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其實花九凌是不需要休息的。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門婚事蹊蹺,當時是真的誤以為人家是恩恩愛愛的小夫妻,才會不愿意蕭瑾顏去別的地方睡。
但是等說開了之后,她就又一個人休息了。
這中間,蕭瑾顏是完全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就是有一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凄涼。
“這么晚了,你還不去書房休息嗎?”花九凌躺在床上,就等著他離開之后,好馬上出去。
芙蓉的事其中有一部分是她安排的。
說起來,對于那個只聞其名卻不見其人的陸家少主,她還是蠻佩服的。
不只是給自家妹妹的嫁妝豐厚,而且連在這京城中的幾個有名的鋪子也讓花九凌很感興趣。
人類,可真是一種奇思妙想的生物。
芙蓉原本是會一些面點的,但這卻不足以讓她一個人支撐起來一家生意紅火的店鋪。當花九凌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正好她在嫁妝的那個紅色箱子里面翻到了加盟計劃。
花九凌就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計劃是可行的。
現(xiàn)如今的天啟對于西域傳過來的東西,已經不是那么排斥了。
陸家少主的斂財性子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
即便是人家變成了半人半鬼,也還是在自己毫無感覺的情況下,就開始積極主動的打著幫助人家的旗號,開始壓榨人家的勞動力。
鬼才知道一個半鬼賺那么多銀子做什么?
風雨樓消息最為靈通,花九凌的這些行為也瞞不過風雨樓的幾位樓主。
作為整個天啟大陸最神秘消息最靈通也最無人敢得罪的風雨樓,勢力不可畏不強大。
只不過,這十二位風雨樓樓主背后的真正主子,此時卻有那么一點的不靠譜。
同樣的夜晚,在花九凌還在糾結該不該讓蕭瑾顏同睡的情況下,那邊難得聚在一起的幾位樓主也在考慮來京城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說,陸家這位少主都是風雨樓真正的主子。
現(xiàn)在這位主子就在京城,哪怕是她已經放出話要離開陸家,還專門給他們幾位傳信,要他們沒事別來煩她,但終歸幾位還是想要來見一面。
“按照那位的性子,你們覺得失憶這事會是真的嗎?”做事態(tài)度最為嚴謹?shù)娜龢侵鬟@次居然首先提出來懷疑。
即便是號稱消息最靈通的風雨樓,對于自家主子失憶這件事也是分辨不清真假。
“我懷疑這可能是那位不知道又在醞釀什么計劃了,不過連咱們都一塊瞞著,是不是就有些不地道了?”性子比較活潑的六樓主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玉石,壓根就沒有去考慮自家主子可能遇到危險這點。
七樓主沉默了半晌,點點頭,“說得對!”
“小七,你就會這句,現(xiàn)在這就咱們仨,咱們現(xiàn)在討論的可是要不要去京城偷偷的瞄一眼。”六樓主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小七的肩膀上,攬過來他的肩膀,很是不客氣。
知道大家都想去湊湊熱鬧,要不然才不敢這般忙里偷閑。
“京城有小十在,咱們要避著一些?!?p> 在三樓主還在調戲小七之間,三樓主已經考慮去京城的方方面面了。
風雨樓中每一位樓主所負責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沒有特殊情況,他們也是很難湊到一起的。
京城之中,真正的風雨樓的負責人是十樓主。
那位,按照大家以往對她的了解,肯定是知道主子的計劃。
正在畫舫之中指使人安排接下來的花燈節(jié)的十樓主,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誰又在背后罵我?”
主子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瑾王府,看到主子模樣的時候,她都差點給嚇傻了。
不過,這對于她來說,肯定是一個好機會。
花九凌不會想到,自己傳信招來的那個看起來很是溫柔端莊的娘子骨子里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芙蓉的事辦的很漂亮,原本這些都是在花九凌之前的計劃之中,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安排下去而已。
現(xiàn)在的花九凌并不知道真正的陸家少主和這位陸九兒的關系。
她是真的就認為陸九兒是陸家大少的小妹妹。
“這么晚了,你怎么能讓為夫去書房休息呢?”蕭瑾顏毫不客氣的躺在床上,看著一臉詫異的花九凌。
他要是不走,自己今天晚上怎么出去?
今夜要送王夫子回去,時辰不能耽誤了。
“好吧!你說的也對!給人知道了,肯定以為是夫妻關系不和,這可不太好。”花九凌也順勢躺了下來,卻是靠著里面睡下。
按照她的想法,這位既然已經清楚了,那剩下就是趕緊找人想法子給真正的陸九兒喚醒了。
事實上,她也確實知道他派人去找了無垢寺的明臺大師,只是那位大師最近都不在無垢寺,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花九凌在鬼域是有合法身份的,再者說,即便是這位傳聞中德高望重的佛修,若是他敢不講理,她也不懼。
“陸家的事,你是……”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據(jù)說這位要脫離陸家。
“你是說我大哥陸九凌?我不太記得呀!”扮演好小王妃的身份時刻要防止被揭穿已經很不容易了,她怎么又可能去知道更多關于陸家的內幕?
蕭瑾顏對于她這種古怪的修行法子也是有些無奈,她怎么就會真的以為自己是陸九兒,反倒是將自己給忘了個一干二凈。
等到她清醒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給自己當哥哥是什么滋味?
“好了,不說了,我看著你睡!”蕭瑾顏不放心她一個人睡,必須要好好看著點。
“……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陪睡!”明知道她有事,還這么……真是不知道要她說這人什么好。
協(xié)商到最后,兩人誰也沒睡。
穿衣服起床,去到瑾王府后花園的時候,蕭瑾顏還順手給她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不用,晚上的時候,我是用不著穿這么厚的,反倒是你還是小心不要著涼了。”不然給藥百草看到了,又會以為她怎么了他家王爺。
藥百草那老人家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她又沒有經歷過老人家的那個階段,豈會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你披上,然后給我暖暖就好?!笔掕佔匀皇遣灰赖?,她出來的時候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馬上要入冬的天了,怎么能這么胡鬧?
即便是清楚她現(xiàn)在一道夜晚就變成了真正的鬼修,可他還是不放心。
這種情形與當年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又是何等的相像?
花九凌只以為這位是因為擔心自家小王妃的身體所以才這么固執(zhí),用無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再把披風取下來。
“那我給你暖暖好了!”拉過來蕭瑾顏的手,花九凌很快便給他捂得熱乎乎的。
只要一到晚上,她的修為便可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