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此時臉上還有汗水,他關(guān)心的找上門,想先送李觀海他們出城。
他的視線繞過余江,看到了正在和李觀海聊天的鄭少杰。
劉毅的表情明顯一愣,他似乎沒想到為什么鄭少杰會在這里,而且似乎和李觀海的關(guān)系很不錯。
不過他表情轉(zhuǎn)換的很快,詫異只是一瞬間的事,看著余江,用誠摯的語氣說道:“最近的新聞你們也看到了,有人想要在漠城搞事,你們最近和我有過接觸,現(xiàn)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離開漠城?!?p> 余江略一思索,點(diǎn)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p> 他側(cè)身示意劉毅進(jìn)來說話,可是劉毅卻擺了擺手道:“我就不進(jìn)去了,你們趕緊收拾東西吧,車子晚上出發(fā)?!?p> “這么急?”余江‘詫異’的看著劉毅,有些郁悶的道:“我來西北的事還沒辦完呢?!?p> “哎呀你那點(diǎn)事急什么,想去看隨時都可以去?!眲⒁憬辜钡臄[了擺手,轉(zhuǎn)身就走。
“我先去安排了,你們早些收拾東西吧?!?p> 余江腦袋探出門口,看著劉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頓了頓,神情凝重的關(guān)門走回來。
“他們是不是等不及了?”鄭少杰見狀,撐著膝蓋從地上起來,臉上掛著冷笑。
“他們估計(jì)是想把咱們當(dāng)誘餌,去騙那個沈卞出來吧?”
這些天他壓下了心里的傷痛,可每每提及沈卞這兩個字,還是讓他有種抑制不住的憤怒。
見余江沒有反駁,李觀海心里也明白了,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搞不懂。
第九局為什么就篤定沈卞會因?yàn)樗麄兊某霈F(xiàn)而出現(xiàn)呢?
就因?yàn)猷嵣俳芎退麄冊谝黄穑?p> 這完全沒有理由。
“真的沒想到,劉毅他居然真的狠得下心來?!庇嘟行┩葱募彩椎牡溃骸八€以為我不知道,其實(shí)在開門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察覺了。”
“狗哥,你該不會心軟吧?”李觀海半開玩笑的說道。
“心軟?”
余江捏了捏拳頭,憤恨的說道:“我當(dāng)他是生死兄弟,他為了前程轉(zhuǎn)頭就把我賣了,這種貨色,有什么好心軟的!”
“這家伙今晚最好別被我逮住,否則非廢了他不可!”
他放狠話時,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李觀海,似乎是專門對李觀海說的一樣。
李觀海避開余江的眼神,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p> “第九局想利用我們引蛇出洞,沈卞應(yīng)該也想趁此機(jī)會重新奪回血紋骨...”
李觀海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思路從未有過的清晰。
沈卞的目的是報(bào)仇,他在來之前一定先調(diào)查了當(dāng)年滅門沈家的人員關(guān)系,哪怕秉持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想法,他們?nèi)齻€也是排在最末尾的獵物。
而同樣,沈卞想拿回血紋骨,而第九局也將目光放在了血紋骨上。
雙方之間的沖突樞紐,就在鄭少杰的手上!
今夜沖動一起,只要將血紋骨丟出來,第九局和沈卞恐怕根本不會在意他們?nèi)齻€無關(guān)緊要的小角色。
想到這里,李觀??聪蜞嵣俳?,沉聲道:“你把血紋骨藏在哪里了?”
正愁眉苦臉的鄭少杰被李觀海問的一愣,然后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做什么?”
“當(dāng)然是拿來有用處?!崩钣^海將自己的計(jì)劃全盤托出,然后對鄭少杰道:“我和狗哥是躲不開了,你如果不愿意拿出血紋骨,那咱們今晚估計(jì)要嘗嘗亡命天涯的滋味了?!?p> 鄭少杰猶豫不定地說道:“能保證成功么?”
“萬一那個沈卞不上當(dāng)怎么辦?”
“大男人哪來那么多廢話?”余江拍了鄭少杰肩膀一把,道:“要是不這么做,今晚能不能走出漠城都是問題,這時候了你還想著保全那狗屁寶貝呢?”
“不是我貪那東西,實(shí)在是...”鄭少杰欲言又止,看著眼前的兩人,最終還是郁郁嘆了口氣。
“好吧,我把血紋骨拿出來?!?p> 鄭少杰下了決心,手腳利索的穿上衣服,在原地跳了跳。
“走吧,事不宜遲,我?guī)銈內(nèi)ツ醚y骨?!?p> 李觀海和余江對視一眼,紛紛起身,將房間的燈關(guān)上,李觀海先開門出去,打開了「隱匿」,熱眼掃過整個樓層,在前方的幾個拐角處都發(fā)現(xiàn)了能力者的身影。
他心中冷笑,維系「隱匿」運(yùn)轉(zhuǎn)的能量加大,悄無聲息的來到這些監(jiān)視者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接一個打暈過去,然后和余江配合著丟進(jìn)了一處沒有監(jiān)控的雜貨間。
處理完這些麻煩后,三人從酒店后門離開,隨后鄭少杰帶路,很快就出了城區(qū),李觀海將一路上的變化看在眼里,街上巡邏的警察變多了,到處都張貼著警醒告示,街上的人流已經(jīng)不復(fù)他們剛來時候的熱鬧。
從市中心到DC區(qū),一路緊趕慢趕,李觀海和余江都還好,鄭少杰這種偏元素系的能力者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
“慢...慢點(diǎn)...你們跑慢點(diǎn)啊...”
鄭少杰臉色漲紅,氣喘如牛:“到底是我?guī)銈儯€是你們帶我啊...”
“現(xiàn)在拼的就是速度,第九局的人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酒店,到時候很可能會把消息告訴沈卞,如果那時我們還沒拿到血紋骨,處境比現(xiàn)在兇殘百倍!”
三人沖出暗巷,余江一把抓著鄭少杰的肩膀半拖著往前跑,直到來到一片田埂上。
前方的田地里還留有焦黑的痕跡,李觀海停在交錯的土路口,問到:“東XZ在哪兒的?”
鄭少杰眼冒金星,四肢癱軟的半掛在余江身上,昏昏沉沉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吞了口唾沫,道:“在那邊,一塊大石頭旁邊的樹下?!?p> 鄭少杰朝一個方向指去,夜色之下,一切都籠罩在朦朧的月光中,看不真切。
但隱隱之中,李觀海心里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三人來到鄭少杰所說的位置,臉色均是一變。
“怎么可能!”
鄭少杰驚愕的看著樹下挖開的土坑,一陣陰寒逆流而上,直沖腦海。
“東西被人提前拿走了!”
這時,驚人的心悸涌來。
李觀海抽身向旁邊閃開,余江拖著鄭少杰朝一邊躲去。
密密麻麻反射著月色的鋼針從樹影之中爆射出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