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胸似丘壑心如深淵
“你真當我都城無人嗎？”李赫走下擂臺，一腳踏在趙恬的胸口上，趙恬雙眼怒瞪，氣息紊亂，不禁噴出一口鮮血。
“啪啪啪”
就在李赫準備裝逼的時候，他的身后傳來一聲鼓掌聲。李赫轉(zhuǎn)頭，便看到一位長相俊美年齡大約與李青墨同齡的俊美少年，俊美少年氣質(zhì)不俗，頭戴紗冠腰掛配劍和玉佩，穿著白色羅綺長袍大袖風(fēng)采無雙，不用想肯定出自豪門大戶。跟在少年身后的七名少年同樣是身穿華服，氣質(zhì)不俗，不過他們都以俊美少年為首，俊美少年的地位之高可見一斑了。
“都說大將軍嫡子只善舞文弄墨，今天一見才知道那些傳聞都是子虛烏有的。”俊美少年輕笑著，大有一股笑里藏刀的意味，“不知少將軍能夠放過趙恬。”
說罷，俊美少年凌空一掌劈出，李赫見勢往后暴退，躲開了少年的一擊。于此同時趙恬也被俊美少年解救出來。
趙恬看見俊美少年，神情惶恐不安，“殿下，屬下無能，給殿下蒙羞還望殿下降罪?！?p> “殿下？”李赫眉毛一挑，見趙恬稱呼俊美少年為殿下，不由想起牧鎮(zhèn)南來，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俊美少年暗道：“莫不是這位少年是牧鎮(zhèn)南的弟弟，眉眼還真的有那么幾分相似。”
李赫大敗牧鎮(zhèn)南后，牧鎮(zhèn)南武道之心崩壞便被牧且行遣送回了南疆，只是沒想到牧鎮(zhèn)南的弟弟也來了，不知意欲何為啊。
“真是有趣，人道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們鎮(zhèn)南王家也忒奇怪了，打了大的來了小的?！崩詈粘鲅宰I諷，想要試探出俊美少年的來意。
俊美少年低頭輕笑一聲毫不在意李赫的諷刺，“父王倒是因為我那蠢哥哥敗在你的手上武道之心崩潰而震怒。”說罷俊美少年瞇著眼睛走到李赫的身邊僅用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我父王也不會放棄那個蠢哥哥。”
“走吧！”俊美少年對身后的南疆世家子弟招招手，也不管受傷的趙恬。趙恬慢慢的爬起來，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狗，跟在俊美少年的后面，形單影只背影凄涼。
李赫默然的看著俊美少年的離去，現(xiàn)在他知道為何趙恬對他恨之入骨。趙恬本是牧鎮(zhèn)南的人，然而現(xiàn)在牧鎮(zhèn)南武道之心崩潰，顯然是無法繼承世子之位，那他趙家也就無法崛起。當然趙恬為牧鎮(zhèn)南報仇，不僅僅是單純的功利心，也還有報恩之心。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就是對趙恬很好的寫照。
趙恬的落敗讓這場鬧劇與風(fēng)波暫且得以消停，李赫幾人聚在一起，李青墨將外套脫下來給李赫披上，李紅袖也面露關(guān)切之意。至于楚雄南則在一旁瘋狂的舔李赫，他雖然不知道為何這次李赫要比擊敗牧鎮(zhèn)南時要弱這么多，但他知道這肯定是李赫的秘密。既然是秘密，他也就不好在多過問了。李自在也比較聰明，與楚雄南廝混熟了以后，笑容依舊憨厚，只是私下也會耍一些陰招，此刻他也學(xué)著楚雄南，在一旁吹噓李赫多么厲害。
牧遠滿面春風(fēng)從遠處走來，見李赫有些狼狽不由得揶揄道：“沒想到少將軍深藏不露啊。”
李赫的母親白林夕與牧遠的母親乃是堂姐妹，按照輩分李赫應(yīng)該喊牧遠表哥，不過畢竟不是私下長河，牧遠身邊還跟著蘇瑜，他也不敢失禮，“大皇子說笑了，我那是什么深藏不漏啊，只是煅煉一下手腳罷了?！?p> “少將軍過謙了?！贝蠡首雍呛且恍Γ瑢τ谧约哼@個表弟他想來都是保持拉攏的態(tài)度，小時候單純，與李赫還在一起玩鬧。長大后不再像兒時那般嬉戲，可與李赫相間慈眉善目，并不想牧姮對李赫那般惡語相向。
牧姮拉著李紅袖的手，說了一些悄悄話，見牧遠與李赫的目光同時頭來，不由得嬌哼一聲道：“李赫你這次贏得也太不光彩了吧。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贏了，沒有給都城的英才們丟臉面也算是好事。”
“謝過七公主了?！崩詈諏τ诎翄傻哪翃瑢嵲诿吹闷猓虿坏昧R不得，好言好語又會被她當成阿諛奉承，冷目相對吧又會惹惱她。所以李赫才這么討厭小女生，還是喜歡熟女。
“哼?！蹦翃峙み^頭去與李紅袖說些深閨蜜話，只是眼神偶爾會瞄一下李赫，隨即俏臉微紅，似有嬌羞之意。
李赫當然不會關(guān)心牧姮與李紅袖姐妹兩人的兩天，他倒是比較在意剛才那個俊美少年是鎮(zhèn)南王的第幾子，便問牧遠這俊美少年是牧鎮(zhèn)南第幾子。
鎮(zhèn)南王牧神武生有四子兩女，其中大女兒最年長在今年出嫁了，婆家是誰李赫不算太清楚，只曉得嫁給了中夏帝國麾下的一個公國國王作為王后，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小女最小，如今才九歲，不過才華橫溢，天賦也是頂好。
大兒子牧鎮(zhèn)南天賦極佳其頗有城府，在南疆的頗具威望，很多世家子弟都心甘情愿追隨牧鎮(zhèn)南。只可惜前些日子被牧且行遣送會南疆又被告知武道之心崩潰，便被鎮(zhèn)南王貶為庶子，從此也算是難有大用了。
二子牧鎮(zhèn)英相傳從小就愚鈍，在其八歲的時候南疆大旱三年，各地都鬧饑荒，鎮(zhèn)南王便帶著他幾個兒子查看民情，見路有餓死骨便說出何不食肉糜這樣荒唐言論，總讓當時牧鎮(zhèn)英歲不過單十，但荒誕言語一處可見其愚鈍。
三子牧鎮(zhèn)峨有其父之姿，頗受鎮(zhèn)南王喜愛，奈何早夭，在十歲的大獵時死于蠻獸爪牙之下，更有傳言是小王爺牧鎮(zhèn)南妒其弟牧鎮(zhèn)峨，才在大獵上害死年幼胞弟。
四子牧歸期天賦平平，但很有城府，從小便懂得討鎮(zhèn)南王的歡心，又是鎮(zhèn)南王的幼子，故而鎮(zhèn)南王對其十分喜愛，養(yǎng)成了他驕縱的性格。
牧遠看著逐漸遠去的俊美少年嘆了一口氣道：“少將軍可曾聽言‘何不食肉糜’這一荒唐言語？”
李赫愣了一下道：“如何沒聽說過，只是……”然后驚叫一聲小聲道：“他莫不是那個癡傻小王爺？”
牧遠苦笑一聲點點頭：“就在牧鎮(zhèn)南前往都城的時候，他還做出散千金于鬧市的荒唐舉措，可就在牧鎮(zhèn)南離開南疆后，我這位堂弟仿佛變了一個人，有一次我那王叔與其麾下的極為將軍談?wù)撊绾喂ゴ蚰辖吘车男U夷部落，我這位堂弟裝瘋賣傻不顧甲士阻攔闖入會議，還不等王叔呵斥差人驅(qū)逐出去，堂弟便高談闊論，一番言語震懾在座群雄，最后還向王叔請命，領(lǐng)軍十萬三日內(nèi)必將還得南疆一個河清海晏，如若辦不到軍法處置?！?p> “哦？最終如何？”李赫有些好奇這個癡傻小王爺最終是夠真的平定了南疆邊境。
牧遠正了正神色道：“我這位堂弟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不費一甲兵一步卒就平定了南疆邊境的諸多蠻易部落?！?p> “怎么可能！”發(fā)出驚嘆的并不是李赫，而是李青墨。李青墨已經(jīng)從軍半載，多少知道帶兵打仗的要領(lǐng)，別說十萬甲士一天一夜能夠平定南疆邊境的蠻夷不足，就算是十倍士兵也無法在一天一夜內(nèi)平定南疆。
“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癡傻小王爺其實早就對南疆邊境的蠻夷部落有所圖謀，早早的不下局，他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而鎮(zhèn)南王欲要率大軍平定南疆就是他要的時機?！背勰贤兄掳屠潇o分析，渾然沒有平方的癲狂。
這時他才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于是尷尬一笑道：“我就是這樣想的，想必癡傻小王爺也非常癲狂啊?！?p> 牧遠深深的看了楚雄南一眼，見他這樣都還要自污不由得搖搖頭，繼續(xù)道：“的確如此，堂弟早就又說布局，大勝歸來后，王叔就詢問過他，他只說‘孩兒裝癡扮傻五年載，也圖謀南疆蠻夷五年為的就是這一刻！’自那以后整個南疆為之震動，才發(fā)現(xiàn)當初這位說出何不食肉糜的小王爺心機城府深似海。”
李赫點點頭附和牧遠說的話，“細思恐極，沒想到此僚年紀輕輕心機如此深沉，想必在其大兄，牧鎮(zhèn)南離開南疆時他就有所預(yù)謀?！?p> “有何預(yù)謀？”牧遠有些好奇。
一旁的蘇瑜咬著手指臉色慘白的道：“我想，如若不是小王爺廢了牧鎮(zhèn)南，想必牧鎮(zhèn)南也不會安然返回南疆?！?p> 牧遠一愣，旋即身軀微震，被蘇瑜這么一點撥他才反應(yīng)過來。假若不似蘇瑜所說，那么為何牧鎮(zhèn)英要在牧鎮(zhèn)南離開南疆才有所行動！
“此次城府之深平生罕見啊。少將軍此次牧鎮(zhèn)英來都城一是為了參加上都學(xué)宮的選拔，二是要替其兄牧鎮(zhèn)南找回顏面，肯定要對你出手。你要小心啊。”
李赫點點頭，遇上這種胸似丘壑心如深淵對手他在小心也不為過啊。又與牧遠說了幾句后，李赫就告辭了。
一路上李赫都沉默不語回著牧鎮(zhèn)英的行為心中有些煩悶。他穿越而來，身份尊貴，其父位極人臣，然而卻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當著惱怒至極啊。
“莫要逼我，惹火了老子，誰也別想著好過！”李赫眼中兇光閃爍，這是他穿越而來第一次展現(xiàn)如此濃郁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