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藺文宣?”
林永余有些震驚地問道。
“正是鄙人?!?p> 藺文宣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慢慢地扇著。
“先生是那位史論極為優(yōu)秀的藺文宣?!”
林永余像是不敢相信,再次重復(fù)道。
“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對歷史有些淺薄的研究罷了。”
藺文宣笑瞇瞇的,謙虛道。
“老大,這究竟是誰啊?”
老夫人坐不住了,讓林永余介紹。
“回母親,大周科舉一向分為八論,其中以史論最為難學(xué),涉及歷史之廣,是任何學(xué)生都無法全部涵蓋的。可是藺先生......”
林永余竟然已經(jīng)開始尊稱先生了。
“藺先生參與科舉九次......”
藺文宣在旁邊笑著提醒道。
“十次。”
“藺先生參與科舉十次,史論皆是完美,是場上的最高分。”
在場人皆嘩然。
最高分是什么概念。
科舉可以說的上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能在這么多人中取得最高分的成績,只能說在史論這一科目,藺文宣可以稱得上是爛熟于心也不為過。
“那藺先生如今在哪里高就?。俊?p> 老夫人聽說對方竟然是這么一個人物,此時也收起了自己刻薄的嘴臉,柔聲問道。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藺文宣?!?p> 被瑞雪請來的各房的主子此時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其中也有聽說過藺文宣名頭的人,在人群中弱弱地感嘆道。
“在洪峰茶館做一個說書先生?!?p> 藺文宣說出說書先生四個字的時候,竟然也不覺得羞恥,仿佛說書先生一職,與各部的大人一樣尊貴。
老夫人愣住了。
林永余在旁邊解釋道。
“藺先生在史論上的見解的確是卓越的,只不過......”
林永余頓住了,給藺文宣留下了個余地。
可藺文宣倒是不覺得恥辱,自己給自己的余地掐滅了。
“只不過鄙人其余的分數(shù)太低,所以綜合起來看,每次連皇榜都進不去?!?p> 無論每年有多少的考生,但最終會總結(jié)出一張皇榜。
上面標注了進入第二輪考試的一百名考生。
別看那皇榜上有足足一百人,可是這一百人都是由千軍萬馬中篩選出來的。
均是人中龍鳳,在大周,無論最后能不能獲得名次,即使只是單純地登上皇榜,都是足夠能用來夸耀的談資。
林沅聽聞,神情也變了變。
本來只是覺得這位說書先生說書有趣,仿佛千年歷史都在他的腦中,引經(jīng)據(jù)典都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所以藺文宣是她的備選,若是最終沒有找到能為玲瓏異聞錄說書的先生的話,便用藺文宣。
且因為近日她確實感受到了老夫人那邊對自己傳來的敵意。
也知道作為一位閨閣小姐,經(jīng)常出府上街也并非值得稱贊的事情。
所以尋了個由頭將藺文宣請進府里,既可以堵住悠悠之口,而且如果之后她確實沒有找到適合的說書先生。
近水樓臺先得月,她也可以與藺文宣談?wù)剹l件。
如今,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魏同光,她定然不會再與藺文宣透露玲瓏異聞錄的事情了。
但沒想到,昨日歸家之后,老夫人便開始了刁難。
恰巧今日藺文宣如約登府,便解了老夫人的為難。
從結(jié)果上來看,如同林沅城府極深,機關(guān)算盡為自己脫困。
哪知道事實上,老夫人刁難來的恰到好處,正巧趕在了林沅邀請?zhí)A文宣來府的前一天。
林沅,也只是順手打了個臉罷了。