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底部艙門自內而外被一點點的打開,一縷紫色的陽光從外界照入散發(fā)著暗淡熒光的飛船。
熒光來自飛船上某種材質自然散發(fā)。
王延與陳進飛,汪蘇寧組成一個小隊,因為他們都攜帶了武器,所以被分配在第一線與其他人一起負責手動開門。
王延攜帶了一把刀,修長如唐刀,刀柄刻有星火兩個隸書,星火是他耗費打工積攢的一千點通用值,用火星上獨有的特殊金屬混合稀有金屬打造而成。
他選擇低武江河世界,除了從小的武俠夢,與自身原因不無關系。
想要超凡,人類已知只有兩條路可走,精神力突破,以及肉身突破。
相比較虛無縹緲的精神力,肉身突破無疑是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而肉身突破當中,又分玄幻與奇幻,乃至科幻三大類別,其中玄幻的修武與奇幻的斗氣遠比科幻那改變基因,或有后遺癥的方法更靠譜。
作為一個純東方血統(tǒng),選擇不言而喻。
“走吧!”
陳進飛站在中間,帶著一個暗金色的拳套,深吸一口氣一馬當先的跳了下去。
王延看著被飛船撞出來的鴻溝,以及鴻溝兩旁的茂密叢林,暗自感應緊貼胸膛的天運三角,他并沒有許下什么愿。
剛剛恢復少許的天運三角也不知道能夠使用幾次,在這個未知的世界,也不知道有多少致命危險存在,他不想僅僅是因為害怕就浪費了寶貴的許愿機會。
王延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握著刀柄緊跟在陳進飛旁邊,而汪蘇寧則雙手手持一柄金屬手弩,三人呈倒三角陣型忘旁邊的森林前進。
除了他們三人,許多擁有武器的時空穿梭者預備役也都在第一線或第二線,在張威等機組工作人員的指揮下層層排查,盡可能掃除周圍的安全隱患。
當王延三人進入森林,同時還有近幾十人相互不到十米遠進入森林,相互間呈散兵線,互相掩護,互為犄角。
森林中,高大的樹木聳立,數十米高的龐然大物比比皆是,一兩米高的植被宛如一眼看不到頭的海洋,耳邊傳來各種昆蟲,鳥獸的聲音似遠似近,讓人提心吊膽。
誰也不敢掉以輕心,這里不是他們所居住的都市,而是飽含靈氣的異界。
“王延,你打頭,我來掩護你,先清理出一條路來,其他植被讓后面的家伙來清理!”
一句話的功夫,兩人就換了個位置,王延也沒有矯情,手中的星火長刀嗆的一聲出鞘,一刀劃過,在他眼前數十植被便被一刀斬斷,露出的依然是厚而密的植被。
王延也沒有心急,一點點的用星火開辟一條足有兩米來款的道路。
王延穩(wěn)扎穩(wěn)打的架勢讓隱藏在植被當中的毒蟲紛紛逃離它們居住的地方,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毒蟲,王延三人無比感覺頭皮發(fā)麻。
在森林當中,最恐怖的不是野獸,而是隱藏在暗處毫不起眼的殺手。
誰也不知道面對這些小東西一口下去,能不能扛得住!
當夜幕降臨前,紫色的陽光在這一刻變成了金色,金色的輝煌鋪滿整個大地,把群山染黃,兇猛的獸鳴自山的另一邊傳來,穿越數十公里,吼聲是那般兇厲。
當那聲獸吼出現,此起彼伏的聲音一時間包圍了王延他們,王延果斷的止住步伐,道:“今天就開辟到這里,看樣子危險不只是從晚上開始啊!”
耗費了近五個小時,三人輪換持有星火開路了幾回,也只是向森林往里延伸了不到兩百米,植被的韌性超乎想象,削鐵如泥的星火揮舞多了也極為吃力。
“小心腳下,毒蟲又回來!”
三人沒有遲疑,陳進飛殿后,王延居中,汪蘇寧打頭往回走。
這時,三人才察覺,不知道何時,他們清理只剩下一點冒尖的植被的路上,已經有一些毒蟲重新回來占據。
還好此時還未天黑,否則等毒蟲爬到身上的時候怕也不會察覺。
王延眼觀四路,警惕著周圍,忽然,一道黑影自旁邊的一顆大樹上往汪蘇寧彈射,速度之快,快到王延肉眼都看不清,他甚至來不及提醒,幾乎本能的揮刀就往王延與黑影之間撩去。
“?。。?!”
汪蘇寧慘叫一聲,黑影也在王延刀下一刀兩斷,可依然有一節(jié)咬住了汪蘇寧的胳膊。
這時,王延才看清楚黑影竟然是一條類似于蛇的生物,斷了的那節(jié)掉在地上紫色的鮮血飽含毒性,植被殘骸被腐蝕的滋滋作響。
而咬住汪蘇寧的那一節(jié)竟然穿透了韌性十足的緊身衣,汪蘇寧丟了弓弩,左手抓住蛇,竟然撕了一塊肉,那怪蛇在汪蘇寧手中竟然還瘋狂的扭著,滿口細碎的尖牙血肉模糊,看的王延頭皮發(fā)麻。
王延喊道:“快,丟了它!”
汪蘇寧聞言把怪蛇丟了出去,王延害怕怪蛇還會剛剛那樣彈射,一個跨步,手中的星火插入剛剛落地的怪蛇頭顱,怪蛇半截身子被王延定住,在星火刀下扭曲,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媽的?。 ?p> 一切發(fā)生的實在太快了,快的陳進飛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看著汪蘇寧臉頰已經快速泛起的青色,根本不敢耽誤片刻,一把扛起汪蘇寧,完全顧不上其他,快步就往外沖去。
王延也不敢停留,星火挑起半截怪蛇,連另外半截怪蛇都不敢拾取了,緊跟在陳進飛的背后快步往外沖。
這一刻,王延才回味過來,冷汗浸濕了他的后背,剛剛怪蛇若是沖著他去,他自問自己怕也無法躲避,太快了,若不是在一邊,又正好把目光看向那里,他根本無法捕捉怪蛇那一閃而逝的影子。
伴隨著后怕,王延還有對汪蘇寧的擔憂與慚愧。
倒不是因為他與剛剛認識的汪蘇寧關系已經好到某種地步,而是有兔死狐悲,也有因為他沒有及時作出反應,掩護汪蘇寧的內疚,更夾雜了一些對這陌生環(huán)境的恐懼。
汪蘇寧的慘叫引起了森林中其他隊伍的注意,原本撤退的隊伍加快了速度。
兩百多米的距離在疾沖之下不過十幾秒中,扛著汪蘇寧的陳進飛也不減速,一個跨步,一躍而下,以刀鏟陡坡的方式減速落在鴻溝。
王延緊隨其后,兩人也不停留便往飛船。
此時,正在飛船邊上接應的機組工作人員見到三人趕緊抬著空擔架就迎了過去,幾名由空姐與乘客組成的醫(yī)療人員也快步跑來。
“放下,快把病人放在這里不要!”
陳進飛在王延幫扶下把汪蘇寧放在擔架上,兩人隨即被醫(yī)療人員擠到了一邊。
機長張威也趕了過來,詢問兩人:“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小心嗎?”
王延聽到滿含怒意的話語,心里感覺無比的難受,還是解釋原因,說完后把那半截怪蛇遞給張威看。
從汪蘇寧受傷到現在也過了差不多三分鐘,這條腦袋都被插穿的怪蛇依然沒死,還在王延的刀上扭動,青斑色的鱗片,細長的軀體滴著紫色的鮮血,滴在地上滋滋作響。
陳進飛這時也幫言:“這事真不能怪王延,我就離汪蘇寧不到三米,但連他怎么受傷的都沒看到,你是沒在現場,當時要不是王延一刀劈斷了這怪蛇,這事怕也沒這么簡單就結束了!”
張威原以為是他們馬虎大意,聽了兩人的話后,明白這事真的不能怪誰,心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這個世界遠超他預估的危險。
“不好意思,剛剛語氣重了些,別往心里去。”
張威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放下身段對王延真誠的道歉,隨后拍了拍王延的肩膀,對兩人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維生針劑有一定的抑制毒性作用,我們會用全力來救助他?!?p> 這個時候推卸責任或相互指責無濟于事,作為這個臨時首領,張威明白安撫與解決矛盾才是當前首要,只有讓其他一線人員放心才能夠在現在這個危險局面同舟共濟。
“靜靜,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已經安排其他人準備好了晚餐,大家忙活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因為飛船比較小,暫時大家都忍忍,住自己座位,我與機組人員會盡快解決大家的居住問題!”
張威這話是對其他趕回來的人說的,這讓想要圍觀的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借口。
黃昏持續(xù)時間很長,因為知道這個世界的夜晚會有多恐怖,為了安全起見,所有人都提前進入了飛船,以飛船那足以抵御數千度高溫的材質,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防御。
王延坐在座位上,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姜小青還沒有回來,陳進飛上廁所去了,他握著半塊壓縮干糧,思緒飄了很遠。
“別內疚,這事誰也不想的!”
陳進飛不知道何時回來了,看王延坐在那里發(fā)呆,明白對方還在糾結汪蘇寧的事情,忍不住饒頭安慰:“這個世界靈氣那么足,我們之前學的內功心法肯定會事半功倍,努力修煉,爭取下一次能夠提前斬殺了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