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起來吧,又頑皮了!”片刻后,時邈肯定的道。
如玉一翻身,骨碌一下坐起來,“沒意思,每次都被你看出來!”
“這位就是盛名天下的奇女子?不過如此嘛!藏著掖著的!誰稀罕!”如玉忿忿不平的樣子。
“不好意思,小妹頑劣,驚擾小姐了?!睍r邈有點尷尬。
安寧也不好過份說如玉,這小家伙,得哄著來,說多了就是只炸了毛的小貓,攻擊性很強(qiáng)。只有她母親管得了。
被這小妮子一鬧,眾人也不好再呆下去,索性告辭出來。
小絮引路。
四九問道:“姑娘的絮是和煦的煦?”
小絮道:“柳絮的絮,小姐取的名兒?!?p> 安寧吟道:“白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還是個心高氣傲的才女?!?p> 太陽西斜,眾人回城。
馬車上,“素卿小姐說,代他父親謝過我?還說他父親兇多吉少,什么意思?”四九問。
“敢情她們父女倆知道自己挾百姓以令天子啊,知道還做,傻不傻?!卑矊幍溃爸x你啥?謝你攆走緋聞,讓她能順利入主皇家?謝你讓她得片刻清凈?”
“估計是后者,素卿姑娘性子甚是淡泊,恐不屑于后宮爭風(fēng)吃醋。”四九道,“跟你很般配啊,時邈兄,有空多來看看人家,帶著安寧,你一個男子單獨(dú)見面不方便。”
“我才不要夾在中間!”安寧一扭頭,膩在阿繡胳膊上,不搭理他們倆了。
“若有心思,也當(dāng)明媒正娶,不可私下誤了姑娘清譽(yù)!”時邈的古板勁兒又上來了,等他明媒正娶,不知多少人已經(jīng)暗度陳倉,博得美人芳心了。
經(jīng)此一役,官宦之家可能不會再來,還有商賈富戶們呢,才貌雙全,哪里就能泯然眾人。
一行人回家吃飯,阿繡不喜歡大宅院,連大門也沒進(jìn),時邈遣了馬車送阿繡回草棚,自是不提。
飯后,各回各屋。
二嬸房內(nèi),如玉的奶娘——余嫂子向二嬸講述了一天的所見所聞。
“四九腦子靈光,騙走了眾人,放風(fēng)箏引得那奇女子出來見面,那奇女子性子有點寡淡,父親是做官的,……吧啦……吧啦……”
“安寧怎樣?”二嬸問。
“她沒干什么,哄哄孩子,放放風(fēng)箏,其余在馬車?yán)锏臅r候,奴婢也看不見?!?p> “下次跟如玉小姐出去,給我盯緊那兄妹倆。”
余嫂子應(yīng)聲退下了。
敬安王府書房內(nèi)。
“顏為本又回來了?!本窗餐醯馈?p> “回來也翻不起浪了,圣上只給了個六品主事的官,還是個管庫房的。
以前他是我頂頭上司,現(xiàn)在我是他高攀不起的上司?!蔽C鲹P(yáng)扳著指頭道:“從五品,正五品,從四品……相差五個品階。這輩子他也到不了我的位置了,圣上是厭棄他了。
他還拼了命的回來干什么,不如在地方任上逍遙快活?!?p> “別忘了他還有個才貌雙全的女兒,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要知道枕邊風(fēng)可是殺人不見血的。”敬安王到底老成,謹(jǐn)慎些。
“這就看姑姑的了,姑姑才是真正的枕邊風(fēng),那丫頭片子還沒沾上皇帝的枕頭呢。再說圣上要是有心收了她,怎么會只給顏為本六品閑職?!?p> “還是小心些好,不入宮一切都好說,入了宮,浣衣女也能飛上枝頭?!本窗餐躅D了頓,又補(bǔ)充道:“他那故事編得很有野心,只是后來謠言失控,才讓他落得如此地步,不然焦頭爛額的就是我們!”
……
第二天一早,關(guān)于顏小姐的謠言就已經(jīng)滿天飛了。
“聽說了嗎,那個奇女子,她在郊外別院的住所,整天圍著一些個狂蜂浪蝶,昨天,不知為何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凈凈。”
“還能為啥,皇上要納顏小姐為妃了唄,誰還敢再圍著!”
“不可能,皇上要給她指婚呢,不知道是哪個皇子?!?p> “她來了可有幾天了,皇帝咋還沒給個旨意?”
“可能皇帝在猶豫是自己收了,還是賞給哪個兒子吧…”說話的人掩嘴竊笑。
二嬸聽見下人們議論,轉(zhuǎn)頭對著安寧道:“安寧小妹,她們說的人,可是你們昨天巴巴的出城去看的那位?”
“正是呢?!?p> “聽如玉說,沒什么特別的?!?p> “我看著知書達(dá)禮,很配時邈哥呢?!?p> “可不敢胡說,皇家看中的人,我們小門小戶哪敢妄想?!倍鹕藤Z之家出身,自是畏懼皇權(quán)。
“皇家未必看中她了?!?p> “此話怎講?”
“如果真的看中了,怎么任由她獨(dú)居郊外?”
“說的也是。”二嬸不再接話,似是在想什么。
二嬸不說,安寧自是假裝小傻瓜,不聞不問。
不問也知道,可不就是在衡量時邈哥的婚事嘛!
又過了兩天,皇帝果然有旨意下來給顏素卿。
大意是,顏為本之女,顏素卿,深明大義,雖為女子,不讓須眉,本可加封誥命,只是尚未婚配,故此,賞匾額一個,上書巾幗不讓須眉,另賞綢緞百匹。
這就完啦?沒品階,沒土地,沒銀兩,就給一個匾額一百匹布?聽著怎么跟玩笑一樣,安寧思忖著。
四九甚是高興。約著安寧、時邈哪天去恭賀一下。
敬安王府書房里,危明揚(yáng)道:“這不就是敷衍?安慰一下群情激動的百姓,等百姓逐漸忘卻了,還有哪門子的誥命?!?p> 敬安王道:“是這個意思,看來圣上是真不打算再啟用顏為本了?!鳖D了頓,思考了一下還是接著說了一句,“只有死人不會說話?!?p> 又想了想,敬安王覺得還是再提點兒子一句為好,“他們父女正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待一切風(fēng)平浪靜……”這次沒有接著說了,他想他兒子肯定聽懂了。
秋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萬里無云,安寧約著阿繡出來逛街,免得阿繡每天坐門口看熱鬧。
安寧也想著掙點錢,放著這寸土寸金的繁城,不掘出點金來,有點對不起自己。光靠二嬸給她和四九的工錢,想攢嫁妝,門也沒有。
逛著逛著,咦!有熱鬧看耶!
兩個女孩默契的擠過人群看熱鬧去了。
對滴,阿繡哪的熱鬧都看,怎么也看不夠這人間的煙火。
“危明揚(yáng)唉!”人群里的女孩子壓抑著興奮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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