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一直當(dāng)自己就是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他們幾個的情緒起伏。
他拔出劍,語氣陰柔中透著狠厲,“是沒必要廢話了,恩恩怨怨,就用手中的劍來說話好了?!?p> “說得好,用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如直接較量?!?p> 話落,楚熠的劍已出,不知是凌墨的挑釁成功,還是他本身的心結(jié)并未解開,手中的劍如光如電,內(nèi)力震得仿若地動山搖。
祁風(fēng)扯著洛梨往后退著,她掙脫開他的手,心里的感受已不知該怎么形容。
她明明已經(jīng)坦白了一切,難道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情意嗎?為何幾句話就能挑起他的憤怒呢?
她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莫非是體內(nèi)的蠱蟲又開始作怪了?他剛才捂著胸口,一定是身體很不舒服了。
她來不及再思考,本就消耗太多體力的楚熠,已開始不敵以逸待勞的凌墨,她抬起劍躍起,擋住凌墨對他的攻擊,與他全力周旋起來。
洛梨揮出的劍招不斷在凌墨周身穿梭著,她輕盈地身形透著濃濃殺意,凌墨只感覺周身冰涼刺骨,劍鋒不斷襲擊著他,他錯愕不已,原來爆發(fā)的她如此厲害。
他并不想殺她,他想殺的只是楚熠,可她現(xiàn)在對他,絲毫沒有留情面,女人狠起來,果然是比男人更狠。
短暫的出神,便給了她絕佳的反擊機會,當(dāng)一抹冰涼從脖頸傳到全身時,他頓時清醒。
楚熠驚訝地看著她,那種冷冽的氣勢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卻還是被她剛才的狠勁驚到了,她是生氣了嗎?
洛梨清涼的眼神望著凌墨,盡量不讓自己的劍鋒抖動,凌墨邪妄一笑,“你倒是從沒讓人失望過,幾日不見而已,武功增長不少啊,還是因為被揭開了傷疤,化憤怒為力量呢?”
“你找死嗎?劍都架在脖子上了還要試圖挑釁我?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凌墨勾起嘴角,似乎從來沒有這樣不怕死過,“殺了我,你就幫楚熠完成心愿了,可是你下不了手。”
洛梨冷眼看著他,“你剛才說的話都是信口雌黃,胡言亂語?!?p> “什么話?。课覜]說一句假話啊?!?p> 她的手動了動,將劍更靠近他皮膚,一抹殷紅順著劍鋒緩緩流著,她心頭顫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又將劍偏開些許。
凌墨不以為然,瞥了眼她手中的劍,神色淡淡的,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楚熠在一旁靜靜地凝著她,沉默不語,她的決定,他不想干涉,此刻殺了凌墨意味著什么,不殺他又代表著什么,他都無暇關(guān)心,她做自己的決定就好,殺不殺凌墨,與北冥的戰(zhàn)爭都已無法避免。
片刻后,洛梨收起劍,溫涼地說:“你走吧,就當(dāng)我還你那日西街小巷的救命之恩,以后我們互不相欠?!?p> 凌墨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你明知道那次我不救你,你也不會死的?!?p> “那你放過秋露!”
洛梨的眼神逐漸清澈,瀲滟著淡淡水霧,凌墨內(nèi)心一怔,她才是誅心最厲害的,他此刻已經(jīng)是不答應(yīng)都不行了吧,她等的不就是自己這句嗎?
“好!”
他淡淡地吐出一個字,隨后轉(zhuǎn)身飛出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