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繼承人的黑月光（12）

　　步天歌看著她，說：“肖瑤，那天約你出來的是云千珩?！?p>　　“你在開什么玩笑？”肖瑤還以為她在做夢。

　　“不過呢我提醒你，他約你可不是喜歡你?！?p>　　步天歌歪了歪頭，接著說：“如果不是那天我把你帶出來，你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好，就算你那天是在救我。你有什么理由救我？”

　　肖瑤哂然，“畢竟云少那么向著你。”

　　步天歌訝異。

　　這個肖瑤，居然比她想象的聰明。

　　她挑了挑眉，慢悠悠道：“我不希望我的獵物被別人染指?！?p>　　系統(tǒng)：“？？？宿主您想干嘛？”

　　步天歌打了個響指，黑夜里響起狂躁的狗吠。

　　幾雙發(fā)光的眼睛在暗處亮起，幾乎是同時，肖瑤驚叫一聲，慌不擇路地往回跑。

　　夜風吹起裙袂，迤迤然擋住她的去路。

　　“你想往哪跑？”

　　步天歌笑容恬淡的面龐出現(xiàn)在眼前，肖瑤伸手推她，她卻紋絲不動。

　　肖瑤氣急道：“你不讓開，我們就得一起被狗咬死！”

　　“是嗎？”

　　步天歌注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剛剛那一巴掌夠勁嗎？你臉上沾的信息素，足夠十條野狗把你撕爛?！?p>　　肖瑤下意識地捧住自己的臉，“信息素？這是什么東西？！”

　　步天歌推了她一把，在她身后說：“慢慢享用吧，肖同學?！?p>　　犬吠聲越來越近，路燈已經(jīng)映出惡狗矯健的身形。肖瑤頓時慌了神，大叫道：“步天歌，你給我回來！”

　　回應(yīng)她的只有野犬狂吠。

　　肖瑤一邊奪路狂奔，一邊念念有詞：“步天歌，我是欺負過你，但是你這么對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步天歌，你出來！你不得好死——”

　　咒罵聲漸漸平息，步天歌從墻角后轉(zhuǎn)出，冷眼看著肖瑤崩潰。

　　父母離世已經(jīng)讓步天歌悲痛欲絕，肖瑤在這時落井下石、帶頭孤立她，正是給她脆弱神經(jīng)的最后一擊。

　　前世今生，肖瑤沒有直接害死步天歌，然而她的言語暴行，卻是籠罩步天歌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就算不是劊子手，手上也同樣沾滿鮮血，不值得任何寬恕。

　　步天歌走到垃圾桶旁，拿出一個小玻璃瓶。

　　對著路燈昏暗的光線，她將瓶子放在掌心，五指發(fā)力，一把將之捏碎。

　　玻璃碎碴從指間紛紛揚揚掉落，在燈下折射出冰冷光澤。

　　“警告，警告，指定人物【肖瑤】出現(xiàn)生命危險，如宿主再不收斂自己的行為，功德值將清零。”

　　步天歌默默打開自己的功德值面板。

　　“您當前的功德值：0?！?p>　　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撣掉手指上殘存的玻璃碴，漫不經(jīng)心道：“我本來就沒功德值，還怕你清零不成？”

　　系統(tǒng)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宿主，您這是恣造殺孽，只有多行善舉才可以積攢功德。”

　　沉吟片刻，步天歌忽然笑了，并且笑容愈盛，就愈諷刺。

　　她質(zhì)問：“如果這樣做可以積攢功德，那他為什么會死？他拯救了一整個星系，沒有人比他攢下的功德更多了?！?p>　　夜色濃重如潑墨，遠遠傳來兩三聲犬嘶人咽，此時此景太適合緬懷故人——

　　那個不曾辜負全宇宙、唯獨負她一人的人，她永遠的意難平。

　　系統(tǒng)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