏迷不醒的羽人非獍。

　　“既然人在義父你這里，為什么義父你不和慕少艾他們說呢？”宵對此很是不解，藝如塵則反問道：“你還記得之前慕少艾想要給那位少年治嗓子，卻不起作用的事情嗎？”

　　宵點了點頭，恍然道：“羽人非獍和那位少年一樣，都有天命在身，所以慕少艾也不是醫(yī)治他的人。”

　　悟性很不錯，就是有點被帶歪了……

　　默默吐槽了下，藝如塵將琴放入空間里，小心背起羽人非獍：“不止如此，慕少艾還不能在羽人非獍被治好前找到他，不然會加重他的傷勢，甚至永遠都只能躺著了。”

　　宵似懂非懂，不過他是無條件相信藝如塵的，于是問道：“義父是打算去找能醫(yī)治羽人非獍的人嗎？”

　　“嗯，吾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得勞煩宵你幫忙清理足跡了?！?p>　　“沒問題，我會注意的?！?p>　　于是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好人幫，前往安樂居，尋找一瓢仙進行醫(yī)治。

　　藝如塵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人設(shè)，自稱是羽人非獍的好朋友，聲情并茂的表現(xiàn)了自己的焦急和擔心，拿出重金請求對方能夠幫忙醫(yī)治，后面甚至欲要跪下。

　　宵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和肩上的雪梟相視一眼，臉上盡是茫然神色。

　　一瓢仙見狀更是毫無懷疑，沒有收下那筆重金，只是承諾自己會盡力醫(yī)治，隨即就被藝如塵千恩萬謝，強行留下了一半的診金，離開時更是滿臉感激，看得一瓢仙都忍不住感嘆真是情深義重的友誼。

　　離開安樂居的范圍，宵看著神色如常，半點看不出方才模樣的藝如塵，只能說一句：“義父你真厲害。”

　　“這只是基礎(chǔ)?！碑吘棺鳛橐粋€任務(wù)者的演技必須能過關(guān)，不然一旦被發(fā)現(xiàn)異常，別說任務(wù)了，先想辦法保命吧：“你不用著急學(xué)習(xí)，后面有的是時間?！?p>　　宵點了點頭，然后忍不住問道：“不用告訴慕少艾他們嗎？”

　　“你想告訴也可以，羽人非獍的傷好得差不多后吾會將他送回他的住處，只不過……”藝如塵停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們不會相信的?！?p>　　“為什么？”

　　“你試了就知道了?！彼嚾鐗m眨了眨眼睛，宵若有所思的記下了，然后和藝如塵分開，前往峴匿迷谷。

　　藝如塵回到好人幫，先是將道琴與外界隔絕，然后向著綠衣劍客問道：“小菖蒲，魔心還在你那里嗎？”

　　綠衣劍客點了點頭，將裝有木盒的魔心拿出，遞到藝如塵面前。

　　藝如塵去掉上面的封印，打開盒子，只見一顆被黑色魔氣纏繞的心臟躺在里面，隨著若有若無的跳動，能夠聽到細微的心跳聲。

　　雪白的指骨將魔心輕輕攥在手中，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在綠衣劍客詫異的目光下，將魔心按在心口處。

　　似是察覺到了魂體的存在，魔心瞬間沒入心口處，強悍的魔氣化作連接心臟的血管，瞬間延伸開來，同時在藝如塵周圍浮現(xiàn)纏繞，欲要將其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