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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當(dāng)

拜會3

咯當(dāng) 啃面人 5527 2020-03-16 22:20:05

  吃完飯后,黃胖子意猶未盡,他堵在飯店門前,試圖挽留眾人喝多兩杯。大家看到他那頗有幾分醉意的樣子,大多推脫有其他事,拒絕了他的提議,到最后陪著黃胖子的,只剩下陳司、洪鑫勇和陳育生這幾個人。

  他們四個人,在同窗時期是同一個小組的,彼此之間的座位離得較近,日常一起玩耍打鬧,關(guān)系倒也不錯,在畢業(yè)后的幾年間,斷斷續(xù)續(xù)的還算時有聯(lián)絡(luò),不過像這樣聚在一起喝酒,倒是頭一次。

  在受到黃胖子的邀請時,陳司有些猶豫,他也推說要出去外面逛逛,從小到大,他獨自出來時,都是按時回家的,如果這次回去的時間太晚的話,怕父親責(zé)罵他;但是他的這個理由編的不好,馬上就被幾人訓(xùn)斥了一頓,之后,黃胖子說了一大堆酒吧更好玩的理由,洪鑫勇和陳育生又添油加醋一番,這么一通說服下來,陳司有點心動了,一來,他沒怎么接觸過這種場景,二來,他完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不過你確定能找到地方嗎?”陳育生懷疑的問道。

  他的懷疑并非毫無道理。小縣城出外務(wù)工人員很多,他們在城市中繁忙的結(jié)束了一年的工作,在新年時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其中,有的人一副如釋重負(fù)之感的表情;有的人面色凝重,滿是疲憊之色;有的人空虛麻木,一望而知又浪費了一年的光陰;也有人仿佛戴上了面具一般,毫無表情。

  唯一一樣的是,這些人都喜歡酒。酒,是年輕人用來排解寂寞和煩惱的方法,他們把攢著的錢大量的花在上面,一到這個時候,酒吧K房都爆滿了,雖然每一年都有不少新開營業(yè)的娛樂場所,但依然供不應(yīng)求,要在這個時間段找個合適的地方喝酒,不是那么的容易的一件事。

  “放心好啦,包在我身上?!秉S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沒問題,他立刻打了個電話,之后便帶著三人來到了一家地下酒吧,在吧臺處跟一個黃頭發(fā)的人稍微交談了幾句后,便有服務(wù)員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卡座,很快的就上了一打啤酒,一碟花生,一碟瓜子。

  據(jù)黃胖子自己說,這里的消費不高,酒也不怎么假,況且他有熟人,結(jié)賬時還可以打個折,重要的是,大廳里漂亮的女孩子不少,說完這些后,黃胖子的目光猶如饑渴的狼,四處搜尋著目標(biāo)。雖然幾年不見,容顏有所改變,但是黃胖子的風(fēng)格還是那樣,就像去書店購買黃色書刊時一樣,給人一種豁得出的感覺。

  一坐下,洪鑫勇就拿出了一包煙,丟了一根給陳育生,黃胖子趕緊把煙灰缸推了過去,陳司這才注意到,黃胖子和自己一樣,都是不抽煙的,大概是長期在廚房勞作養(yǎng)成的習(xí)慣,但仔細(xì)一想,吸煙又好像和職業(yè)沒什么掛鉤,奇怪的是他身上卻帶著煙,是為了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嗎?

  黃胖子熟練的用酒清洗著玻璃杯,接著往四個杯子里都倒?jié)M了酒,做完這些,他捏起一杯酒,用杯底輕輕敲了敲玻璃桌,其仿佛一個信號似的,大家不約而同的舉起了酒杯。

  “先走一個?!?p>  “來?!?p>  “哈,爽?!?p>  “這啤酒還可以。”

  “我之所以點的啤酒,是因為不想串味,酒混著喝,也比較麻煩,就跟幾道菜串在一起那樣,吃起來味道怪怪的?!秉S胖子煞有介事的解釋著。

  “難道不是因為便宜嗎?”洪鑫勇故作不懂的問。

  “陳司,你晚點回去沒事吧。”黃胖子趕緊換了個話題,關(guān)心的問道,他知道陳司是一個安分的人,極少出去外面混到很晚。

  “過年過節(jié),應(yīng)該沒事,會留個門給我進(jìn)去的。”陳司如實答道,晚點回去的話,頂多會被嘮叨幾句,構(gòu)不成傷害的地步,不能隨便在外面過夜,這是最低的要求。

  “像你就好咯,哪怕消失個十天半月,都沒人理你?!焙轹斡麓罂诘奈鵁?,依然滿不在乎的揶揄著胖子。

  “我們得分辨清楚,這個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chǔ)上的,大家肯定是對我有莫大的信任,才會這么放心。所謂擁有信任,才擁有放心,不是嗎?再者說,大家都愿意把事情交給我做,不就是最大的信任嗎?”黃胖子自問自答,生搬硬套的解釋道。

  “難道不是因為你是一個麻煩,所以都不想理你嗎?”陳育生也參與了這場調(diào)侃胖子的對話。

  黃胖子剛喝下一口酒,還沒咽下去,聽到被這么調(diào)侃,馬上說道:“開玩笑呢,大家都變得這么會說笑了?!?p>  “我們諷刺你,挖苦你,打擊你,說不定你自己內(nèi)心很樂意呢。”陳育生說。

  “搞了半天,原來我還有這個愛好,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黃胖子說。

  “現(xiàn)在你知道啦?!?p>  “你們就好像在相愛相殺那樣,我有時候都以為你們要動起手來了呢?!标愃緭胶土诉M(jìn)來,換了個昏暗的環(huán)境,面對的人少了之后,他也跟著會說笑了。

  “想不到這兩根惡棍的變化還是不大,我以為會變得文明一些呢,去,就喜歡拿我開刀?!秉S胖子嘆息一聲,假裝很傷心的說道。

  “主要是你人好,別人說什么都不生氣?!标愃菊f。

  “我能生氣嘛,反正是懟來懟去,我不怕你們,我刀槍不入啊。”黃胖子挺起胸膛,偏著頭,揚起下巴,作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起來好不搞笑。

  很多時候,言語之間很難分辨得清玩笑話和人身攻擊的區(qū)別,但如果在充滿侵略性和占便宜的話語下,依然有說有笑的繼續(xù)著,便應(yīng)該算是信任吧,如果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不夠穩(wěn)定,充滿陌生感,就不會有這種效果產(chǎn)生。

  “我也覺得大家的變化不大,男的就不說了,印象最深的還是女同學(xué),楠楠和小娜成熟了很多,也比以前漂亮了很多?!闭f著話,洪鑫勇不住的點頭,他的腦海在回憶著不久前的畫面。

  “人家又不喜歡你?!?p>  “但這不妨礙我討論人家!”洪鑫勇憤憤的說道,剛才那幾個字也許戳到了他的痛處。

  “同學(xué)間的聯(lián)系是淡了很多,在畢業(yè)后。”黃胖子感嘆道,他輕微的搖晃著手里的酒杯。

  “是吧,沒什么事,也就沒想著聯(lián)系了?!?p>  “老實說,也沒什么可以交流的,又不在一起,大家平常就是上班工作,哪有那么多的話題可以說?!?p>  “又有誰能跟所有人都好呢?”

  “來,簌簌口?!辈煊X到氣氛有點沉悶,黃胖子又開始勸酒了。

  其余三人跟著喝了起來,陳司注意到,這里的酒,給人一種味道很淡的印象,可能是因為環(huán)境,也可能是他喝多了,神經(jīng)變得麻痹的關(guān)系。

  “你呢?”黃胖子轉(zhuǎn)頭問著陳司。

  “差不多吧…也都沒怎么聯(lián)系。”陳司含混地答道。

  “還是以前好啊,肆無忌憚的?!秉S胖子有點傷心的說。

  “好個屁。”洪鑫勇大聲的說:“以前不好的你怎么不提了。”

  “小時候想喝個酒抽個煙,去什么地方,都似乎要偷偷摸摸的,現(xiàn)在是想怎么去就怎么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這一點難道不比以前好嗎?”陳育生反問道。

  “但是那種偷偷摸摸的快感,沒有了,再也找不到了?!?p>  “你不去當(dāng)小偷可惜了?!?p>  “得到太多,你就不知道珍惜了?!?p>  黃胖子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之所以懷舊,是因為變化太快了......”

  “喂,趕緊打住。“洪鑫勇打斷了他的話,大聲說道:”你們看前面那個女孩子沒有,正啊?!?p>  “哪個,哪個?”聽到這么一說,剛才的話題直接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四人都把脖子伸得很長,睜大眼睛,在大廳里掃視著。

  對于正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們來說,女孩和啤酒能夠吸引住他們的目光,這種嗜好,隨著年齡的增長會逐漸變成漂亮的女人和昂貴的美酒。

  在舞臺中間,有一塊用木板搭起來的場地,上面擺放了好幾種常見樂器,一駐場歌手正在上面唱陳楚生的‘相忘于江湖’,他的歌聲嘹亮,不時的跟臺下的聽眾做著互動,引來陣陣喝彩,在這群人中,有一個年輕的女性,特別引人注目。

  ‘漂亮’,在昏暗的燈光中只能讓人得出這個結(jié)論,若要真的說一個人是怎么個漂亮法,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了。很多時候,距離能產(chǎn)生美,燈光能掩蓋不好的瑕疵,酒精能讓人的精神趨近于不清醒,所以在這種環(huán)境中,什么都可以拿來示人,誰都會受到他人歡迎。

  “單純就觀感而言,臉蛋、身材、氣質(zhì)……都很好?!庇^察了好一陣子,黃胖子不停的用手摸著下巴,點評道。

  “哪有那么多單純不單純,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一般就是一般。”

  “丑也是這樣嗎?”

  “就拿胖子來說,”洪鑫勇伸出食指指著黃胖子,但被后者迅速用手拍了下來,“丑就包含了心理、立場上的問題,也就是我們能不能承認(rèn)的問題。”

  “說得那么復(fù)雜,直接說胖子丑就行了,跟胖子比,誰都是漂亮的?!标愑贸隽诉@么一個結(jié)論。

  “你們兩個找抽,不是?!秉S胖子說道。

  “是啊,找煙抽,怎么,你自己不試試看?”陳育生把煙圈吐向黃胖子的臉,同時把一包煙丟到了他的面前。

  “嘿,喉嚨不好,戒幾天?!秉S胖子別過頭去,沒有正眼瞧人。

  “我們這是在討論美丑的問題,比方說你媽,哪怕蒼老臃腫邋遢,你也不會說她丑對不對?”見黃胖子默不作聲,洪鑫勇繼續(xù)說道:“因為倫理上不答應(yīng),你承認(rèn)了,就說明不孝?!?p>  “少他么扯這個?!秉S胖子不知道敵人又設(shè)下什么圈套,他不準(zhǔn)備上鉤。

  “再比如,自己的恩師,明明是中年土肥圓,穿著老舊的衣服,頭發(fā)都快掉光了,你也不會說他丑,只會說:我的心里,老師是一個很樸素的人。”

  “繼續(xù)扯,我聽著。哎,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以前那么會扯啊。”黃胖子恍然大悟道。

  “喝點酒,清清嗓子。”洪鑫勇把杯里的酒倒進(jìn)了嘴里,又繼續(xù)說:“還有自己的愛人,如果說她丑,嫌她胖,那你這日子,也就過到頭了?!?p>  “你說了半天究竟在說什么?!标愑牭靡活^霧水,忍不住問道。

  “這個理論推而廣之,就會發(fā)現(xiàn)許多我們口頭上說‘美’的東西,并沒有那么美;而我們口頭上說丑的東西,也并沒有那么丑。因為還有一個可不可以的問題?!?p>  黃胖子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輕蔑的神色,他并沒有作聲,而是靜靜的聽著。

  “我之所以理清這一點,就是怕你遁入一個誤區(qū):某些公認(rèn)的丑人,確實不丑,那么,他也不可能覺得自己丑。當(dāng)然,這不是現(xiàn)在我們要討論的,我們要討論的,是純粹的、客觀的、審美意義上的丑人?!?p>  “越說越迷糊了。”陳司嘀咕道。

  “大嘴哥,你說話這么的聲情并茂,抑揚頓挫,富有強(qiáng)大的煽動性,可以去參演綜藝啊,當(dāng)個群眾演員什么的,不是很好嘛?!秉S胖子挖苦的說,誰都聽出了他的虛偽。

  洪鑫勇當(dāng)做沒聽到的樣子,繼續(xù)說著:“所以說,當(dāng)一個人利用漫長的時光,去錘煉某一種技能,積攢某一種財富,修行某一種魅力,最后熠熠生輝,達(dá)到閃花了大家眼睛的程度,臉好不好看,真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扯了半天還不是這樣子。你應(yīng)該口渴了吧,我感覺你不是在諷刺我,而是在安慰自己。”胖子把酒推到了洪鑫勇的面前,說道:“大嘴哥,來一下?!?p>  “哈哈,我還真是有點渴?!焙轹斡滦χ丫坪攘讼氯?。

  “咱們能不能不討論這個話題了?!?p>  “這話一開始不是你挑起的?!?p>  “我說的是女孩,是美女。”

  “那我們說回女孩吧?!?p>  “陳司,你出門工作了那么久,交了幾個女朋友?。俊秉S胖子問道。

  “啊,這個...還沒有。”陳司也不知道黃胖子是真的想知道,還是隨口一問,不過他在言語中透露出的不自信,輕易就被他人察覺出來。

  “嘿嘿,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可是交往了好幾個女的?!秉S胖子迅速的接上了這句話,似乎是一開始就準(zhǔn)備這么說的。

  “哎呦,吹一下?!?p>  “少來,我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人都是在故作矜持,很容易就能得手的。”黃胖子得意的語氣,像極了經(jīng)驗豐富的炮手。

  “這你也知道?”陳育生問。

  “改天介紹給你們認(rèn)識一下,哎呀,不得了啊,尤物一個?!秉S胖子在吊著陳育生的胃口。

  聽著他們的話,陳司突然想到,黃胖子把一身衣服脫掉的情形,松松垮垮的肥肉在晃動著,他感到有點惡心,這可能和酒沒什么關(guān)系。

  “長什么樣的?”

  “跟手機(jī)上那明星一樣?!?p>  “怕不會你花錢的吧?”

  “俗氣,談錢就俗氣?!?p>  “我認(rèn)為,明星只是經(jīng)過了包裝,變得知名了而已,其實普通人也都挺好看的?!秉S胖子的言下之意,就是地攤貨和超市里的商品對比,可能是同一種東西,但是經(jīng)過了包裝,價值就變得不一樣了。

  “眾人都喜歡明星,都想成為明星,但是普通人哪里做得到?!?p>  “弄點負(fù)面新聞出來,在這里就出名了?!焙轹斡陆ㄗh道。

  “不用那么麻煩,胖子已經(jīng)是惡名昭彰了?!?p>  “明星啊,我倒是沒見過真人?!标愃菊f道。

  “我在演唱會看過不少,有個女的還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呢。”黃胖子也許想說,你們看我活得多瀟灑啊。

  “就豬會拱白菜。”

  “年輕人,要控制啊?!?p>  “反正我也不打算活到一百歲,管他好不好?!闭f完后,黃胖子又把杯子舉了起來:“喝酒,喝酒,口渴了?!?p>  這個年紀(jì)的人,對于愛情是沒有那么多精準(zhǔn)的要求,沒有那么多標(biāo)準(zhǔn),真要說的話,喜歡就是唯一的標(biāo)準(zhǔn);因為缺乏內(nèi)心的世界,只有通過外表來進(jìn)行喜好的評判,這種評判隨著年齡增長,就越覺得偏頗、片面。

  他們終究沒有去搭訕那個漂亮的女孩,說歸說,總不想鬧出麻煩,在這個動蕩的縣城里,因為喝酒鬧出矛盾的事經(jīng)常可以看到,事情鬧完后,對于當(dāng)事人的影響是不好的,誰也不想找不痛快。

  夜?jié)u漸的深,人們口中的煙霧飄散到空氣里,成為了聞得著又看得見的存在,酒精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侵入了身體的深處,準(zhǔn)備占據(jù)一段時間,讓人明白它的所在。

  他們喝了多少酒沒人清楚,等到陳司注意到時,四個人已經(jīng)歪歪扭扭的站在了馬路邊上。冬天的冷風(fēng)吹過來,跟燥熱的身體起了碰撞,感到有些涼意的他們用手把肩膀搭在了一起,互相攙扶著,與其說是如此,倒不如說是怕自己倒了。

  一個喝大了的醉漢旁若無人的大聲唱著歌,馬路邊上,有一個頭發(fā)電得厲害的年輕人彎著腰扶著電線桿嘔吐,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恰到好處即可,最怕的是聚會到了一半,都玩起了手機(jī),或是酒喝多了,吐了一整夜。

  站了一會兒,黃胖子開口說道:“今天就先這樣吧,等過幾天再聚一聚?!?p>  “你要少來幾次,我還真擔(dān)心這間酒吧的生意撐不下去呢?!彪m然已經(jīng)喝到快醉了,洪鑫勇還是忍不住調(diào)侃著他。

  “所以,要經(jīng)常來這種地方。陳司,你說對不對?”黃胖子對著腳底說道,要不是里面摻雜著名字,還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行,什么時候再聚一次。”陳司盡可能愉快地說。他把笑容擠在臉上,想通過話語一并傳遞出去,可以,如果有鏡子的話,他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一張勉強(qiáng)的笑臉。在聚會中,總是要有沉默的傾聽者,他一直扮演這個角色。

  在破舊板凳上吃燒烤、喝啤酒的日子過去了,那種老舊的味道散去了,時間很遙遠(yuǎn),卻也近在眼前,歸來的人,只字不提自己的不堪,而是不要臉的炫耀著自己的種種事跡,用這個方式,來驅(qū)逐自我的惶恐。

  之后,陳司跟他們揮揮手,轉(zhuǎn)身往家里走回去,酒精攝入過量時,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沒有實在的感覺,反應(yīng)也變得很遲鈍,這也倒好,慢一些,總是比較穩(wěn)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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