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月下會面
月色下，兩個同樣穿著白衣，面容卻無一絲相似的非人一同盤坐在雪地，一者身姿端正，周身月華環(huán)繞，出塵平和；一者側(cè)身偏靠，姿態(tài)懶散，沒個正型。
“事情就是這樣。”絳殷一邊復述，一邊調(diào)整著手心的溫度，雖然那只剩下骨頭的手掌留不住任何的暖意。
“這個啊。”藝如塵任由他做著毫無意義的取暖行為，稍稍回想了下，說道：“看來你是已經(jīng)沒有這部分的記憶了。在這個世界的劇情還沒開始之前，我曾經(jīng)接到過一個和魔界有關的任務，然后碰到了來自未來時空的你?！?p> 絳殷皺了皺眉，不確定道：“是……主人你雷罰傷勢未愈，我剛剛被創(chuàng)造出來那段時間嗎？”
作為系統(tǒng)，離開任務世界時記憶也會模糊，并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哪怕他的系統(tǒng)結(jié)構(gòu)特殊。
藝如塵點了點頭，語調(diào)有點漫不經(jīng)心：“你那時的假名和現(xiàn)在是同一個，跟你有過接觸的劇情人物聽到后就想起來了，所以你當時不是初入，而是在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點地位。”
所以他們這邊的任務者才不會允許用真名，除了配合劇情，也是為了防止誤入之前的世界，然后引起麻煩。就比如這個一連進入了三次，一次留下了心理陰影，一次和之前身份對立，還有這次差點涼了的神奇世界。
“怪不得赦生他們見到我的時候，態(tài)度帶著些許熟稔，當時我還以為是錯覺呢。”絳殷面露恍然，卻也沒多在意。
“還有什么問題嗎？”藝如塵輕輕摩挲著細膩得沒有任何瑕疵的肌膚，感覺手感還不錯。
絳殷點頭，看著少年平靜如水的面容，問道：“那個時候，主人為什么要趕我走呢？”
“可能是，不太想活了吧?！彪m然這么說[自己]有點奇怪，但藝如塵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波動：“唯一的血脈親人仙逝了，自己卻連最后一面都見不上，可又放不下蘭他們，于是不顧禮司的反對，用心臟創(chuàng)造出了你。在看到比自己強大，健康，又無懼暗算的你之后，就代表著自己可以離開了。”
“只不過主人沒料到禮司將吾創(chuàng)造成了貼身系統(tǒng)，成功為主人你續(xù)了命，所以主人才想將我趕到其他地方，斷掉這個聯(lián)系?！苯{殷稍稍靠近，語氣里帶著幾分慶幸：“幸好我沒有迷茫太久，及時回去了。”
藝如塵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所以，你回去之后，為什么要故意惹禮司生氣呢？”而且還一直往作死的方向惹，要不是[自己]攔著，對方早就回爐……
藝如塵愣了下，瞬間想明白了：“你想回爐重造，把心臟歸還給我？”
絳殷沒有否認：“系統(tǒng)不能有感情，有感情就容易產(chǎn)生私心，若是有了私心，就會傷害主人?！?p> “你可真是……”藝如塵低下頭，墨色的眼中泛起淡淡笑意：“讓我有點喜歡了。”
“只有一點嗎？”絳殷輕輕握住那只手骨，輕嘆一聲：“那為了讓主人更喜歡，我就得履行好一個系統(tǒng)的職責了?！?p> 欲要催動力量，卻被藝如塵輕松按下，笑容平和：“擅作主張可不能討人喜歡，這詛咒已經(jīng)被我磨了這么多年了，沒必要讓你來代替?！?p> “唉?！苯{殷又嘆了口氣，故作苦惱：“我有點想念之前可以擅作主張的日子了。”
“不急?！彼嚾鐗m笑了笑，將手抽回去，目光意外的溫柔：“快了。”
絳殷的神情卻一點點冷了下去，他作為對方的一部分，自然知道這話外之意。雖然主人從始至終都是一體的，但兩者永遠沒有并存的可能，甚至為了讓另一方能夠存在，已經(jīng)做好了獨自帶著詛咒，走向消亡的準備。
“主人，您這樣很好。”有著強大的實力，不畏懼暗算，不受情緒所擾，不會感到傷心難過。
“可吾不喜歡。”那樣的身世，讓他從生理以及心理上感到厭惡，甚至連夢都不想夢到，平時更是連點回想都不想有。
藝如塵壓下嗜血的念頭，語氣如常：“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明天你還要出場，不適合在這個時候碰上宵?！?p> 聽到宵的名字，絳殷忽然想起對方已經(jīng)找好了下一任魂司的繼承者，想要說些什么，卻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主人，要好好活著。”
藝如塵笑了笑，沒有回應：“去吧，別暴露了。”
“……是。”看著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絳殷不禁覺得有些無力，也清楚的認識到，這位主人并不是他所了解的那個。
終究是不一樣的……
迎著冰冷的風雪離開時，絳殷暗自呢喃了一聲。
藝如塵看著那道神思不屬的身影遠去，眨了眨眼睛，緩緩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被嚇到了啊～”讓這家伙之前作死嚇了他好幾次。
心情莫名不錯的藝如塵再次閉上眼睛，繼續(xù)吸收著周圍的月華靈光。
翌日。
明明昨晚的月色不錯，但今天的天氣卻陰沉沉的，周圍的寒氣也重了很多，帶著些許風雨欲來的意味。
知道劇情的藝如塵準備先離開，在那之前留了點藥給宵，藥是提前就弄好了的，不用花費時間再煮，直接喝就行。
離開的理由是去看看羽人非獍的情況，宵沒有懷疑，而姥無艷作為一個陌生人，自然也不會去詢問藝如塵的行蹤，只是不自覺松了口氣。
離開凝晶雪峰后，便來到了落下孤燈。
他也不算說謊，雖然這里有綠衣劍客在照料，但羽人非獍傷得很重，那若有若無散發(fā)著的魔氣會對傷勢不利，不能全部都交給綠衣劍客去做。
藝如塵給人施了針，穩(wěn)定好傷勢后，將桌子上的菖蒲抱出去曬曬太陽，順便在澆水的時候把昨晚收集到的月華靈力覆蓋在上面，減少魔氣的逸散。
“你還要再辛苦一段時間了，小菖蒲?！彼嚾鐗m抬手摸了摸翠綠的葉子，得到回應后，笑意加深了些許。
許是沒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菖蒲蹭了蹭那冰冷的骨節(jié)，發(fā)出疑問。
“她啊……”
藝如塵抱著菖蒲，懶洋洋的靠坐在亭柱上，看著那比凝晶雪峰還要寒冷的雪景，漫不經(jīng)心地給出了一樣的答復：“估計玩得正開心吧。”
菖蒲晃了晃葉子，不知為何聽出了點幸災樂禍的情緒。
“啊，吾差點忘了宵那邊還有個病患?！彼嚾鐗m像是剛剛才想起來一樣，將菖蒲放回屋內(nèi)，轉(zhuǎn)身又出去了：“吾得去找個大夫才行?！?p> 菖蒲看著少年急匆匆的背影，有些茫然：你不就是個大夫嗎？
此時正在走向天波浩渺的藝如塵并不知道小菖蒲已經(jīng)學會腹誹他了，當然知道了也不會在意，活潑點也好，倒也不用擔心會和他一樣陷入記憶的陰影中。
此去自然是真的打算找個大夫的，同時也看看藺無雙的情況，有沒有已經(jīng)退隱了，免得天道恢復后來個后續(xù)補刀，雖然游戲劇情里沒交代藺無雙后面的劇情，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挑戰(zhàn)天道的記憶力了。
然后他就在路上碰到了藺無雙。
……難道有了之前記憶的蒼師兄術法更上一層樓，已經(jīng)能夠提前預判他的預判了？
藝如塵的思維不自覺發(fā)散著，一臉平靜的走著神，倒是沒讓向他走來的藺無雙發(fā)現(xiàn)這一點，出聲輕喚：“風少俠?！?p> 發(fā)散的思維迅速收攏回來，藝如塵抬手行禮，回以微笑：“前輩，好久不見了?！?p> 藺無雙點點頭，然后直接詢問：“蒼說，風少俠想讓吾即刻退隱，不用再管那幕后兇手一事，吾能問問為何嗎？”
“自然?！彼嚾鐗m點了點頭，微微抬手示意，藺無雙便來到他的身側(cè)，兩人并肩而行。
“此事因果在吾，前輩傷勢未愈，牽扯其中只會傷上加傷。”藝如塵一臉認真道。
藺無雙沒有對這個解釋產(chǎn)生懷疑，只是平靜問道：“吾若是摻和其中，會讓這份因果變?yōu)榻贁?shù)嗎？”
藝如塵輕輕搖頭：“天命難測，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吾也不能為了讓前輩你退隱就隨口胡謅?！?p> 藺無雙淡淡開口：“但風少俠你可以隱瞞。”
“隱瞞總比欺騙好?！彼嚾鐗m聳了聳肩，轉(zhuǎn)移了話題：“吾尊重前輩的意愿。對了，前輩可會醫(yī)術？”
藺無雙也沒有再繼續(xù)：“略知一二。不過風少俠你的情況特殊，找蒼查看更好?！?p> 藝如塵不禁笑了笑：“多謝前輩關心，但不是吾，而是有位姑娘被打斷了雙腿，想麻煩前輩幫忙看看?！?p> 藺無雙愣了一下，略帶疑惑：“若是這個問題，對風少俠來說算不上什么難事?！?p> “啊，吾并不會醫(yī)術。”藝如塵眼簾低垂，語調(diào)淡漠：“更不是大夫?！?p> 藺無雙聽出了話中隱隱的排斥，眉頭微皺，不過并沒有追問緣由，只是輕輕頷首，答應了一起去看看，索性是打算先跟在少年身邊，確定對方是真的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后，再退隱也不遲。
凝晶雪峰。
盤旋在宵頭頂?shù)囊箺n似是察覺到了什么，揮翅落下：“咕——”
“嗯？”
從未見過的紅蓮烈焰之火自外燃起，寂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從未感受過的炙熱之感傳來，宵抬眼望去，極端的火焰之色，是與自己截然相反的狂然身姿。
“吾乃吞佛童子，請教閣下之名?！笔殖种靺挼哪д呱陨郧飞恚藨B(tài)優(yōu)雅。
宵自地上站起，擋在姥無艷身前：“奈落之夜·宵?！?p> 吞佛童子玩味低語：“以修羅地獄之夜為名，是暗示汝的殺戮，將如森羅地獄的修羅，殺出恐怖的死亡之夜嗎？”
「以夜為名，以夜為生，將要殺戮江湖，如同森羅地獄的修羅，殺出死亡之夜。吾的殺戮武器，奈洛之夜˙宵?！?p> 相似的話語浮現(xiàn)于腦海中，宵痛苦的抱住頭，隨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知道？”
“哦？說中汝的心聲了嗎？”吞佛童子繼續(xù)擾亂心神。
“吞佛童子！”
姥無艷連忙出聲打斷，宵恢復冷靜，開口詢問：“他到底是誰？””姥無艷警惕答道：“異度魔界的魔人?！毕唤猓骸澳?？”
吞佛童子：“哈哈哈，吾非是人類。吾乃異度魔界殺戮的魔者，前來執(zhí)行一取神刀的任務。交吾神刀，或是與吾一戰(zhàn)？”
姥無艷將懷中的神刀抱緊，宵搖搖頭：“你我皆非人類，但神刀只能交給它的主人，你不是羽人，神刀不會交給你?！?p> 吞佛童子神情玩味：“汝，有吾熟悉的感覺。不過無妨，吞佛童子請招了?！?p> 燃燒的朱厭，冰封的夜刀，極端相克相生的刀與劍，出手便是撼動天地之勢。
“為什么要神刀？”
對戰(zhàn)間，宵忍不住好奇詢問。
吞佛神情自若的反問道：“汝又為何要問？”
“給我一個答案?！?p> “汝有需要的東西嗎？”
不答反問的話語一出，宵想了想，答道：“凝晶花?！?p> “可惜，答案沒有，只有輸贏的賭局換神刀。”
相似的話語再次出現(xiàn)，吃過一次虧的宵眼神警惕：“你也會出爾反爾嗎？”吞佛童子聞言了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聽這句話，汝可知人與魔的不同在哪里？”宵不解：“在哪里？”吞佛童子自若嘆息：“狡猾的魔，非是愛自欺的人?！?p> “嗯？”
宵聞言更是不解，耳邊卻傳來微弱傳音。
[不要理會他的任何一個字眼，直接出手。]
“血宵蝕月。”
血腥的真氣，吞噬的旋流，失色的人影，惟獨可見銳利的眼神。
“哦？為何出招？”
“義父說過，不要理會你的每一個字眼?！?p> “看來汝的義父對吾還頗有幾分了解，不知對汝呢？”
“自然?！毕窒鹿莶蛔?，斬釘截鐵的答道，吞佛諷笑數(shù)聲，魔焰同樣大漲：“自我安慰的錯覺……不如再啟賭局，一方倒下，一方就得神刀?！?p> “同意。”
刀劍再斗其利，初逢強敵的宵，心思難料的魔，火雨并行之中，是黑與白的交錯，是冰與火的爭鋒！
此時法無吾與薄紅顏來到凝晶雪峰，躲在暗處觀戰(zhàn)。
戰(zhàn)斗中，風中氣息一變，吞佛童子察覺到其他兩人的到來，心思一動，頓時改變戰(zhàn)略。
揮動朱厭擋下橫刺而來的夜刀，勾唇低問：“力道真大。宵，汝知道何謂心機嗎？”宵一臉茫然，吞佛童子繼續(xù)說道：“懂得此技才能踏入江湖?！?p> 刀劍來往之際，薄紅顏趁隙一擊，宵瞬間被前后夾攻，一時始料無及，來不及做出應變，法無吾趁機上前點住宵的穴道。
吞佛童子滿含惡意道：“武林公法庭，魔界做情給你們了?！?p> 法無吾揮掌呵斥：“魔物休得猖狂妄語！”
吞佛童子抬手擋住，同時對宵意味深長的笑道：“宵，下回再會，希望汝已修成這個技巧了。哈哈哈！”
被點住穴位，無法行動的宵隱隱察覺到不對：“吞佛童子！”
吞佛童子虛晃一招后便離開了，法無吾對宵進行一番責問后，不理會他與姥無艷的解釋，和薄紅顏一起將他們帶回公法庭問罪。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藝如塵才和藺無雙出現(xiàn)在一片狼藉的山洞前。
“這炙炎魔氣……是吞佛童子！”
藝如塵感受著空氣中浮動的熱意，神情凝重：“莫非是魔界前來奪取神刀，同時抓走了宵他們？！”
藺無雙同樣神情凝重，掃視著周圍的痕跡，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不只有魔氣，還有其他的真氣殘留，不確定是哪一方帶走了風少俠你的朋友們?！?p> “嗯……”藝如塵沉吟片刻，很快做好了打算：“先去找素賢人，看看他知不知道另一道真氣的來源?！?p> 藺無雙點了點頭，揮袖一掃，運用云氣將殘留的真氣包裹起來，隨后和藝如塵一起下山，去找素還真進行詢問。
星河云梯上，黑衣人腳踏蒼天之行，再入欲暗殺點天機，不料手中招式落空，熟悉詩號隨著兩道不世身姿一同出現(xiàn)。
“半神半圣亦半仙?！?p> “通儒通道是通賢?！?p> “腦中真書藏萬卷?！?p> “統(tǒng)轄文武半邊天?！?p> 默契詩號落下，日月才子，圓兒、虛無、秦假仙一行人同時出現(xiàn)在黑衣人面前，這時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所計劃的！”
素還真一揮拂塵：“然也。殺害艸芔茻，陷害殘林之主，殺害點天機、風愁別以及號昆侖的兇手，就是你！”談無欲握緊手中拂塵：“陰謀家該現(xiàn)形了！”
更深月黯，界外仙境封仙鄉(xiāng)˙浮世塵之內(nèi)，寒意冷冽，素還真、談無欲等人，聯(lián)手欲破黑衣人的身份！
“為我?guī)熥饍斆鼇?！喝！?p> 靜動一瞬，為師仇，圓兒掌掌不留情，素還真、談無欲默契十足，招式輪替，攻勢無間，成功牽制住了黑衣人，圓兒趁機攻向黑衣人的面罩，欲揭穿對方的真面目。
黑衣人借著身上神器的加持，以靈活詭異的身姿避開了圓兒的攻擊，又催力一掌震開素還真與談無欲，在圓兒第二次攻向面罩之時，伸手將其制住。
“圓兒！”談無欲手中拂塵揮動欲救，卻被黑衣人靈活避開，圓兒趁機脫困，出聲喚道：“我不要緊！”
一旁的虛無見狀，擔心的沖上前去想救人，秦假仙連忙將其攔下，以免破壞了如今戰(zhàn)局的平衡。
滴水不漏的攻擊，三方默契的攻勢，黑衣人雖能為不凡，一時也無法破解這圍困之招。
黑衣人心知久戰(zhàn)無益，手下攻勢瞬變狠厲，談無欲與素還真相視一眼，心下已有了打算，身后佩劍同時出鞘。
持續(xù)的戰(zhàn)端，再開新局面，日月雙劍激戰(zhàn)電流之掌，劍虹電威，只見劍鋒利、掌風烈。
素還真：“劍挽天華?！?p> 談無欲：“冰凝千峰流?！?p> 只見劍光影動，眨眼瞬間，便形成了漫天水華之景，一交手、一錯身，勝負盡在轉(zhuǎn)身一刻。
就在此時，圓兒揮掌出招：“浩氣歸元?！?p> 太極之招，磅礴四海，加上素還真、談無欲雙劍夾擊，蒙面人勉力一擋，卻是罩下飛紅：“呃！”
兩人見狀，立刻乘勝追擊。
素還真：“日屬陽?！?p> 談無欲：“月屬陰。”
素還真：“日月合壁誅百邪。”
談無欲：“陰陽調(diào)配滅千魔?！?p> “明圣劍法！”
明圣劍法出，萬魔誅邪盡。
蒙面人心知再不離開便要折損于此，避閃劍氣的同時，再摧功體，瞬間真元激蕩，氣勁暴漲。
“神魂俱喪！”
素還真訝然出聲：“是五殘之招！”談無欲運力閃躲：“快避！”五殘神功氣震四方，四周林木皆毀，蒙面人趁機離開。
就在離開星河云梯剎那，磅礴龍氣迎面襲來，黑衣人倉促運氣化解，口中再見猩紅，面罩下的雙眼映入一抹率先走來的雪白道影。
“風愁別！??！”
“啊呀～又見面了?！?p> 少年踏月而來，對上黑衣人驚懼的目光，緩緩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正好，到了吃夜宵的時候呢，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