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九皇叔,他一直是又敬又怕,明明是同樣的年紀(jì),可他偏偏有著十足的長輩氣勢。
他清楚的知道,九王爺?shù)拿枌δ蠒x意味著什么。
即使知道云鶴在邊境幾日內(nèi)可以失去幾座城池,曹輝在幾日內(nèi)便能全部收回,他也無法質(zhì)疑。
御書房,一時靜謐無聲。
玉爐內(nèi)的龍誕香,彌漫在整個院子里。
須臾,楚云軒打破了這份寧靜,他淡淡地說:“九皇叔,云家似脫韁的野馬,不是那么好管教了?!?p> 楚熠微微勾唇,仍不動聲色,“此事,皇上自行斟酌便好,只需記住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他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有幾絲疲憊,“若不能倚仗九皇叔,如何撬得動根基深厚的云家?”
楚熠望著他的眼神冷了幾分,眉眼間如染冰霜,他不挑破,并不代表他不知曉,如今他已卷入和云家的爭斗,還說此話裝著糊涂,他心里不悅。
楚云軒觸及他寒涼的視線,身形微怔,“九皇叔,何事不悅了?”
楚熠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清冷地說:“你不該利用她?!?p> 楚云軒一驚,有點錯愕地看著他,可帝王之尊在身,他心里即使敬畏他,不過轉(zhuǎn)眼間,他便恢復(fù)平靜,“事情不過是順?biāo)浦鄱?,何來利用呢??p> 如玉的手指輕敲桌面,他神色極其清淡,“你利用她對安妃的姐妹之情,卷入后宮爭斗,將九王府和云家推上風(fēng)口浪尖,豈能瞞得過本王?”
楚云軒噎住。
俊逸的臉龐灰暗了幾分。
他暗自思忖,精明如九皇叔,他的這點小心思,如何能躲得過他的慧眼。
他淡淡一笑,“洛梨與云家的沖突,是和云朗開始的,與安歌,與云貴妃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九皇叔,您未免也太護著她了?”
“還要狡辯下去嗎?”
楚熠微瞇著眼睛,盯著他,深邃的眸子似要將他看穿。
楚云軒與他對視著,手指微微蜷著,面上強裝鎮(zhèn)定,“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怎么會是狡辯?”
楚熠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語氣溫涼如水,“云朗被踢一事本被壓下,為何又有后來的醉心樓鬧事,導(dǎo)致手被洛梨所廢,母后壽辰當(dāng)晚,云朗怎會突然進宮揭發(fā)此事?你應(yīng)該比本王更清楚,至于你后宮妃子小產(chǎn),想必是更心知肚明了?”
楚云軒一怔。
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他真是事無巨細,什么都了如指掌。
“九皇叔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敢,可本王就是不想有人利用自己心尖上的人,她那人容易心軟,很多事涉足了便想一幫到底?!?p> 楚熠臉上泛出一抹溫潤,低垂著頭,眼前浮現(xiàn)出她的臉,才分開片刻,就無比想念了。
楚云軒詫異地看著他,這才一個月時間,怎么感覺翻天覆地了,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絲不安。
于是試探性地問,“九皇叔,您對洛梨似乎變化極大?”
楚熠回神,抬起頭,聲線溫潤了幾分,“忘了告訴你,西越公主已經(jīng)與本王和離?!?p> 楚云軒又是一怔,面上驚訝無比。
見楚熠說得云淡風(fēng)輕,臉上那抹柔情怎么也掩飾不住。
他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半晌沒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