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宏飛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就坐下了,他坐下的地方是塊草皮,松軟的草皮又溫暖又舒服。
我有些疲倦地坐上去,出了一竿子的太陽把我曬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喝醉酒后在大街上搖搖晃晃的大漢一樣。
“這個天氣很適合睡覺,你覺得呢?”汪宏飛雙手抱著膝蓋坐著,神情嚴肅,他感覺自己儼然是一個堅強的男人了。
“我認為,這樣的天氣在宿舍睡覺的話,就太浪費了吧,這樣的機會不是隨便就得到的。”我用手捏住一個長一點的綠色小草,輕輕地兩根摘下來,它的根部有許多沾滿泥土的根莖,將下半部分扯掉,剩下的放入手掌心,使勁地磋磨。
一股濃郁的草香就飄散出來了。
汪宏飛沒有注意我的舉動,他好像有心事一樣,整個人都陷入草皮之中了。他臉上寫滿了疲憊。
我蹲在這圪蹴里,感覺自己的眼光都變得狹窄起來,我轉(zhuǎn)過頭,因為喉嚨里面有痰導致我說話都變得沙啞了起來,我問:“什么事,說出來讓我瞧瞧,說不定我就能給你解決掉?!?p> 汪宏飛苦著臉說道:“唉,這讓我怎么說呢,說出來后我一定會沒臉的,不行,還是不說為好?!?p> 我用手背碰碰汪宏飛的肋骨,那種像肉又不像肉的觸感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說:“你還怕個甚啊,這里就咱哥倆,怎么說都不會有別人聽見的?!?p> 看見汪宏飛那種扭扭捏捏的樣子,簡直要把我折磨死了。
“唉,說來很丟臉,寒假的時候,你知道的吧,就是我們搞完輔導班后?!?p> 我插了一句,“這個啊,我知道。”
他被我打斷后也不生氣,把頭部朝身后的草皮使勁沒入。接著他睜開眼睛,受著太陽的光線的侵蝕,說:“是之后發(fā)生的,我和一個高中同學好上了?!?p> “啥?”我驚訝地發(fā)出一個細長的聲音。
“你還能干這種事,我還真是沒看錯你啊?!蔽抑S刺了汪宏飛,但是他始終無動于衷,面無表情。
“我也不想啊?!彼樕虾芡纯?,嘴巴像兩根線纏繞在一塊。
我搖搖頭,以否定汪宏飛的為人。
我說:“你在外面胡騷情,快不得別人,你總不能學官老爺,一個人還娶個四五個老婆吧?”
“我可不想,那是犯法的事情,咱可不會去做的。”汪宏飛身體一閃,就站了起來,用手拍拍身后的臟東西,神情比起剛才來要厲害許多。
這個人,剛才還訴說自己的罪惡行為,現(xiàn)在又變本加厲了,好像自己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那你怎么辦?”我將腿伸直,剛才腿因為彎曲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嗯,我打算從兩個人當中選一個?!彼苷J真地說。
我向他擺了擺手,嘲笑他這樣的人,“你別說大話了,就你還能改掉你這個習慣?”
他被我說得沒有了精神頭,好像一朵被太陽曬了很長時間,并且沒有水澆灌的花朵一樣。
這是我們頭一回沒有把話說到一塊。
“放心吧,我只喜歡漂亮的,二選一不是難事?!?p> “好吧,就看你的本事了?!蔽移鹕砼钠ü?。
“你就瞧好吧,我的眼光不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