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離職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第二天李觀海跟韓嘯說了這個事情。
韓嘯起初有些錯愕,但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余江和吳元幾個平時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是一臉的不信,不過最終也不得不接受事實,等到李觀海走的時候余江還半開玩笑的道:“以后想找雪姐治傷可要收費了?!?p> 最讓李觀海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秦小荷,當(dāng)他說要離職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傻了一樣,就那么愣愣的看著他。
那眼神看的李觀海都有點忍不下心了,不過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離開。
經(jīng)過一晚的思考,終究讓李觀海確定了自身的異常。
【千融】帶來無限可能的同時,也給他加上了重重枷鎖。
諸如融合新能力后的衰弱期以及各種副作用、無聲間削弱與他有過能量關(guān)聯(lián)能力者的身體素質(zhì)與實力等等,這些限制就注定了他不能和天河的人有太多接觸。
他們都和他有過能量上的交互,一旦接近他到某個范圍,就會受到影響,導(dǎo)致精神萎靡、身體虛弱、實力下降等...
而他問過王雪在受到影響時的感受,她當(dāng)時只是說就像是一頭要吃了她的野獸一樣。
...
站在人流如潮的火車站內(nèi),李觀海手里捏著票,走向了通往江州的那一列火車。
江州距離南江有近百公里遠(yuǎn),兩座城市之間開通了高鐵,但是李觀海還是習(xí)慣了坐火車,聽著廣播在火車站里響起,坐在候車廳等候的人們紛紛起身,朝著上車點走去。
也許是想通了,李觀海心里舒暢了許多,連走路都輕快了兩分。
他沒帶什么行李,右手拿了一瓶水,左手則拿著手機,等上了火車之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將水放在了身前的桌上,除了他的水以外,還放了幾包薯片和兩個玩具,在他對面坐著一家三口,小男孩正被他媽媽抱在懷里,安安靜靜的擺弄著奧特曼。
李觀海沒多少和陌生人閑聊的興致,將自己的水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就戴上了耳機,耳邊回蕩著輕緩的音樂,看了一會靜止不動的窗外,然后就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
過了一會,李觀海明顯感覺到一個人坐在了自己身旁,對方氣息波動有些劇烈,還在小口的喘著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睜開眼皮瞥了一眼旁人,是個個子不算高的女孩。
穿著米色的裙子,扎了一個丸子頭,露出了白皙的脖頸,長相不算出眾,但臉盤稍圓潤,看起來有些可愛。
李觀海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身邊的姑娘坐下之后顯得很興奮,等回過氣來之后還有些坐立不安的扭來扭去,李觀海隱約還能聽到她壓抑著激動的小聲歡呼和喃喃自語。
等火車開動,窗外單調(diào)的景色也開始動了。
李觀??粗粩嘣谘壑邢蚝笸巳サ墓饩?,心里有些感慨。
他多久沒回過家了?
大概是有兩年多了,明明平時還是很閑的,可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就總覺得忙的腳不沾地,在一聲聲道歉聲里隔著上百公里一邊跟父母祝賀新年快樂,一邊手下不停的吃著外賣。
前兩年過年李觀海都是這么過來的,大抵是因為父母也都挺年輕,而且身體健壯安康,因此也沒讓他生出什么回家看看的念頭。
現(xiàn)在忽然就買了回家的火車票,李觀海一時間還真有些茫然了。
回家之后干些什么呢?
已經(jīng)從天河離職了,他大學(xué)時候讀的也是偏門專業(yè),想要靠著大學(xué)里的學(xué)識找工作可不容易。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觀海只是稍微思考一會就覺得腦仁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心里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現(xiàn)在他有近七十多萬的存款,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到處旅游應(yīng)該也夠他折騰幾年了。
從南江到江州其實要不了多久,上午九點半上的車,晚上六點的時候就到了。
從悶熱的火車?yán)锵聛恚钣^海長吸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渾身傳來爆豆似的脆響,隨后精神抖擻的朝著火車站外走去。
他看了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那一道淺淺劃痕,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實在沒有想到,隨便坐個火車,他也能遇到一個能力者。
而且,還是個剛剛覺醒了能力的能力者。
不是別人,就是他的鄰座,那個身材嬌小,臉圓乎乎的女孩。
也難怪她一副興奮不已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秘密又強忍著的模樣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得到了超能力,沉浸在彷徨與激動之間,這是新人覺醒的必經(jīng)之路。
不過像李觀海這種覺醒了卻以為得了神秘癌癥的也不少。
想起在火車上閑聊的種種,以及后面女孩實在安耐不住用能力抓住并教訓(xùn)了一個小偷的場景都仿佛就發(fā)生在剛才一樣。
“以后有緣再見吧。”
李觀海輕笑一聲,走出了火車站,然后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優(yōu)哉游哉的騎著車去了菜市場。
他回來的事情沒有跟家里人說,這時候是晚上六點多鐘,家里老爹老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要準(zhǔn)備吃飯了,去市場上買點禮物就當(dāng)是給兩人一個驚喜了。
江州的菜市場并不單是賣菜的,連帶著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有賣,甚至還有早市、午市和夜市之說。
這時候的菜市場仍舊熱鬧,幾條街上都是人潮涌動,各種外賣小吃攤前的行人絡(luò)繹不絕,吆喝聲、劃拳聲也是此起彼伏。
李觀海七拐八繞的找到了一家賣酒的小店,店老板正穿著大褲衩和白襯衫,趿拉著人字拖,翹著二郎腿坐在店門口,一手蒲扇,一手平板,看著《亮劍》津津有味。
“老板,十斤花雕?!?p> 李觀海道。
老板顯然沉醉在了電視劇里,李觀海喊了兩聲才猛地抖了一下回過神來。
“誒哎,好,要什么?”
老板將平板放到一邊,然后問道。
“花雕,十斤,要48的那種?!?p> 李觀海指了指最里面的那口大壇子。
“行?!?p> 老板直接拿了個小桶來,打滿十斤酒后,遞給了李觀海。
“485,桶裝費。”
李觀海二話不說掃了碼,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看了眼時間,七點。
心里一跳。
‘糟,要遲!’
墨魚之雨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