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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樂記

第一百零八章:北伐中原

憂樂記 史海舟 13360 2019-12-24 22:56:00

  三日后,不見兀術有所動靜,岳飛便與將領在城中商議起對策來,令岳飛等人沒曾料想的是,正在此時,兀術率領大軍業(yè)已向小商橋挺進了。

  在議事堂之中,岳云嘆道:“這幾日為何不見兀術匹夫有所動作?”“想必是被金熙宗召回一頓臭罵去了?!迸8扌Τ雎晛?。張憲忙道:“那晚岳大哥實乃太過冒險了,想想都后怕?!薄芭率裁??你我多年作戰(zhàn),這不習以為常了么?!痹里w笑道?!柏Pg匹夫,安敢如此?”牛皋氣道。梁興嘆道:“女真人也真是一籌莫展了,居然出此下策?!薄翱梢娯Pg已是強弩之末,如若不然,怎會偷襲?”王貴道。楊再興恨恨的道:“想出偷襲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可見兀術的狗急跳墻?!薄翱刹皇?,只有急了,狗才會跳墻?!痹涝菩Φ?。

  子午樂道:“兀術的跳梁小丑模樣也很可愛?!薄安诲e,的確是狗急跳墻,兀術想出這等手段,也是絞盡腦汁?!庇嘞碌?。普安嘆道:“兀術所想,就是千方百計揮師南下。”“可惜,兀術有賊心沒賊膽,有賊膽卻無賊本事。想當年他搜山檢海,也只能望洋興嘆,如今想在中原為所欲為,恐怕也是異想天開?!蔽溥B冷笑一聲。

  岳飛又忙道:“唉,可憐了那晚的小兄弟了,竟然被金賊給殺害了?!薄澳切值転榱吮Wo你犧牲了,郾城百姓不會忘記他的?!迸8迖@道。楊再興見狀趕忙自責道:“哥哥,那都怪我,讓您一人前往,屬下甘愿受罰,請哥哥治罪?!闭f話間跪拜于地?!昂纬龃搜??楊再興兄弟,那日你勸過我,是我沒有聽你之言,你何罪之有!再者,這金賊突襲令人防不勝防,我等哪里有那么料事如神?!痹里w應聲道,趕忙扶起楊再興,輕輕拍了拍楊再興的肩膀,以示安慰。“哥哥,如若賊人膽敢再來,我定將他們碎尸萬段,以解我心頭之恨?!睏钤倥d斬釘截鐵道。“好,好。一定讓你沖鋒在前!我等兄弟之間不必如此,兀術偷襲便說明他業(yè)已黔驢技窮,窮途末路,故而不必怕他,只要精誠團結,按兵法隨機應變從事,定會打敗于他?!痹里w推心置腹道。岳飛這般話語,楊再興備感安慰許多,忙笑道:“那太好啦,知我者,岳大哥是也?!?p>  岳飛笑道:“兄弟為何這般油嘴滑舌,我可不大習慣!”楊再興說道:“像你一般文武雙全才是!”岳飛又說道:“此言差異,十全十美并不見好,這般便是性情中人,難免行事過于死板教條!好啦,兀術定會前來挑戰(zhàn),不過要先打探一番,再作商議。不知哪位將軍愿意前往?”楊再興馬上忙道:“非我莫屬!誰也別跟我搶,誰也別跟著我,如若不然,我就惱了?!闭f話間,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子午四人忍俊不禁,張憲等人更是哈哈大笑。

  “那好,一定小心行事。遭遇金人且莫戀戰(zhàn),要且戰(zhàn)且走,金人勢眾,要速速返回,不可魯莽,莫要逞強好勝,以免耽誤大事。你可聽清楚了?”岳飛嘆道,叮囑再三,親自解下自己的紅袍,微微一笑之際,披在楊再興身上。楊再興說道:“好,一定,一定。不過探探軍情,有那么可怕么,哥哥放心,小弟去去便來?!闭f著引眾而去。

  楊再興出城之時,忽然下馬停下,對后面的士兵說道:“此番不過是讓我前去看看兀術的虛實。用不得如此多的大隊人馬,三百騎兵隨我前去即可,其余就留下好了!”一中將忙道:“將軍,岳元帥說事關重大,人馬不可太少。您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啰啰嗦嗦,休得多言!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悄闳ミ€是我去?想走便走,如若貪生怕死就別去了?!闭f著楊再興不耐煩的便跨馬而去,將領無可奈何搖搖頭追上前去,就這樣楊再興輕率三百騎兵向小商橋去了。

  一路上,大隊人馬四處張望著,而楊再興卻毫不在乎,三百士兵小心翼翼地前行,楊再興忽然掉轉馬頭大笑道:“爾等為何這般膽戰(zhàn)心驚,成何體統(tǒng)?身為大宋將士要雄糾糾、氣昂昂才是?!笔勘鴩@道:“楊大哥,此番前去刺探軍情,自然要小心翼翼,難道您不明白兵法么?”

  楊再興忙道:“此話怎講?”士兵嘆道:“所謂兵不厭詐,將軍臨行前,想必岳大哥業(yè)已說過,不可魯莽行事,希望你還是小心為妙,兀術詭計多端,防不勝防!”

  “好,好。算你小子有見識,我就佩服有見識之人,如若回去定在岳大哥面前好好說說,把你提個中將如何?”楊再興哈哈大笑?!岸嘀x將軍抬愛,實乃過獎!如若這般便可為將,那就太容易了。楊大哥您看前面便是小商橋了!”隨著士兵往前一指,果然見到一條不寬不窄的河流橫臥在眼前,對面山坡之上綠樹成蔭,這邊卻光禿禿一片小山丘,對比甚為鮮明。

  “將軍,再往前走,恐怕是兇多吉少?!笔勘鴵@受怕,緊張兮兮的忙道。

  “什么兇多吉少?小心便是,大家跟緊了,到了前面,下馬前行就是。”說著楊再興等人便前行而去,前面一小山丘上并無樹灌和雜草,楊再興引領三百騎兵匍匐前行,他們聽到前面小商橋隱隱約約有許多金兵的呼喊聲音,馬嘶長鳴、喊殺震天。楊再興等人慢慢地靠近山頭后,悄悄地抬頭,遠遠一望,盡皆大驚失色。但見,女真人的鐵騎,塵土飛揚,座座大營,軍容嚴整。

  士兵驚道:“天吶,這么多金兵!”“小聲點,如若被金兵發(fā)現(xiàn),那還得了?!绷硪粋€士兵低頭嘆道。楊再興望了望,正欲低頭俯身而去,猛然看到一金將跨馬前行,似乎是往這邊而來,此時此刻楊再興看到了那廝,那廝也猛然之間看到了楊再興,也發(fā)現(xiàn)了其它的宋軍士兵,他便掉轉馬頭往一面大旗而去,只見大旗之下,正是那兀術等人。

  金將快馬加鞭而來。兀術見狀忙道:“慌慌張張,何以至此?”“太子殿下!不好,不好!末將剛才發(fā)現(xiàn)那邊小山丘上好像有宋軍出沒?!苯饘⒁徽Z落地,盡皆愕然不已。

  兀術也是目瞪口呆,誠惶誠恐。不過也是強自鎮(zhèn)定,裝腔作勢。頓時微微一笑道:“你,你可看清楚了,什么叫好像!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怕是看走眼了!嗯?”“千真萬確,末將可拿項上人頭作擔保,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上次那個叫楊再興的!”金將斬釘截鐵道。

  “什么!什么?是楊再興,他可是岳飛手下的一員虎將,如若這般,那么岳飛肯定也在了,快!大隊人馬迅速出擊,活捉楊再興者重重有賞,活捉岳飛者封官加爵?!必Pg大呼,說著幾個金將業(yè)已快馬加鞭向小山丘而來,兀術也引眾馬不停蹄靠上前去,所謂餓狼撲食便是如此,一個個兇神惡煞,氣勢洶洶之狀令人感慨萬千,驚嘆不已。

  楊再興這邊見狀大驚失色,士兵驚道:“不好,不好,將軍!快看,金國太子兀術等人過來了?!贝藭r此刻,可謂千鈞一發(fā)之時,楊再興等人業(yè)已藏也藏不住,躲又躲不過,只能是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過來就過來,大驚小怪成何體統(tǒng)!我等又不是首次見兀術,三百勇士聽好了,必要沖鋒陷陣,回去岳大哥定當欣喜若狂,兄弟們沖??!”說著楊再興已身先士卒跨馬前行而去,三百騎兵緊隨其后不敢怠慢,當楊再興的三百騎兵與兀術的大隊人馬一相逢,正好應證了那句俗語叫做,雞蛋碰石頭,所謂以卵擊石而已。楊再興引眾前行毫無懼色,正氣凜然,渾身是膽,令人慨嘆。不等兀術等人發(fā)出進攻,楊再興便引眾向金兵沖殺了過去,這令兀術等人始料不及也猝不及防,備感意外也難以預料。

  只聽的是楊再興大聲呼道:“大宋勇士,殺?。 闭f時遲,那時快。楊再興風馳電掣一般,手提偃月牙刀跨馬飛奔而去,那刀上紅纓隨風飄動,在楊再興手中一瞬間像是手舞足蹈一般,只見,他前一刀、后一刀、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殺的金兵聞風喪膽,一個個、一排排、一片片、一批批盡皆倒將下去。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連著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見血,招招制敵。手起刀舞,干脆利落。血水隨著大刀揮舞之間四處飛濺,好生了得。楊再興越殺越勇,臉上血水飛濺,鎧甲染紅一片,真不知是別人殺了他,還是他殺了別人。楊再興如此生龍活虎,渾身是膽,那個勇、那個猛、那個威、那個武,不在話下,何須言說。

  遠遠一望,兀術看的目瞪口呆,金兵嚇得魂不附體,此時兀術反而是兩腿不知不覺打起了哆嗦,金兵站在那邊不敢向前沖鋒陷陣,盡皆你推我搡、跌跌撞撞又倒將下去了一大片。楊再興仍然不肯善罷甘休,繼續(xù)掩殺開來,覺之并不過癮干脆換上了紅纓槍,楊家槍法定當大顯身手。只見楊再興使得紅纓槍左右沖突,變幻莫測,難以捉摸,好生了得。一個回馬槍上去,前來挑戰(zhàn)的金將便被刺倒在地。三百騎兵見狀,楊再興如此驍勇,如猛虎下山,因此一個個便底氣十足起來,像是小老虎一般盡皆爭先恐后與金兵廝殺開來,看的是,金人一個個掉轉馬頭,飛奔而去,生怕跑慢了便成了刀下之鬼,楊再興和宋軍騎兵哪里肯放過,窮追猛打,緊追不舍,一刀上去,馬腿一斷,那金軍便倒將在地了,另一個宋軍騎兵上前一刀,就結果了金兵的身家性命。這令金人驚恐萬分,四散而逃。

  兀術見狀尋思:“這還了得,楊再興欺人太甚,如此下去成何體統(tǒng)。金熙宗對我說過一個故事,叫做曹操曾放走了趙子龍,便是放虎歸山?!毕氲竭@里,馬上忙道:“弓弩手安在?三國時,漢人曹孟德在當陽長坂不曾殺趙子龍,如今我可不能讓楊再興成為第二個‘趙子龍’!給我射死他!射死他!”

  “屬下遵命!”中將便慌慌張張趕忙跨馬而去,命令弓弩手做好準備向那邊靠去把楊再興等人團團圍了起來,一般來說,弓弩適宜遠距離進攻和防御作戰(zhàn),但此時此刻,兀術業(yè)已顧不得那么許多,于是一聲令下,可謂萬箭齊發(fā)。

  正在此時,金人與楊再興拼死力戰(zhàn)之際,突然中了箭,一金將瞧了瞧近處的金人弓弩手,望了望遠處的兀術呼道:“兀術,你,你!”便落馬倒地了。

  兀術深情肅穆,不覺尋思:“這叫寧錯殺一千,也不放掉一個?!?p>  楊再興等人見狀,大驚失色,還沒等再喊一聲“殺”字之時,便也身中數(shù)箭,口吐血水,氣喘吁吁。楊再興倍感疼痛難耐,眼前一片灰暗,便大叫一聲,重重的落馬倒地了。金人步步緊逼,掩殺過去,宋軍死死傷傷,慘不忍睹。

  兀術等人上前一看,楊再興已奄奄一息,不過兩眼大睜,這倒把兀術等人嚇了一大跳,甚為奇特的是馬匹都驚得后退而去。只見楊再興被射得如柴蓬一般,如刺猬一樣,躺在哪里仰天而視。

  兀術誠惶誠恐,頃刻緩過神來,引領將領又往一旁而去,前行不遠便往小山丘之上一立,兀術轉過身去,仰天長嘆片刻,馬上轉過身來說道:“楊再興實乃當世英雄,身為大金將領,本帥本與他不共戴天,然則我本人對他佩服不已。如若有來世他為我大金所奔走效勞,該多好!可惜,可惜。好啦,如今楊再興已死,岳飛手下便少一員虎將,我無憂矣。楊再興乃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那就把他的尸首好生看待!岳飛如若前來,送他便是,這也算作順水人情了?!毖援?,對還在沖殺的幾十個宋軍騎兵呼道:“楊再興已死,爾等還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時?”

  術烈速笑道:“如若一意孤行,做困獸之斗,難免太不值得了,快快投降!”

  “爾等業(yè)已是窮途末路,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訛魯補在得意洋洋地挑釁道,雙手叉腰,昂首挺胸,威風凜凜。

  宋軍騎兵一聽驚道:“什么!楊再興將軍,楊再興將軍!”只見楊再興倒地奄奄一息,宋軍士兵大驚失色,甚為憤怒。便大呼:“兀術匹夫,我們跟你拼了!拿命來!”

  “投降,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兀術狗賊,不得好死?!币粋€宋軍騎兵業(yè)已向兀術而來,兀術卻哈哈大笑起來,一瞬間金人弓弩手萬箭齊發(fā),那人便落馬而死了,瞪著眼睛,奄奄一息。金兵上前,將他剁成肉醬。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啊!殺啊!為楊再興將軍,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兀術匹夫,拿命來!”宋軍士兵沖鋒陷陣,結果全部在半途之中相繼落馬身亡,可憐了宋軍騎兵。人馬混雜,血水成片,死死傷傷,好生了得。犧牲者被金人亂馬踩踏,僥幸活下來的也是傷殘不已,盡皆被金人俘虜了。

  兀術笑道:“勇是勇,不過還得死!”說話間,大手一揮,金兵哈哈大笑。

  自打楊再興出城之后,岳飛等人心中便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畢竟楊再興是壯士出生,行事難免有些魯莽和沖動,岳飛深知楊再興如若遭遇金人不殺個十幾回合決不會回來。心中暗暗自責開來,嘆道:“都怪我,楊再興兄弟此時還不回來,定是遇上了金兵,如若太過戀戰(zhàn),如之奈何?”

  “岳大哥不必如此,想必楊兄弟快到城門口了?!迸8廾Φ?。“如此之時,不見回報,兇多吉少!”岳飛急道。岳云想了想,忙道:“按理是該回來了!”“莫非遭遇兀術埋伏了?!睆垜棑@受怕。王貴道:“楊再興兄弟,一向膽大包天,不要怕。”“這家伙還不讓人跟著,很怕別人和他搶功一般?!绷号d嘆道。子午道:“要知道,我們就跟著去了?!薄八颊f了如若不聽他的話,他就惱了?!庇嘞滦Φ?。普安樂道:“惱了又當如何?”“不知道,恐怕會大發(fā)雷霆。”武連道。

  岳云猛然間想起了昨日傍晚時候,楊再興發(fā)誓說一定報仇雪恨的話頭,心里面便忐忑不安起來了,走了走,又看了看大家,不知道該不該把昨晚的事說出來。想了想,嘆道:“莫非真的出事了不成?”一語落地,眾將目瞪口呆。

  “事不宜遲,張憲兄弟、岳云!子午、普安、余下、武連,你六人隨我前往,王貴、梁興、牛皋三個兄弟守城???,我等快馬加鞭,趕往小商橋!”說著岳飛等人便引眾出城而去,往小商橋挺進。

  兀術把楊再興射死之后,心中很是痛快,一種久違的爽快之感,一瞬間便襲上了心頭,他正欲引眾繼續(xù)前行,只見岳飛、張憲、岳云引大軍趕到了,緊隨其后的便是子午四人。

  兀術便大笑道:“岳將軍!多日不見,甚為想念。此番前來,別來無恙?”岳飛忙道:“原來金國太子在此,好生逍遙自在。”“彼此彼此!”兀術忙道,此時此刻,顯而易見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只見周圍塵土飛揚,塵土渾濁的空氣之間,還夾雜著一種令岳飛等人十分熟悉的味道,那自然是鮮血的味道?!柏Pg匹夫!你把我楊再興兄弟怎么了?”岳飛目瞪口呆,誠惶誠恐,上前喝道。

  兀術笑道:“沒怎樣,我能把他怎樣,豈敢,豈敢!他來看我做什么,那我就請他來看,沒曾料想,他二話沒說反來殺我,我可不想與他一般見識,可是他卻殺了我許多弟兄們,激怒了他們,將士們便送他到另一個國度之中反省反省去了,僅此而已。我可是句句實話,并無半點虛言。你應該明白,我兀術光明磊落,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這些算是抬舉你了?!薄斑@般花言巧語,實乃欺人太甚?!睆垜棿舐暫鹊溃瑲饧睌?,氣喘吁吁。“快快道來,我楊再興兄弟何在?”岳飛驚道,大手一揮,指向兀術。子午等人更是義憤填膺,目光如炬,瞪著眼睛,看向兀術。

  “四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們又來送死。你們也真厲害,這些年還走南闖北,與宋朝的大軍走的很親近,可惜,你們圖什么?何必自討苦吃,還不如游山玩水,逍遙快活??偸菛|奔西走,豈不可笑?”兀術樂個不住?!拔覀円膊皇侨槌粑锤?,我們早已長大成人。”子午道。兀術愣了愣:“長大成人,有什么用?”余下道:“你有什么用,我們就有什么用?!薄斑@個回答好,不過本太子可以力挽狂瀾,揮師南下,替我大金國南征北戰(zhàn)。你們?nèi)绾蜗嗵岵⒄摚M不可笑?”兀術哈哈大笑?!拔覀冏吣详J北,保家衛(wèi)國。你這屢戰(zhàn)屢敗的敗軍之將,有何臉面,前來送死?”普安道。兀術一怔,氣的臉紅脖子粗:“一派胡言!你們這保家衛(wèi)國有什么用?宋朝還不是國破家亡了么?你們與趙氏皇族打得一片火熱,得到了什么?恐怕狗屁不如!”

  武連道:“保家衛(wèi)國有什么用?保家衛(wèi)國當然沒什么用,不過我大宋千千萬萬黎民百姓就算頭可斷,血可流,卻志堅意決,不做亡國奴!我們與朝廷情好日密,那是我們的本事,不需要金銀珠寶,財源滾滾。金銀珠寶再好,不如黎民百姓的夸獎好。我們狗屁不如,你卻不如狗屁?!?p>  “素聞你們頭頭是道,這宋朝人就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舞文弄墨,強詞奪理。我大金國對付你們,只能是磨刀霍霍,你們只管用嘴巴來抵擋好了。我們把你們的嘴巴都堵住,看你們還敢口出狂言?!必Pg心里樂個不住,佩服武連的頭頭是道,也不生氣,頓時仰天長嘆。

  “狗賊,狗膽包天,砍下你的狗頭,看你還敢囂張?!痹涝屏R道。

  兀術擺擺手:“臭小子,你別說話。小小年紀,口出狂言。你是岳飛的兒子,可屢立戰(zhàn)功,卻受不到獎賞。你應該恨死岳飛才對,想必你是孽種也未可知,如若不然,岳飛怎會對你這般?”“兀術,想用離間計,破壞我父子,實在可笑。我父親為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他做什么自有道理,我岳云絕不會胡思亂想。你就不必枉費心機了。”岳云哈哈大笑?!昂煤⒆樱槐嘏c兀術浪費口舌。”張憲微微一笑,看向岳云。

  岳飛看向兀術,喝道:“如若楊再興身有不測,兀術,你在劫難逃!”兀術揚鞭一指,不緊不慢地說道:“岳飛,我送你一件好‘禮物’,萬望笑納,且莫推辭。來人啊,帶楊再興出來,陪岳飛欣賞小商橋的風景如畫?!闭f著便哈哈大笑起來。只見,金人匆匆忙忙推出一輛馬車,用白布幔帳蓋著,頃刻便到了兩軍對峙之中去了,金人放下車子匆匆離去。子午、余下、普安、武連、岳云遠遠一望,有弓箭露出,血紅色染在了幔帳之間,斑斑點點,好生奇特。

  張憲忙道:“快,快快前去推來!”一聲令下六個士兵趕忙過去把那車子推來,離宋軍越來越近,將領疑惑不已。

  兀術隨即撂下一句話:“明日再戰(zhàn),自當奉陪到底!”隨即引眾而去。

  岳飛等人隨即下馬,來到車子旁邊,岳飛上前掀開幔帳,只見楊再興兩眼大睜,直射蒼穹。再看,身上千瘡百孔,滿身是箭。像是刺猬一般、慘不忍睹。岳飛等人大驚失色,頃刻淚流滿面開來,岳飛近前用手在楊再興眼前一抹而過,欲給他合上眼睛,但當他把手拿開后,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楊再興又睜開了眼,令人甚為詫異,一個個目瞪口呆起來。子午四人也是詫異萬分,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有余悸。

  岳飛泣聲道:“賊人殺我楊再興兄弟!實乃天理難容,他這是死不瞑目!”說著兩腿發(fā)顫起來,張憲、岳云、子午、余下、普安、武連見狀趕忙過去扶著岳飛而去,眾將也是傷痛不已,士兵便忍住傷悲,將車子推往郾城外的大營之中去了。所到之處,士兵盡皆肅穆而立,無不失聲痛哭起來。

  頃刻,岳飛緩過神來忙道:“把楊再興將軍遺體送回城中去吧!予以厚葬,我等回去定當好好追悼?!闭f著馬上下令道:“眾將聽令!馬上擦干眼淚,不得再哭!”說著又引領眾人跨馬上前而去。

  片刻,來到兀術大營之外,沒曾料想,兀術就怕岳飛會前來偷襲,早已等候多時。望著兀術那邊,岳飛厲聲道:“金賊兀術!我從未這般稱呼于你,但今日你便應了這聲!沒想到,你是如此惡毒之人,你認為我此時此刻一定悲傷不已吧?那你想錯了。我要化悲痛為力量,今日就讓這堂堂大宋、中原國土成為你兀術的葬身之地!大宋勇士們,為楊再興將軍報仇雪恨。沖??!”宋軍跨馬飛奔,渾身是膽,目光如炬,意欲報仇雪恨。

  子午四人也不敢怠慢,護佑岳飛左右。張憲、岳云等人留在郾城大營,以防兀術偷襲,故而未曾前來。

  兀術忙道:“給我上!頂住,頂??!”金兵目瞪口呆,且戰(zhàn)且退??伤诬妱莶豢蓳酰Pg見狀嚇得引眾后退而去,兀術發(fā)現(xiàn)岳飛已是身先士卒、憤怒而來。這岳家軍掩殺過去,金人弓弩手目瞪口呆不及放箭便身首異處了,隨著大宋步兵大刀隊一路而過,金兵像是秋麥一般被一片片收割開來,盡皆倒將下去,金兵殊死搏斗,宋軍也有傷亡,但盡皆渾身是膽,毫無懼色。此番廝殺開來,實乃血債血償。

  兀術落荒而逃,逃回大營之后嚇得魂不附體,把被子蓋在頭上三日之后才勉強出帳,出帳之后,神情恍惚,顫顫巍巍。在小商橋大營,兀術于夜間時分下令大軍趕往穎昌,到了穎昌又下令馬不停蹄往東京而去。

  在趕往東京的路上,兀術沉默不語、誠惶誠恐,以前的耀武揚威,頃刻全無,像是變了一個人?!疤拥钕?!太子殿下?”術烈速問道。兀術忙道:“呃,什么!怎么啦?”“我等趕了一夜,前面是朱仙鎮(zhèn),您看是不是歇息一下。”訛魯補又嘆道。“前,前,前面!前面是朱仙鎮(zhèn)?”兀術緩過神來慢慢地說道?!笆前?!到了朱仙鎮(zhèn)就離東京不遠了?!毙g烈速馬上回應道。

  兀術回過頭來,望了望后面的大軍,馬上又回過頭去嘆道:“是啊,大軍日夜兼程,走了這么久。好吧,我等暫且在朱仙鎮(zhèn)下營,不日北歸?!闭f著兀術大軍便馬不停蹄往朱仙鎮(zhèn)去了。

  兀術逃跑之后,岳飛便回到了郾城,小商橋大戰(zhàn)之中楊再興犧牲了,岳飛帳下折了一員驍勇善戰(zhàn)的虎將。

  “楊再興兄弟,沒曾料想,你此番撒手人寰,死于非命。都是哥哥害了你!哥哥要出師北伐,直搗黃龍了,這漫漫長路,少了兄弟的陪伴,自然苦不堪言。多年以來,你總是嘻嘻哈哈,咋咋呼呼。哥哥都習以為常了!你走了,哥哥也欲哭無淚。離開郾城之前,為你舉喪,再做淚別,來世再做好兄弟!”岳飛在廳堂之中洋洋灑灑,哽咽再三,忽然口吐血水,昏迷了過去,眾人上前救起。子午四人大驚失色,張憲、岳云、梁興、王貴、牛皋也是淚如泉涌。片刻,岳飛才蘇醒過來,依然黯然神傷,苦不堪言。

  張憲嘆道:“楊再興兄弟離去了,岳大哥不必過于傷悲。”梁興泣涕連連道:“大哥,楊再興兄弟業(yè)已離去,如若您再有個三長兩短,我等如之奈何?”岳云忙道:“父親,楊再興將軍走了,我們都一樣傷心難過,您要保重身體才是。”“兀術狗賊,欺人太甚?!蓖踬F咬牙切齒。牛皋輕輕罵道:“楊再興,你這蠢貨。說好要與俺趕走兀術后,到廬山東林寺出家吃齋念佛。俺何嘗不知,你這是玩笑話。你走了,讓俺一人去做和尚,想得美。俺還沒吃夠東坡肉,沒喝夠屠蘇酒。你就走了,太不仗義了?!闭f話間早已泣涕連連。岳飛聽了,更是淚如泉涌,捶胸頓足。

  “楊大哥在天有知,他也傷心難過?!弊游鐒竦馈S嘞聹I光點點:“將軍,不必如此,節(jié)哀順變?!薄皸畲蟾缛绱斯饷骼诼?,仗義豪爽,可惜就這樣命喪黃泉。”普安淚如泉涌。武連罵道:“兀術心狠手辣,可見一斑?!薄笆碌饺缃瘢┯谐鰩煴狈?,報仇雪恨?!痹涝茋@道。

  岳飛仰天長嘆道:“我何嘗不知,只是楊再興兄弟誠服我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情深意長,難舍難分!如今他撒手人寰,離我而去,此去何所?”說著張憲、牛皋、、梁興、王貴、岳云盡皆淚流滿面開來。子午等人想起與楊再興的點點滴滴,也是傷心難過,痛哭流涕。

  郾城百姓見到大軍回來,只聽的是,一個個喊聲驚天動地,還以為是在操練,一老頭趕忙跑進城去滿街大呼:“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楊再興將軍犧牲了,楊再興將軍犧牲了!”老頭一呼,盡皆一個個傳播開來,小童、農(nóng)夫、書生、婦女個個慌慌張張大聲疾呼開來。街道之中如此一聲劃破長空引得人們大驚失色。

  一書生驚道:“什么!什么?就是上次那個一人殺了一百多人的楊再興!楊大將軍?”“是啊,天吶!這,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搞錯了!上次他還來我這里喝酒了,大大方方,是條漢子,給我銀兩還不讓我找錢!這人,如何就說走就走了,唉!”客棧店主嘆道?!斑@,這真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一老婦人也嘆道,說著拄著拐杖慢慢地走了,也是淚光點點。另一個書生仰天長嘆道:“實乃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搖搖頭與另一書生匆匆而去。

  岳飛在徐大人準備的地方為楊再興舉喪,徐大人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只見,廳堂之中,白布橫臥,盡皆披掛。眾人舉喪,萬人痛哭。岳飛、徐大人、張憲、牛皋、王貴、梁興、岳云、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以及楊再興手下將領盡皆肅穆而立,岳飛上前,眾人在后。將領盡皆以白布包裹頭盔,哀痛不已。

  岳飛面色蒼白,淚流不止,泣聲道:“楊再興兄弟!你忠魂安息吧!我岳飛對天發(fā)誓,不滅兀術,不報此仇,不雪此恨,誓不為人!”說著,眾人又是痛哭連連。黎民百姓也紛涌而至,廳堂之外排起了長龍,街道之上人們手舉竹竿,竹竿上的白綢迎風飄揚。

  一老頭擠進廳堂大呼:“楊將軍,楊將軍!英勇善戰(zhàn),民之福也。”說著捶胸頓足、泣涕連連起來。士兵上前扶起勸道:“老人家不必如此,不必傷感過度。當心身體!”“唉,楊再興將軍,楊再興將軍啊!”老頭嘆道,說著便被扶了下去。眾人見狀無不感動不已,盡皆感慨萬千,尤其是楊再興的生死兄弟,仿佛楊再興的音容笑貌、豪爽灑脫、血氣方剛、正義凜然,歷歷在目,不曾離去。

  此時此刻在街道之上,李大嫂和王夫人引眾走著,邊走邊喊:“楊再興將軍!楊再興將軍!一路走好,一路走好!郾城百姓永世不忘?!敝蟊闶且黄┗ㄋ频募埰祜w舞開來,原來是王夫人派的家人前來送楊再興一程。

  次日,岳飛便重振旗鼓,親率大軍往穎昌而去,一路之上想的自然是要活捉兀術,為楊再興,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子午等人也磨刀霍霍,義憤填膺。

  岳飛引眾跨馬前行,忽聽得如此之聲?!皥?,岳將軍!”傳令兵匆匆趕來呼道。岳飛見狀停下來問道:“前方如何?速速報來。”“將軍,兀術已逃到朱仙鎮(zhèn)去了?!笔勘鴳暤馈T里w忙道:“好,先拿下穎昌再追往朱仙鎮(zhèn),誓必生擒那廝!”說著大隊人馬,馬不停蹄向穎昌挺進,穎昌金兵一聽岳飛親自前來,嚇得魂不附體,逃之夭夭。

  金將驚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岳飛,岳飛來了!是不是搞錯了,啊?”“千真萬確?。④娍炜於▕Z,以免耽誤時機!”士卒臉色煞白。那金將嘆道:“這,這該如何是好?”“將軍,看來只能棄城而走了。”剩下的話參軍便對那金將耳語去了。“好吧,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那就快快后撤?!贝苏Z一出盡皆愕然。

  金人傳令兵忙道:“將軍,太子殿下如若怪罪下來,他在金熙宗面前一說,豈不得軍法從事。那時候,如之奈何?”“媽的,休得多言!如今逃命要緊,眼前都顧不得,還以后?”金將使了個眼色,參軍一刀上去便把傳令兵咔嚓了。

  頃刻金將慌慌忙忙與將領快馬加鞭,往河南府洛陽奔去。岳飛大軍一到穎昌,金人便不戰(zhàn)早逃,在金人南下歷史上,實屬鮮有耳聞之事。

  張憲進城回報說道:“岳大哥!城中并無金兵,百姓說,金人聞風喪膽,盡皆逃跑了。”岳飛、岳云、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一聽盡皆大驚失色,緩過神來,喜出望外,樂此不彼。

  頃刻岳飛忙道:“事不宜遲!向朱仙鎮(zhèn)進發(fā),如若讓兀術逃脫,實乃一大憾事。”如此一聲令下,大家士氣大增,大軍前鋒很快趕到了朱仙鎮(zhèn),岳飛等人快馬加鞭向朱仙鎮(zhèn)飛馳而去。在朱仙鎮(zhèn)外城之處,金人大將顧不得許多,立馬擺起金龍擺尾陣,可是陣法還未擺好,岳飛業(yè)已引眾沖殺開來,張憲引領藤牌手一萬大軍廝殺開來,岳云提著流星錘感覺不過癮,便換上紅纓槍,引領鉤鐮槍匆匆而去。岳飛率領大軍,帶著子午四人,把朱仙鎮(zhèn)圍得如鐵桶一般,投降者好生看待,負隅頑抗者便一命嗚呼了,喊殺聲大作,旗幟呼呼作響,如同風魔鬼叫一般,金兵跌跌撞撞,不知所措,盡皆來來回回,橫沖直撞起來。

  朱仙鎮(zhèn),金營之中,兀術正在與眾將商議明日前往東京之事,忽然聽到帳外甚為噪雜,頃刻只見一將士沖了進來,令兀術甚為詫異,尋思,這家伙是提著腦袋不要命了。正欲大發(fā)雷霆,那人急道:“元帥,元帥,元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岳,岳,岳飛!岳飛親率大軍前來,快到朱仙鎮(zhèn)了!”此語一出,驚得兀術等人目瞪口呆,有些將領干脆坐倒在地了。兀術臉色煞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若不是人扶著就跌倒在地了。

  兀術顫巍巍道:“這,這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千真萬確,將軍快逃!否則就晚了?!边@廝誠惶誠恐。“胡言亂語,擾亂軍心,拖出去斬了?!必Pg厲聲厲色,大手一揮?!皩④?!將軍,饒命啊,饒命啊!”這人被術烈速親自提出帳外,一刀結果了性命。

  正在此時,訛魯補滿臉血水進來驚道:“太子殿下,您怎么還沒走。快,快快。岳飛來了,岳飛來了!”說話間舌頭打轉。兀術方才驚道:“莫非岳飛果然來了!”“快快離開此地,太子!”術烈速出賬,見塵土飛揚,向大營襲來一彪軍馬,定睛一看,果然是岳飛引眾,就馬上撒腿跑回大帳,靠近兀術,隨即嘆道。

  兀術神情恍惚不知所措起來,頃刻嘆道:“如若逃跑,豈不可笑?”說著便神色緊張起來,緩過神來問道:“岳飛大軍還有多遠?”沒等中將再言,一士兵匆匆忙忙、慌慌張張沖了進來大呼:“岳飛來了,岳飛來了!”此語一出,兀術竟然坐倒在地了,眾將趕忙上前扶起。

  兀術驚道:“快,快??炜熳钃簦炜熳钃?。金龍擺尾陣法安在?”此時此刻只聽的是,帳外金兵奔走呼道:“岳家軍來啦!岳家軍來了?!苯鸨粋€個丟盔卸甲而去,兀術手下大將意欲上前制止,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兀術趕忙引眾出帳準備迎敵,可是岳飛業(yè)已引眾而來,兀術便裝扮成士兵模樣意欲混在隊伍之中逃跑,但岳云一眼便認出了兀術大聲喝道:“兀術匹夫,哪里逃?拿命來!”兀術便跨馬而去,快馬加鞭,不敢怠慢。

  說時遲,那時快。岳云小小年紀但卻渾身是膽,手提流星錘而去,一錘砸去,兀術的那匹馬驚得不小,又是一錘,兀術的馬腿血流不止,竟然被打斷了,頃刻兀術落馬倒地,他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便向前跑去。金兵上前阻擊岳云,岳云手起錘落一個個倒將下去,術烈速前來挑戰(zhàn),張憲趕忙上前與之大戰(zhàn)開來,兀術趁機又要逃脫,子午四人哪里肯放過他,飛身而起,跨馬向前,勢在斃殺兀術。

  岳飛見狀呼道:“要留下活口!”張憲、岳云、梁興、王貴、牛皋應聲而去。子午四人也應聲而去,不敢怠慢。如若違抗岳飛軍令,岳飛就要嚴懲不貸了。

  不過此時此刻金國幾員大將還在誓死護衛(wèi)兀術,畢竟他是金國太子,如何可以有所閃失,否則金熙宗面前不好交代。兀術就在幾個金國將領殺出的血路之中,跨上驚慌失措的白馬奪路而逃,后面還跟著逃亡的金兵。

  五個金將還在負隅頑抗,一個老頭意欲刺殺岳云,岳云拿著流星錘向老頭砸去,他又要躲避,可為時已晚,岳云一錘上前,從后背心砸倒那老頭,他跌倒在地,口吐血水。子午四人下馬來看,業(yè)已奄奄一息,頭盔落地,鮮血已把他的銀發(fā)染紅了。

  張憲等人幾個回合便生擒了金將,轉過身來嘆道:“唉,此賊死有余辜!”“岳大哥!這家伙,防不勝防。”王貴沒有防備,那中將撥出身上佩劍自刎而亡?!鞍?,這廝!死有余辜,可也算條漢子,寧死不屈?!迸8迖@道。梁興罵道:“死了也罪責難逃!”

  “此番掩殺,兀術一敗涂地。”子午道。余下灰心喪氣道:“可惜兀術逃之夭夭?!薄皩嵞嗣乐胁蛔恪!逼瞻矅@道。武連冷笑一聲:“來日方長,走著瞧!”

  “氣煞我也,眼看擊殺兀術,還是讓他逃之夭夭。兀術為何總能逃之夭夭,真是怪事?!痹涝蒲鎏扉L嘆。

  岳飛跨馬而來上前說道:“云兒,你太性急了!這老頭乃是金賊大將,按理要把他押往臨安,聽候陛下發(fā)落。你,你卻!”“父親,孩兒一心想為楊再興將軍報仇雪恨,實乃沖動過甚,請父親降罪。孩兒絕無怨言,心甘情愿受罰。”說著岳云面帶慚色下馬半跪在地,雙手搭在岳飛面前,以示自責請罪之狀。

  子午四人微微一笑,以為岳飛會饒恕,都不以為然。岳飛卻責備道:“不聽號令,實乃罪責難逃。軍功就免了!可將功補過,如若再犯,嚴懲不貸?!?p>  張憲下馬而來,上前扶起嘆道:“事到如今,如此死法倒是便宜了這廝。他雖罪大惡極,但身為金人名將。把尸首收好,帶在軍中一路作戰(zhàn),用他來引金熙宗出動,如若捉住金熙宗,那收復失地、還于舊都,豈不容易許多,這般豈不更好?”一語落地,盡皆豁然大悟。岳飛也點點頭,默然不語。

  “不過還是可惜,兀術,金國太子還是逃跑了?!痹涝瓶戳丝丛里w忙道?!笆前?,很是可惜,差一點就捉住了。怎么就讓那廝給逃脫了,真是遺恨之極?!迸8迱瀽灢粯??!白阶∝Pg,就更好與金熙宗周旋了。金國也不敢輕舉妄動,主動權就在我大宋手里了?!睆垜椧哺锌f千的說。梁興道:“金熙宗年幼無知,兀術大權在握。大金國也不過如此!”“捉住兀術,金熙宗就失去左膀右臂。”王貴笑道。

  子午道:“眼下大金國,除了兀術,看來沒人了?!薄翱刹皇?!”余下樂道。普安不以為然:“聽說完顏昌也不簡單?!薄八€沒耶律馬五鼎鼎大名,只不過是趕走了劉豫罷了。酒囊飯袋,不足為慮。大金國也喜歡窩里斗。如若不然,完顏宗翰如何會被金熙宗下了大牢,委屈巴巴的一命嗚呼了呢?”武連冷笑一聲。

  岳飛忙道:“此賊命不該絕,也不必強求了。早晚活捉他。留著兀術,就可以對付金熙宗。如果活捉兀術,恐怕陛下還是要放虎歸山,去議和。再說兀術雖然重要,但不至于十分重要,就可以要挾金熙宗?;兆?、欽宗二帝北去,我大宋照樣朝綱不失,你說兀術如若被拿住了又被南下囚禁,金熙宗會為了他,不進攻我大宋么?當然不可能,金熙宗是個君主,他往往顧全大局,并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也并不在乎一將一人的死活。他是踏在沖鋒陷陣的金人尸體上闊步前進的大金國皇帝。多少人為了他的金國馬革裹尸,他卻風光無限。你說兀術他會在乎,豈不是可笑了?!?p>  張憲笑道:“所言極是,將軍深謀遠慮,我等佩服不已。當然了,一個人當然不重要,就看是誰了。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有的人很重要,有的人就不重要了,只不過是顆棋子,任人擺布而已。兀術是金熙宗的棋子,我們就是陛下的棋子了。是也不是?”

  岳飛嘆道:“道理是對的,不過你可以換個角度仔細想一想,為什么,為了誰?憂國憂民不是蒼白無力。黎民百姓在東京城、揚州城的苦不堪言,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大宋骨肉一家親,打碎骨頭連著筋。血濃于水,分不清。藕斷絲連,剪不斷。為大宋黎民百姓而死,雖死猶生。李師師、梁紅玉當年就是如此,我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如何不如巾幗英雄了。人道是巾幗不讓須眉,可須眉如何可以貪生怕死,如何可以讓巾幗馬革裹尸,豈不痛殺天下了。只要活在天下人間,誰是誰的棋子,誰又不是誰的棋子,恐怕是雞生蛋,蛋生雞一般的道理。我愿意做大宋黎民百姓的棋子!”此言一出,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一個個仰天長嘆。

  “父親,都是孩兒不好。讓兀術跑了,殺了個老賊,并無大用;可惜,可惜。殺了兀術給楊再興將軍報仇雪恨才痛快?!痹涝泼鎺Ю⑸膰@道。

  “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想一想就不必如此了,孩兒你要記住,為將者要顧全大局,不可魯莽行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以后要多加注意。如今也算是不錯了,金人聞風喪膽、棄甲丟戈,我們也是報仇雪恨了。只是,我不知何日才能直搗黃龍府,與諸君痛飲呢?我心里乃是感慨萬千了。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心里的豪情壯志?!贝藭r此刻岳飛豪情滿懷,信心百倍地望了望遠方。

  張憲、王貴、梁興、牛皋、岳云、子午、普安、武連、余下見狀心中備感震動不已。如此一路而來,岳家軍在金人之中不脛而走,在中原大地不脛而走,在大宋乃至整個天下不脛而走。岳家軍所到之處,金兵逃的逃,降的降,跑的跑,可謂聞風喪膽,勢不可擋。離東京這大宋舊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岳家軍把金兵打得如喪家之犬,因而金軍之中,上至將領下到士兵,業(yè)已流傳開來這樣一種聲音:撼山易,撼岳家軍難,難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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