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城訕訕一笑,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除了云(女戉)和姐姐,他什么時候跟別人說過軟話,還求別人原諒!
沒想到這小子還如此不識抬舉,可也沒辦法,誰讓他是云(女戉)的弟弟呢!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無論如何也總得忍了!
再說云媱這邊,本來那一局她就必輸無疑,又讓葉知秋這么一岔,再加上后來姐姐來了,她更是不好意思在這么多熟人面前和那小子比賽。
畢竟她可沒多少勝算,萬一輸了可怎么收場,所以借著發(fā)脾氣,剛好離開那個場面。
還沒走多遠(yuǎn),就聽到旁邊的花木中傳來一陣女子說話的聲音。
此時,再想避開已然遲了。
“喲,這不是云媱嗎?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呀?”女子面色不善,看著她笑道。
“對呀!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
“多日不見,還怪想的?!?p> “……”
云媱心里冷笑一聲,哼!怪想的?是想著怎么來奚落她吧?
“是呀!有些人雖然不在你眼前晃悠,但是討厭的聲音,卻一直在耳邊‘嗡嗡嗡’個不停,可真是讓人心煩!”云媱故意不看她們,望著遠(yuǎn)處道。
“什么‘嗡嗡嗡’的?你在那兒拐彎抹角的說誰呢?”那女子怒道。
“就是!把話說清楚?!鄙砼缘娜烁胶偷馈?p> “我沒有拐彎抹角,說的就是你們!”云媱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們道。
“你!”那女子氣得揚(yáng)起手來。
“怎么?還要打人么?”云媱冷笑道:“來呀!你以為我會怕你呀?”
這些人一個個表面上溫順有禮,可是每逢背地里就極盡挖苦她,之前雖沒有動過手,但那些言語一樣讓人無法忍受。
今日,是打算撕破臉皮,不再裝下去了嗎?
正想著,忽聽她們道:“學(xué)長好!”
剛才不還張牙舞爪的想要動手么,此時卻一個個低著頭,無比溫婉,又是想搞哪一出?
云媱奇怪不已,回頭看去,只見身后不遠(yuǎn)處有一少年,長身玉立。
公子只應(yīng)見畫,此中我獨(dú)知津。
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一時間,云媱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這首詩來。
以前她偶然間,聽到姐姐吟誦詩句時,還覺得是詩人夸張罷了,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今日一見,方知詩中所言非虛,以前實(shí)在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
“原來世上真有這樣的人!”云媱看著少年喃喃道:“蘇翁誠不欺我!”
只見那少年一步步向這邊走來,含笑向幾人道:“你們在這兒做什么呢?”聲音柔和親切,讓人如沐春風(fēng)。
“我,我們――”那幾人小臉緋紅,嬌嬌怯怯,一副女兒家的姿態(tài),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全然不似方才的模樣。
待那少年走到跟前時,云媱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與葉知秋不但身量相仿,眉眼間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葉知秋的眸子更為狹長一些。
還有便是兩人的笑容也完全不同,葉知秋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笑中帶著點(diǎn)審視的意味,而眼前的少年卻讓人感到如春風(fēng)拂面。
看來眼前這人,多半就是她們口中的葉學(xué)長――葉初陽了!
“這位同窗是?”少年看向云媱,有些疑惑。
“哦,我叫鐘遙,是蘭溪書院的學(xué)生――”還沒說完,忽聽有人喊她。
“媱媱――”
是鐘聲晚!
“鐘哥哥!”云媱忙揮了揮手,一面向鐘聲晚笑著跑了過去。
“原來你在這兒呢,我剛才在那邊聽說有人比賽,過去一看,卻不見你,云(女戉)也在那兒,她說你過來了,我便過來尋你了?!辩娐曂硇Φ溃骸敖裉炜赏鎯旱母吲d?”
“本來高高興興的,全叫那小子給壞了興致!”云媱嘴角一撇。
“怎么回事?”鐘聲晚道。
“我跟你說,今天我碰到了一個混小子,他竟然敢那樣叫姐姐的名字,一看就是心術(shù)不正!”云媱?wù)f起這個就氣憤不已。
“誰呀!是哪個書院的?竟敢惹我家媱媱!”鐘聲晚笑道。
“嗯,我當(dāng)時也沒問他名字。”云媱想了想道:“不過,看他的衣裳,好像是沁雪書院的!”
“沁雪書院?”鐘聲晚思索道:“那他相貌身量如何?”
“相貌嘛!”云媱想了一下,不屑道:“哼,不過是白長了一副好皮囊罷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著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至于身量嘛,跟你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吧!”
“他身邊是不是還跟了三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鐘聲晚又道。
“嗯,是三個,沒錯!”云媱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疑惑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說的少年多半是花家的小公子――花錦城。”鐘聲晚含笑道:“碰巧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記得?!?p> “花錦城么?哼!”云媱不屑道:“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紈绔子弟!”
“你這就有些斷章取義了!”鐘聲晚看著她不禁搖頭失笑道。
“本來就是么!”說著轉(zhuǎn)身看了旁邊一眼,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這兒的那個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心中倒也沒甚在意,畢竟這種人物,以后估計也不會再見了吧。
便繼續(xù)和鐘聲晚談?wù)撈饋怼?p> 陌上軒
“你今天好端端的,干嘛和他比賽?”葉知秋道。
“想比就比啰!哪有那么多原因?”云媱打了個哈欠,捶了捶背:“今天真是累死人了?!?p> “坐個馬車還這么累?早知道應(yīng)該建議先生讓你走著回來。”葉知秋有些無語。
“要走你走,我可懶得走!”云媱進(jìn)了里間,往床上一倒。
葉知秋也脫了衣裳,準(zhǔn)備睡覺。
心里卻在想著今天的事情,當(dāng)時鐘聲晚和她在一處說話,他也看到了。
看來,若不想個法子將此人支開,怕是還沒等她喜歡上自己,就有人在半途截道了,那可就前功盡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但是,誰去好呢?不出片刻,心中已有了答案。
葉知秋嘴角含笑:如此,就只好委屈你了。
紅妝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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