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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第一百六十五章最后一面

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素炒三絲 2094 2020-04-04 08:19:15

  告別了無相,我?guī)е鞘绦l(wèi)用瞬移術,一路不眠不休,爭分奪秒地向京城趕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

  當我們到達皇宮的時候,宮內外已掛滿了悼亡的白綾,陳放棺木的正殿內,白色的孝幔隨風飄揚。

  一陣又一陣悲痛的號哭聲,從大殿內傳來,我動作一滯:

  我以為,我不會再為這個人傷心了,可面對近在眼前的生離死別,心里還是難以自抑的,有些難過。

  天啟朝唯一的女將軍,劉慕寒,此時正身披白麻,跪在啟勝帝的棺木前。

  她的臉上,掛滿縱橫交錯的淚痕,能看得出,對于啟勝帝的死,她十分悲痛,但到底是鐵骨錚錚的將軍,即使是悲痛,身子也挺得筆直,她的嘴唇死死地咬著,硬是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沒表現(xiàn)出一絲女子的柔弱來。

  隱而不發(fā)的她,和那些已經哭倒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后宮嬪妃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那些未成年的皇子們,雖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卻沒有繼承她(他)們的聰慧。

  對于啟勝帝的死,他們視而不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即使是已至束發(fā)之年的皇長子,也和其它皇子一樣,無所顧忌的,或是追逐打鬧,或是爭搶棺木旁的祭品吃,與兩三歲的孩童無異。

  看來,那在天啟朝傳的沸沸揚揚的,啟盛帝的子嗣非傻即癡的傳聞,竟是真的。

  我的到來,沒有引發(fā)人們的任何異常,這種前所未有的安寧不禁讓我想起了曾以“妖女”的身份囚禁在這個世上最華麗的牢籠里的我,被宮里的人視為洪水猛獸的場景。

  真是此去經年,滄桑巨變。

  據(jù)說我走后,寒傾墨率領全國士兵,與蠻族破釜沉舟一戰(zhàn),最終以少勝多,保住了天啟的國土,但經此一戰(zhàn),天啟朝民生凋敝,元氣大傷,全靠被稱為“治世能臣”的劉慕寒輔政安民,穩(wěn)定時局。

  隨著寒傾墨的死,所有與他有關的事,似乎都被畫上了一個徹底終結的句號。

  “有魚姑娘,跟我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劉慕寒。

  她面色蒼白,嘴唇被牙齒咬出了點點殷紅,看上去十分痛苦。

  通過之前在這里發(fā)生過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她對寒傾墨是有一種特殊感情的,所以對于她的痛苦,我并不覺得訝異。

  和她一起走過來的,還有那個把我從朝宗山帶回來的侍衛(wèi),不過加在一起,也只有三個人罷了,劉慕寒并沒有讓那些屬下隨從們跟隨。

  跟二人來到寂靜無人的偏殿后,劉慕寒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她下意識地用雙手撐了自己的后腰一下,然后坐在了偏殿一旁,靠墻的太師椅上。

  見她撐自己的后腰時,于白衣下凸顯出的隆起的小腹,我微驚,此時我才知道,她已經懷了身孕,而且,看她小腹隆起的幅度,恐怕這肚子里的孩子,至少已經有四個月大了。

  “孩子的父親是……”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天啟朝無人不知,劉慕寒將軍年少從軍,她一心衛(wèi)國,馳騁沙場,從未婚配,而在天啟建下赫赫功勛,被提拔至一國之相后,她又忙于國事,日理萬機,沒和任何男子有過曖昧傳聞。

  未婚而育,對封建保守的天啟朝來說,近乎禁忌。

  不知是哪家公子如此與眾不同,竟能讓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子,義無反顧地為他生子,而且懷上的還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未出生便會面對無數(shù)莫測時局的孩子。

  話一出口,方發(fā)覺自己唐突了,我忙改口: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種事的,是我失態(tài),還請丞相見諒。丞相身份特殊,如今又有了身孕,以后要謹慎戒備,多加小心?!?p>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劉慕寒的臉上,并未露出任何逃避或不悅的神色。

  或許是久經沙場不拘小節(jié),又或是統(tǒng)籌全國心懷寬廣,她毫不在意地迎上我探究的眸子,道:

  “他的父親,是一個,愛而不得,永遠也不會和我有結果的男人?!?p>  這世上,除了九五至尊的皇帝,還有誰,是她天啟第一將軍兼第一宰相的劉慕寒,愛而不得的?

  聞言,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

  我并不是失望,而是震驚,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寒傾墨,一個,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會對她做出那種事情的男人。

  在我的印象里,除去劉慕寒對寒傾墨的隱秘情愫不說,和正常情侶的談情說愛不同,他們對于彼此,更像是風雨同舟的兄弟、披肝瀝膽的戰(zhàn)友。

  “有魚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那么排斥皇上,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地,愛你的?!蹦鞘绦l(wèi)接過劉慕寒的話,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開口。

  他的語氣里,帶著溢于言表的心疼,我知道,他是替自己的主子難受。

  “已經過去了?!蔽业?,風輕云淡,沒有與對待一個普通的陌生人有任何不同的,多余的情緒,“過去的事,無論誰對誰錯,深情薄情,我都放下了。”

  我不恨寒傾墨了,也請你,不要再提及那些發(fā)生在我們之間的每一件,不合時宜的過往。

  “就這么,放下了?”嘲諷一笑,侍衛(wèi)一字一句地開口,語氣由心疼,變成了不甘和憤怒,“主人為你做的那些,你可真的知道?若知道,我不明白,你怎會如此的,鐵石心腸!!”

  話落,堂堂七尺男兒,竟再次紅了眼眶。

  “我知道?!毕肫鸷畠A墨曾告訴過我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地開口。

  我本來已經,理解了寒傾墨為情所困之痛,可是,最后,他卻用自己的抉擇,親手扼殺了我還愿意在心里留給他的,最后一絲情義。

  如今的一切,是他自己選擇的,我不恨他,我只是通過自己的方式,成全了他的絕情而已。

  “你,是真的知道嗎?!”聞言,侍衛(wèi)難以置信地開口,他突然上前一步,強調什么似的大聲開口,“你知道,主人從沒有忘記離開姑娘時,給姑娘許下的誓言,他排除萬難,繼承大統(tǒng)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當初遇見姑娘的那個山村,兌現(xiàn)曾經的承諾。可是,到了那里,卻得到了你異能爆發(fā),被村民當成妖物,逼死河中的消息,主人一怒之下,下令官兵,屠了村里所有的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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