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白芷月深感楚莫澤冷清的性子,在他身邊半天都覺得他的生活太過無趣。一下午只有“倒茶,研磨”四字,好生無趣。
“公子,晚膳備好了”
是李嬤嬤,白芷月心中雀躍,見伏案的男人不急不慢:“端上來?!?p> 隨即李嬤嬤就擺好飯菜和碗筷,兩幅碗筷。擺弄好后楚莫澤沒吩咐主動退下。
溫依不在,楚莫澤主動讓她坐下,白芷月卻不知如何是好,猶豫道:“現(xiàn)在公主不在…”
“難道只有溫依在你才和我同坐?”
“不,不是”
“溫依把你當朋友,我也從未把你當成奴婢,你明白嗎?”
白芷月揣摩他話里的深意,忽略了楚莫澤眼中短暫的深情,大膽道:“明白,愛屋及烏?!?p> 楚莫澤喜歡溫依,自然對她也很好,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不再顧忌,白芷月坐下。
入座后才發(fā)現(xiàn)楚莫澤臉色不太好,可她已經(jīng)坐下來,只能硬著頭皮扒拉碗中的飯菜,再鼓起勇氣給他夾菜,他還是面無表情,不過感覺緩和了很多。
入夜,當兩個人各自躺下,白芷月心中困惑難以入睡,小心翼翼問:“公子晚膳是否生氣了,是因為我說錯什么?”
良久楚莫澤回她:“是我錯了”
錯在不應該對你有什么念頭,還是因為你一句無知的話牽動了他的心。錯在自己看清了人性卻不敢承認自己的內(nèi)心。
屋內(nèi)陷入寂靜,一夜注定有人無眠。
白芷月懷揣疑惑,睡的并不安穩(wěn),好在雞鳴聲時醒來。穿戴好衣裳,來到后院準備打水洗漱。
“小月這么起這么早”
李嬤嬤從廚房出來,一眼就看到小月。
“李嬤嬤早”
白芷月沒想到天還沒亮李嬤嬤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了。
“小月你打水干嘛?”
“我想洗漱”
“那水多涼,來這里有熱水,剛燒的?!?p> 李嬤嬤想起小安說過她來時什么都沒帶,又接著道:“小月啊,我的房間就在左邊,里面有一個破了邊的銅盆先用著,得閑了我給你找個新的。
床頭柜子里有一些胭脂水粉,我這大把年紀很少用了,你用正合適,不過可能不是你們現(xiàn)在小姑娘喜歡的,放心品質(zhì)是一等一的。
還有你看我有什么多余的你能用到的拿來用就行了,也沒什么貴重的物件?!?p> “李嬤嬤,你待我真好”
除了溫依她還以為不會有人再這么關(guān)心她,心里一酸眼睛泛起淚光。
“快去吧”
“嗯”
等白芷月回來再梳理干凈,李嬤嬤說公子已經(jīng)起身了,讓白芷月給公子送熱水去。
白芷月端熱水進來,楚莫澤果然已經(jīng)起身了,看到她進來空洞的眼睛有了光。她可沒在意,心里不禁佩服李嬤嬤不虧是楚莫澤身邊的老人,了解這么清楚。
楚莫澤不喜歡被人伺候,大多是還是親自來,不需要白芷月。她便按李嬤嬤的吩咐給楚莫澤沏一杯茶,待他洗漱完遞給他。
不一會,李嬤嬤端著飯菜來了,菜式比昨日午、晚清淡很多,桌上擺兩副碗筷,楚莫澤坐下用食指敲定她前方的桌子,示意她坐下。
這次白芷月不在唯唯諾諾,人都說一回二回熟,她這都三回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頓早膳就結(jié)束了,白芷月感覺今天不錯,至少是個好的開頭。沒有賴床,沒有麻煩楚莫澤。
即便他一直面無表情,白芷月猜不清他的心思,想來不會差,畢竟她覺得自己還是有長進。
直到太陽西落,白芷月還沒瞧見溫依的身影,知道今日她不會來了,心里未免有點失落??伤枪鳎杖諄硎|萊院好像也不妥。
等明日,她一定回來。
就這樣白芷月等了溫依二十三日還是沒見她來,楚莫澤這半個多月也沒踏出蕓萊院一步,連打聽個消息都難。
這日,白芷月忍不住問正在看書的楚莫澤:“公子,已經(jīng)二十多天沒見到溫依了,小月?lián)乃!?p> “她是公主,病了有最好的御醫(yī),無聊了身邊有一堆人給她找樂子,能出什么事。”
“我就是擔心,蕓萊院大門緊閉,什么消息也傳不進了,你這些天都沒出去過,萬一真有什么事我們也不知道?!?p> “李嬤嬤不是前兩日出去采辦,要是有什么事,應該也有耳聞?!?p> “那都是兩日前了,說不準溫依就在這兩天出事了又或者皇家有意瞞之?!?p> 楚莫澤輕笑:“不到一個月就擔心成這樣,那之前四年沒見,你每天是怎么過的?”
“我…公子和溫依也算的上多年好友,你難道不擔心。”
“我們之前許久才見一面的情況多的是,況且我們都沒聽到喪鐘,皇宮也沒發(fā)生什么大事?!?p> “不一定是危急性命之事,遭到陷害,受到欺負都有可能?!?p> “溫依不會讓人任意擺布”
一句堵住白芷月,是啊,溫依一向聰慧還有太子為她撐腰,能出什么事,是她自己多慮了。
這樣想白芷月放心了很多,只是沒親自見她一面踏實。
“我看你就是閑出來的,去給自己找個活干也不會胡思亂想。”
白芷月想為自己辯解,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這些確實清閑,除了偶爾給李嬤嬤搭把手,整日都是在他旁邊待著,既然公子都覺得她游手好閑,怎么也要給自己找個活干。
“那小月去看看李嬤嬤那有什么需要幫忙的?!?p> “嗯”
白芷月走遠,楚莫澤的視線才從手里書籍移開,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思量片刻喚了一聲:“凌豫”
話音剛落,一個黑夜男子閃過沒看清從那個方向進來,已經(jīng)穩(wěn)站在他身后道:“主子”
是那晚戴半邊面具的黑衣人,男子帶了一個面具,遮住半邊臉,可通過露出的嘴唇和臉頰,也會把他和俊美聯(lián)系到一起。
楚莫澤:“夜探頤姩宮,看溫依最近情況如何?”
“是”
說完,凌豫又不見了身影,不知去了那個角落,但身為楚莫澤的影衛(wèi)一直在他身側(cè)。
其實,楚莫澤有七分把握猜測溫依是因與他牽連被禁足。他并不擔心溫依,架不住白芷月每天胡思亂想,搞的他為之擔憂。
還不如讓凌豫去瞧瞧,回來也好告知她,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