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紅色,妖媚又黯淡,在初冬的季節(jié),其實并不算顯眼。
只是有些模糊卻凌厲的氣場遺留在街道上,亦如生長在身體之中的各種病灶一樣。
蕭恒只一看,便能夠了解個大概。
……
此時男人懷中抱著柔柔軟軟的一小團坐在沙發(fā)上,他瞇了瞇狹長的雙眸,眼底那層本就細不可查的深邃,慢慢的又降了下去。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平淡的情緒升上來,將那抹差點引燃的危險,給完整的覆蓋隱藏了起來。
蕭恒回過頭,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懷中的這一團溫熱上。
也唯獨只有這柔柔軟軟的一小團,可以讓他保持多年的平靜,瞬間破了功。
即便表面上依舊維持著波瀾不驚,但此刻內(nèi)心卻是難掩的復(fù)雜,有些糾結(jié),有些疑惑,而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更是有著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小小的期待。
因為蕭恒知道,妖……是能幻化成人形的。
......
“團子,你真的能化成人形嗎?”
蕭恒低聲訴說著,似是喃喃自語。只是片刻,他又搖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自嘲的笑意。
因為冷靜下來之后的他才意識到,只是自己的一滴血,就讓這小家伙直接暈了過去,就更不用說其他的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團子真的是妖,恐怕也只是修為最為普通的地妖而已,即便能化形,只怕也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否則以蕭恒的級別來說,是不會這么長時間都感受不到任何的妖氣的。
......
“大約也就是個受傷的小可憐而已?!?p> 蕭恒萬分疼惜的摸著夜璃殤的頭頂,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在遇見這些異類之時,是多么的殺伐果斷,全然不似現(xiàn)在這種“老父親”般的慈祥模樣。
而這小家伙的傷勢,也讓蕭恒十分的揪心。他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這是團子第幾次暈過去了。
雖然每次的原因都各不相同,可這也變相的證明,這小家伙的身體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損傷。
……
“我該拿你怎么辦好?!?p> 微皺著眉頭,蕭恒看著沉睡不醒的團子,心中百味陳雜。一時之間,他居然也沒了辦法。
翻轉(zhuǎn)手腕,看了眼腕表,此時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一點鐘。
蕭恒的眸子暗了暗,一個想法,從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片刻,他抱著團子打開門,走向了客廳。
……
大約兩個小時之后,蕭恒便帶著團子一起,踏上了去往義診村的旅途。
由于團子身份特殊,不知品種,亦沒有合規(guī)的寵物證明。為了掩人耳目,蕭恒只能獨自開車前往。
而為了讓團子這一路上都住得舒服些,蕭恒今早還特意去寵物店,購買了一個車載寵物床。
床的尺寸很是寬大,占滿了副駕駛的全部位置。
寵物床的后面可以用安全帶固定,周圍一圈很高,可以有效地防止寵物從里面蹦出來。蕭恒在里面鋪了一層專用的羽絨墊,又在上面鋪了那條團子最喜歡的羊毛毯子。
現(xiàn)下夜璃殤就安安靜靜的睡在里面,依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蕭恒對此毫無辦法,只希望團子能夠堅強一些,早一點醒過來。
****
另一邊
當蕭恒帶著夜璃殤踏上旅程的時候,醫(yī)院之中卻迎來了一位久違的老熟人。
這人拎著一只精致的紅色拉桿箱,從出租車上下來,抬手摘掉了臉上碩大的黑超墨鏡。
茶金色的短發(fā)利落清爽,配上精致的面容和一身剪裁精良的職業(yè)套裝,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吸睛無數(shù)。
眾人紛紛回頭,不論男女,臉上均寫滿了艷羨之色。
但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這出眾的女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自然,她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眼前高聳的灰白色大樓,漸漸地,一股勢在必得的氣勢顯露了出來。
女人微微一笑,拖著拉桿箱,邁步往里走去。
此時正值中午,醫(yī)院內(nèi)人頭攢動。不過這女人剛一進來,便輕易地捕獲了所有人的目光。
“許……許醫(yī)生?!?p> 不多時,人群中就有幾名年頭較長的護士將她認了出來。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這女人便循著聲音望了過去。不過也只是簡單的點頭致意,便徑直往后面走去。
待她剛一離開大廳,暫時閑暇的醫(yī)生護士便都快速的圍攏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討論起來。
原來,這女人姓許,名作許煥。之前是蕭恒的助理醫(yī)師,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被蕭恒派去了國外支援,這一走,就是五年之久。
眾人皆以為她會在外國定居,可誰曾想到,這人,竟又回來了。
不過眾人所不知道的卻是,這許煥,其實也是蕭恒親自下令叫回來的。
所以她才會那般的意氣風發(fā),神采飛揚。
……
只是當許煥趕到蕭恒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沒成想?yún)s直接撲了個空。
當下猶豫之時,忽然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了一聲,
“姐,你回來了?”
許煥轉(zhuǎn)過身,看到自己的親弟弟許凈,就站在身后不遠處。
而此刻他的眼中,似乎還有隱隱的淚光,在閃爍著。
許煥挑眉一笑,嫌棄的說道,
“都多大還哭鼻子呀,丟不丟人?!?p> 許凈聞言,終是破涕而笑。
不過當許凈告知她,蕭醫(yī)生外出義診的時候,許煥還是不由自主的失落了下來。
……
“蕭醫(yī)生這幾年,身邊,身邊……有沒有什么女人?!?p> 許煥言語間都是猶豫不決,不過想到身邊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最終還是一咬牙,直接問出了口。
而許凈則搖了搖頭,自己姐姐的心思,他一向了解的通透,
“沒有女人,蕭醫(yī)生是工作狂,你又不是不知道?!?p> 聽到這個答案,許煥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又浮了上來。
不過許凈卻在心中,偷偷地補充道,
“女人倒是沒有,不過最近,倒是多了一個糯米團子……而且,好像還是個母的。”
……
許凈抬頭看著自家姐姐有些雀躍的表情,最終將這些話,狠狠的咽回了肚子里。
而另一側(cè)
當那抹消失在街尾的紅復(fù)又出現(xiàn)的時候,也同樣撲了個空。
只是這人站在梧桐樹下,臉色卻一寸一寸的慘白了下去。
半晌,這人輕啟紅唇,只無力地吐出一句話,
“完了……這下要出事了。”
……
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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