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難以平靜。
余江一路追蹤著沈卞的氣息出了城,對方的氣息實在太獨特,也太好甄別了,一路跟著繞開國道,又跟蹤了幾百米后,那一縷氣息停住了。
余江也同時停住了,抬頭看向從黑云中冒出一角的銀月,如鋼針般的毛發(fā)從他的肌肉之下生長出來,他的身軀在月光中,猛地膨脹了幾圈。
快速轉(zhuǎn)入狼人形態(tài)后,余江的實力飛漲。
身體在空中留下殘影,幾十秒鐘后,他來到了沈卞氣息停止移動的地方。
一片樹林中,只有余江一個人的身影,除此之外,遠(yuǎn)處的夜梟撲騰著翅膀,發(fā)出刺耳難聽的啼鳴。
余江那已經(jīng)不似人形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只見他站在原地,幾秒之后,身體向后一躍,在半空中改變方向,一拳狠狠朝著一棵大樹砸去。
就在他的拳頭落下的前一刻,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從樹上脫離。
嘭!
一拳,樹身爆裂,本就不算粗壯的樹身被余江一拳打出一個巨大的豁口,正徐徐斷裂。
一擊不中,余江迅速調(diào)整回警戒狀態(tài),轉(zhuǎn)身盯著前方逐漸從黑影之中露出來的一顆女人頭顱。
‘格拉’
傀儡扭動著腦袋,地面上的影子化作一根根柔韌的長鞭,朝著余江抽打過來。
余江身法靈活的閃避著,同時逼近傀儡所在的位置。
“給老子出來!”
余江的右腳腳踝被影子纏住,但是他卻硬頂著那股力量向前踏步而進(jìn),五指張開,尖銳的利爪直接洞穿傀儡女人的頭顱,一把將之從黑影之中拖拽而出。
沒有半點廢話,三下五除二將控制影子的傀儡女人拆解后,余江開始尋找沈卞的本體真身。
如今沈卞已經(jīng)油盡燈枯,不可能距離這最后的傀儡太遠(yuǎn),而且,現(xiàn)在傀儡被破壞,上面附著的一絲意志被磨滅,沈卞傷上加傷,更加不可能逃脫余江的氣味追蹤。
“在這!”
余江猛地看向后方,雙目中的猩紅之色一閃即逝。
十多分鐘后,追上了沈卞的余江果斷出手,一秒也沒有耽誤。
沈卞憑借著超A級的底蘊勉強和余江周旋了一會后,徹底失去再戰(zhàn)之力,沒有聽他廢話,余江一腳踩著他的胸口,一拳砸向他的腦袋。
嘭!
一場漠城的鬧劇,徹底落幕。
嗅著鼻翼間飄散的濃郁血腥味,余江干嘔了兩下,隨便將沈卞的尸體處理了之后,動身趕回第九局行政樓。
此時第九局陷入混亂中,壓根沒工夫來搭理他們?nèi)齻€無關(guān)人員,只是派人來例行檢查了一下之后就沒有再來探查過,余江悄摸摸趕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第九局的輪值空檔期,因此一路有驚無險,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直到第二天,第九局局長已經(jīng)沒有理由再軟禁他們?nèi)齻€了,不甘心的又盤問了一遍關(guān)于沈卞和他們的消息后,最終只能無奈放李觀海他們離開。
隨后鄭少杰直接坐飛機回了老家,而李觀海則陪著余江去見了見那個劉毅電話中所說的疑似余江生母的老太太。
十分遺憾的是,偷摸摸的檢查了雙方DNA后,發(fā)現(xiàn)兩人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本來就生性灑脫的余江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情緒打擊,以請客為名義吃了李觀海一頓免費宵夜后一切煩惱又煙消云散了。
兩人在漠城停留了一晚,期間李觀海在群里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本以為蘇玉青這個探險狂魔可能會跟著他一起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巨人之國,不過讓他可惜的是蘇玉青有事不能過來,而其他人又明顯對這沒興趣,無奈之下李觀海只好謝絕了和余江一同坐飛機回南江的建議,自己一人訂購了前往莫干爾的機票。
莫干爾位于高原之上,是通往珠穆朗瑪峰的門戶之城。
每年前去探險攀登挑戰(zhàn)極限的人不在少數(shù),李觀海從從機場出來后,在當(dāng)?shù)赝A袅艘惶欤奶幋蚵牶?,好不容易搭上了一行同樣要前往莫干爾的車隊?p> 一共三輛車,大約有十多人,李觀海坐在末尾的第三輛車上,后排座位上坐著三個男人,兩個年輕,一個年長,正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話題無非是和珠峰、紀(jì)念等有關(guān)。
李觀海本來想等到了莫干爾就和這些人分開,然后一個人去打聽那伙霓虹人的消息,卻沒有料到的是,他想尋找的霓虹探險隊,就在前面的兩輛車上。
“對了,小兄弟,你是一個人來的?沒有跟組嗎?”
這時,臉上帶著高原紅的中年司機老張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觀海和想著心事,隨口答到:“啊,是啊,一直想來這邊看看,正好有時間,所以就坐飛機過來了?!?p> “哈哈哈哈,這你可來對地方了,等到了莫干爾,一路上往珠峰大營走,那里的風(fēng)景可是一絕?!崩蠌埞笮?,另外兩個年輕人也忍不住加入了話題。
“兄弟,你是要去爬珠峰?”
“這地方雖然漂亮,但是高反也真的讓人頭疼啊?!?p> 一個人抱怨環(huán)境,一個人卻是看向了李觀海。
李觀海點頭道:“我打算先到莫干爾,再等等看有沒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到時候一起去。”
“你真牛逼,單槍匹馬連裝備都沒有就敢上珠峰,給我全套裝備我都不敢去?!眴栐挼哪贻p人又是佩服又是自嘲道。
李觀海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幾個小時的車程過去,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直緘口不言的老者緩聲開口:“最近神圣之山有古怪的動靜,寒冰融化、地動山搖,已經(jīng)有很多探險者死在了雪崩之中,如果你們想活命,最好等這一次異動過去了再說。”
聽到老者這么說,大家反應(yīng)各不相同。
老張聽到老人這么說,也開始勸說起來:“對的,最近確實不對勁,就像傳說里的天神發(fā)怒一樣,你們要去的話最好在大本營那里就停下,別再深入了?!?p> 聽兩個當(dāng)?shù)厝苏f的這么玄乎,后座的三人有些不信。
李觀海卻敏銳的察覺了一些不對,不禁問到:“難道最近雪崩很頻繁嗎?”
老者抽著煙,渾濁的雙目看向車窗外:“一定是去的人太多,打擾到了神明休息,所以才會降下怒火...”
老張扭頭對李觀海歉然一笑,隨后到:“那是一片冰山,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大問題了,但是最近一個多月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八九次異動,要不就是地震,把土地都震裂開的那種,或者就是雪崩啊冰川裂之類的..”
“這跟那些傳說里記載的事件很像,所以不少人都覺得是神仙發(fā)怒了,但具體怎么養(yǎng),誰也不清楚。”
“不過在這段時間里別進(jìn)去,總歸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